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愈發從心底討厭石平生這樣的莽夫,李璇美面露不快,想要發作,快忍不住了。

她的情緒轉換,奇妙地牽著凌志的神經體察入微。凌志喊住石平生,笑言他要注意車上有年輕女同胞。

石平生不敢用對梁度秋那樣的態度相應凌志。然,李璇美感受得到的,梁度秋石平生也同樣感受得到:凌志與他們是一個林子裡的不同類鳥。

石平生是個自以為挺細的粗人。梁度秋則是個自以為挺粗的細人。這兩人平日裡無論在田偉國的班子裡如何跳梁拆臺掣肘,然,他們的人生價值觀是基本相同,方向一致。所以,他們象瞭解自己一樣,瞭解彼此所有的歪點子陰招壞水。

可遇見凌志之後,倆人著實想不明白凌志。有時覺得凌志很高深,考慮問題雖不及他們老道,卻又總是比任何人都預料得遠,邏輯思維非常明晰。

常常,這就是人生價值觀的奇妙之處。此點相同,縱使是敵人也可惺惺相惜。此項背道而馳,即便是朋友也常雞同鴨講,不知所謂。

車內有人的手機響了。李璇美正想是誰這麼有材料啊,此時一通電話,方可化解她的尷尬。

是梁度秋的電話。只聽得嗯嗯幾聲收線後,他竟然轉頭對著女人道:“田書記說,讓你給沈廳長回個電話。說是要了你一天,電話總是來電提醒。”

慌忙翻出手機,訊號顯示一切正常,卻拔打不出去。李璇美手忙腳亂一陣擺調,關機,再開機,終於撥出去了。

今天是沈彥的生日,從一早,江薇就纏綿相約。其實他知道,江薇並不是那些格外賤格**的女性。她只是有些黏人,要男人最多時刻的陪伴。

開了一天的會,然,想到江薇卻油然使沈彥更累,這就是相愛和被愛之間的差異。

相愛是兩個人自發自動自覺努力創造在一起的機會。而被愛,則總是有一方希望另一方只在他需要的時候出現。其餘時間,甚至更願意以錢買平靜獨處。

裕達國貿飯店有個會,需要沈彥出席。接過江薇第一通電話,一腳邁進酒店大堂,男人發現地面換了新的,有多種花紋拼接的羅馬仿古瓷磚。由此想到,在澳門威尼斯人酒店的李璇美。

那天從**出來路過地表噴泉,李璇美的鞋被乍然由地而起的一簇噴泉水打溼。原來不小心走進了噴泉區,她索性脫下鞋子,挽起褲腿,光腳踏在酒店地板上。

想於此,沈彥出神地停下腳步。彷彿女人出現在裕達國貿酒店大堂,象當日那般不作聲,行了幾步,突然回頭,認真對他道:“我並不是虛榮。只是真的喜歡將光滑的腳,踏在光潔如藝術品一樣的瓷磚上···”

男人十分嫌棄這樣的自己:但凡看到美好的東西,便不由自主地就想同李璇美分享,知道她會更喜歡。

煩悶時,聽到她的笑聲,看到她的笑臉,甚至被她傷一次心,仿若只要是她的如此這般,方能開懷釋懷亦或者死心作罷。

於此種情緒之下,沈彥覺得偶爾也不妨放縱一下自己微弱的慾望。他並不常無事生非地致電於李璇美,平日裡就是個節制的人,此刻卻在進會場之前,撥了一通她的電話。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片晌,沒有接通。會議中場休息時,沈彥在偏廳又撥了一通,仍然聯絡不上。料想她在外有一竿子人相伴,不至於如上回孤身山裡陷險境。

可不知為何,不再次聯絡上她,就仿似她的氣息就在左右。一旦聯絡,卻聯絡不上,之前的種種美妙設定突然坍塌,好像就此失去這個人一般,讓人心神不寧。

會議開得還是順利的,沈彥即興脫稿發言論點新穎,依據充分,不時獲得掌聲。只是散會後,再次聯絡不上李璇美。

想到趙中鋒派過去的素嘉一定跟著,本想託趙中鋒聯絡一下素嘉。轉念一想,趙中鋒離自己太近,關於李璇美,不是必須之中的事,還是同趙中鋒保持相對的距離吧。

想於此,沈彥打給了田偉國。

柳河縣天高皇帝遠,雖田偉國和趙中鋒同屬處級,然,此處非彼處。田偉國在省城的關系網畢竟不及趙中鋒複雜。

沒有兜圈子,沈彥大大方方問及李璇美一行在外面考察的怎樣了?

驚喜於沈廳長來電的田偉國忙故作責備,大驚小怪著問:“怎麼,李璇美這幾天沒向沈廳長彙報過行程嗎?”且更做熟絡道:“現在的年輕幹部可不比我們那時早彙報,晚請示,虛心求教了。”

沈彥自自然然道:“哦,我聯絡了一下她,不過手機好像飛線了,沒聯絡上。”

田偉國忙道:“聽隨去的梁度秋部長同我說,這幾日來沒少被灌酒。幸好有凌縣長特別關照李璇美。一切正常沒什麼大礙。”

田偉國尤其提到凌志李璇美。怎料領導沒有任何特別反應。在這些方面,沈彥從來只用苦惱李璇美不解風情,及猶不過。而不用擔心她過猶不及。

田偉國:“要不我讓他們知會李璇美一聲,給您回個電話?”

本來沈彥想說罷了的,不過,酒這個問題也是話茬子,可以囑咐她兩句。再者,今天已經開了頭費周折尋她,不聽聽聲音,終究於今天不是個了斷。

田偉國同梁度秋一交待,李璇美很快就打過來電話。

沈彥正於午餐前想著給江薇買件禮物。今天雖說是自己生日,然,今晚女人一定會買禮物來相見。他也需要回贈。畢竟兩人是這種關係。男人為女人出錢出力出物是應該的。

沈彥並不想讓江薇過度破費。一是不缺什麼。二者不希望女人在自我營造的氣氛中越陷越深自己感動自己。終有一天,他們是要揮刀了斷,各自趕路。

曾有一晚,男女正在做事。正如李璇美想象當中的:男上女下體位。因其傳統,動靜結合,姿態不一,而最為性感。更值得令人稱道的是,那一刻,無論多強勢的男人,都不得不是跪在女人身上的。

在這樣親熱之後,男人總想為江薇做點現實中的具體事情。錢,自然是最實惠簡潔解決問題的一種。

兩人交道最初,沈彥送過名錶好衣給女人。可這些奢侈品畢竟沒有錢來得直接實惠萬能。

江薇是不情願要錢的,這使沈彥更加煩躁,女人的一往情深是他的負擔。

於沈彥這樣男人的內心深處,難免會有一套他們評價女人的價值觀:唾手可得的女人,就像是國產車。入行門檻低,但入貨後毛病多。以此推論,不知道究竟所為其何的情人,要麼質量不佳,要麼危險。

這樣說來,或許不地道;然,男人們內心深處,卻又真實的時常這樣。

女人如江薇,則是不明就理的幸福或苦痛著。花自己所愛男人的錢,總是幸福的。

接到李璇美的電話,沈彥現實提醒她,該把破手機換掉。隨後告誡注意飲酒,能不喝,儘量不喝。

遊逛中男人於人民路丹尼斯百貨一樓發現了一款非常適合江薇氣質香氛的香水。收線前,他同李璇美半開玩笑叮囑道:“就你那小酒量,超常發揮也逞不出風采,還是想法躲了的好。別除了對我滑頭,其餘啥人啥事都那麼實在。再喝高了,可沒人的褲子那麼便宜讓你吐了就了事。”

提到喝醉吐人褲子上,前塵往事,李璇美偷看了眼凌志的後背。他背對著女人坐在前排,後腦勺上長出眼睛。她知道,即使不曾回頭,他也在聽她講電話。

不僅僅是凌志,車廂裡很靜,沒由來的陣靜。梁度秋石平生也都豎著耳朵在揣測,李璇美卻只在乎凌志。暗忖,如果她吐凌志的褲子上,這個大男人會不會立時翻臉呢?

凌志在,不知道為什麼,李璇美就有些不自在。而沈彥那邊也到了付款收銀階段,於是兩人又互相囉嗦上幾句,便收線了。

無人挑頭說話,車裡還是靜,彷彿因著沈彥李璇美的通話,便走不出的靜。連那幾個地方陪同人員和司機都覺得,方才還熱氣騰騰的眾人,突然這麼靜,好生奇怪。

石平生終於開言。不管內容是什麼,李璇美都從來不曾如此這般感激地望了他一眼。

石平生道:“凌縣長,到你講個段子。我和梁部長剛才抖獻醜過了。你不下水,幹聽可不道德。”

梁度秋趕緊跟著石平生起鬨應和。車廂裡重又沸騰起來。

李璇美緩了口不知為何提起來的氣,暗忖,有些場合之下,活躍氣氛消滅尷尬,還真少不了梁度秋石平生這樣的人。他們什麼事情都可以斡旋,可以不當做一回事頑笑著來。用石平生的話說,就是:哪裡來得那麼多正經事正經做啊。

並不是沒有存貨,只是在李璇美面前講,凌志得有些斟酌。想了想,挑了個適合女人口味風格的開講:論,男人比女人專一。

據,女人二十歲,喜歡二十歲的男人。女人三十歲,喜歡三十歲的男人。女人四十歲,喜歡四十歲的男人。女人五十歲,喜歡五十歲的男人。

然,男人二十歲,喜歡二十歲的女人。男人三十歲,喜歡二十歲的女人。男人四十歲,還是喜歡二十歲的女人。男人五十歲,仍然固執地喜歡二十歲的女人。

綜上所述,男人的確比女人專一。(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