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證人我認識了。要不,讓我去跟蹤他們吧,把他們找出來。”阿九道。

“人家恐怕早就藏起來了,我們去哪兒找啊?也罷,你先去試試看吧,碰碰運氣。”陸宰道。

“大哥說得對,這解鈴還須繫鈴人。我們當初把濮王府的鍛坊給整垮了,變成了陸家的。我想,陸游這事恐怕也與此事有關。只要他們願意出面,還陸游一個清白,哪怕是我們把鍛坊再還給他,也無所謂。”唐婉道。

“去試試也行,冤家宜解不家結。即使不是他們幹的,也可以請他們出面,想想辦法,只要人出來了就行。錢財這一切都好說。可是,我們當中誰去說這件事為好呢?”唐母道。

“這事,我去肯定辦不成的。”陸淞說道。唐母點了點頭,陸淞去濮王府說情,這肯定想都不用想的,沒戲。自己跟陸宰去,恐怕也一樣。

“要不,我跟趙萍說一聲,上濮王府走一趟吧。陸游是我夫君。我去請他們幫忙也是合情合理的。”唐婉說道。

“也好,你先去試一試吧。能成就最好不過的了。”唐母也別無他法,死馬當作活馬醫,姑且一試罷。

唐婉叫上趙萍,請她一起去給自己當說客。趙萍因最近唐婉出人意料地給了自己家二千股份,拿到市場上變現的話能值二萬貫呢!又加上哥哥也是一直喜歡唐婉的,因此對她也沒有先前那麼多的敵意了,反倒為當初送紅珊瑚瓔珞給唐婉而導致她小產隱約感到內疚。一聽到唐婉有求於自己,自然是一口答應。一路上跟唐婉嘮叨個不停。“我就說嘛,大家都是親戚,有錢可以大家一起掙的,何必非要分出個你死我活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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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你是不清楚的,並不是我們想要挑起這些爭鬥,是你哥哥他們先挑事的。”唐婉解釋道。

“我哥哥先挑的事?唉,也真是的,他性格就是倔強,他認定的事就非要幹個贏的,連我父母也奈何不了他。就拿結婚這件事來說吧,我父母可沒替他少操心,可他愣是一個也看不上。其它年紀跟他差不多大的人如今都是幾個孩子的爹了,他倒好,仍是孤身一人。”趙萍一提起他哥哥來,那話匣子就開啟了,滔滔不絕。

唐婉聽得很是尷尬。她知道趙士程在自己跟陸游訂親之前是來陸府提過親的。她一向不怎麼與趙士程打交道,就是怕有人說閒話。今天,為了陸游,她不得不硬著頭皮來找趙士程的。

趙萍看到了唐婉臉上的尷尬,還以為是提孩子的事讓她又想起了那些傷心的往事呢,於是又把話題轉到陸游這一件事上來。“唐婉,你就放心吧。我去跟我哥哥說說。我哥哥呢,最疼愛我的了,由他出面去找人幫忙,陸游這事,應該沒什麼大不了的事。有些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就看你背後是什麼人了。把陸游放出來後,你們有什麼心結,正好可以一併了了。大家還都是親戚。”唐婉聽她也說得在理,忙點頭稱是。

一行人來到藥鋪前。趙萍解釋道:“我哥哥在家受不了我父母的嘮叨,所以一般不住王府的。以前辦礦山的時候,都會在鍛坊,現在應該是在這兒落腳,我們在這兒下車去找他吧。”唐婉是知道的,她以前也跟陸游一塊來過這兒。

下了車,她也不等人回報,就徑直領著唐婉直奔趙士程的房間。遠遠的便聽到了一陣悠揚的笛聲。那旋律時而歡暢悠遠,時而低沉跳躍,帶給人們一場耳朵的盛宴。唐婉一聽,便知此人吹奏的正是漢樂府《江南可採蓮》,“江南可採蓮,蓮葉何田田。採蓮一何易,駐馬一何難,遠山雁聲啼不斷,遠浦行雲白如帆。遠鍾一聲催客行,遠路漫漫俟客還。牽我青驄馬,揚我柳絲鞭。踏我來時道,尋我舊時歡。回首望君已隔岸,揮手別君已淚潸。看君悲掩涕,看君笑移船,惘然有所思,堵塞不能言。江南可採蓮,蓮葉空田田,莫言共採蓮,莫言獨採蓮,蓮塘西風吹香散,一宵客夢如水寒……”

趙萍笑道:“這是我哥在吹笛。我哥的笛子吹得可好呢!”然後便推門進去。“哥,你看誰來了?”

笛聲戈然而止。趙士程抬起頭來,一眼就看到了唐婉,顯然有些驚慌。

“哥,有你這麼待客的嗎?客人來了,茶都沒得一杯的。”趙萍一向是風風火火的性格。

“各位,請坐。”趙士程馬上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然後又吩咐下人泡茶。

唐婉行了禮後,揀了一個賓位,挨著趙萍坐下來。下人們上了茶。

“婉姑娘,今天刮的是什麼風竟把你給吹到我這兒來了?”趙士程兩眼直盯著唐婉。

“事情是這樣的。陸游被以前的工人陷害,說他私自買賣鋼鐵,被明州府的人給抓起來了。想請你幫個忙,去一趟明州府說一下,澄清這其中的誤會。”唐婉剛要說,趙萍就搶著說了出來。

“哦,竟有這種事情?你家陸游不是挺厲害的嗎?怎麼反而被自己的工人給舉報了呢?做事哪有這麼不小心的。”趙士程故意裝瘋賣傻。

聽了趙士程的熱嘲冷諷的,唐婉的心就涼了半截。抿著嘴,剛要反駁,那趙萍又搶先說道:“哥,你到底是幫還是不幫啊?大家都是親戚一場,我不管你們曾經有過些什麼不愉快的,我覺得都應該放下來。冤家宜解不宜結的。”原來趙萍一看,哥哥竟然沒有要替陸游幫忙的意思,自己剛才在唐婉面前誇下了海口,有些著急了。

其實,趙士程也是算準了陸家的人一定會找上門來求自己的,不過,他沒有想到的竟然會是自己的妹妹和唐婉一起來了。其它的人都縮著個頭不露面。

“不錯。大家都是親戚一場,按理來說,這個忙我是應該幫的。可是現在人家是人證物證俱在,恐怕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澄清的。而且,我們之間,還有些舊賬是需要算一算的。現在我的礦山、山林都還在親戚的口袋裡的。”趙士程道。

“我就說嘛,大家就都敞開了談。把以前的誤會都說清。這以後呢,還都是親戚的。哦,你們先談吧,我們這些閒雜人等就不參與了。”趙萍笑著離開了。

“說吧,你要什麼要求才肯把陸游放出來?”唐婉很直白地問道。

“婉姑娘,我想你弄錯了,不是我抓的陸游。這一點你要搞明白。”趙士程糾正唐婉的說法。“好,不是你抓的陸游。你要多少銀子才願意幫這個忙把陸游放出來?”

“銀子?你看我是那麼在乎銀子的人嗎?”趙士程頓了頓,然後又幽幽地嘆道,“我所做的這一切,又有幾個人能懂呢?”他這話說的是真的,作為正宗的王室後裔,父親也是皇帝身邊親近的王爺,皇上的賞賜都多得數不勝數,他本也可以像其它世子一樣花天酒地的,但他不是那一種人,他是有所抱負的人,甚至幻想有一天能馳騁沙場、收復中原的,可惜的是皇上一心謀和,自己只能在這生意場上顯顯身手。不過,他當初決定參與到礦山中來,有很大的一個因素就是奔唐婉去的。後來,一股要打跨陸游奪回唐婉的想法愈演愈烈,如今,這機會終於來了。唐婉現在就站在了自己面前,求自己,求自己放過陸游。“婉妹,如果說,我這一切都是為了你,你會相信我嗎?”

唐婉聽了,頓時大驚。“你這是在胡說些什麼啊?我現在是陸游的夫人,陸家的三少奶奶。請你自重一些。”

“我也知道這不可能。但我總是不能控制自己。我真的好羨慕陸游,他能擁有你這樣一位好妻子。” 趙士程不理會這些,他要抓住這個難得的機會表白,把自己的心思都倒了出來。唐婉這會兒沒再吭聲,她看得出來趙士程說的是真的。屋子裡陷入了沉默之中。唐婉有些害怕,甚至是有些嚇壞了,站起身來想要走。這時,趙士程見自己冒失的舉動嚇著了唐婉,說道:“怎麼?要走?你不想救陸游了?”唐婉一聽趙士程的口氣,似乎願意幫自己,頓時驚喜起來:“這麼說,你是答應救陸游了?”

“你這是第一次親自來求我,我能不答應嗎?不過,我也是有條件的。”趙士程慢慢地說道。

“什麼條件?只要你能救陸游出來,你都答應你。”

“我讓你離開陸游到我身邊來你也答應?”趙士程狡黠地問道。

“對不起,我不是交易物件。你要其它的都好商量。”唐婉道。

“好吧,我也是逗你玩的。廢話我就不多說了。要想我出面幫陸游說情,我的那鍛坊、還有那些山林,都是被你們騙了去的,你們得還給我。還有啊,要想讓陸游出來,我還得找人打點,這上上下下的打點費用恐怕也得花個二萬兩銀子的。

“只要你能把陸游救出來,那鍛坊和山林都可以還給你。你所花的費用,我們也會出的。”聽到趙士程提出的要求,唐婉一口氣答應了下來。

“做人,應當光明正大。你們不應該使那些陰謀詭計來騙我的鍛坊和山林的。”趙士程說到這光明正大的時候,其實心中也是慚愧的,因為他也想起那紅珊瑚瓔珞的事來。不過,這一絲慚愧也只是一閃而過,他對自己說,我所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她,我是愛她的,相信她以後一定會明白的。

“鍛坊和山林是我們從錢莊的手中盤下來的,怎麼能說是我們騙你的呢?說到那些下三爛的手段,我們從來就沒使過。過去的恩怨,我們在此多說也無益,我只求陸游能夠平安出來。我們這就說好了,我今天回去先付你二萬的銀票,然後我帶著所有地契去明州府,接出陸游後我再把鍛坊和山林的地契給你。”唐婉生怕他反悔。

“好吧。你先回去,等我訊息。我這就去活動活動。”

明州府的監獄門口。阿九跟唐婉一起迎接陸游的出獄。看到狼狽不堪的陸游從獄中出來後,唐婉心疼地上前去迎接。“謝天謝地。他們總算放你出來了。走,我們回家吧。”

陸游很是納悶,問道:“他們怎麼又莫名其妙的還我清白了?”

阿九笑道:“你還不知道啊,這一切都是婉姑娘在到處奔波,請人幫的忙。說真的,你還真得好好謝謝你老婆大人才是。”

陸游馬上雙手抱拳一鞠躬,“陸游謝謝娘子救命之恩。”唐婉笑道,“都是自家人,免了吧。我也是拿鍛坊和山林跟趙士程換來的。”

“什麼?你把鍛坊跟山林都給了趙士程了?這事明擺著就是他背後搞的鬼。”陸游一聽有些不樂意了。

“算了,鬥來鬥去的你還嫌不夠煩啊。我只想跟你平平安安地一起過日子,不想再去經歷那些商場的爾諛我詐的了。大哥的任務早就已經完成的了,爹爹跟母親也不贊同我們再去礦山的了。我也答應了爹爹跟母親,只要你回去後,就把水口山鍛坊的事都交給李勝利去打點。那邊的鍛坊和山林也還給濮王府了,不用我們操心的了。”唐婉勸說道。

“趙士程這人,心眼壞得很。敢用這樣的陰招對付我,李勝利怕是要吃虧。”陸游道。

“這個啊,你就不用擔心了。趙萍這次從中調停,都說好了。以後大家有錢一起賺,沒必要再鬥個你死我活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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