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田疏朗一走,青梅才悄悄在宇文雪耳邊道:“剛才那男子就是載那丫頭過江的走私販子!”

宇文雪吃了一驚,沒想到他也沒死,還好死不死的與自己遇見了。而她心目中的偷渡頭子一定是一個腰肥體胖的猥瑣漢子,沒成想卻是儀表堂堂的公子哥。

吃驚之餘安慰自己不怕,末李他們做的神不知鬼不覺,他一定不會想到是她動的手腳。暗暗捏手,穩定心神。橫了一眼青梅低聲喝斥道:“是他又如何?真是沒見過世面,給我記住了,下次見了他可不許做出這副做賊心虛的樣子!”

青梅唯唯諾諾的低頭稱是。

她當下最憂心的不是那走私頭子,而是不知為何,冷刀對她有了戒心,無論她怎麼表現,他就是一副很不待見自己的樣子。那冷刀是宣於珩的得力住手,最信任之人,她當下得先想辦法解決這個難題才是最要緊的。

“宇文小姐裡面請,在下已安排了廂房請小姐入住!”正在她心中為難之際,就見肖劍從內走了出來,身姿挺拔,滿臉的適宜的微笑,不僅心中誇讚道,這才是風度翩翩,知禮儀的公子,殿下身邊就該都是這樣的人才對。

“謝肖大人費心了!”宇文雪羞紅著臉,還了一禮,尾隨他入了聽雨苑。

冷刀站在一旁仿似沒看見一般,對著門口幾個將士吩咐了幾句,也隨之走了進去。

田疏朗的馬車出了西和街,又拐了幾個小巷,才緩緩在一座不太顯眼的宅子處停下。後面幾輛馬車依次進了宅子,待人們停好馬車才開口問道:“馬叔今兒怎麼剛好在亡魂渡,我記得離我們約定之期已過了多日。”

老馬含淚垂首道:“少爺有所不知,原本少爺這趟隨船老奴就不贊成,可知道少爺自來有自己的注意,既然少爺打定主意要去,老奴也不便多言,只是少爺未歸,老奴日日寢食難安啊!

好不容易盼到與少爺約定的接貨日期,可到了渡口一看,是左看右看不見少爺蹤影。只當是少爺在那頭有事給耽擱了,可隨後幾日漫江的大霧,老奴心中漫起了一股不吉之感。老奴實不敢往下猜想,但少爺久久不歸。老奴又別無他法,只得每天都按約定的時辰帶著商隊的車馬走一遭。”

田疏朗輕輕拍了拍他的臂膀,安撫道:“馬叔辛苦了!”

老馬老淚縱橫道:“老奴辛苦一點多跑幾趟算得了什麼事?只是少爺啊!你此番是遇上對頭了?還有和你同去的聶少爺呢?”想到在渡口第一次見到少爺那副模樣,心中便一陣後怕。

田疏朗沉思片刻道:“想來是遇上對頭了!船被人給陰了,在江中翻了水。他會武應當沒事,想來是被激浪不知捲到了何處!你這幾日讓人注意,他要回來,定會上瑞福祥尋我!現在船到底被何人動了手腳還不可知,大家萬事小心一些。”

老馬在渡口見他那副模樣,原也猜測定是遇見了大事。可萬萬想不到這般驚心動魄,一時是聲兒都顫抖的道:“是!是!只是少爺啊……老奴早就想勸你收了那門生意,少爺可是田家正正經經的長房嫡孫,怎可去做那等生意?要是讓老太爺知道如何是好!”

田疏朗負手而立,仰望夜空道:“知道又如何?我田疏朗堂堂男兒,難道就不能憑我自己的雙手在外闖出一番天地?非要考祖蔭?還依附……”想的自己這幾年出來單幹的根本原因,適時的頓住。

老馬並沒有發現他還有話沒有說完,只是一個勁的勸道:“少爺你就算是不為別的,你也要為夫人想想啊!你要是出事了,叫老奴如何與夫人交代!”

聽他提到他娘,田疏朗再不出聲,好半晌才道:“馬叔我自有分寸,你放心!吩咐下去,若有人持我的信物到瑞福祥來尋我,你讓夥計的仔細招呼,立即來稟。”

老馬知不可再多說,點頭稱是。

田疏朗又道:“叫揚甘進來”

老馬領命而去,一會一個瘦高的身影走了進來。

田疏朗道:“即刻過江去聯絡人馬,細細查查。那幾日宅上周邊可有可疑之人出沒,查清楚。”

揚甘低頭稱是。

田疏朗想了想又道:“還有清理一下這次的貨物清單的損失,還有這次跟我走貨的人員名單。如果兩日過後沒有回來的人,一律視作不幸……哎!不幸遇難的人,給他們家屬統一發放安置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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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甘又是回答一個簡短的是。

田疏朗揮了揮手,揚甘領命而去,片刻消失在夜空之中。

田疏朗看著夜空,陷入了沉思。

正在不遠之處的聽雨苑中,嚴清亦是望著昏黑的夜空發呆。現在已經回了山安城,離家門近在咫尺之間,可她卻是隨意走不得,一言一行都得聽人話下。心思千迴百轉,想尋一個什麼辦法回趟家才好。

也不知現在家裡什麼樣了,不過等找田疏朗要來了那筆錢後,安頓好她爹孃應該沒問題吧。即便是那奸商賴賬,她大不了再賣一顆珠子就是了,雖然很捨不得。可是她現在身子不自由卻是個大問題,一時哀嘆,要是能請假就好了。

如此在床上翻來覆去,想了大半夜也沒想出辦法來,後來也不知怎麼睡去的。待醒來發現外面天已經大亮了,吃了一驚。

想到昨兒聽聽墨的交代,這個孔雀王爺雖然晚上不需要她伺夜,可零零碎碎規矩卻是不少。不僅早上起床要喝甘甜的清茶,還要用菊花水淨面。衣服還不能有褶皺,得提前燙好……

她今兒第一天從廚娘換了崗位就遲到,心中很是忐忑。隨意將頭髮挽了個丸子就慌慌張張往隔壁房奔去。叩門進去一看,宣於珩果然已經起床了,連衣服都穿得周正妥帖了。他一貫臉色都是冷冷清清,也看不出是不是在生氣。

嚴清原本還想伺候他高興了跟他請假,看能不能溜回鄉下去瞧瞧,但今兒起來晚了,看來更是不好再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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