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輕輕的關上房門。

“你個不要臉的騷貨!你對得起我死去的浩雲嗎?”

秦淮茹看著如同城門守將的賈張氏,自從被何雨柱嘲笑“一大爺的活兒”,自己就已經做好了被婆婆質罵的準備。

“如果你覺得我丟人,我弄來的東西你可以不吃。”

秦淮如沒好氣的回道,隨手把豬肉放入櫥櫃。

賈張氏頓時覺得一口氣噎在胸口,低啞道:“憑什麼?你住我賈家的房子,上著浩雲留下的班,你弄什麼吃的都應該有我一份。”

秦淮茹上炕脫衣服,然後鑽進被窩裡說道:“如果你能幫上這個家,我何必如此,一個月18塊8的工資,你以為我願意?睡吧!明天包餃子!”

賈張氏喘著粗氣感覺自己都要炸了,可是家裡過年連一丁點的葷腥都沒有,頓頓棒子糊糊,棒梗天天吵著要吃肉,家裡沒人幫扶,日子實在要過不下去了。

“唉”,賈張氏唉聲嘆氣的鑽進被窩。

“給棒梗多吃點!”

秦淮茹聽著婆婆的話聲,默默的流著眼淚。

~~~

初三,陰

中午吃飯時,天空零散的飄起雪花,直至下午四點多鍾,開始雪越下越大。

何雨柱給煤爐添幾塊煤球,搓著凍僵的手指,然後把飯盒坐到爐蓋上。

今天是何雨柱入職以來的第一次值班,還有兩位同事值班,不過會吃過晚飯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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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飯盒加熱,香味也漸漸的瀰漫在小小的辦公室。

“喔!好燙!”

掀開飯盒蓋,一盒大米飯,一盒愛心白菜粉條燉凍豆腐。

自從跟莉莉結婚後,何雨柱也改變了飲食習慣,主食以米飯為主,零星的家裡會做一些碴子粥或者二米飯,白菜粉條凍豆腐就是莉莉的拿手好菜,配上厚厚的大肉片子,好吃!實惠!

正洗刷飯盒,周組長和小陳走了進來。

何雨柱看看手錶,五點半,頓時感到一陣暖心,畢竟過年,回家吃飯吃到七點鐘也是正常。

“何所吃了嗎?”周組長問道。

“何所!你猜!看我帶什麼來了?”

小陳緊緊捂著軍大衣看著何雨柱,一臉的你猜不到。

“這麼早就回來了?剛吃完!我猜猜看,收音機!對不對?”

周組長訝異,小陳懵逼。

何雨柱樂呵呵的說道:“我也有禮物給你們。”

哈腰從桌櫃裡取出,糖果糕點,花生瓜子。

“大白兔!沙琪瑪!”

小陳上前,驚喜萬分,然後嬉笑的說道:“何所,您看能不能給幾塊奶糖,回去讓孩子們嚐嚐?”

何雨柱有些心酸,指著一包大白兔說道:“你跟老周分了吧!本來就是給大夥吃的。”

老周也是一臉驚喜,沒想到還有自己的份,這下回去後,孫子孫女肯定高興壞了。

仨人圍著桌子坐下,喝著何雨柱奉獻的“張一元”,吃著花生嗑著瓜子開始閒聊。

何雨柱:“我說小陳,我來這麼長時間,還不知你的大名叫什麼?都管你叫小陳小陳的?”

小陳一臉“囧”態,周組長咧嘴啞笑,何雨柱摸不笑頭腦,疑惑的問道:“怎麼了?有啥說道兒?”

周組長笑道:“你問他!”

小陳摸摸鼻子,不好意思的說道:“我的大名實在是不太好說,我叫…陳義!”

何雨柱聽到後也是一蒙,這名太偉大了。

“你就沒想改個名字?”何雨柱疑問道。小陳一臉無所謂的說道:“叫啥不是叫,平時避諱一些就好了。”

何雨柱嚴肅的說道:“這事開不得玩笑,真有人起了壞心…我告訴你小陳!下放都是最輕的!”

周組長聽到也漸漸的嚴肅起來,小陳一臉的不服。

周組長嚴肅的問道:“何所,你別看他,這孩子唸書少,你給講講?”

何雨柱吐掉瓜子皮,“現在形式就這樣,小陳的名字就是個雷,那位要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小陳就得吃掛落!”

周組長頓時明白過來,嚴肅的對小陳說道:“何所說的沒錯,這次你聽何所的!”

小陳似乎想到了什麼,一副後怕的樣子,慌亂的說道:“等明天上班就改!”

接著為難道:“那…改個啥名呢?”

周組長苦苦思索,何雨柱張口就來:“這還不好辦!加個“勇”字就好!”

周組長念道:“陳義勇!”

小陳嘴裡唸叨著,越念越高興,當即決定回家取戶口本。

…he……tui…

這要是讓許大茂聽見,能…tui…他一臉,定要與他分個明白,你傻柱是不是就認得一個“蛹”字?

次日,小陳催促戶籍員改名,何雨柱和周組長與大家打好招呼下班。

在回去的路上買些早點豆漿,看著熱鬧的飯店,何雨柱感覺過年不休也挺好,人們過年兜裡有倆錢,這回有地方花了,沒看豆汁豆漿都沒人喝了,不是滷煮就是炒肝。

拎著熱氣騰騰的早點回到四合院,三大爺像導彈一樣精準,“何所長,你回來了,昨晚值班吧?”

何雨柱無語的看著三大爺,連自己的行蹤都關注,至於嗎你!

“三大爺,你呀!也不用這麼客氣,該叫柱子還叫柱子就成,只要不帶侮辱性字眼就行!”

三大爺看著一大網兜的早點,羨慕道:“何…啊…柱子,你這小日子過得真瀟灑,想吃啥買啥,啥時候三大爺能像你這樣就好嘍!”

何雨柱頓時覺得意外,三大爺頭一次沒有算計只有羨慕,難道這是身份帶來的變化?

何雨柱大大方方的從網都裡抽出六根油條,遞給三大爺說道:

“窮不可怕,算計也不可怕,就怕道德沒了下限,這是柱子孝敬你的!拿著!”

三大爺驚喜帶著茫然接過油條,看著何雨柱離去的背影,好像心底某根弦被觸動,有些明悟。

三大媽看著三大爺手裡的油條,驚喜道:“老閻,哪來的油條?”

閻解成起身伸手抓向油條,問道:“您不是盯著傻柱嗎?難道是他給你的?”

三大爺躲過大兒子的手,“既然你管人家叫傻柱,那你別吃人家給的東西!”

閻解成楞然,三大爺把油條放到飯桌上,對著三大媽和孩子們說道:“雖然咱家窮!會算計!但不能幹撂下飯碗罵廚子的事兒!何況你們還沒端上飯碗呢!”

回身狠狠的瞪了一眼閻解成,“我怎麼跟你們說的,不能叫傻柱!人家現在是領導、是幹部、是*員!再說了,我平常就這樣教你們做人的?”

閻解成被說的滿臉通紅,三大媽也訕訕笑道:“你消消氣,發這麼大火,不至於。”

三大爺氣哼哼的坐下,指責三大媽,“就是你教的!”

三大爺把油條分給孩子們說道:“柱子這些年的所作所為,我品了品,他這個人!你只要真心待他,他就會真心待你!所以,以後怎麼對他,你們自己琢磨吧!”

解放、解曠、解睇、若有所思。

何雨柱收回精神力,滿意的笑笑,雖不知道三大爺說了什麼,但是看神色也能猜到一二。

回到家裡,紅紅和板磚像個小瘋子似的,驚呼尖叫:“啊…粑粑!粑粑!抱!抱!”

放下網兜,脫掉外套,抱起兩小只,一人親了一口,“想沒想爸爸?”

兩小只指著網兜異口同聲:“吃!”

莉莉看到這一幕頓時笑噴,“告訴你多少回,這倆小混蛋只要見到吃的,哪還管其他的!”

何雨柱放下倆孩子,拿碗倒豆漿,莉莉問道:“你啥時候又買個暖壺?家裡已經五個了!”

何雨柱看看手裡的暖壺,“這是單位的,想著早晨回來買點熱乎豆漿喝,於是拿回來了,吃完飯你想著給涮涮。”

給兩小只的奶瓶倒滿豆漿,隨口問道:“昨天我沒在家,家裡沒事吧?”

莉莉咬了一口油條,然後說道:“吃過晚上飯,老太太來了。”

“幹嘛?沒說啥事兒?”

莉莉給孩子擦擦下顎,不屑道:“還不是那點破事兒,一大爺和一大媽又吵架了,讓我去勸勸,也不知道自己是幹啥的!啥破事都找到咱家,我又不欠他們的!”

“唉”何雨柱不由自主的嘆口氣,隨後感知一大爺家。

一大媽的眼睛有些紅腫,丫丫驚恐的看著一大媽,建國一臉茫然。

接著又探向聾老太太家,老太太盤坐炕上沉思。

何雨柱收回精神力,問莉莉:“沒說因為啥吵架?”

“好像一大爺把家裡的豬肉給了賈家,你說這是什麼破事兒,自己家都沒有吃的,還義務奉獻?”

何雨柱立馬笑了,“老太太肯定是滿腹怨言吧?”

莉莉驚奇的問道:“你怎麼知道的?”

何雨柱笑道:“老太太無肉不歡,那麼一大塊肉被一大爺送人了,肯定不會願意,何況買這些肉的票,還有老太太一份呢!”

莉莉恍然大悟,“怪不得,老太太又勸我去說和,又埋怨一大爺。”

何雨柱咬了一大口油條,含糊道:“以後院裡事,能躲就躲,都不啥好鳥兒!”

飯後,何雨柱拿著被褥去了雨水的屋,矇頭大睡。

賈張氏面對空空的糧袋愁眉苦臉。

大院裡,婆媳拌嘴吵架的,逗孩子的,孩子們玩耍的,四合院裡充滿了生活氣息。

雪後的清冷並沒有壓住人們的熱情,遠處宣傳的大喇叭傳出了嘹亮的歌聲。

東方紅,太陽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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