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起兵自封天下兵馬都大元帥,號稱反清復明,耿精忠,尚可喜兩個藩王也隨即斬殺巡撫,誓師反清。這是三個異姓藩王的反叛,雖然清廷及康熙早有防備,然而就在今年初春,年輕的康熙皇帝壓制住了內心的忐忑,下達撤蕃的聖旨時,吳三桂和尚耿二王都表示了恭順和接受,整整半年之中,撤蕃的工作進行得如火如荼,一片順利,在康熙是朝野諸公的心理,這個形式不是好,是一片大好。

可是,就在這北方已經大雪紛飛寒風刺骨,而南方剛剛結束了秋收徵稅適宜的時刻,吳三桂突然斬殺雲南巡撫朱國治,起兵了。

他成功的打了康熙皇帝一個措手不及。

已經年近六旬的吳三桂在這是才顯露出他多年經營的實力,十個跟著他從遼東打到了雲南的總兵在他的指揮下,以遼東老兵為骨幹,迅擴充了軍隊,一時間盡然膨脹到了數十萬大軍。

措手不及的清廷還沒反應過來,這些大軍就迅的攻城略地,佔領了大片的地盤。每到一處,都有早已經安排下的細作開啟城門迎接大軍,地方官望風而逃,而這時的滿洲八旗軍,早已經不是當初在遼東那只百戰百勝,敵人望風披靡的部隊了。

自從清軍入關以來,面臨的最大問題就是如何以滿洲八旗不到5o萬的人口,不到1o萬的軍隊,統治中原的億兆漢人。

在入關後十幾年的四處征戰中,原本那批生於冰天雪地吃苦耐勞,兇悍不畏死的逐漸死傷殆盡,沒有死的也大多升至高位,不復當年的艱苦。

而中原的花花世界同樣晃花了他們的眼睛,到順治末年,已經有滿大臣憂心忡忡的稟報皇帝:“八旗子弟,牽狗架鷹,賭錢鬥蟲,已然不堪戰事。”

而同時由於八旗軍隊的前身不過是又努爾哈赤建立的強行整合了各個東北的少數民族的強盜團伙,滿族人在其中只佔了一部分,為了提高內部凝聚力,以對抗明朝這個龐然大物,他們迫切需要獲得治下百姓的忠誠。所以,無論是努爾哈赤還是皇太極以及後來的多爾袞順治康熙,都是實行的“重滿洲”的政策。透過差異性的待遇,使得旗人可以奴役非旗人,以換取八旗子弟的效忠,同時他們也在八旗內部製造等級和差別,在八旗內部,不但有上三旗,下五旗的分別,滿八旗,蒙古八旗,漢八旗之間也是待遇相差極大。

北京是滿清統治的中心,因此,能駐守在北京的八旗子弟,大多是能上三旗並且能和領攀上寫關係的。駐守外地軍事要地的八旗兵丁,不但待遇相對京城繁華之地清苦許多,更因為滿清異族統治殘暴不得人心,各地反清活動此起彼伏,駐守在外地八旗士兵入關的二十幾年間一直像救火隊一樣四下鎮壓,多有死傷,因此在即便在八旗內部,也把駐守京師以外的地方視為畏途,多有厭戰之心。

所以,吳三桂在尚可喜耿精忠的呼應之下,初期打的清軍是節節敗退,真可謂是勢如破竹,一直從雲南貴州,向東打到了湖南安徽,向北打到了陝西山西等地,清廷的兵力這時候一下子就顯得捉襟見肘起來。

於是,北京朝廷在得到吳三桂起兵的訊息之後,就立刻行文下令奉天將軍及府尹,調集麾下八旗駐軍入關平叛。得到這個命令之後,奉天府尹梁拱宸急忙找奉天將軍阿穆爾圖商議,因為他認為這次竟然出了亂黨膽敢衝擊法場,光天化日之下射殺朝廷官兵射傷朝廷命官的事情,顯然昭示著這些亂黨已然膽大包天,並且所圖非,絕不是普通的那些活不下去的賤民作亂,而顯然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行動。這個時候如果真的按照朝廷和兵部的命令調走2ooo盛京駐守旗兵,那麼盛京城裡就只剩下不到3ooo人的兵力了,若是真有亂黨作亂恐怕無力鎮壓啊。

阿穆爾圖這個時候已經病得很重了,雖然他在康熙九年(西元16?年)才因為前任奉天將軍吳瑪議在任上病死而接替前任當上奉天將軍,可是對於這個時代的人來,尤其是時候生活艱苦吃不飽穿不暖的少數民族來,活過5o歲,就算是長者,更何況阿穆爾圖早年隨著前幾任滿清皇帝四方征戰,雖然立下不少功勞,卻也受了許多傷,痊癒之後也有不少隱疾,從他上任以來,他的身體就沒有好過,特別是今年,病情愈加重,到十一月已經是臥床不起了一般軍機事務他都託付副都統暫管。

可是梁拱宸也不敢放任那個頭腦簡單只會衝鋒打仗的副都統決定,畢竟這種調集軍隊的事情,雖然他一個才從光祿大夫外放到盛京當府尹的文官不懂,作為漢人,清廷對於漢人干涉兵權也很警惕和防備,但是事關奉天府轄地以及盛京安危,他作為地方官守土有責,如果真的把軍隊調走而導致地方防務虛弱而被亂黨真的攻下個把縣城,他就完蛋了。

可那阿穆爾圖雖然病重得已經神智不太清楚,卻仍然對皇室十分忠心,他用含含糊糊並不清楚的口齒勉強:“遵皇上號令。”然後就倒頭繼續昏睡,不再搭理梁拱宸,到底他從心裡是看不起漢人的。

還好隨即而來的另一封公文給了梁拱宸個定心丸,上面要求寧古塔將軍麾下部隊向盛京集結,填補奉天府防務空缺並隨時準備增援關內平定三藩叛亂。

很快,數千精銳的新滿洲八旗士兵從寧古塔將軍下轄的各個駐守城市匯聚到了盛京及周邊重鎮,到了康熙十三年一月,僅盛京城裡駐軍就由抽調入關2ooo人之後的不足3ooo,迅增長至過?人的規模。(筆者的話:關於奉天府的兵力調動,實際上是在康熙十三年以後的事情,此處為需要,特意提前。另關於奉天,寧古塔的駐軍總數,在我手上的資料中有詳細考證,同樣為了情節需要,此處有改動,望合理黨大能勿究)

而整個兵力調動過程中,梁拱宸最擔心的亂黨起事的也沒有生,在得到了兵力補充之後,梁拱宸更是自覺有了堅強後盾和足夠的力量鎮壓一切宵,於是他順理成章的依照北京的命令,開始了對吳,尚,耿,三藩及祖家的遼東故舊展開了清洗,美其名曰,清除潛在威脅。

在這個過程中大官吏,兵丁上下其手,大撈特撈。

許多的普通百姓不過是租種了以上四家的田地,就被歸為三藩餘黨——祖家和吳家實為一體,吳三桂就是吃人魔大將軍遼西將門軍閥祖大壽的外甥。真正和四家走得近的親戚,早在三藩封王的時候就逐漸遷往了各個藩王的轄地,會留在遼東苦寒之地挨凍受窮的,都是和幾家大戶並不親近的。即便是這樣,還在遼東的各家遠方親戚也在第一時間被抄家滅族,所有的錢財土地都歸了公。隨後,也許能算成了李滿江帶來的蝴蝶效應——在關外遼東這個人煙稀少的地方持續不斷的買走了數千披甲人的奴隸的冤大頭可不多,放在關內也許不算什麼,在關外就足夠引起一些變化了。由於北面有冤大頭在這幾年裡不斷的買近人口,有利慾薰心的官吏就出了個昏招,他們上下勾結起來,曲解或者是按照他們的意思揮了上頭的命令,甚至聯合的梁拱宸的幕僚,讓他服了梁拱宸這奉天府尹,把這些已經失去了賴以為生的土地的可憐農民抓捕起來,押送到北面寧古塔給披甲人為奴,實際上就是希望能透過寧古塔將軍身邊的某個關鍵人物把他們都賣成白花花的銀子。

康熙十三年(西元16?年)正月十五,元宵。

剛剛過完春節的蛟河城,除了一些人家門口貼著的紅色倒福以外,一也看不出什麼喜慶之氣來。三天前,城裡忽然來了大批流人,這些人亂糟糟的擠滿了成立所有的空房子,他們被幾十個身穿黑色勁裝的兇惡漢子看守者,圍著火堆烤火取暖,不時有女人和孩兒大聲嚎哭,這讓城裡的居民都想起了自己當初的經歷,一時間感同身受,新年的喜悅蕩然無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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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剛剛過沒兩個時辰,天色就開始昏暗起來,東北的冬季,白晝大大的短於黑夜,在這灰濛濛的天色中,傅山叉和馬米宏以及幾個親信手下正窩在蛟河城裡的唯一的一間酒肆裡,無聊的喝著溫酒,圍著炭火閒談。

忽然,緊閉的店門被人一下子推開,一陣寒風迫不及待的湧進來,吹得原本已經烤的渾身暖洋洋的傅山叉身上驟然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他皺著眉頭,望向門口。進來的是他的那個五短身材的跑腿廝,廝喘了口氣,大聲道:“大哥,他們快到城門外了!”

傅山叉霍的站起來,滿臉笑容的對其他人:“走,咱們去接財神爺!”

完帶頭走了出去,馬米宏嘀咕了一聲:“幹嘛要我們去接他們!?”不過還是緊跟著傅山叉到了城門口。

這個星期完全沒有推薦,希望各位書友不要吝惜紅票,讓我不要從榜上掉下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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