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跟唐婉走了一程,陸游在半路上想起了一個問題, “這件事雖說今天他們沒有佔到便宜,但我敢肯定,他們是不會罷休的。你看,這事要不要跟大哥也說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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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俗話說無風不起浪的。我看這事不簡單,背後一定有人在搗鬼。這事我們還真得跟大哥說一聲的。”唐婉道。

陸游又馬上掉轉車頭,來到陸淞的衙門。

衙役們見了陸游,自然認識,馬上將他們帶到後堂,端上茶水。“二位請稍候,陸大人正在跟趙提轄他們在議事。我這就去稟報陸大人。”

“嗯。我的事也不是很急的。等他們議完了事再說也不遲的。”陸游道。

衙役應著去了。陸游在大哥的房間裡找了一本書,邊看邊等。

過了好一陣,陸淞推門進來,“三弟,弟妹,你們過來了?有什麼事嗎?”

陸游放下手中的書,道:“是這樣的。今天,我們是從山陰縣衙過來的。那水口山的裡正,居然和幾個村民告了我們,說什麼村中風水被我們破壞了,要求賠償十萬兩銀子、又說什麼契約不行,礦山賤賣了,同樣要求彌補轉讓金十萬兩銀子。你說氣死人不?”

“竟然有這種事?那孟知縣是怎麼判的?”陸淞問道。

“還沒判呢!剛才在過堂的時候,在第一個問題上,唐婉把對方的訟師駁得啞口無言。我估計他們也討不到好,不會再在這個問題上糾纏了。就是善於礦山的契約的事情,我們當時的用詞寫得有些不嚴謹,可能會讓他們鑽空子,大哥,你看這要不要出面去跟孟知縣打個招呼啊?”陸游答道。

陸淞聽完笑了,“這個你們且放心。古今歷朝歷代,還沒見過簽過白紙黑字的又有牙儈擔保朝廷認可過的買賣有反悔這一說。這個且不必理他,由他們去折騰好了。當然,孟知縣那邊,我也還是會去打個招呼的。”

“聽大哥這麼一說,我們就放心了。”陸游道。

“不過,這也不能大意。在宣和年間的時候,有一個金礦廠就是因為有人告開採撼動地脈、耗洩陽氣、破壞了風水,後來官司打了好久,甚至打到了皇上面前。最終朝廷商議的結果是判決礦山停產。”陸淞說道。

“為什麼啊?”陸游不解地問道。

“那是因為許多官吏認為因採礦石而棄農桑,伐樹毀林,這是捨本逐末,背離農本思想。這是有記錄在案的。”

“這麼說來,他們如果要依此判例上告的話,那我們的礦廠就有可能被關閉?”陸游問道。

“是啊,這些人不簡單。他們的背後肯定有人。從他們遞交的訴狀來看,現在他們只是為求財而來。但我們也不可等閒視之,得早作準備才是。”陸淞道,“萬一他們那樣做的話,鍛坊將不得不關閉。那樣一來,我這任務可就完成不了了。這一招才是最致命的。”

“大哥提醒得對。我們應該早作準備。如果他們真的只是求財,只要是在我們的合理承受範圍之內,我想還是給他們吧。我們可不能因小而失大。我們不是十天後還要繼續過堂的嗎?我想在這期間,他們肯定也是要想對策的。我們在來的路上也尋思著,這當地的裡正與村民們以前那麼長時間內都沒吱聲,怎麼一下子反悔冒出來了?我們都覺得這事有些不簡單,這背後一定是有人指使的。我打算回去後就讓阿九師父去跟蹤查明誰是那幕後主使人。”

“既然如此,那大哥就不久留了。你們這回去吧,有什麼事需要我幫忙的告訴我一聲就行,我一定盡我最大的努力去做。”

陸游回到家中,把匆忙把師父找來。“師父,我請你幫一個忙。”

阿九一聽,便道:“說吧,要我做什麼?”

“我想請你跟蹤一下那個水口山的裡正。你先不要驚動他,我只想知道他這些天來都跟誰在一塊,要是能知道他們下一步準備幹些什麼就更好的了。”

“好,這件事就交給我去做好了。”阿九應了,就下去辦事去了。

果然不出陸游所料。阿九悄悄跟蹤那裡正一路來到一家酒樓。只見裡正被酒樓的夥計引進了一間帶有包廂的雅座,而且人一進去,門就立即從裡面關上了。他悄悄地站在窗戶邊側耳聽了一下,裡面傳出來有人說話的聲音,其中有兩個人的聲音似乎很熟悉,但一下子又想不起來是誰。不過,這一切都難不倒他,只見他走到一個合適的地方,一個“旱地拔蔥”,輕輕一躍,就落到了酒樓的屋子頂上。再悄悄地來到那裡正進入的包廂的上方,直接從屋頂揭了一個小洞,眼睛往屋子裡一瞅,卻赫然發現跟裡正在一起的居然有陸曉輝和趙士程,怪不得聲音聽起來有些耳熟。當然,除了這三人外,還有一個他不認識的人。

阿九一看到陸曉輝,心頭猛然一驚,沒想到這陸曉輝居然是個吃裡扒外的傢伙!我且聽聽他們說些什麼。只聽見趙士程說道:“各位今天辛苦了,我在這兒備了一桌酒席,犒勞一下各位。大家都是自己人,不用拘束。來,咱們先喝一個。”

四人端起酒杯,幹了一杯。只聽見那陌生男子問道:“今天在堂上的那個女子是什麼人?此人好生厲害。”

那裡正便在一旁邊答道:“那是陸家的三少奶奶唐婉,陸掌櫃的夫人,我們這兒有名的大才女。”

“怪不得。我都幹了幾十年的訟師了,她那一張利嘴,可是我見過的人當中最厲害的一個。那陸掌櫃的,為人挺憨厚,倒是不足為慮,這陸家的三少奶奶怕是難以對付。”陌生男子嘆道。

阿九在上面聽了,心中暗自發笑,“原來此人就是那訟師。不過,就憑你們這幾個,還想跟陸家三少奶奶鬥?門兒都沒有。”

“我看這事還是算了吧。”那裡正有些心虛,今天在堂上的時候都不敢正眼看陸游他們。

“你怕什麼怕?有世子爺給你撐腰呢!那孟知縣都得聽濮王府的。”陸曉輝道。

“我們雖然可以透過王爺向孟知縣施壓,讓孟知縣直接判鍛坊這場官司輸。只是這一次訴訟的金額這麼大,陸家又豈會就這樣甘願服輸?他家在朝廷裡也還是有人的,必然上訴。縣裡不行,可以告到州裡;州里不行,還可以告到大理寺的。王爺未必能層層擺平吧?我們是專門打官司的人,從古至今,歷朝歷代,還沒見過白紙黑字的買賣有反悔之說。就算是秦丞相想幫忙,也得找點理由的。這樣,才不會落人口實。”那訟師一聽,對陸曉輝的這些話不以為然。

“照你這麼說來,這官司是贏不了了?”趙士程一聽,心中不免大失所望。

“那也未必。我這兒還有一辦法,能讓他們停產。”那訟師模樣的人說道。

“你且說來聽聽?”趙士程問道。

那訟師便附在趙士程耳朵邊講起悄悄話來。阿九尖著耳朵竟然也沒聽清楚。只見到趙士程聽了之後,表情很是嚴肅。

接下來便是沒完沒了的喝酒、胡扯,閒聊。阿九見沒什麼可用的資訊,便從房頂上下來,趕回家,把自己看到的情況跟陸游他們說了一遍。

“這個幕後與我們作對的人是趙士程?”陸游一聽,頓感驚訝,仔細一想想,又是在情理之中。自古以來,無商不奸。這一切皆因利而起。當初他入股自己礦廠,大賺了一筆之後,出人意料地把他的股份全賣掉了。不用說,這後來股價暴跌他也是幕後推手之一。只是他沒想到,他使勁砸下來的籌碼都被自己後來吃掉了。偷雞不成反而蝕了一把米。想必是心有不甘吧,這回又想出這法子來想扳回去一些臉面。

“不是他還會是誰啊?”唐母憤憤不平,“他們濮王府與我們算是結下樑子了。說不定給淞兒下套的人也是他。”

“不會是他。他人心沒有那麼壞的。”唐婉道。

“你怎麼胳膊往外拐呢?” 唐母兩眼直盯著唐婉。

“唐婉說的是對的,要是給大哥下套的人是他,他又怎麼會答應入股?我與他之間,只是生意場上的爭鬥而已。胳膊往外拐的,是那陸曉輝。當初我就應該辭了他。他一進廠,就打著我的幌子撈供應商的回扣,弄些木柴冒充木炭,生產出來的鐵不得不重新加工。我當時看在一筆難寫兩個陸字的份上,讓他繼續留下來幹,沒想到他終究還是心生異心了。”陸游趕緊過來幫唐婉說話。

唐母一聽,也不好意思了,這陸曉輝就是她當初硬推薦過去的。“識人識面不識心,我也是被他矇蔽了。”

“這夥人什麼都想得出來。連白紙黑字的契約都想打主意,挖眼尋蛇打,我們不能不小心。”陸宰也出來轉移話題,提醒陸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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