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滿江給完了金科臺階,卻又立刻態度一變,他冷冷的頭,算是回應了金科的行李,然後舉手一招,張耀祖就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司令,你有什麼吩咐?”張耀祖殷勤道。他見金科似乎並沒有引起李滿江太多的重視,自覺地位穩固,心情也輕鬆起來,也不再跟剛才一樣板著個臉生氣,他心裡下了決心,等過一陣了招個機會收拾金科一下,以報今日輕蔑之仇。不過這時候倒是滿臉堆笑的。

李滿江指了指這群降卒叮囑道:“讓你手下預備隊的訓練官帶人過來,把他們待下去進行整編和修整,等遲些時候傷亡統計出來之後,先從預備隊裡補足第一營的損失,然後再把這些人編到你的手下,湊足一個完整編制營,等新編訓練完之後,預備隊就該做義勇軍第二營。明白了沒有?”

作為一個軍人,手下的兵能增多,自然不會有人不高興的,張耀祖興奮得滿臉通紅,雖然騎在馬上不能並腿立正,卻也把上身挺得筆直,昂行了一個義勇軍軍禮:“萬歲,司令!”

李滿江回禮,然後轉身打馬回城,留下金科尷尬的站在原地不知所措,張耀祖抓住機會,故意用不太但是正好能讓金科聽到的聲音問李滿江:“司令,那他(努嘴示意)怎麼辦?是不是單獨安排下以示……”

金科豎著耳朵,期待李滿江出諸如厚待之之類的回答。卻聽到李滿江用詫異的語氣反問道:“我義勇軍上下有人搞過什麼特殊化嗎?”

張耀祖心裡大喜,果然還是自己瞭解李滿江的脾氣,他連忙神色一凜,正色道:“我義勇軍軍法嚴明,上至司令下至兵,人人皆自守本分,不得逾越。如有違犯,軍法無情,縱司令之尊亦不可免罰一鞭,縱兵之卑亦不可多責一分。此為我義勇軍立軍根本,上下皆無特殊。”

李滿江滿意的頭:“如此,何須多問?”

吧,頭也不回的回城去了。

張耀祖也隨後打馬就走,金科聽了一會兒,卻沒有個法,雖然剛剛才得罪了張耀祖的金科也顧不得面子上的難堪叫住他:“張,張大人請留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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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耀祖故作驚訝,轉身望著金科道:“金先生有何事指在下啊?”

金科無奈的問道:“張大人能否告知李司令如何安排在下的啊?”

張耀祖拉長聲音“哦”了一聲,道:“金先生剛剛難道未曾聽司令嗎?義勇軍上下無人特殊,既然司令你們這些降卒算作新兵補充,那麼你現在就是義勇軍新兵中的一員了,只需要跟著其他人一起,自然有人來安排。”

金科急道:“可是我……”

張耀祖卻不理他,徑直打馬追著李滿江而去。

金科站在原地,臉色變幻,青一陣紅一陣,過了好一會兒,忽然舒了一口氣,輕笑道:“這個李滿江,果然非同一般,就這樣忽冷忽熱的把我玩弄於鼓掌之間,枉我金科修道多年又精研屠龍術,竟然也被他輕易奪了平常心。有趣,有趣……”罷,老老少少的跟著大隊降卒一起接受奉命趕來的教練軍官們的安置。

兩個時辰之後,仍然是騎兵隊的李客舟,只見他弓身站在馬鐙上,從城外一路衝進城裡,一手握著韁繩,一手卻拿著一面皺成一條的旗幟像繩索一樣揮舞,口中大喊:“大勝,大勝,我義勇軍騎兵隊追殺3o裡,隊長王爾德親奪帥旗,生擒薩布素。騎兵隊上下協力斬百餘俘虜數百,更多得吉林烏拉水師戰船大二十七艘。大勝,大勝。”

一路行來,所有人聽到之後都隨之興奮的大喊:“司令萬歲,義勇軍萬勝!”

李滿江在城裡接到這個訊息之後,也高興的親自率眾出城迎接騎兵對凱旋。

又過了一個時辰,直到天鬥開始黑了,騎兵隊將士們才押著數百名俘虜慢慢的走到蛟河城外。

騎兵隊長王爾德一馬當先,他催馬跑到李滿江面前,翻身下馬,從馬背上解下困成一個粽子橫放著的俘虜,然後立正:“義勇軍騎兵大隊隊長(千總)王爾德,奉命追擊潰軍,追殺3o裡,終不負使命,完成任務。特獻俘於此。”罷,撫胸揚手:“萬歲,我的領袖!萬勝,義勇軍!”

李滿江亦立正撫帽回禮:“榮耀歸於義勇軍,我的勇士。”

隨後,他下令道:“行刑隊,依我命令,甄別俘虜。”

數十個膀大腰圓的士兵依令魚貫入場,在騎兵隊的幫助下開始甄別俘虜。

不一刻,就有手下來報:“報告司令,經甄別,共有滿人?人,其中三人已重傷不治身亡,請司令指示。”

李滿江面無表情道:“吊死他們!”

身邊的傳令官跟著大吼一聲:“吊死他們!”

隨後其他人也跟著喊起來,最終所有聲音匯聚到一起,有節奏的呼喊:“吊死他們!”整個現場陷入一片狂熱之中。

包括吉林副都統薩布素在內一共?個活著的滿人俘虜被士兵們拖到一遍匆忙搭建起來的木架旁由於沒有準備,行刑架只是一個個用柱子搭建起來的高架子,並不想同時代西方那種完善的絞刑架,不過這並不妨礙。

健壯的士兵們把結實的麻繩套索套到了他們的脖子上,也不知道是疏忽還是有意,竟然沒有給他們一個頭套。這時候,趁著還沒有行刑,有的滿人哀嚎求饒,有的卻破口大罵,唯有薩布素沉默不語,只是雙眼冒火的盯著李滿江,如果目光能化作實質,相信李滿江已經化為灰燼了。

李滿江站在絞刑架前,朗讀了反覆修改才最終定稿的討情檄文:

自蠻人領野豬皮努爾哈赤不感恩德,以私慾野心而起兵反明,迄今91年矣。自漢賊吳三桂助紂為虐,開關引清軍入關,迄今3o年矣。

荼毒生靈億兆,蹂躪州縣江山萬里。所過之境,船隻無論大,百姓無論貧富,一概搶掠罄盡,寸草不留。

男子擄為奴才包衣,驅之為牛馬耕滿洲旗人之田地;婦人擄為貨品,販賣塞外寒苦絕地,為滿人幫兇蒙韃日夜。漢人不肯剃者,則立斬其以示眾漢人;農戶而陰謀逃離求活者,則倒抬其屍以示眾農。滿虜自處於安富尊榮,而視天下各族非滿之人,曾犬豕牛馬之不若,此其殘忍慘酷,凡有血氣者,未有聞之而不痛憾者也。

自唐虞三代以來,歷世聖人,扶持名教,敦敘人倫,君臣父子,上下尊卑,秩然如冠履之不可倒置。滿虜以外夷窺竊華夏之自卑,行其陋習以代漢禮,竟剃易服,野蠻之至,更曾以家無五斗米之財者,則為無用廢物,堂皇殺戮,全無人道。其治下,上至偽君偽相,下至升斗民,皆以文言罪人,動則滿門屠戮,或則流徙數千裡與披甲人為奴。其滿人八旗之眾不思自耕以納賦,而謂田皆滿人之田;商不能自賈以取息,而謂貨皆滿人之貨;士不能誦孔子之經,而但凡甲申字樣片紙皆焚燬,若有清字之書畫,全數為罪;舉中國數千年禮儀人倫,《詩》、《書》典則,一旦掃地蕩荊此豈獨華夏之變,乃開天闢地以來名教之奇變,孔子、孟子之所痛哭於九原,凡讀書識字者,又烏可袖手安坐,不思一為之所也。

自古生有功德,沒則為神,王道治明,神道治幽,雖亂臣賊子,窮兇極醜,亦往往敬畏神祇。李自成至曲阜,不犯聖廟;張獻忠至梓潼,亦祭文昌。滿虜焚各州之學宮,毀宣聖之木主,十哲兩廡,狼藉滿地。

本部號義勇軍,承此天下風雲激變,神州烽煙再起之時,誓將臥薪嚐膽,殄此兇虜當復我華夏之衣冠,維我神州之禮儀尊卑。慰孔孟人倫之隱痛;為億兆生靈報枉殺之仇,為上下神祇雪被辱之憾。是用傳檄遠近,鹹使聞知。上有日月,下有鬼神,明有浩浩長江之水,幽有前此殉難各忠臣烈士之魂,實鑑吾心。鹹聽吾言!檄到如律令,無忽!

這篇檄文出於李滿江的要求,再三修改之下才變得現在這樣用詞簡單直白,少典故,易上口,因此在場的大多數人都能基本聽了明白。讀完之後,在義勇軍將士們的歡呼聲中,李滿江下令行刑。

沒有戴著頭套的滿人們被吊死的過程極為猙獰,最後臉色醬紫舌頭常常的吐出來的屍體還被李滿江下令抹上了東北山林裡特產的松脂,這樣一來,屍體甚至能儲存數年而不腐朽。

這項技術來自於歐洲海盜的明,他們透過這樣的方式把吊死的叛亂者屍體掛著海盜船的桅杆上用以威懾其他人。李滿江也是出於同樣的原因,這數十具屍體除了兩具分別掛在蛟河城南北城門上之外,其餘的一部分被李滿江派人送到了各個村子,山林部落。剩下薩布素等大官將領的屍體則暫時封存起來,不久之後,就會派上用場。

傅山叉,章渝等人也被“邀請”觀禮了整個儀式過程。

回來之後,傅山叉默然無語,章渝卻彷彿忽然想通了什麼似地,有莫名其妙的興奮起來。

據醫生,是我感冒的並後遺症,目前胸口痛的呼吸話都不敢動作太大。然而偏偏除了胸口痛之外,今天的字碼得痛苦無比。嗚嗚嗚嗚嗚嗚,多災多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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