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清雖是很不習慣他這樣,但是自己這一身不合身的衣服穿起來當真是麻煩,也正想找機會換一換了,是以歡歡喜喜的準備跟那女裁縫走。才剛剛邁出一步,就見聽墨慌慌張張的從‘聽雨苑’裡跑出來,摸著腦袋東張西望。

嚴清抱著雪兒目光剛剛與他相遇,他臉上便閃現出一陣驚喜之色,然後風一陣跑過來拖著她的袖子道:“我的姑奶奶也!你可算是到了!怎麼一道上的車,你們那輛要晚這許多?快走!快走!公子爺已包下了一個清靜的院子,等著你前去伺候呢!”

他今兒太過著急,竟是將平常心裡對嚴清的稱呼也喊了出來,出口後才發現不妥,連忙去觀嚴清面色。

嚴清暗翻白眼,嘀咕道:“你不是在這兒嗎?幹嘛叫我?不是說好了我只負責做飯嗎?現在都住客棧了,難不成還要我去把人家大廚給趕了,親自上陣?再說了,也不看現在什麼天了……”

她說的聲音雖小,但聽墨本就全神貫注的在觀察她的反應,又與她站得近自然聽得清,腳下不停道:“我不成,我被安排了別的活計,片刻就得走。你小心伺候啊,我跟你說啊,公子他晚上睡覺不需人執夜,可是得與他備好茶水,還有他早間淨面的水……”絮絮叨叨開始給嚴清交代伺候宣於珩的注意事項。

這麼一會嚴清已被他拖著入了院內,看著田疏朗彷彿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站在原地等他回話,擺脫了聽墨抓著的袖口道,你等等,我與那公子說句話就來,也不管聽墨答不答應就將雪兒往他懷裡一塞,便提著拖地的衣袂飛快的跑回田疏朗面前道:“田公子,你的賠禮我就心領了。我此刻有事,我們約個時間再細談。”

“無妨!無妨!清兒姑娘有事先去忙!但田某的賠禮隨時為你備著!”田疏朗看見她原本被那小廝扯走,此刻又轉身向自己跑來,滿心歡喜。但面上仍是端的一臉的風輕雲淡。

嚴清道:“那我該如何尋你?”

田疏朗粲然一笑,從懷中掏出一銅錢玉佩遞過去道:“姑娘若想尋田某,將玉佩給瑞福祥隨便哪個夥計瞧瞧,讓他代為傳信即可。田某保證隨叫隨到。”

嚴清半信半疑的接過玉佩,銅錢大的玉佩上隱隱透著火焰的圖騰,看起來有些特別,想來他不是哄騙自己。將玉佩接過來收到懷中道:“那好!我改明兒再找你。”

聽墨雖是沒再扯著她袖子催促,可卻是一臉火燒眉毛的便秘樣,嚴清本有些懷疑是不是他自作主張來喊自己替他的職,他好偷懶。如今看他的模樣倒是少了幾分懷疑,也再不敢多做耽擱,同他一同往裡走去。

聽雨苑不僅位處西和街的中心位置,佔地面積甚是廣大,內裡的設計也甚是巧妙。嚴清穿過一處假山,內心暗暗讚歎。這老闆真是個心思靈巧的,面朝大街的向是修建的酒樓,大街那面人聲喧譁,正好合了酒樓的氣氛。可內裡修建的又像私人別院一樣,清幽典雅,當真不失為一個落腳的好去處。

隨著聽墨穿了數個假山迴廊,才來到一小院前。院裡雖是燃了燈籠無數,卻是靜悠悠的!聽墨將雪兒往她手中一放,使了個眼色喊她進去便跑了。

嚴清猶疑不定的上前去叩門,她還沒用力門就開了。門一開就看見宣於珩正看著面前一溜的菜皺眉。看著嚴清進來,擰著眉毛道:“你天天抱著你那寶貝還怎麼幹活?別讓毛飛湯裡了。”

即便是油燈昏暗,也能看得清他一臉的冰渣子。不知又是誰惹了他不高興。嚴清小心的將雪兒放入包中放置一旁,淨了手後才上前伺候他用膳,他卻又擺手道:“罷了!沒什麼胃口!”

嚴清如臨大敵,心道不會吧?難道當真要我去做飯?心中一片哀嚎!正在她滿臉苦澀之際,宣於珩卻是淡淡的開口道:“出門在外不方便,也不必太過講究。以後你也不用做飯,就看著安排吧,注意清淡一些。”

聽到不用做飯,只是安排清淡一些嚴清頓覺松了一口氣。沒想到他還是挺體諒人的啊!正在她不敢相信之時又聽他道:“端下去吃吧!你的房在隔壁。我自來沒要人伺夜的習慣,你也免了,別的想來聽墨已與你講清了吧!”

嚴清原是有些懷疑聽墨的說辭的,沒想到是真的要她伺候。想到以後都要伺候他穿衣淨面,哪裡還吃得下。悶悶不樂的收了飯菜。

田疏朗見嚴清走了後,又才轉身與冷刀客套道:“田某已備了席面,請恩公賞臉上座。”看著從馬車上下來就駐足不前的宇文雪主僕道:“這幾位也是恩公友人?還請一道入席,以全田某謝恩公救命之恩。”

宇文雪他們坐這輛馬車不知是有人刻意安排,還是馬匹本身跑得比較慢,等他們馬車到了酒樓,已早不見了宣於珩的蹤影,只看到冷刀一人在前,一時不知該是如何是好。她已打定主意這一行無論如何要粘著宣於珩一行人是以下車後雖久久沒見宣於珩派人來請她入座,卻並沒有耍小姐脾氣的傲然走開。

此刻有人邀約前去一道用膳,她有些拿不定主意,不知當去不去。與陌生男子同席而坐,有些不符合她從小到大的禮儀教化,可又不知宣於珩是不是在內。正在她拿不定注意之際,青梅卻是頻頻朝自己使眼色。

而在同時,冷刀不含感情的聲調響了起來,只聽他道:“田公子客氣,冷某如何敢當?今日借公子車馬一用,已是感激之至,哪敢再讓公子頗費?田公子呼冷某冷刀即可,恩公之言實不敢當。”

早在嚴清的車馬到來之前,田疏朗已邀請他們用膳,那儀表堂堂的公子卻道是累了,要休息,看來是推諉之詞。

此刻冷刀再度拒絕他的設宴之請,他也不再強邀,拱手道:“恩公大名,田某萬不敢直呼,既然恩公執意不肯入席,田某也不敢再三強求,只望恩公以後有什麼用得上田某的地方,千萬不要與田某客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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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刀回禮拱手道:“有勞!”

田疏朗道:“那田某就此作別!恩公後會有期!”

冷刀點了點頭,田疏朗一揮手,上來一輛馬車。他跳上馬車而去,餘下的馬車也尾隨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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