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點意外。

她坐在地上,抱膝闔著眸淺眠。

她的身邊已經沒有吉娃娃,證明她已經回過家,可是,按她僵麻的蹲姿,又不太象剛到的樣子。

所以,她到底在他門口等了多久?如果他沒記錯的話,她搬離之前,並沒有把鑰匙還給他。

很快他就鎮定下來,斂起負複雜的表情,走上前,弓身點點她的肩膀。

她馬上醒過來,只是,她依然一動不動,抬眸凝著他。

那表情,沒有了一貫的驕傲,反而多了迷茫與惶然。

“來要回那只貓?”他口吻平淡地問。

刻意不認真去瞧她,因為不想一顆心再泛起漣漪。

她頓了下,好一會才回答,“我租的地方空間不大,養了那只小狗以後,沒辦法再養那只貓。”

他皺眉。

所以,她的意思是貓要放在他這?

“可是,我也不方便。”他淡聲拒絕。

他連自己都顧不了,更何況,他已經準備出國避難。

他的拒絕,讓她僵默了半晌。

“你房子這麼大,怎麼可能不方便?”她輕輕說。

“我討厭貓。”他面無表情回答。

她沉默了,沉默的樣子,讓他無法確定她有沒有聽進去。

“不想我把它扔掉的話,你自己進來把它提回去吧。”他轉身回屋。

其實,大貓就放在玄關處,已經穿好鞋的他,只需要把它連籠丟出去給她就可以了。

只是,她的樣子看起來很需要坐坐。

他重新脫了鞋。

喬唯朵一聲不吭,緩慢起身,跟著他進屋,把門一併帶上。

“我口渴,要喝水,你要的話,我順便給你一杯。”他冷淡地問。

“嗯。”她輕應。

他去廚房,把電熱水壺的開關開啟。

一個站在廚房,一個坐在客廳,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默默無語。

十分鐘後,水開了。

他替她衝了一杯牛奶,自己則是速溶的咖啡。

“喝完這杯,帶著那只貓,快點走吧。”他將牛奶擱在她的面前。

他無法預測今天會不會有債主跑上來。

她垂著眸,“把窗簾布拉上。”

喝牛奶也要拉窗簾布?她的怪要求讓他有點奇怪,但是,他還是走到窗處,用力一扯,把窗簾布都拉嚴。

“說吧,還有什麼要談的?”他坐在她身邊,本能想到這方面,冷淡地問。

但是,她卻很僵默。

他等得有點失去耐性,伸手正想去拿已經不太燙了的咖啡。

他的手,被拽住,她緩慢站了起來,然後,他的掌被重新定位,擱在了她腰上。

他有點意外,更意外的是,她摟住了他的脖子,跨坐在他的大腿上。

一股淡淺的馨香鑽入他的鼻端。

“喬唯朵,你想做什麼?不會是想送上門勾引我吧?”他面無表情,淡淡諷刺。

與他冷淡的反應完全相反的是,他的某處已鼓起。

她一僵,但是,很奇異的,她竟沒有豎起刺來回攻,“嗯。”她輕應。

他一鄂。

她抬手撫上他的胸膛……雖然他們兩個人做過愛的次數早已經數不出來,但是,這是她所能做的勾引的極限了。

邢歲見僵化。

第一直覺,他該馬上推開她。

她笨拙地解著他襯衫的鈕釦,明明應該是很簡單的,但是,她的手顫得根本解不了,甚至幾顆釦子被她扯下,掉在地上。

這個環節終於完成了,即使有點糟糕,她還是松了一口氣。

她是不是找錯勾引的物件了?這麼“飢渴”的白骨精的樣,應該用在她家的書生身上才對!邢歲見一直震然地望著她。

“我們可以分手,但不是現在。”她神色僵然道,“現在時機不對。”

他冷凝她。

他還真不知道,原來分手還得挑時機。

“現在局勢這麼亂,我們現在分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我……”她揚臉與他對視,“你不該現在和我分手,你現在要分手,連我都忍不住會猜測,你只是為了不連累我,所以推開我!”有一種人,大難臨頭的時候,會死抱住旁人拖著一起死,但是,有另一種人,則是毫不猶豫就推開身邊的人。

她的父母是前者,所以她有還不完的債務,但是他呢?時機這麼敏感,讓她怎麼心安理得離開?

“你想太多。”他冷冰冰回答。

“不是我想太多,我只是不想被人誤會、不想被人說閒話!我不敢說自己一定會陪你同進退,但是,至少我沒這麼好嚇!”她振振有詞。

“好了,我明天去貼個公告,向所有人宣告,是我移情別戀甩了你,可以吧?”說完,他就想推開她起身。

不是他矯情地考慮這樣的姿勢合不合宜,而是他突然怕自己控制不住場面。

她深吸一口氣,拉下他,仰頭柔柔地印上他的唇。

完了。

他的心頭冒上兩字。

悶吟一聲,他想推開的,但是,卻將她的腰勾纏住。

她整個身體都貼向他。

舌尖與舌尖碰觸在一起,他狂熱而貪婪地吻她,她迷亂地迎合。

一股從來沒有過的震麻,自他們彼此的舌尖蔓延開來,麻了心,酥了魂……

他脫上衣,她扯他的皮帶。

沒有任何前戲,他急燥又很深地頂入她,她微痛地哼吟後咬住他的肩膀。

客廳裡,交織著濃濃的情慾氣味,持續蔓延。

幸好,他們早就拉上了窗簾。

……

靠在他腿上,她累極睡了會,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中午。

“幾點了?”窗簾遮光的效果很不錯,屋內暗沉沉的。

“1點了。”

“啊!”她驚呼。

那她不是睡了三四個小時了?小弄在醫院裡沒等著她,會不會害怕?

他淡淡看了她眼下尚很濃重的陰影,自腿上挪開她的頭,起身開始穿衣。

這過度的靜默,讓她有點不安,攏了攏蓋在自己身上的不知幾時多出來的薄被。

他一邊穿褲,沒有回頭,將地上她的衣服丟給她,接著,是她的內衣,還有內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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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拾下,你該走了!”他的語氣冷淡,和之前歡愛的熱烈完全截然不同。

他拉上褲子就不認帳的無情,讓她有些許的難堪下咬了唇。

僵著,一動不動。

他沉默了下,正準備轉身,家裡的電話響起來。

看了一眼來電號碼,他們兩個人同時僵住。

“溫玉,什麼事?”他接起電話。

她面無表情地撿起衣服。

“這個時間,你怎麼還在家?”手機不通,只好打他家裡電話試試。

“嗯,有點事耽誤了。”他看了喬唯朵一眼,她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正在靜靜地穿回衣物。

“我,我都聽柴人說了……”話筒裡是溫玉有點難得的羞赧。

他沉默。

“我,我……我們今天下午去,行嗎?”溫玉吞吐了下,還是主動問出口。

喬唯朵已經穿好衣服,她面無表情地坐在沙發旁,聽他們講電話。

他僵了下,半晌後,“下午恐怕不行。”

“有事?那沒關係的,我們明天去也行,大使館我有移民官認識很方便,我們只要早一兩天去上海簽完證,30號就可以如期在上海出發去加拿大了。”

等於說,這三四天內,他們必須先領完證?

“我知道了,我明後天再聯絡你。”說完,他結束通話電話。

“她約你去哪?”喬唯朵顰眉問。

她好象隱約聽見了什麼“上海”“移民官”。

他僵了僵,語氣冷漠,“喬唯朵,你管不著。”

她僵住,垂眸,“她約你去哪?”

“說了,這不關你的事!我有重要事,必須出門了!”他下逐客令。

“她約你去哪?”她沒有抬眸,語氣卻固執。

他扶了扶額,為她的完全聽不懂人話。

她徑自淡淡道,“我一直沒問你,你為什麼會和她開房,是她對你說了什麼?她讓你還感情債?還是說你蹉跎了她的青春,讓你給個紀念?”他說只有一次,凌晨的時候,她在回家的路上想了很多很多。

“邢歲見,你真的很混蛋!”她的語氣還算平靜,“我是脾氣不好,她是溫柔善良對你又講義氣,我們兩個人在你眼裡,是沒法比!但是,你要報恩,你要還債,為什麼不等我們分手以後,再還你的債,報你的恩?!”這一點,她無法釋懷。

她也是有感覺的,他出事,讓陳溫玉留在自己身邊,卻狠狠推開她,這算什麼?明明不是她要的,明明是她無法忍受與唾棄的,但是為什麼還是不顧一切的勾引他,只因為很不甘的感覺?

“我不承認我們已經分手!現在,我以女朋友的身份問你,她又要約你去哪?!”

她字字句句的質問,藏在言語下的冷憤,讓他凝了眸。(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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