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後幾天,人不合,不再有任何幻想,旅途則也變得彆扭起來。

由此可見,性情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即便是靈魂相互吸引,卻更加難抵性格強烈,衝撞摩擦帶來的排斥。

荊歌趕過來之後,沒有觀摩考察接待應酬的空暇時間他們就在酒店棋牌室奮戰。有時宋嵐陽也會上去頂角。

自那次不愉快,李璇美就從他們的圈子當中淡出。

凌志沒有費力解釋過什麼。李璇美也深知問題所在,絕不僅止是解釋就可以消弭的。

前往麗江玉龍雪山的途中,凌志從車副駕駛座位移到後排。宋嵐陽補到前座司機的右手邊,最前排落座。

凌志梁度秋石平生荊歌飲著小酒,熱騰融合。荊歌不時耍賴討嗲地拎起小瓶酒灌凌志,而他全部開懷笑納。本來就沒少喝,又被灌了不少,早已不勝酒力。

荊歌有意表白與凌志關係不一般似的繼續勸喝。每勸得更進一杯,荊歌就笑得雲飛鬢散歡聲笑語。反倒是心疼凌志的李璇美宋嵐陽被襯得額外寂寥。

從包裡掏出隨身而攜的小本本,宋嵐陽一直在寫寫畫畫。每寫得幾行入裡,李璇美便神奇地發現女人似乎寧靜超脫起來。

類似奇招,李璇美在今後也不止一次用之超度過自己。每當被什麼迫著的時候,迫得緊,心浮躁得很亂,就快要放棄隨波逐流的時候,就開始看書。只消幾行字望將入裡,就穩靜下來,沉浸。心事似春雨一般淅淅瀝瀝著落到紙上,洇開經往已逝的歲月···

荊歌有意無意地召喚宋嵐陽坐過來後面飲酒。宋嵐陽未及時抽離應聲,凌志便不滿地對荊歌道:“你喝你的,多什麼事。”遭到凌志表面斥責,實則甜蜜的小怪罪,荊歌更加得意起來。

怪不得,愛一個人,就要同他一起旅行。尤其是婚前,更加重要。簡直就是日後婚姻生活的一次演練彩排。時間稍長,男女的一切面目都表露無遺。

愛一個人嗎,那就同他一道去旅行吧;想同愛的人分手嗎,去旅行吧。

李璇美好奇地揣掇著宋嵐陽的心境。許是沒人比她更關注,所以體察入微的發現宋嵐陽的小肩膀輕微地抖動著。不一會兒,從包裡掏出一片紙,揹著人,悄悄從面頰上擦拭掉了一些大概叫做眼淚的東西。

晚間,宋嵐陽洗澡。車上一直寫寫畫畫著的小本子就放置在桌面上。本子是攤開的,宋嵐陽並沒有往箱子裡收起來。

李璇美從來就遵循不暴露,視作可以發生。在這般的心理驅動之下,沒忍住,拿起本子翻看,想知道宋嵐陽寫了什麼,可以獲取無窮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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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篇:來時我坐在最前面的副駕駛座位迎著最近的天射下來條條道道金光勇敢的平視玉龍雪山頭頂陰霾翳翳似暴怒前海洋斒斕不測行走途中從未曾有過的感動第一次大膽設想或許人生還能有另外的活法跳躍的卻也是平靜自力更生閃耀著的

頃刻間與某些精魂相通若然有能力佔有雪山她哪怕僅僅是精神信念上的哪怕祭上生命也想要一登其脊期可一親芳澤

尤其當導遊說那上面正下著雪而我回望人間璀璨處女峰平靜祥和飄著雪閃著瓷釉般的光澤那麼近的那麼遠你以為她很近仿若聞得到髮香卻永遠無法哪怕最溫柔輕觸到她的面頰就如同此人是彼人一輩子也飲不盡的杯中月

第二篇中,宋嵐陽寫道:麗江的最後一夜越是鬱悶越要最炫的笑妍騎著高馬昂首闊步繁華石苔踏在腳下錦繡燈火披在身上一瓢月水天光做我的藏巾披肩只俯視或接受他人的仰望所有煩惱都拋在前塵

有淚然很快就因來自雪山的風乾涸在古城的眼中此時特別想問一個不能問的人問一個不該問的問題如果如果我只能是我你是否能夠理諒我這朵不一樣的焰火

本來只打算略窺一眼便神不知鬼不覺的將本子放下,不曾想一時卻被那些字動了心。或許這些字是另一個真實的宋嵐陽,亦有可能,李璇美因著相同的心事而被打動。

字中乾坤,人生總是,一行千年。

未留心,宋嵐陽已頭包浴巾從洗手間裡出來,卻也並不惱火奪本子,怨怪觀者不道德。李璇美不知死活仍然追問:“你喜歡凌志,是嗎?”

宋嵐陽乾乾脆脆直答:“喜歡。”隨後反問一擊:“李璇美,你不喜歡他嗎?”

不是想迴避,而真是自荊歌來過這幾日後,不確定對凌志,是不是還有當初的那一份情愫。被這個問題弄得有些煩躁,李璇美只得借東言西道:“你不比荊歌差啊。為何同凌志關係發展得怪怪的?”

把浴巾從頭上取下來,赤裸著飽滿如蜜桃,滴著仙露的身體,以及海藻般爛漫密厚的長髮,宋嵐陽身體力行地回答李璇美這個問題:“咱們同他的關係行至於此,不曉得是不是因著相同的緣故。”

人世間感情的傷,在於不知道什麼時間心裡就會有一些改變。就連掌握本心的自我,也無法完全確定。

如同小時間喜歡糖的甜,而成年後,便會嫌它膩。改變由內及外,左右幸福腳步。

凌志荊歌梁度秋石平生在酒店棋牌室麻將。素嘉常常不落觀戰。凌志荊歌每個眼神交匯似乎都暗含著點曖昧。

無可能壓抑自己的快樂,來成全男人的憐顧。

倘愛他註定卑微,是否不愛亦可作為人生的另外一種選擇。

每每這個時刻,李璇美宋嵐陽都回到房間,各自守著各自的堅持。她們都是那種快樂很簡單,然,慾望卻沒那麼簡單的女人。

為精神執苦者,也必將由精神處得到安寧。然,眼下的她們,只是做了經得起時間檢驗的選擇,還不曾完全自煎熬之中走出來。

將宋嵐陽的5+粉短款外套,綠色靴褲扔到床上面前,靴子擺好,李璇美道:“走,麗江的最後一夜,咱們不必如此慼慼。一起出去喝一杯。”

麗江古城,言過其實。李璇美不喜歡,亦或者是因著心境而不喜歡。

太喧鬧繁雜,且不是周莊人聲鼎沸的那種繁雜,而幾乎都是酒吧重金屬音樂的喧鬧。如果不是因著身後的雪山,實在看不出來同農村的廟會有什麼區別。

雪山,使這裡多了一份它地無法臨摹的風情。仿似,不是愛一個人美麗的眼睛,而是愛她眼中凝然時的那滴淚。

當然,在李璇美的認知中,日後,在與凌志的過往裡,恐也難再有什麼地界,可以同周莊古鎮的那個月夜相以媲美。

兩個並不善飲的女人,儘量在這到處都是金屬器樂聲的古城,找到了一方相對安靜的咖啡館。坐下,鬧中取靜,咖啡取烈般的要了一打兒啤酒。

很容易便能發現,如果在別的什麼地方,人們或許只想套知他人的經歷,窺探別人的心事。而在麗江古城,只一瓶啤酒入心,每個人只想做的就是傾訴。彷彿倘今晚不說,明日雪山的冰峰就將全部消融。而那些有心事的人,便永也無法救贖。

就是這樣的心境之下,李璇美也想說點什麼來著。只是宋嵐陽壓根沒留下時段給她。

石平生沒有提拔為柳河縣政府常務副縣長,宋嵐陽沒有任市委接待辦副主任之前,他就是宋嵐陽荊歌的領導。

石平生當日是市委賓館的經理。宋嵐陽荊歌是賓館裡的會議接待。荊歌因著同石平生早有一腿,處處受到優厚。

而宋嵐陽從最開始不妥協遭打擊,到只逢迎諂媚不獻身,一步步走到而今,深覺如同男女關系最美好的不是相守,而是瞭望祝福。男女關系最齷齪的也不是交易,而是脅迫。

眾多梁度秋石平生之類,不止一次使她痛嘆:官場無男人。

男人雖然是天生趨利避害共榮的高階政治生物,但有時男人面對那些莫須有權貴,表現出來的下三兒奴顏。

機關之中,利益之間,有時男人與男人之間諂媚撒嬌起來,比女人還噁心。也很讓人感嘆,官場難得真正的男人。

清高,不屑於諂媚嗎?有時機會只有一次。接近人,狗往往比虎狼容易些。哪怕領導很煩你,但蹭磨得久常,他總會記得你。不定就會將利益和再前進一步的機遇,象骨頭一樣賞你。

所以,但凡從政,就不必糾結掙扎要走哪條路。沒有人虛位以待你心靈轉圜,慢慢選擇。因著,狗的位置,也需要搶奪。想要當小狗,亦早有老狗獨霸呲牙咧嘴只想自己吠,不允他人叫的擺尾在先。

田偉國剛到柳河縣任職時,大禮堂開會。電視臺記者拍領導特寫鏡頭時,沒開攝像機頂燈。

石平生由於在領導入住市委賓館時已打過照面,一時間為了顯得同田書記很有私交,更顯示自己很懂得拍攝用光,很操心上心領導的事情,於是捨得一身肉,擠著肥胖的身軀,硬是鑽到攝像記者和田偉國那排,一聲呵斥:“把頂燈開啟···”(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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