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鋼法技術問題一解決,陸游馬上著手對現有的鍊鋼設施進行大規模的升級。因為司馬南達已走,技術升改造的阻力已不復存在。陸游把鍛坊的工人都召集起來,召開了自從司馬南達走後的第一次員工大會。“大家請靜一靜。現在,請陸掌櫃的給大家講幾句。”李勝利道。

陸游站上主席臺,大聲講道:“各位,想必大家也看到了。在我們的山的那一邊,已新開了一家鍛坊。我們過去的一些同事,也去了那一邊。但是,你們沒有走,而是選擇了留下來。我在此感謝大家對我的信任與支援。自古以來,商場如戰場。我們的對手,向我們發招了,想要打垮我們,獨霸越州府的鋼鐵市場。我想,他們的陰謀是不會成功的。因為,我給你們選了一位好的新冶長,那就是李勝利。”

這時,人群中聽到新的冶長竟然是李勝利時,頓時發出一聲聲驚嘆聲。一個剛加入這個行業的毛頭小夥子竟然能當冶長,連升好幾級啊。

“大家一定感到很驚訝吧。在我這裡幹,我們不論資排輩,只要對我們鍛坊作出了有目共睹的貢獻,我就不會虧待你們。只要你們努力付出過了,就會有回報。一份耕耘,一份收穫。李冶長已經破解了團鋼法的技巧,從明天開始,他將把新的冶煉辦法教給大家,帶領你們,向我們的對手發起反擊。不過,為了防止我們新技術的洩露,各個爐長及相關的技術人員得跟我簽訂一份保密協議書。如果有誰故意將鍛坊的新技術洩露出去的話,我們將報官府處理,並承擔我們廠所產生的損失。下面,請相關的人員簽字劃押。由李冶長念一個就上來一個。開始吧。”

李勝利開始按照名單點名,點到的人就一一上來簽字按手印。

改造鍛坊的行動開始了。大家在山腳下開始新挖冶鋼爐。一部份人開始搬運海綿鐵和熟鐵過來。冶鋼爐建好後,李勝利仔細檢查了一遍,然後才讓人開始教授團鋼法。

一切都按預定的目標進行著,陸游終於放下心來。可這樣的日子沒過幾天,新的問題又來了。這一天的中午,陸游與唐婉剛吃完飯,陸游就順手拿了一本《孫子兵法》在看。這時,李勝利就風風火火地跑來了。

“三少奶奶,掌櫃的在嗎?”

唐婉指了一下屋子裡面,“在裡面看書呢。這麼火急火燎的,有什麼事嗎?”

“嗯,有急事相商。快請掌櫃的出來吧。”

“我剛睡了幾天的安穩覺,又有什麼急事?”陸游聽到動靜自己從裡屋走出來了。“來,坐下慢慢說。”

唐婉讓菊香上了茶,然後端來一碟葡萄。“村民們的葡萄熟了,非要送一些過來。你們也嚐嚐,味道挺不錯的。”

“這個時候,哪還有心情吃葡萄啊?現在鍛坊的陽鐵斷貨了,都生產不過來。以前冶煉一爐鋼要二十多天,現在一下子變成三、四宿就成了,生鐵的供應就緊張起來了。我上採礦場打聽過了,現在採礦場的礦石產量已是到了極限了。這樣下去,那我們鍊鋼組那不是得減少大部份人才行?”李勝利道。

“裁員?那不妥。這些留下來的人,都是忠心願意跟著我幹的人,礦山裡又不是經營不下去了,怎麼能讓他們走呢?況且這些人剛學到了新的技術,我寧願養著也是不能讓他們走的啊。”陸游一聽李勝利的主意,斷然拒絕。

“可現在這樣,就算我不生產多餘的熟鐵,整個鍛坊都只生產鋼,那人也用不了那麼多啊?怕是得有三百人閒著沒事幹。”

陸游聽了後,不吱聲,陷入了沉思。唐婉在一旁笑道,“虧你手中還握著一本《孫子兵法》呢,始計篇中曰:‘兵者,詭道也。故能而示之不能,用而示之不用,近而示之遠,遠而示之近;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實而備之,強而避之,怒而撓之,卑而驕之,佚而勞之,親而離之。攻其無備,出其不意。此兵家之勝,不可先傳也……’怎麼樣?我背得沒錯吧。”

“沒錯,沒錯。我就知道我家夫人已有對策,你且說出來給我們聽聽。”陸游道。

“商場如戰場,就這兵書上的八個字‘利而誘之,亂而取之’。”唐婉笑道。

陸游點頭稱道:“好計,真是妙計。”

李勝利聽得是雲裡霧裡的,“掌櫃的,你們兩個在談什麼啊?一會兒兵書的,一會兒什麼‘利而誘之,亂而取之’的,我聽不懂。”

“唐婉的意思是我們雖然陽鐵生產不過來,但我們的對手有啊,朝廷只是限制鋼鐵買賣,但並沒有限制陽鐵的買賣。我們給他們一點利益,派出人員以高於市場價格購買對方生產出來的陽鐵,他們必然不會察覺。這樣,我們不就可以不用裁人了嗎?”陸游解釋道。

“嗯。這確實是一個好辦法。不過,我們得派一些新進來的工人過去買才行,不能讓他們發現了是我們在買。”李勝利道。

“行,具體由誰去買,你去安排吧。”

“這個交給我去辦就好了。”李勝利笑道。

四寶衝鍛坊。這一日,忽然鍛坊來了二個陌生人要找趙士程。“你們是從哪兒來的?找我有什麼事?”來人答道:“我姓張,從湖州過來的。我們找世子爺的是談生意的。”

“談什麼生意?”

“海綿鐵的生意。我們是湖州鍛坊的,聽說你們這邊的鐵賣得特別便宜,掌櫃的讓我過來看看。要是覺得價格還行的話,就買一些回去自己加工,賺中間這個差價。”

“這鋼鐵可是*的。出了事我們可不負責。”趙士程說道。

“這個請放心。朝廷只是不許鋼鐵私賣,還沒聽說過海綿鐵也不許買賣。我們是經常在外採購的,幹了這麼些年,還從沒遇到過什麼麻煩。出了事,也不會讓你們擔責的。”那個姓張的斬釘截鐵地說道。

趙士程看了看司馬南達跟陸曉輝等人,問道:“你們看呢?”

他們二人也沒看出來什麼破綻。“這海綿鐵買賣,我以前在磁州鍛坊的時候,也是有這樣的事的,不會擔什麼風險。主要是價格。你們願意出什麼價來買?”

“你們熟鐵都只要三百八十文一斤,我們這海綿鐵那就應該是更便宜一些的了。三百文一斤的怎麼樣?”

“三百一十文一斤,我的成本價都還沒有呢?你能不能再加一點?”陸曉輝道。

“我們這麼遠的路程,還要運回去的,還要加工的材料、工錢,怎麼也還得賺一點吧,加也加不了多少了。”

“大家都是在這個圈子中混的人,要多少成本能賺多少錢誰心中沒個數的?我們現在只因和山那邊的一家礦廠在競爭,才有這麼低的價格。就算是三百八十文一斤你運回去都還有得賺的。你是行家,你就應該知道,我們這貨,成色足,我們的冶長,過去是磁州鍛坊的冶長。這樣吧,一口價,三百五十文一斤。你自己看著辦吧。”趙士程心中盤算了一下,三百三十文一斤是自己的成本,如果能以三百五十文賣出去,還能賺一點彌補自己煉熟鐵與鋼的損失。這可是一個大好的機會。

那姓張的故意猶豫了一陣,道:“好吧,要不是看在這些貨成色不錯的份上,還真出不了這個價錢。這樣吧,我們先訂一個協議,以後,我每過十天來提一次貨,所有貨款都用現銀支付。我先付這一批一萬斤的貨款。請點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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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沒有錯。貨要送哪兒?”陸曉輝道。

“貨啊,就給我們送河邊就行了。到時候我們用船來運。”

陸曉輝把海綿鐵送到河邊之後,陸游每次便趁著天黑派人全部挑到自己的鍛坊來。

時間一晃,秋去冬來。下雪啦!只見在無邊的曠野上,在凜冽的天宇下,閃閃地旋轉升騰著一片片雨的精魂……剛下雪時,雪片並不大,也不太密,如柳絮隨風輕飄,隨著風越吹越猛,雪越下越密,雪花也越來越大,像織成了一面白網,丈把遠就什麼也看不見了。

趙士程站在屋簷下,看著那漫天而降的雪花,一朵朵潔白如玉,它是天宮派下的小天將,還是月宮桂樹上落下的玉葉呢?美麗的雪花像一隻只白*,在風中似舞如醉;又像是吹落的蒲公英;似飄如飛;它忽散忽聚,飄飄悠悠,輕輕盈盈,不由得感嘆這些大自然的傑作!

“下這麼大的雪,那張掌櫃剛買了我們的海綿鐵,這河水必然結冰了,他等會怎麼走啊?”他這時忽然想起這件事來了,對陸曉輝說道:“等下雪停了的時候,你過去看看。要是他走不了,你就安排他到哪個客棧住下。東西,我們派人給他看著。人家幫了我們,我們也得給人方便才是。”

“是。掌櫃的。我這就過去看看。”(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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