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婉來到趙萍房間,趙萍正在逗兒子玩呢。見到唐婉進來找自己,頗有些詫異,“有什麼事嗎?”

“郡主,婆婆讓我過來,請你下去一下。有事想要請你幫個忙。”唐婉回答道。

趙萍聽說是唐氏找她,立刻抱上兒子就跟著唐婉下來了,邊走邊問:“伯母要找我,叫個下人來一趟就行了,怎麼還讓你親自跑一趟啊,真是的。她跟你說過了是什麼事嗎?”

“好像是為了大哥的事情,你去了就知道了。”唐婉也不敢多說。

“大哥回來了啊?”趙萍問道。

“嗯,大哥新調到越州府任提轄了,衙門裡有事忙不開,今天稍微空了一點,剛回來的。”唐婉道。

“這是好事啊,越州府離家近,方便。我家陸過啊,這回中了,家裡的意思也是想放一個就近的官,我姐正在活動,準備也在越州府裡謀個知縣的,這樣,都能在一起共事的了。”趙萍臉上得意洋洋的。

說著說著就來到唐氏房間。“伯母,您找我啊?”趙萍跟眾人打過招呼,問唐氏。

“嗯。你大哥剛調回越州府任漕司提轄。沒想到一上任就中了人家道,立下了軍令狀,要在兩年內徵集鐵一百萬斤,大刀一萬柄。他到任之後才發現這任務根本就沒法完成。你也知道的,你伯父久不在朝廷中了,也沒有人給他這個面子。你姐夫家後臺硬,關係好,所以我請你過來,就是想請你出面跟你姐夫說一聲,看能不能讓朝廷裡說得上話的人打個招呼,收回這道任務。”唐氏央求道。

“啊?大哥怎麼這麼糊塗呢?這差事也能隨便就接的嗎?”趙萍道。

“是啊,我們越州府雖然是朝廷最富有的州府,但本身並不產鋼鐵。淞兒一時糊塗,接下了這差事。可這軍中無戲言,不是鬧著玩的,完不成就要掉腦袋的。如今,一定要請你幫我們這個忙才行。”陸宰臉上也是一臉的憂愁。

“郡主,嫂子我也求你幫這個忙了。我知道,辦這事肯定要花錢的,這中間打點的費用,我們來出。哪怕是把這房子賣了,我們也得救,只要能解決這個問題讓你大哥平安地渡過這個難關。”顧盼盼也哀求道。她的眼睛也是紅腫的,明顯地哭過。

“伯父、伯母,嫂子啊。你們不用著急。大家都是一家人的,有什麼困難的事,只要我能幫上忙的,我一定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幫你們。大哥,你先跟我說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吧。”趙萍一聽,也關切地問道。

陸淞便把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趙萍聽完之後,道:“這事,確實弄得有些大,大哥你立什麼軍令狀啊?這差事要是不接的話,頂多就是這官我不幹,換一個地方當差。如今上了人家的套,想要出來就恐怕沒那麼容易的了。”

“這事要是容易辦,我們也不至於還來驚動郡主你啊。”唐婉奉承道。

趙萍一聽,臉上就樂開了花,“嗯,這樣吧。我現在就回去,跟家裡商量一下。如有必要的話,我親自上一趟京城找姐姐去。”

“真的很謝謝你啊。”陸宰道。眾人聽得趙萍答應幫忙,彷彿是黑暗之中見到了一絲光亮,頓時燃起了希望的火焰。

趙萍帶著一股滿意的心情回到自己房間,剛才在陸宰那兒,那麼一大群人都央求自己出面救陸淞,她覺得自己有一股油然而生的自豪感。想不到我趙萍原來也是這麼重要的。她準備收拾一下東西回一趟孃家,這件事情,讓父王出面,應該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於是便吩咐丫頭,“梅兒,你替我去備輛馬車,我要回一趟王府。”

“好咧。”梅兒連忙應了,剛要去叫車伕,陸過問道:“夫人,怎麼又要回孃家去啊?你不是早二天才回來的嗎?”

趙萍一聽,得意地炫耀道:“你還不知道吧,陸淞出大事了。不知道是哪一個缺心眼的,設下一個套,把他調回越州府任漕司提轄,還讓他立下了軍令狀,要在兩年內湊齊徵集鐵一百萬斤,大刀一萬柄。這可不是鬧著玩的,完不成可是要掉腦袋的。伯父家現在都亂成一鍋粥了,伯母剛才找我下去,就是想讓我出面去找人打個招呼,讓朝廷的人收回這道任務。我想回去跟爹爹、母親說一聲,讓他們出面修書一封會更好一些。”

趙萍這一說,立馬也把陸過唬了一大跳。這主意不正是自己在秦府時替趙可卿出的嗎?他頓時驚出一身冷汗來。這才知道原來是秦家故意要整陸淞,而且這一招一石二鳥的主意還是自己出的。他不敢全盤托出,只是冷冷地對趙萍說道:“這種事啊,你怎麼攬到自己身上幹什麼啊?”

“都是一家人的,能幫上忙就幫吧。我答應了去找父王的,要是爹爹也不好插手,那就就陪他們上一趟京城姐姐家,找姐夫出面,這種事姐夫應該還是擺得平的。恰好我也有好幾年沒看到姐姐的了。正想去京城玩一趟呢。所有的花費顧盼盼說她來出的。” 趙萍笑著說道。

“你啊,真是好傻好天真的。”陸過嘆了一口氣,喝退下人,看了一下房間裡沒有外人,這才悄聲冷笑道,“你知道是誰把陸淞調到越州府來的嗎?又是誰悄悄設下一個套讓陸淞自己鑽的嗎?你不知道吧?反正事已至此,告訴你也無妨。這一切的幕後操縱的人就是你姐姐。”

“你胡說!”趙萍一聽陸過居然汙衊自己的姐姐,十分生氣,“我姐姐怎麼會是那種人呢!”

“千真萬確,我騙你不是人!你還記不記得,當年,你姐姐喜歡上了陸淞,託人來說媒,但卻被陸淞拒絕了。古人雲,愛之深,便恨之切。你姐姐正在想方設法把陸淞整垮,你卻還傻乎乎地跑去要幫陸淞說情,你說你姐會答應嗎?”

陸過這一說,趙萍立刻想起來她姐姐與陸淞之間的確鬧過這麼一段公案,只是她還是有些不太相信這就是她姐姐策劃好了的,她不解地問道:“你是怎麼知道這是我姐姐幹的?”

“我在京城時,偶然聽你姐姐說的,不過她沒有明說是要懲罰誰,剛才你一說,我這才想起來的。”陸過道。

趙萍一聽,若有所悟。“那現在怎麼辦呢?我還答應伯母她們了,說要找去姐姐幫忙的。”

“既然答應了,這表面功夫也還得做的,我們不能讓她們看出破綻來。況且,你也只是答應去做,並沒有答應他們一定能做到啊。不過,這事你我自己心裡知道就行了,千萬不要在外面去亂說。而且這事啊,我想陸淞是很難躲得過去的了,弄不好是除了問斬之外還要被抄家的。” 陸過不無憂慮地道。

“還要被抄家?不行,我們現在跟他們都還沒有分家的呢,萬一真的抄起家來,豈不是連帶我們都要遭殃?不行,這件事我得跟婆婆他們說去,趁著奶奶還健在的時候,趕緊把這家分了吧。”趙萍一聽陸淞這事的後果,有些害怕起來。

“你說的也是,我們趕緊與母親她們商量一下吧。”陸過道。

這兩口子來到父母房間,請過安後,陸過便開門見山道:“爹爹,母親,你們知道嗎?陸淞闖下大禍了。他為了調回越州府任漕司提轄,立下了軍令狀,要在兩年內湊齊徵集鐵一百萬斤,大刀一萬柄。這越州府雖然富有,但並不生產鋼鐵。這鹽跟鐵又屬於朝廷管制之物資,朝廷收購價與市場售賣價相差一倍以上。他要是想從市場採購完成這項任務,就算是千萬富翁,傾家蕩產恐怕也是不行的。這軍令如山倒,交不出就得砍頭。如果強行籌集只怕也會激起民變。朝廷追究責任下來,一樣會被殺頭,還得被抄家。這可如何是好?”

陸長民一聽,頓時就急了,“淞兒這孩子,平時挺聰穎的,怎麼辦事如此的荒唐?這不是拿自己的身家性命在開玩笑嗎?他回來了嗎?”

“回來了的。剛才伯母就把我找去,想讓我找姐夫出面,看能不能從朝廷中找人擺平這件事。我覺得我姐夫他們雖然是用些能耐,但這事是白紙黑字的,劃了押的,想要翻轉過來,恐怕不是那麼好擺平的。”趙萍道。

“啊,這麼說來,這孩子是闖下大禍了!他既然回來了,那我得下去看看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陸長民披上一件衣服就往外走了。

“你爹爹這人啊,一聽風就是雨的。人是個熱心腸,不過就是沒什麼本事,關鍵時刻幫不上什麼大忙的。” 沈冬青望著陸長民遠去的身影說道。

“母親,我們現在跟伯父家都還沒有分家的呢,萬一真的抄起家來,豈不是連帶我們都要遭殃?這件事你得想想辦法,找奶奶說說,趁著現在還早,趕緊把這家分了吧。省得到時候我們的那一份也要被抄走了。”陸過在一旁向自己的母親提建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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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冬青早就有此意,如今聽得兒子一說,正中她心坎上。“是啊,這淞兒攤上的可不是小事。這整個陸府的錢都混在一起的,到時候真的抄起家來,他們可不管我們有沒有分家的。我得去找老太太說說去。”(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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