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葉的性味原本是甘,苦,微寒的。而宣於珩要將清茶喝出甘甜的滋味來,則是因為水。

據聽墨所講,以前在府裡,每日清晨都有小廝早早的起床到花園裡收集露水,給王爺泡茶喝。而這收集露水又以花蕾上的露水為最佳,嫩葉上的露珠次之,而老葉、青草上的露珠為最下品!

她今日起床晚了,是別指望收集那什麼露水了。即便是起床早她估計她也沒有那麼好的耐心,在花花草草上折騰幾個時辰,就為了給他收集露珠泡茶喝!

她一邊為他準備洗漱用具,一邊在心裡嘖嘖感嘆,這都什麼男人啊?想出這種法子來作。這哪是王爺啊?我看當叫他作爺才是。

她一手端著粗鹽一手端清水,上前道:“作爺,請洗漱!”

宣於珩挑了挑眉道:“什麼?”

她後知後覺的“啊?”一聲,心道糟糕!她剛才本在心裡數落他,怎麼一不小心竟將自己在心裡給他取的綽號喊出口了。有些尷尬的解釋道:“不是,我是說公子爺,請洗漱。”

宣於珩看也不看她手上的東西一眼道:“你當本王耳聾?”

她訕笑道:“殿下千萬不可妄自鄙薄,殿下不僅天人之姿更是耳聰眼捷。讓人仰慕!嗯!仰慕得緊!我這就去備水給殿下淨面!”

說著將裝著粗鹽的碗和清水都放在小幾上,不等宣於珩再度開口,就奔去了廚房。

她心想要清茶甘甜也不一定非要去收集露水啊?不是還有甘草、枸杞這些東西嗎?於茶道她確實是半點也不懂,只想著怎麼樣讓茶有甘甜的味道,就將大棗,枸杞、甘草一股腦的與茶葉泡在一起給他端去。

卻見宣於珩的眉毛都擰成了麻花,她心道糟糕,看來她的創意清茶這作也不懂享受。趕緊的從熱氣滾滾的菊花水中擠好了帕子遞過去。心想還好我早有打算,把清茶先送上去,要是茶的滋味不過關再趕緊用洗臉這事來打岔,正好矇混過關。

宣於珩喝清茶的習慣少說也有上十年了,他口味本就挑,今日又被她突然給換了一種口味。自然心中不悅的。可還不待他表示,就看到面前伸過來一雙白嫩的手,上面還有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猶如白玉濺水,美得攝魂。

他剛剛喝茶的不悅,立即候被這雙手驚怔得忘卻。想昨日那雙手還滿是血痕,怎麼才過了一個晚上,居然一點痕跡都沒有了?不僅脫口而出道:“你手好了?”

嚴清看著他直愣愣的盯著帕子瞧,只道是自己的小算盤落空了。正在心中哀嚎,伺候人的活真不容易啊,她一定要趕緊的恢復自由身。賺很多很多的錢錢,再也不要受人奴役。直到宣於珩的問話,她才驚訝的發現只過了一個晚上,昨日還被魚刺割得血跡斑斑的手居然已經好了。

因她今日起床晚了,又要忙著伺候人。她根本就沒有注意她的手,直到此刻宣於珩提醒她才發現,也是吃了一驚。心中也不知怎麼回事。

實際上因為她吃的那兩隻河蚌都是大補之物,不僅有美容養顏之功效,更因為那兩隻河蚌在那靈氣的洞中滋養了幾百上千年,早已是不凡之物。若是修道之人吃了那肉,不說長生不老,就是即刻飛昇為仙也是大有可能。

嚴清**凡胎,得了那肉的滋養雖是不能飛昇為仙,但是河蚌肉的種種特殊功效卻是留在了她身上。其實她現在不僅是長相脫胎換骨,她身上的血液更是療傷的聖藥。不過她此刻卻對此卻是毫不知覺。還一臉調笑的回道:“想來是我一貫皮糙肉厚恢復得快。”

宣於珩自不相信她的話,可一時之間也想不出來理由,倒是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誤會她了。沉默不言的接過帕子,兀自沉思。

嚴清沒有想到他會關心自己的手,倒有些受寵若驚。心想看來他也不是那麼難得說話,說不定回家去看看這事兒還有的商量。等著他淨完面接過帕子,便猶豫的開口道:“殿下,今兒我想告個假。這山安城是我故里,我想回家去瞧瞧。”

宣於珩理理衣袖道:“噢?你是安國人?”

那日他問過她是何方人士,她沒答之後他也沒再問。只心想只怕這名字都是假的,我又何必再問她是何方人士。但現在看來,說不得真是自己誤會她了。

嚴清道:“正是,我家就在離這山安城不遠之處。所以我想告個假,回去瞧瞧。”

宣於珩問道:“噢?你家中還有何人?”

嚴清聽他問起,也沒有多想,老老實實道:“家中還有爹、娘與妹妹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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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他聽了自己的回答半晌未答話,心想看來是沒有希望了,只得另想他法了。是以收拾了帕子,端著盆出去倒水。

剛剛走出來,就見青梅在院中探頭探腦的東張西望。嚴清奇道:“你在這裡做什麼?”

青梅礙於宣於珩會武,怕走近了被發現,但宇文雪讓她來打探宣於珩與嚴清在做什麼,她又不敢不來。沒成想剛好遇見嚴清端著盆出來,心知躲不過只好上前道:“我們小姐邀請你家公子一道用早餐。”

嚴清道:“公子爺在房間。你不去裡面問你在院子裡打轉做什麼?”

青梅兇巴巴的道:“自然是你去請示,你懂不懂當丫頭的規矩。”

嚴清心說我又沒有在深宅大院呆過,還真不懂。潑了水當真準備回去替她問話,還沒開口就聽宣於珩道:“怎還不見傳膳?”

嚴清不明他到底聽到外間的傳話沒有,仍舊開口問道:“宇文小姐遣了丫頭來請公子爺一道用膳。”

宣於珩何等耳力,在青梅剛剛走進院中他就聽到了聲響。他先開口就是吩咐她傳膳就是拒絕之意,也不知她是真的腦袋呆傻不懂還是故意為之。他不大願應付,過好半晌才起身淡淡開口道:“走吧。”

嚴清沒有請成假老大不高興,在心裡嘀嘀咕咕道:“你們談情說愛還要帶個電燈泡做什麼?當丫鬟當真是沒有人權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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