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們就去玩帶擲骰子去。”陸榮帶著陸游一起來到擲骰子的賭桌前。“你買大還是買小啊?”陸榮問道。“先買大吧。十兩銀子。”陸游說道。這時,坐莊的夥計喊道:“快快押注!買定離手!請各位抓緊下注,馬上就要開了!”

“開,開,開。”下完了注的賭徒大聲呼喊著。等到大家押得差不多的時候,擲骰子的夥計便開始揭開碗,大聲唱道:“五五六,十六點,大!”“呵呵,中了!”陸游沒想到一下子旗開得勝,第一局就贏了。也是他今天手氣好,接下來的局裡,他押什麼就來什麼,一下子就贏了不少的錢。

陸榮於是便在一旁鼓搗著說:“陸掌櫃的今天手氣這麼好,我們去玩更大一點的吧,趁著手氣佳,多賺一點銀子。”“還有玩更大的嗎?”陸游一見自己今天手氣不錯,也想順勢乘勝追擊。

陸榮便道:“在樓上還有雅間,都是些像您這種有錢的大老闆才能去玩的,要不上去看看?”“好,那就上去看看吧。”陸游興趣來了,便跟著陸榮上了二樓的雅間。陸榮按照預先的約定,把陸游帶到了一處玩骨牌的雅間。這裡面已經坐了一些掌櫃、富家弟子在玩了。任大頭正在坐莊。

陸榮跟陸游一進去之後便給他們添了二柱牌。又玩了一陣之後,陸榮就輸得差不多了,而桌子上的籌碼慢慢地集中到了陸游和任大頭的手中。陸游沒想到今天手氣這麼佳,玩什麼就贏什麼的,心情十分高興。其它的玩家慢慢地輸光了籌碼退出了牌局。陸游的手上開始有了上萬兩銀子的籌碼,高興得不行,拿了一注籌碼讓陸榮去兌換了給弟兄們買酒菜來吃。

任大頭說:“這位小兄弟,現在就只剩下我們二個人了,你們都快玩了一天的了,我們要不要再玩大一點,早點玩完就早些結束。”

“這好啊,想玩大一點就玩大一點唄,誰怕誰啊?”陸游想著自己今天手氣不錯十分豪爽地答道。“好,痛快!我要的就是這句話。這回我們的籌碼是五百兩一注。現在,你下注吧。”兩人又鬥了一陣,陸榮送來酒菜,匆匆吃完之後,又開始戰鬥。漸漸地,陸游桌子上的籌碼越來越少。不僅把贏來的都輸光了,還在賭場欠下了一萬兩的債。

陸游輸紅了眼,這回一見自己玩骨牌手氣不好了便決心玩擲骰子,想從擲骰子那兒贏回來。任大頭假裝不與他玩:“你都沒有籌碼了,還跟我玩什麼玩啊?”陸游一聽,急了。對身邊的夥計說:“去,給我拿籌碼過來!”那夥計站著不動,道:“您已經欠我們一萬兩的了,再要,得找我們掌櫃的,我們作不了這個主。”

“好,那就去把你們掌櫃的叫過來!”賭場的張掌櫃聽到陸游有事找他,忙跑了過來:“陸掌櫃,您有什麼吩咐?”“你這請的什麼夥計?我要籌碼他都不肯給我,你看我是個會少你錢的人嗎?我光是礦山的股份就還值個二十萬兩的。”陸游很生氣地道。

“你啊,瞎了你的狗眼了,這是水口山鍛坊的陸掌櫃的,他要我少籌碼,你就儘管給就行了!還不快去弄?”這賭場的張掌櫃一來就把夥計劈頭蓋臉地罵了一頓,然後又對陸游道:“陸掌櫃的,也不是我不相信你,你說你要用鍛坊的股份在我這兒作抵押拿籌碼,這個口說無憑,還得以白紙黑字為證。麻煩你立個字據,劃個押的。”“立就立,你去把筆墨拿來吧。”賭場的夥計拿來了筆墨,陸游不加思索地簽字劃押。

“別人都說陸家三少爺豪爽,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老朽佩服,今天,我們就來玩個痛快!你先押吧,押大還是押小?”陸游還是想先試試手氣,試著押了一把大的。“我押大的,二千兩。”“好,我就只能押小的囉,開吧。”

“六六三,十五點,大,陸掌櫃贏!”夥計唱道。於是,又接著下注。“一三四,八點。小,任掌櫃贏。”這任大頭不緊不慢地控制著節奏,每次都讓陸游贏二把小的,然後又輸一把大的。這陸游一看自己不僅沒有扳回來,反而越輸越多,急了。他想,自己老是這麼一會押大一會兒押小的,這才輸了錢,只要我固定押一方,這把輸了,下一把加倍押上,不就一定能贏回來嗎?於是,他就改變了戰術。前幾把還奏效,贏了幾次回來。不過,他這一戰術立馬就被任大頭發現了。

這任大頭心中暗笑,你跟我還想玩這個?唬唬別人還行,到了我跟前,我讓你萬劫不復!他看到陸游一直買大的,於是,就暗中出千,接連弄了八盤小的。這下,可把陸游驚得臉上直冒冷汗,他的一半的家產都輸掉了,這一把再押弄不好就是要傾家蕩產的了!他的手開始猶豫起來了。到底該押大還是該押小呢?“怎麼啦?陸掌櫃,還沒想好啊。”任大頭開始催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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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出八回小的了,難道這一回還要出小的嗎?”陸游決定繼續賭一把,“我還是買大的!我這一回,全押上!”開盤的夥計也是頭一回見這麼大的賭局。開盤的時候,手都有些發抖了。

旁邊圍觀的人更是屏住了呼吸。謎底終於揭開了。“二二四,八點,小。”夥計唱道。陸游聽到那個“小”字頓時兩眼一陣發黑,暗道:“天亡我也!”他踉蹌著走出了賭場的大門,迎面一股冷風撲來,他激靈靈地打了一個寒戰,他猛然清醒過來。我該怎麼向母親向唐婉交待啊?這個家,算是被自己今晚全給毀了!這時,前來送他的賭場的張掌櫃道:“陸掌櫃,記得明天把我的銀兩給還上哦!”

陸游跌跌撞撞地回到家中。唐婉上來幫他脫掉身上的袍子,問道:“你去哪兒了?怎麼到現在才回來?”

陸游不敢如實回答,只得吱吱唔唔地答道:“我去一個朋友家了,玩得開心,就回來晚了點。”“你去朋友家也要跟我們打一個招呼的啊,中午、晚飯都不回來吃的,母親問我,我也不知道。我還以為你在陸榮家玩射箭的,跑到陸榮家也沒看到你的。估計母親都已經生氣的了。今天晚了,母親應該睡了,明兒個一大早你趕緊跟母親解釋去吧。要不,母親準認為我故意瞞著她什麼的,又要編排我的不是了。”唐婉道。陸游一聽,心中暗呼“不妙”,這下對於賭輸之事,更加不敢說的了。

第二天。陸游惦記著這天要還賬的事情,就開始在房間裡東翻西翻的,唐婉見了,問道:“你在找什麼東西啊?”陸游不好意思地答道:“我想看看我們家在鍛坊裡的股份的。”

唐婉便笑了,“那麼貴重的東西,我怎麼會隨便亂放的呢。我把它放櫃子裡鎖起來了。你要找它,直接跟我說啊,在外面翻半天的。”說完,便取下身上的鑰匙,開啟了一個櫃子,從中拿出了一個錦盒。裡面裝的全是貴重的首飾、契約之類的。然後從中拿出一些單子來,“來,給你看看,你要找它幹麼?”

陸游接了過去,算了算,問道:“好象我們不只這些吧。”唐婉便道:“就上次變了點現把房屋的抵押還了還買了那‘綠綺’外,我又沒拿去兌換變現的,都在這兒了。有些是大嫂的,都還給她了。爹爹跟母親籌集來的,也都給了人家,你還讓我送了二千股給趙萍。這些剩下來的,就是我們的,夠我們花一輩子的了。”陸游頓時心中叫苦不迭,這些股份就算是全賣了,也還不夠還債的。

唐婉又張羅著把股份收好,鎖了起來。“你今天不出去玩了?”“嗯,我待會兒再出去。”陸游開始在心裡盤算著怎麼才能把唐婉的鑰匙弄到手。他隨手拿一本書,心不在焉地看了起來。

不一會兒,他便有了主意。他喚菊香進來,泡了一杯茶。然後繼續看書,待到茶水涼得差不多了的時候,便端著茶杯,去找唐婉。唐婉正在跟菊香練習刺繡呢。陸游假裝一個不小心,便把茶水倒在唐婉身上。“你瞧瞧我,今天是怎麼搞的。快,你快把衣裳脫下來吧。小心著了涼。”然後趁著幫唐婉換衣服的機會,悄悄地把唐婉櫃子的鑰匙拿到了手上。唐婉換了衣裳後,繼續忙她的繡花。這時,另一間房間裡,陸游悄悄地開啟了櫃子,取出了礦山的股份。陸游想了一下,又把鑰匙放到了床前的桌子上,然後走了出來,對唐婉道:“我出去一下,中午的時候回來吃飯。”

陸游拿著鍛坊的股份,火急地趕到賭場,把它交給賭場的張掌櫃。那張掌櫃的點了一下,道:“你這還不夠啊?你白紙黑字寫的不是兩萬股嗎?這兒才一萬八,還差二千呢!”陸游不好意思地說道:“我的股份就這些了,其它的我用銀子來還。還麻煩掌櫃的再寬限些日子。”(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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