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游跟唐婉把狀紙拿過來一看,只見狀紙上寫著因為而村中風水遭受到破壞要求賠償村民們破壞風水賠償金十萬兩銀子、因為礦山轉讓合約上寫的是荒山而其實是礦山,同樣要求彌補轉讓金十萬兩銀子。兩人不看則止,越看越生氣。

陸游氣得不行,“孟大人,你看他們這不是胡扯嗎?這礦山轉讓給我們,我們是有地契的。而且當時,我們也是找了牙保作證的。該交的稅我們也交了的,一文錢也不少的。就是採礦,我們也有朝廷下發的證照文書,我們是合法開採,不存在什麼違規的情況。至於說破壞當地風水一說,更是無稽之談了。”

“孟大人,我們想請你到現場看看。我們的訴訟可是有理有據的,更不是信口胡說。其一,我們已請過好幾位風水先生看過的了。因為水口山礦山的開採活動,已經撼動了水口山村的地脈、造成了陽氣耗洩,這一點我們是有證人的。” 對方的訟師答道。

“哦,既然你們有證人,那就請證人上來吧。”孟知縣道。

於是衙役便吆喝著:“傳證人李天師上堂。”

一個道士打扮的人便在衙役的帶領下進了公堂。

“你就是李天師?幹什麼的?” 孟知縣問道。

那個李天師道:“回大人的話。小人就是。小人行走江湖多年,善於檢視各地風水,人們便送了我一個綽號李天師。”

“哦,你既然是風水先生,那本官就問你,你可要實話實說。”

“當然。小人一定實話實說,不敢有半句隱瞞。”

“好,我問你,依你所見,水口山村的風水是不是如裡正所言,被鍛坊破壞掉了?”孟知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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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大人的話。那水口山村我也不是第一次去過的了,所以對此還是比較瞭解的。以前,那兒以前都是青山綠水的,周圍山上都是綠油油的森林。現在,山上的樹一大片、一大片的都不見了。而且,山體的這面都被掏出一個大洞來,據本人觀察,已經撼動了水口山村的地脈、造成了陽氣耗洩,對於水口山村的村民來說,幾千年來賴以生存的風火被破壞,這可不是一件好事。” 那個自稱李天師的道人有板有眼地說道。

“好,你下去吧。”孟知縣揮了下手。衙役們又把他帶下去了。

“想必剛才李天師的話你們二位也聽到了。伐樹毀林、撼動水口山村的地脈、造成了陽氣耗洩,這些大家都是有目共睹,還能說是無稽之談呢?我們特此要求水口山鍛坊就破壞村民風水一事賠償村民們的損失一十萬兩銀子。”對方的訟師得意洋洋地用一種挑釁的目光對陸游跟唐婉說道。

“陸公子,這風水先生說這村中風水已被破壞一事,你有何辯解的?”孟知縣問道。

“因為開採,村中的地貌確實變了樣,這一點我要承認。但是這伐樹毀林的,那是木炭供應商、木材供應商的事,怎麼也扯到我們鍛坊的頭上去了嗎?”陸游一聽,一下子也找不到合適的理由來反駁他們,只好把責任往木炭供應商、木材供應商的頭上推。

唐婉一聽陸游竟然沒有抓到重點,這反駁得沒什麼力氣,便搶過話題道:“因為開採,撼動地脈、改變了村中的風水,這些是我們幹的,我們都承認。伐樹毀林的,這事算到我們頭上又怎樣?所有這一切,也不能證明是我們破壞了水口山村的風水啊?”

對方的訟師一聽,連唐婉都親口承認是他們的責任了,更加得意了,趕緊乘勝追擊道:“既然陸夫人都親口承認了是他們破壞了水口山村的風水,那這事就這麼定了,趕緊向村民們賠償吧。”

誰知道唐婉一聽,冷冷一笑道:“呵呵,我只承認是我們改變了水口山村的風水,並沒有答應要給村民們賠償啊!至於這風水,是往好的方向發展了呢還是往壞的方向發展了,這個就要麻煩孟知縣親自去問問水口山村當地的村民了。哦,你們不是有幾位村民在這兒的嗎?來,你們摸著自己的良心跟孟知縣說一說,現在你們是不是比以前更富有了?吃得是不是比以前更好了?據我所知,現在村中就有好幾戶人家都建了新房子,還有一些正在準備拆了老房子蓋新的,這些不都是因為我們鍛坊辦了之後才起的新變化嗎?你要跟我們扯風水,好啊。那我們就找人來評評理,把水口山所有的村民都叫過來問一問,是不是因為我們動了那兒的風水,他們的日子才過得比以前好了?”

唐婉可是一張天生的伶牙利嘴,一得理就不饒人,說得那個訟師竟然是目瞪口呆無言以對。過了好一陣子,才悻悻地道:“好,這風水一事,我們先撇下不說。我們再來說說這礦山的買賣契約。村民們當初賣的時候,只是把它當荒山賣的。如果是當礦山賣,肯定不會是這個價錢吧?一個這麼大的礦山,就只值三萬兩銀子?少說也得值個二十萬兩銀子吧。”那訟師也不是無能之輩,果然有些本事。

“這白紙黑字的,賣都賣了,現在還能反悔?”陸游也知道自己有些理虧的,因為這礦山本來就不只值這個錢的。自己三萬兩銀子,當時算是高價,現在看來,真是撿了一個大便宜,二個月就能賺回來的了。怪只怪自己當時一時用詞不妥,這一詞之差,才造成今日這十分被動的局面。

“好,我問你。你在買礦山之前,是不是已經知道山中有礦石?” 訟師步步緊逼地問道。

“不錯。那時我已探明得知山中有鐵礦石。不然,我買它做甚麼?”陸游也一是一,二是二的如實答道。

“好。你既然明知山中有礦石,卻利用村民們不知情的情況下,以低價籤訂契約騙取村民們的財物,此契約當屬無效,應當作廢。如果鍛坊還想繼續持有這礦山的地契的話,那就請礦山拿出十萬兩銀子的補償金來,彌補村民們的損失。我說的完了,還請孟大人明斷。” 訟師這回是得理不饒人了,說完之後洋洋得意地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

“孟大人,且慢。從現在看來,這礦山三萬兩銀子買了,確實是便宜了,這話不假。我們契約上雖然沒有寫明買的是礦山,但也並沒有寫明我買的是荒山啊。你們有見過有人拿三萬兩銀子買一處荒山的嗎?”唐婉駁斥道。

陸游也開口說道:“我們花的這錢,明明就是買礦山的錢。這買礦山也有買礦山的行情的。我們當初,為了探礦山,都不知道花了多少錢,剛買下來時,也是冒著巨大的風險的,不知道裡面的礦石純不純,又有多少產量的。何況當時買礦山的情形,在座的各位原告你們也是最清楚不過的了。當時,你們是怎麼說的來著?我當時伸出三個手指頭來,你們當中有人覺得只要三百兩銀子就夠了的。我怕村民們吃虧,出了三萬兩銀子的高價。這些都是事實吧?村民們與牙儈都在場的,都可以作證,又何來欺詐一說呢?倒是有些人,居心不良,血口噴人,為一點蠅頭小利誣告我們,還請孟大人明查,替小民作主。”

“聽你們兩家在堂上辯來辯去,雙方都各有各的道理。你們可否願意在此達成調解?”孟知縣問道。

那裡正低著頭不說話,倒是那訟師仗著有王府的人撐腰,搖了搖頭,表示反對。陸游一看,也是生氣了,心想,你若是不告我,私下裡來找我談談,這事還好商量,因為這價格確實也有些偏低的,以現在鍛坊的實力,再給村民們彌補一些也還是承受得起的。你一聲不響地就把我告上縣衙,這事是萬萬咽不下這口氣的。“我們這買賣,合理合法。白紙黑字的,沒得談。”

“什麼合理合法?這麼大的礦山,就只值三萬兩銀子?還有臉說自己是全理合法的。這荒山我們不賣了。這總行了吧。”那二個村民為了自己的利益據理力爭。“縣太爺,這事你得幫我們百姓作主啊。”

“好吧,既然雙方都不願意和解,那就繼續訴訟吧。但本案金額巨大,本官一時也難以決斷。這樣吧,你們各自回去之後,準備自己的證人,十日之後,再來堂上重新過堂。”他是一個老狐狸,不願意馬上就結案。雙方都有關係,這樣延期十日,一則可以看看兩方的虛實,二來,就算自己有心要偏袒原告也不能做得太過火,露了馬腳。

陸游出了縣衙的大門,跟唐婉說:“我看這事,不會這麼輕易就了了的。我們得跟大哥說一聲去。讓他跟孟知縣打個招呼才行。這幾個傢伙,一口就想訛我們二十萬兩銀子,這口張得確實夠大的。”

“這些人,都是些刁民來著。想當初,他們是怎麼說的?三百兩都成。幸虧你當時宅心仁厚,付了三萬兩。要不然,還真不好說,被他們訛詐上了。”唐婉笑著說道:“你不知道啊,你當時買礦山的時候,出那麼高的價,我就想,我怎麼嫁了一個這樣的傻子。老實得可以這樣。今天看來,這叫老實人,天不負。”

“我本來還在想,我們賺錢了,這礦山當時買的時候,確實也有些低的,他們要是來找我商量著呢,我這還想找一個藉口補一些給他們的。誰知道他們一聲不吭地就把我們告上縣衙,這事是萬萬咽不下這口氣的。我們這是白紙黑字,有理有據的。隨便他告到哪兒去。”陸游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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