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陳之茂,陸游回到房間。惠仙打來了晚餐,陸游也沒有心情品嚐,他的心情壞到了極點。本來這一次在鎖廳試中,考了個第一名,讓他的心情大好,重新燃起了對科舉考試的激情,沒想到在省試中又直接被人拿下,連個殿試的機會都不給,自己空有一腔報國的熱血卻又報國無門。書也不想看了,飯也不想吃,就坐在椅子上直盯著牆壁發呆。

惠仙知道陸游的心情不好,勸也無用,便早早打來了洗腳水,侍候陸游。“陸公子,要不你洗個腳,早些休息吧。”

陸游洗過腳,惠仙便要端起洗腳水去倒,陸游道:“不用了,我自己來吧。”陸游說罷便自己端起洗腳盆,走到走廊上便把洗腳水從樓下往下潑,恰好倒在另一個考生身上。

此人是最後投店的,因京城客店都已滿,只好住在客店的儲物室裡。他也剛好路過,不想被陸游的一盆洗腳水澆了個透心涼。也許是他這次的考試沒考好吧,本來心情就不佳,這會又被人潑了一盆洗腳水,不由得破口大罵,“是哪一個缺德鬼潑的水?瞎了你的狗眼了,把水潑到你魯大爺身上。我操他的祖宗!”

陸游因為心情鬱悶,精神有些恍忽,沒有看到下面有人就把洗腳水給潑了出去,聽到下面有人在叫嚷,這才知道做錯事了,正好下去道歉,沒想到這人口沒遮攔的,罵得太難聽了,居然把自己的祖宗也連帶進來,不由得氣從胸來,沒好氣地回道:“誰讓你自己走路不長個眼睛?你媽生你難道不帶眼睛?”他這一番強詞奪理,說完自己也感到好笑。這一下可算是火上加油,把那人的肺都給氣炸了。

“好哇,你潑水到我身上,你倒還有理了!你下來啊,你看我怎麼弄死你!”此人估計也是屬於那種*型的,一點就炸的那種。陸游聽了他的大話,不由得呵呵大笑,“下來就下來。誰怕誰啊?你出言不遜,動不動就辱及祖宗,我若不教訓教訓你,你還不知道馬王爺長了幾隻眼!”

“陸公子,我們不要跟他一般見識。別下去了!”惠仙想要拉住也沒拉得住。“沒事,這種人不給他點教訓,他下回就不知道收斂一些。”陸游對自己的武功胸有成竹。他大踏步地從樓上走了下來。

樓下的那人一見,急紅了眼,一個餓虎撲羊就撲了過來。陸游身影一移,並且伸出一個絆腳,那人就摔了一個狗啃屎。陸游哈哈大笑,“來啊,你不是說要弄死我嗎?怎麼自己跑到地上吃屎去了?我在這兒,接著來打啊!”這時,前來看熱鬧的人也圍了一大圈。看到情況也跟著哈哈大笑起來。那姓魯的知道自己不是陸游的對手,臉紅耳赤地從地上爬起來。

這時,店家聽得動靜,趕忙過來勸道:“大家都出門在外,不容易。何必動不動就耍拳腳的呢?給我一個薄面,不要再打了。”

“好,看在店家的面子上,我就饒了你。”陸游也見好就收,嘴裡還忘不了奚落他幾句,“就你這點伎倆,還大言不慚說要弄死我,我弄死你還不跟捏死一隻螞蟻差不多!”那人識得陸游厲害後,不敢再吱聲,灰溜溜地回自己的房間裡去了。

“沒事了,大家都散了吧。”店家一見事情平息,招呼著大家回房休息。陸游一見自己本來沒理,這會反而佔了上風,心情也好一些了,也跟惠仙回樓上房間睡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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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客棧的廚師開始在院子裡炮製燻肉,煙火順著北風往直往那個姓魯的考生的房間裡灌。他怎麼睡得著呢?於是又從床上起來,到外面看是怎麼回事。“你們這是要幹麼?我這屋子都是煙,怎麼睡啊?”

廚師陪著笑道:“我們這是在制燻肉呢。你那房間,本來就沒住人,當倉庫用的,客官請將就些,你把窗戶關上就行了。”姓魯的一聽,也沒轍了,這房間也是自己要住的,老闆也打了半折了,就將就些吧。於是就把房間中唯一的一扇窗戶也給關上了。然後再回到床上睡了。

第二天下午了,夥計上房間取東西,敲了半天門,裡面都沒人答應。推了推門,門是從裡面反鎖著的,應該是人在屋子裡面。“客官,麻煩開下門,我要取些東西。”夥計大聲嚷嚷道。裡面就是沒有人答應。這可奇怪了!於是趕緊報給店家。店老板叫了半天門,裡面還是不吱聲的。

“東家,怎麼辦?客人還等著上水果呢!前天胡老闆還寄了一百多箱蘋果在屋子裡,說是今晚要來拉走,這魯爺也真是的,就死不開門。是不是在裡面出事了啊?”“你胡說些什麼啊?”開店的就怕出事,一聽自己的夥計信口胡說,忍不住發怒。

“去,把房門砸開。我好心收留他,他反倒在這兒為難起我來了,砸開後把人趕出去。”

夥計得令,踹開了門,一看,頓時就傻眼了。只見那姓魯的直挺挺地躺在床上,臉已變了顏色,眼瞼出血,他壯著膽子把手指往那人鼻孔前一探,早已沒有了氣息!唬得兩腿發軟,“東家,不好了!他死了!”

店主一聽,嚇了一大跳。一個大活人就這樣死在了自己的客店。這還了得?“你還愣著幹嘛?趕緊去報官啊!”官府聞訊趕來,許作開始勘探現場。

“死者,男性,二十六歲,全身並無傷痕。觀其貌,眼瞼有出血症狀,嘴唇發紺。都記下了嗎?”“記下了。”一名衙役回答道。

“你是這兒的店家?” 許作問店主。店老板顫顫驚驚地點了點頭。

“這死者是誰?”

“回差爺的話,死者姓魯,浙江東陽人,來京城參加考試的。”“這死者是誰最先發現的?”“是我。這兒本來是我們的庫房,平時不住人的,因為最近考試的考生非常多,房間緊張,東家就讓他住到這兒來了。我下午來取東西,叫不開門,東家讓我踹開門。進來一看,就發現他人在床上,沒有氣了。”店夥計回答道。

“哦,這房間原來是間庫房啊。” 許作注意到房間裡堆滿了好多的箱子,還散發出一股誘人的水果香味。“這裡面裝的是什麼啊?”

“這裡面裝的是蘋果,是隔壁的胡老闆臨時寄在這兒的,今晚就要過來取貨。”店主回答道。

“哦,是蘋果啊,開啟來看看。”夥計聞言開了一箱。“還真是蘋果,來,拿兩箱出來。”為首的衙役道。“差爺,這不好吧。這不是我們店裡的,是別人寄在這兒的。”店夥計見狀道。

“什麼啊?這些蘋果都是死者現場的證物。我們只拿幾箱算了選個代表,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就全部都當證物拉走。”那為首的一聽夥計的話,立刻變了臉色。

“差爺,夥計不懂事。你大爺有大量,別跟他一般見識。差爺們想吃,就帶走吧。”店老板攤上了這事,這回也不得不花錢消災的了。

“嗯,這還差不多。我問你們幾件事情,你們必須從實招來,這樣才能洗脫你們自己的責任。” 為首的捕頭嚇唬他們道。店家沒見過什麼世面,本來店內死了人就擔心自己脫不了干係,這會兒更是嚇得不行,“官爺,我們都是老實的生意人,哪敢做這傷天害理的事啊。這事可不是我們幹的,請官爺一定要明查啊。有什麼我們一定如實交待,但這人確實不是我們殺的。”

那捕頭見狀便笑道:“是不是你們殺死的,我們還要經過調查才能確定。雖說這兒是在天子腳下,可這種開黑店殺害顧客謀財害命的案子我也見了不少的。在沒有找到真正的殺人兇手之前,你們都是嫌疑人。我已將這客棧的大門封了,任何人在情況調查清楚之前都只準進不準出。你先說吧,這姓魯的這些天有沒有發生一些異常的情況?”

“什麼異常的情況啊?”店老板一見,傻眼了,心驚膽戰地問道。“就是他有沒有跟人吵過架啊,有沒有仇家之類的。” 捕頭問道。

“官爺,我只是一個開店的,這客官又不是我的熟人,哪知道他有沒有什麼仇家啊。不過,這客官跟人吵架之事倒還是有的。”

“那是什麼時候發生的事?”那捕頭一聽,頓時眼前一亮。“回官爺的話,那是昨天晚上天黑之後。這位客官跟樓上的一位考生吵起來了。因為樓上的客官不小心把洗腳水倒在樓下的這位身上。兩人先是動了口角,說過一些狠話。樓下的這位說是要弄死樓上的那位,樓上的那位不服氣,下來跟他打起來了。”

“後來呢?”捕頭問道。

“後來,這位姓魯的客官打輸了,是我勸住了他們。雙方都住手了回房間睡覺了。當時,店內好多客人也都在場的,都可以作證。”店家一五一十地說道。“是啊,我們都可以證明。”有些客人昨晚在場,這會兒主動站出來替店家證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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