“那個跟死者吵架的人呢?”捕頭問道。

“也是來趕考的,就住在樓上。今天上午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夥計說道。

“看來是殺人後潛逃了!快,帶我們去他房間看看。”捕頭道。

夥計開了陸游的房間的門,只見陸游的行李都打包收拾好了。“看來,他準備要逃走了,只是時間倉促,還沒來得及拿走行李。”捕頭翻了翻陸游的行李,除了衣服外,都是書籍,沒有發現有用的線索。

“頭,現在怎麼辦?”一個衙役問道。

“什麼怎麼辦啊?這個叫陸游的,就是目前最大的嫌疑犯。你通知下去,叫人畫了他的肖像,發放到各個城門口。”

衙役下去照辦了。

原來陸游一早起來後就帶惠仙逛西湖去了,直到下午好晚才回客棧。一進客棧的門,就發現有官差站在門口,還正納悶著呢!“這是哪一位大官老爺來客棧找人了?還帶了這麼多隨從過來?昨天陳大人來看自己,也不過是帶了一個貼身的隨從而已。”他不屑地搖搖頭,走了進去。

店裡的夥計正在給畫師描述陸游的相貌,抬頭一看,這陸游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心頭一喜,連忙道:“還畫什麼畫啊,此人正在眼前!”

“快,給我拿下!”捕頭一聲令下,幾個衙役便用刀架在了陸游脖子上。惠仙何曾見過這場景,一下子嚇得芳容失色。“你們憑什麼抓我們陸公子?”

陸游是見過世面的,沒有驚慌,“各位差爺,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抓錯人了吧。”

“你可是叫陸游?”一個衙役問道。

“正是在下。”陸游回答道。

“那就沒錯,抓的正是你。”衙役們笑道。

陸游一聽,也是唬了一跳,“你們還有沒有王法?憑什麼抓我呀!”

“憑什麼抓你?你昨天是不是說過要弄死這個姓魯的?你還是不是動手打了他?今天下午,他被發現死在了客棧裡。我們懷疑你就是殺害他的元兇。”捕頭說道。

“大人,冤枉啊。昨天,我是說過要弄死他的大話,只不過是一時氣頭上亂說的,這人確實不是我殺的,還請大人明查啊。”陸游沒想到那人還真的死了,這下子自己是黃泥巴掉進褲襠裡,不是屎也是屎的了。

“這個我們自然會查清楚的。你有什麼要說的,到堂上再說吧。來人,把他給我帶回衙門!”捕頭喝道。

惠仙一看,可沒了主意。“陸公子,我要怎麼辦啊?”

“沒事。我沒有殺人。身正不怕影子斜,這事總有水落石出的時候的。辛苦你跑一趟,告訴我的家人一聲。他們會幫我想辦法還我清白的。”

惠仙點頭應了,拿上包袱,星夜趕往山陰陸府。遠遠的看到陸府的大門,終於松了一口氣。“快,我是陸游身邊的丫頭,有要事向老夫人稟報,麻煩你進去通報一聲。”惠仙對守門的家丁道。

家丁不敢怠慢,趕緊跑進去報信。“這陸游什麼時候又添了個丫頭?怎麼以前沒聽他講過啊?”唐母納悶著,但也不敢大意,“快請她進來吧。”

家丁將惠仙領到堂上,王永香等人聞訊也趕來了。惠仙進來,見到一老太婆,神情嚴肅,估計她就是唐母了,忙上前行了大禮。“快起來吧。你是誰?來我家有什麼事?”惠仙一五一十地答道:“我叫賈惠仙,是陸游這次應考時服侍他身邊的丫頭。我是趕回來報信的。夫人,大事不好了,陸公子,他被官府抓起來了。陸公子讓我回來報信,還請夫人趕快想辦法營救。”

“這人命關天的大事,你可不要瞎說!我相公怎麼會無緣無故被官府抓起來了?”王永香一聽,也是嚇了一跳。她的身邊跟著一個孩子,懷裡還抱了一個。惠仙聽王永香這麼一說,便猜出她就是陸游的妻子,便欠了欠身,行了一個萬福。“主子,我真的不是瞎說的。”接著,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講了一遍。眾人聽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不信了。惠仙見事情已辦完,禁不住一路的勞頓,都即幾天沒睡了,再也撐不住,精神一放鬆,兩眼皮就開始打架,在大廳上就睡著了。唐母一看,連忙招呼人帶惠仙下去休息。

王永香一見陸游出事,便開始嚎啕大哭起來。兩個孩子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見母親哭了,自然也跟著哭起來。唐母一看,沒好氣地道:“哭什麼哭啊,要是哭能解決問題,你就使勁哭好了!”

王永香聽她這麼一說,趕緊抹幹了眼淚,“母親,您快想想辦法,救救陸游吧!”唐母嘆了一口氣,如今,老爺也不在了,陸游又攤上這麼大的事,自己一個婦道人家,哪有什麼主意啊!

“李嬤嬤,你快去叫阿九,讓他趕緊去把陸淞叫回來。”

陸淞回到陸府,見母親跟王永香還在廳堂中愁眉苦臉的,連忙上前跟母親請安。“你回來得正好,陸游在京城攤上大事了,你趕緊想想辦法。”“母親,陸游這次不是上京城趕考了嗎?怎麼被官府給抓進去了呢?”陸淞問道。

“唉,我也是早上聽一個自稱惠仙的丫頭來報信時說的。我當時也有些不相信,可她說得有鼻子有眼的,不由得讓人不信。她說是在客棧住宿的時候,遊兒把一盆洗腳水倒到樓下的一個客人身上,遊兒已道了歉,那客人卻罵人牽連到祖宗頭上,還說要弄死遊兒。遊兒不服,教訓了他一頓,沒想到第二天,那客人卻死在了客棧裡。官府就把遊兒當作疑犯抓起來了。遊兒讓她帶信回來,讓家裡想辦法去營救他。”

“這個二弟啊,遇事就是太衝動,不冷靜。從來就沒讓家裡人省心過。如今可好,又闖下這人命關天的大禍來。”陸淞道。

“現在不是埋怨的時候。你爺爺、你爹爹都不在了,家裡只有你跟官府的人最熟,你得趕緊想想辦法把你二弟救出來。”唐母也流著淚道。

“大哥,你一定得幫幫忙。如果陸游出不來,你叫我們孤兒寡母的怎麼活啊?”王永香是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得陸淞的心也酸了。

“弟妹,你放心吧。只要我能做到的,我一定會想辦法去做。哪怕是傾家蕩產,只要是能讓陸游平安歸來,我也會去做的。只是,我也是朝廷的人,明白這牽涉到人命關天的大案,恐怕不是光有錢就能擺平的。”

“你怎麼反倒替別人說起話來了,難道你覺得你二弟是殺人的兇手?”唐母一聽,頓時就來氣了。

“母親請息怒,孩兒不是那個意思。二弟怎麼會為了一點雞毛蒜皮的小事殺人呢?這事,肯定不是他幹的,他只不過是湊巧捲到裡面去了。可是,剛我們相信不行啊,得讓辦案的人信服才行。抓他的人,肯定是臨安府的,可是我跟臨安府的官員都不熟悉,也沒有來往的。人家也不會給我面子,所以,要想救陸游出來,要不,就找到殺害死者的真兇,要不,就得在臨安府有足夠的關係。舅舅他們本來也是在京城的,可是前幾年已告老還鄉的了,這人走茶就涼,估計也說不上話的了。這陸過現在正在京城任職,按理說他能夠幫上忙的,可是他與陸游的關係都弄僵了,我不知道他還會不會幫忙。不過,我們再也找不到其它的人幫忙了,只好先去試一試的了。”陸淞 一一分析道。

“還去找陸過?”唐母苦笑道,“你覺得他會幫忙嗎?他不害遊兒已是不錯的了。”唐母對陸過已不抱任何好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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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要是這麼說的話,孩兒目前也沒有什麼好的辦法了。此事得容我回去再找找關係。”陸淞一臉苦像,他也沒轍了。

“大哥,是不是只要在京城找著說得上話的人,陸游就能救出來?”王永香問道。

“這個當然。難道你也相信二弟殺人了?他不是兇手,只不過是目前有嫌疑罷了。”陸淞回答道。

“哦。我明白了。”王永香想了一陣,心裡有了一個主意。她決定去向唐婉求救。從瘟疫時期唐婉冒著危險來陸府示警,她就知道唐婉對陸游的那份情誼還在的,只要唐婉得知道陸游身陷囹圄的訊息後,一定不會見死不救的。她現在是世子妃,地位比陸家的任何一個人都尊貴得多,而且頭腦也遠比自己聰明,如果她願意出面幫忙,就一定能洗清陸游身上的嫌疑。想到這兒,她便提議道:“我有一個人選,如果她願意幫忙的話,我想應該是可以救出陸游的。”

“你說的是誰?”唐母一聽有人能救出陸游,頓時來了精神。

“唐婉。她現在是世子妃,人又聰明,肯定能想出辦法救陸游出來。”王永香說道。

“她?”唐母一聽王永香說的是唐婉,頓時就洩了氣,自己過去對唐婉的種種情形又一一浮現在她眼前,她無力地搖了搖頭,“她會幫這個忙嗎?”

“我覺得弟妹說的沒錯,如果唐婉願意出面,我看這倒不失為一個好主意。憑她的身份跟地位,還有濮王府與秦府的關係,救陸游出來應該是不成問題的。只是這事得有一個合適的人選去當說客。”陸淞道。

“這個就由我去說吧。她在陸府的時候,我與她的關係還是不錯的。我想,她只要聽說陸游的訊息後,一定會念舊情,不會見死不救的。”王永香道。

“好吧,那你就先去試一試吧。”唐母只好點頭答應。

“好,事不宜遲。我這就去濮王府。”王永香備了些禮品,又叫上惠仙,直奔濮王府。(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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