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嚴清等得快要忍不住上前催促的時候,宣於珩總算是點頭了。雖是點了頭,可連她也看的出來,那是一臉的不滿意。

先不說坐田疏朗的馬車,沒有冷刀原先安排的妥當。更重要的是他喜歡騎馬,在平都連寒冬臘月也不改舊習。但想到此刻屬於特殊情況,他也不好太過講究,只好勉為其難了。

最後由著田疏朗在前面帶路,冷刀陪著宣於珩在前面。而嚴清自然而然的,和宇文雪主僕幾個姑娘合乘一輛車,餘下的按主僕依次分開,各坐幾個馬車緩緩往城裡行去。

嚴清一上馬車,就見宇文雪主僕面目不善的盯著自己瞧,也不知是不是怕了自己手中的雪貂,再不敢放肆。但那雙眼睛卻是半點不簡單,如果要是她們的眼光是機關槍的話,嚴清相信,此刻她已經被打成篩子了。

嚴清厭倦了與幾人大眼瞪小眼,心道她們怕了我手中的雪貂不敢動手,我何必與她們耗費心力?是以轉開眼睛,好奇的打量著馬車外。此時雖還未黑透,但外邊景色已然模糊不清,她盯了片刻也覺得了無生趣,但若轉過頭去必然又是與那幾個面目不善的女子乾瞪眼,所以雖然是沒什麼景可看,卻依然是將頭轉至窗外。

一路上竟聽那丫頭切切私語的說什麼沒有教養,將窗戶開的那般大,招蜂引蝶之類的話語。她也全然不放在心上,全當沒聽見。如此走了個把時辰,車馬才入了城門。車馬一入城,便看見城中燈火輝煌,越走越是繁華,此時再看窗外景色,很多她已然相識。看來馬車正是往西和街去。

嚴清只覺得一顆心都撲了出去,激動的望著窗外,深吸著空氣中淡淡的果子酒兒香氣。

宇文雪輕聲道:“這時節快過冬了吧!這安國氣候竟是與我言靈國大大的不同,這個時節居然還有果子。不知道是什麼果子居然這般香?”

車中宇文雪主僕早就聞到了這空中的果酒香氣,但他們從來沒來過安國,女兒家又不飲酒,還道是果子香。

嚴清與她們幾人不合,心中雖是知道,卻也是不會回答她的。

宇文雪問了一句後見無人應答她的話,心中感到暗暗失望,看來那丫頭也沒出過遠門,對這外界風土人情是半點兒也不瞭解。她有心想伸出頭去看看,但有先前那一番趴在車窗戶上往外觀望不是好女兒家的言談,只好悻悻作罷。

嚴清看著車馬在西和街跑了一陣,直直的停在了一棟燈火輝煌的樓下。她尋著火紅的燈籠照著的大字看去。紅紅的燈籠照著幾個暗沉沉的大字‘聽雨苑’。她雖然統共只來過一次山安縣,但這‘聽雨苑’她卻是知道的。

原因無他,一方面因為‘聽雨苑’在山安縣實在名聲太過響亮,但凡來過山安城的,沒有幾個沒聽過它響噹噹的名號的。另一方面說來也巧,上次她賣藥的醫坊就在這附近,她來來回回走了幾遍,自然是有些印象。

馬車一停穩,宇文雪就由兩丫頭攙扶著下了馬車。

嚴清也快步跳了下去,現在她身量長高了不少,上下馬車這等事兒簡直就是小兒科。她將將跳下馬車,就見田疏朗不知何時,已換了一身乾淨整潔的黑袍站在地上,與冷刀拱手客套。

她覺得他們這組合當真是怪異,明明冷刀一副閻王面,冷森森的不善言辭,卻偏偏喊他去搞交際。而那個一臉油頭像的肖劍明明嘴皮子老利索了,卻放著不用,這用人。她在心中嘖嘖有聲的嘆氣,也抬步走了過去。

田疏朗看著嚴清抱著雪貂款款而來,停了與冷刀的客套轉頭道:“沒想嚴姑娘也在這裡!”

他這一轉頭,可將青梅嚇得不輕。面色不定的暗暗用眼角去瞟宇文雪。宇文雪不明所以的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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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這些小動作嚴清並未注意,她只是暗暗奇怪,這傢伙剛才明明認出了自己,還那般激動。後來為什麼又假裝和自己不認識,現在又來認自己。被他鬧得好生糊塗,但仍學著他的模樣拱手客氣道:“我倒是真沒想到。”

田疏朗在經歷那一番變故,才知他早已對嚴清一見鍾情,情根深種。但起初他只當是自己厭惡她與自己針尖相對,心裡才會有那種怪異之感。

他不顧傷痛的快馬加鞭回到城裡,安排好他們一行人的住宿,其也只是想換一身乾淨衣服與她相見而已。但想到此前看她與那公子關係曖昧不明,此刻暗暗壓下心中的竊喜與心動,裝得風輕雲淡的道:“沒想到如何?”

嚴清那些銀票化為了漿糊,認為皆是他那黑船之過。此刻人多雖是不打算將他走私的事情說破,但因著他的船害自己損失不小,不說要他陪,起碼得把自己交給他過船的錢還來才是。

別的話她也不多說,只是伸出手道:“沒想到世界那麼小,田公子也在這裡。田公子是不是有件東西忘了還了?”

田疏朗覺得自己真是病得不輕,就這樣與她說幾句不鹹不淡的對話,就已然如吃了蜜糖一般。有些失神道:“忘了還什麼?”

嚴清只當他故意裝傻,奸商本質畢露想要賴賬,聲量約高道:“我們可是說好了,這過江……”

還不待她說完,田疏朗已知這姑娘要與自己說啥,定然是說那過江的一千金。心道這丫頭當真是半點風情也不懂,這番九死一生,經歷萬千磨難再度相見,她不先問問我如何獲救。偏偏只記得那一千金,真是煞風景。

還不待她說完就打斷她道:“那些小事慢慢再說,田某已命人前來為清兒姑娘量體裁衣,算是給姑娘賠罪。”

他話音剛落,他身後那體胖的中年婦女,就待前來引路。

嚴清低頭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心中甚是熨帖,心道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嘛!只是他什麼時候這麼有眼色了?早早的看出自己穿這不合身的衣服穿得甚是惱火,想到要送衣服給我賠禮?不過他怎麼突然不對我甩冷臉了?還叫什麼清兒姑娘?好肉麻,真不習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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