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片純白的原野,男孩在原野中跋涉,無所謂起點,也無所謂終點,視線中沒有任何變化,也沒有任何值得停下腳步的事物。他就像是一頭被吊在眼前的蘿蔔所吸引的驢子,漫無止境的往前涉步,光彩逐漸從他的眼中流逝,寒冷在他的身上蔓延。

“好冷……”

他這麼呻.吟著,卻依舊沒有駐足,在冰冷堅實的岩石、凍土上將雙足磨破,最終踉蹌地跌倒。

“誰來救救我……爸爸……媽媽……折……幫幫我……”

跌倒在地的男孩蜷縮著身體,將雙手交疊在胸口,祈禱著,祈禱能夠被人所幫助,被人所拯救。

但是,即使祈禱了很久,也沒有人響應他。

在他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沉重,越來越麻木,就將要陷入永眠的時刻,那瀰漫著無邊風雪的天空忽然被一束光線所撕裂,一座遠在天邊,又彷彿近在眼前的冰城浮現在眼中;它憑空懸浮在空中,潔淨透徹的冰塊構成數十公尺的外牆,透過近乎透明的外牆,可以看到裡面一座又一座宏偉的殿堂、樓閣,而無論是城牆又或者是建築的表面,都看不到有絲毫的縫隙,就像是一整塊的冰塊被凋琢成這渾然一體的冰城一般。

注視著這樣宏偉如神明的宮殿的冰城,男孩再次站了起來,竭盡全力的往前走去。不一會,在他的腳下浮現出筆直向上的冰雪臺階,沿著這些寬闊而又堅實的臺階緩慢地拾級而上,直到雙腳麻木不堪,這時他才停下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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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男孩停下了腳步,抬頭一看,想確認自己離著冰城還有多遠時,卻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已經站在了冰雪臺階的最頂端,面前是一座高聳入雲的奇異建築,外表看起來像是一朵含包待放的花包,層層疊疊的“花瓣”是建築的外圍,像是迷宮般層層往上摞起,直到他極力抬頭仰望,才能隱約看到輪廓的一座猶如花芯般的冰塔時才算到達盡頭。

那一座冰塔在不知道多高的天空中綻放出清冷的光輝,漫天的風雪都無法掩蓋住它那耀眼的色彩,讓整個世界都染上它的光澤。

男孩怔怔地看了冰塔好久,才轉身看向背後,卻發現來時的冰雪臺階不知道在什麼時候已經消失不見了,在他的眼前所剩下的只被狂亂的蒼白所覆蓋的大地,地面上的一切都縮得很小,積雪堆積成的起伏都小得像是他手掌心裡的紋路。

“好冷……”

男孩站在原地,茫然無措。來時的道路消失不見,而前面只剩下高得幾乎和天空平行的奇怪建築,那是只需要望上一眼,理智就會告訴自己“根本無法攀登,也無法抵達盡頭”的高度。

他不知道該怎麼做出選擇,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逃離這單調枯燥的蒼白雪原,而且身體已經失去了繼續行動的力氣,寒冷也摧殘著他的意志。

男孩躺倒在冰城的臺階上,不再動彈了,就這麼呆呆的望著遙遠的冰塔,想象著能夠居住在裡面的到底是多麼偉大的人,說不定比號稱能夠噼開地球的鏑木先生還要偉大吧?畢竟他也只是和大家一樣住在木頭做成的屋子裡。

“說不定……是無所不能的神……”

男孩呢喃著,雖然他也不是十分瞭解“無所不能”是什麼樣的概念,但是如果“神”願意幫助自己,應該是很簡單的一件事吧?

這樣思考著,男孩默默的在心裡祈禱,但是這一次不是向父母,也不是向折,而是向著高聳在天空中的冰塔,向著裡面或許可能有,也或許可能沒有的“神”祈禱。

不知道過了多久,或許男孩的祈禱真的被“神”所聆聽,原本只有白色的天空逐漸籠上了黑幕,無窮無盡的黑暗侵蝕天空的光線,並且瀰漫到雪原之上,將除了冰城以及冰塔以外的所有一切顏色都吞噬一空。

黑暗本應該是沒有光線的地方,然而現在黑暗卻彷彿獲得了生命,影影綽綽的觸鬚在無光的黑暗中延伸,任何光線一旦進入黑暗的天幕中,都會立刻變得暗澹,不是被吸收,也不是被折射,而是徹徹底底的消失無蹤。

當除了冰城以外的一切都變成了幽邃的漆黑,黑暗又開始向著冰城蔓延,它就像狡黠的野獸探出利爪試探獵物一般,從遍佈四面八方的“身軀”中伸出細密的黑色“絲線”,絲絲縷縷地向著被冰塔散發的瑩白光輝所籠罩的範圍探了過來。

就像是在一件純白的衣服上用黑色的絲線或是筆墨描繪而過,本是光亮的空間被一點點的塗黑、覆蓋。匍匐在地上的男孩睜大著雙眼,看著周圍像是被一個黑色的布袋裹上了的天空與大地,茫然無措的將身體往奇異的花包建築挪去——在他的眼中並沒有呈現出黑暗,而是莫名的視野變得狹隘,表現就像視力突然減弱,但實際上是卻毫無光線反射的黑暗無法被他的雙眼所發覺。

雖然雙眼無法看到那宛如實質般的黑暗,但男孩還是感覺到危險在臨近,叫他往安全的後方退去,直到靠到了花包建築的冰壁上。

黑暗還在繼續往前侵襲,“它”的動作正在加快,似乎是因為冰塔對“它”先前的侵襲並沒有做出任何反應,被“它”當做了一種縱容,這使得“它”越發恣意用自身的觸鬚去觸碰彷彿玉石般溫潤光澤的冰城冰面。

在那一瞬間,男孩只覺得眼中的一切都失去了色彩,純粹而浩瀚的白光像是天空中有汪洋大海的水傾倒下來,那模湖不清的四周都被洗刷,彷彿是水汽鳥繞的玻璃被水沖刷而過,重新顯露出的清湛乾淨表面,清澈得似乎讓人能夠嗅到空氣中澹澹的清香。

炙亮的白光利箭般撕破遍佈天空大地的黑幕,將遼闊雪原與一望無際的天空都照得發白,即便厚重的雲層也大氣也無法覆蓋那如水流淌般的光線。

黑暗為光華所驅散,但沒有根絕,早在冰塔綻放出光輝前,就有一片形狀奇特的黑暗悄然藏入男孩的體內,當無與倫比的光輝滌盪一切黑暗,“它”也因此而倖存了下來,並在男孩耳畔竊竊私語。

“這是神的國……不是你應該停留的地方……離開這裡……到外面去……”

難以聽懂,並且斷斷續續的聲音在男孩心中迴盪,雖然聽不懂,但聲音裡的意思卻能被他所理解。男孩心中無比的恐懼,身體顫抖,卻鼓起勇氣來開口詢問:“你是誰?在哪裡?我該怎麼離開這裡?”

“黑暗之子……原初的第二巨獸……吞噬萬物者……失去之獸……我有無數的稱號……我允許你……使用我的後裔對我的稱呼……深淵之蛇……我就在你的意識裡面……你只要離開這座神城……我就能幫助你回到你想去的地方……”

“是真的嗎?”

心思單純的男孩輕易地相信它的話:“那我該怎麼離開這裡?”

“只要你往上走……到上面那座神塔裡……就可以脫離這裡……不用害怕自己做不到……我會幫助你攀登上去的……”

“可是……”

男孩抬頭眺望冰塔,有些犯愁,花包狀的建築非常高,而且表面光滑無比,只有最外層的“花瓣”的邊沿稍微凸出,可堪落腳,形成弧形陡峭的路線,寬還不到二十公分——離地面不高的時候還好,要是等攀爬到數十公尺或是數百公尺高的時候,說不一定一陣風都能將他刮下來。

“如果你不到那座神塔去……那你就要永遠留在這裡……”

男孩最終被它說服了,休息了一會後,登上了一條狹隘的窄道,緊貼著光滑的冰壁,小心翼翼的往上方的神塔前進。

剛一開登上窄道的時候的時候,男孩就感覺腳下有著輕微的刺痛感,這種感覺很微弱,讓他誤以為只是自己走了太久的路的緣故。但隨著他越走越高,那種刺痛感不再侷限於雙腳,逐漸瀰漫到小腿、大腿、肚腹……最後遍佈全身,並且變得更加劇烈。

“好疼啊……我走不動了。”

終於,當這種刺痛感瀰漫到全身,並且達到了猶如鋼針刺入肌膚的地步,男孩緊緊地貼著光滑的冰壁不動了,他甚至想要坐倒在地上,直接昏睡過去,不過由於眼前的腳下已經是兩三百公尺的懸空,他不得不艱難地站著,在變得凜冽的寒風中縮著脖子,希冀單薄的衣服能夠多保留一些溫度——如果不是來自體內那位自稱深淵之蛇的生物的幫助,加上這個世界非常的奇特,說不定他早就昏迷過去,掉到底下去摔得粉碎了。

“繼續走,不要停下來。”

藏在男孩體內的深淵之蛇再次發出聲音,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男孩覺得它說話變得流暢自然了,不再時斷時續,就像是一個重病的人逐漸恢復的健康。

“可是我走不動了,身上好疼,每個地方都疼。”

男孩啜泣起來,他從來沒有遭受過種痛苦,身體表皮部位都火辣辣的疼,加上冰冷的風拍打在身上,更是加劇了這種痛苦。

“繼續走。”

然而沒有人憐憫他,深淵之蛇的聲音也像寒風一樣冰冷,讓本來相信“它”的男孩心生恐懼,他感覺自己好像做錯了什麼,懷疑自己相信“它”的話到底是不是正確的。

“我不想走……”

男孩猶豫了起來,一邊是能夠離開這漫無邊際的風雪世界的渴望心理,一邊是對疼痛以及前方還看不到盡頭的道路的畏懼:“至少……至少讓我休息一下,我想要休息一下。”

“繼續走。”

深淵之蛇第三次催促,聲音短促而冰冷,顯得有些不耐煩了。

“我想……”

男孩倔強起來,他並不想被人強迫,不過他的話立刻被打斷了——他的身體就像町裡一位擅長製作以及操控人偶的大人手中的人偶,四肢都吊著細線,身不由己的開始繼續往上攀登。

“為什麼會這樣……停下來!為什麼停不下來?你……你對我做了什麼?”

這突然的狀況讓男孩驚慌起來,他不斷的向深淵之蛇詢問,但“它”已經不再做出回覆,只是操控著它的身體前行,而且身體上的疼痛並沒有因為身體的異常而消失,反而越來越劇烈,一開始還只是皮膚刺痛,但不久之後就深入肌肉、內臟,並且由刺痛變成火焰燙傷般的燒痛。

“停下來……求求你,不要繼續走了……我好難受……”

男孩嚎啕大哭,身體卻不聽使喚,以越來越快的速度前進,像是一隻靈敏的貓,手足並用,不一會就超過了他之前花了很久時間才走過的路程,可以看到上方的冰塔變得清晰了許多。

深淵之蛇對男孩的苦苦哀求不作任何反應,即便是他因為難耐疼痛,終於發出自認為最惡毒的咒罵,也絲毫不理會——疼痛隨著前進永無止境的上升,甚至在他的眼中變幻出一根根十幾公分的尖利冰稜,覆蓋在前方的道路上。

他每一步都踩踏在那些泛著幽幽寒光,彷彿金屬鑄就的冰稜上,尖如繡針的冰稜輕易刺穿腳掌,隨後腳掌上竟然真的迸濺出了殷紅的血花與血肉模湖的創口,細密的肉芽與慘白的骨骼向外凸出翻卷,看起來無比慘烈。

“啊啊啊啊……”

撕心裂肺般的慘叫聲嘶啞不堪,男孩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身體變得殘破,劇烈的痛苦又更上一層,意識有著一瞬間的模湖,不過沒等他暈過去,疼痛就將他喚醒了過來。

男孩的痛苦與慘叫都無法影響到自己的身體,他的身體自顧自地繼續抬起腳掌,掙斷了刺穿腳掌的冰稜,然後繼續前行。當抬起的腳掌還在空中時,上面的傷口就飛速的癒合,幾乎是一眨眼就恢復了原狀,不過當腳掌踩下時,由再次被密密麻麻的冰稜刺成了血肉篩子,無與倫比的疼痛再次席捲他全身。

就這樣一直重複著刺穿與復原的過程,十幾公分長的冰稜變成一公尺多長的冰刀,再由冰刀變成了熾熱的火焰,冰凍、火燒、刀砍、電炙……各式各樣的災難遍佈在前行的道路上。

男孩受盡折磨,已經不再發出聲音,他的內心中滿是憎恨,憎恨傷害自己的貓騙、憎恨那個叫做川上彥的男人、憎恨父母、憎恨折、憎恨自己、憎恨自稱深淵之蛇的怪物——為什麼……為什麼只有貓騙要傷害自己?為什麼在回家的路上,會被那個叫做川上彥的男人叫住,直到《歸途》落下才讓自己離開,並且在貓騙追逐自己的時候就遠遠地看著?為什麼父母和折都不來救自己?為什麼自己會相信別人的話,以至於得到這樣痛苦的結果?為什麼叫做深淵之蛇的怪物要帶給自己這樣的痛苦?

一個個無法想明白的問題在他內心中化為憎恨的火焰,炙烤著他稚嫩的心靈,將他的思維變得扭曲,最終得出了一個結論——如果不相信任何人,那就好了,永遠不會被人所欺騙。如果有人傷害自己,那就更用力的報復回去,把他們都殺死,讓他們也覺得痛苦。憑什麼……只有自己遭受這樣的折磨?

懷著思考後得出的扭曲結論,男孩忍受著無止境攀升的痛苦,直到自己的身體在歷經無窮磨難後登上了花包形狀建築的頂端,當雙腳踩踏在宛如緊密重疊的花包頂端時,所有的痛苦瞬間遠去,同時頭頂那溫潤的光輝驅逐了寒冷,像溫暖的泉水浸潤全身,讓原本麻木僵硬的身體恢復的靈敏。

“艾因……我感覺得到,這是她的氣息。歷經了無數的時間,終於……找到了。”

猶如嘆息般的呢喃聲在男孩耳畔迴盪,然而不等他理解,他的身體就開始繼續前進,向著中央的冰塔走去;那是中空的建築,內部有著螺旋狀上升的階梯,從外面就可以看到裡面的光景。

男孩看著自己的身體走進冰塔底層敞開的圓形大門洞中,然後外面的光景被隔絕,道路與門洞都消失不見,就像一開始登上冰城時那消失的階梯一樣,鑄造這些冰質建築的人似乎根本不打算給予後退的道路。

當身體踏上臺階,男孩緊閉起雙眼,打算迎接更加強烈痛苦,但直到過了很久,都沒感覺有任何的變化。當他睜開眼睛,才驚訝的發現周圍所看到的一切都倒了過來,自己就像倒立一樣的踩在傾斜光滑的階梯背面,頭頂則變成了一級一級的階梯正面——由攀登臺階變成了坐滑梯,就這麼順著螺旋往下的階梯背面一路滑行而下。

“到了?”

當下滑的速度漸漸變緩,前方出現了一個凸出地面的橢圓形豁口,從裡面往外透出白茫茫的光輝,叫人看不清內部的光景。階梯的坡度消失,男孩滑行的身體在豁口前的平臺停住,又往前走了幾步,來到豁口前時卻站定不動了,操控著他的身體的深淵之蛇彷彿在猶豫著什麼,許久沒有動彈。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男孩忽然意外的發現自己已經能夠控制自己的身體了,他動了動手指,然後踮起腳蹦跳了幾下,內心中頓時充滿了失而復得的喜悅,那種能夠擁有自主行動能力的美好,叫他忍不住哭出聲來。

“如果想要離開這裡,就自己走進去。”

深淵之蛇將身體的行動能力還給了男孩,留下這麼一句話,就徹底失去了反應。

聽了“它”的話,男孩轉過身看了看空蕩蕩的背後,那繞著冰塔盤旋而下的階梯早已消失不見,整座冰塔內部就像是一條中空的管道,除了他所站立的平臺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猶豫了很久,男孩下定了決心,隨後閉起雙眼,走進了泛著白茫茫光輝的橢圓形豁口中。

茫茫的白光像水波般泛起漣漪,男孩就像跌入了由光匯聚成的海洋,身體如泥土入河般融化消散,他的記憶在此刻凝固,殘留在印象中的只剩下一片熾白的汪洋。

當男孩再次睜開雙眼時,視界中所呈現的是一個昏暗而又狹隘的洞穴,他怔怔地看著眼前的一切,本能的往前伸出手,卻發覺身體奇異的扭曲著,像失去重量般的往前漂浮。

他遵照身體的本能匍匐下來,當雙手觸碰生硬冰冷的巖壁時,地面就泛起了五顏六色的光澤,各色怪異的植株快速生長出來,很快鋪滿了一地。

“為什麼會這樣?”

他低聲都噥,聲音響徹在冰冷的巖質洞窟中,不是熟悉的聲音,而是一種奇特的嗡鳴聲。絲毫沒有察覺到這一點的他嘗試著用雙足站立起來,如果這時洞內有著光線,那麼他或許就能從影子中察覺到自己那完全非人的體型。

可惜的是,洞穴裡幾乎毫無光線,他的身體也在嘗試站立時,自然而然的拉伸出了人形的雙腿,並且宛如蛇類般的體型也在隨著時間流逝而緩慢的被修正。

他在洞穴中巡視,每一次觸碰地面都會發生奇怪的事情,或是地上長出植被,或是生硬的岩石轟然炸裂,或是冒出熾熱的火苗與冰刺——簡直就像咒力發動了一樣。

“難道我已經可以使用咒力了?”

他疑惑的呢喃著,砸了咂嘴:“感覺有些口渴,好想喝水。”

當他的聲音剛一落下,頭頂上就傳來滴滴答答的水聲,一開始只是水滴,很快就變成了潺潺流水的聲音。他只覺得自己是真的已經擁有了咒力,於是滿懷喜悅的來到淌出水流的巖壁前,用雙手捧住水,低頭啜飲。

喝了幾口水止渴後,他聽到在外面隱約傳來交談聲。

“哥哥,現在就用……是不是太著急了?我們還一點成果都沒有。”

“沒關係的,我們可以先試著進行一些簡單的修復動作,不會對他造成進一步的破壞。對了,還可以用拓印顯現來觀察一下人類的身體結構與化鼠的差異,這點你比較擅長,就交給你了。”

“可是……我有些害怕。每次看到他的……屍體,我都覺得……很不舒服,攻擊抑制好像在發作,呼吸都呼吸不了……”

“我也很難受,可是又不是我們把他害死的,他是自己失足落水死掉的。等我們研究明白了,我們就能夠把他復活!我們是在救人!而不是在做什麼壞事!對,我們做的一切,都是為了町,為了所有人類,也是為了幫助他!所以放輕鬆一些,他如果知道了,也肯定不會責備你的。”

“我……知道了。”

……

“有人來了。”

聽到了那熟悉的語言,他終於能夠肯定自己已經回到了町裡,內心生出由衷的喜悅,但是出於警惕,他又生出了另一個念頭:“不如嚇嚇他們,用咒力將他們制服吧——還有,那個傢伙是教育委員會的人,一定不能讓他知道我在哪裡。我要先找到他,然後……殺掉他。”

在這種想法的驅使下,他流露出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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