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他真的很兇
趁著村裡人都去救火，顧思音領著小孩兒一路溜回了顧家。
村裡祠堂著火，按理說家家戶戶都是要去的。
偏偏孫氏昨天晚上去亂葬崗拋屍，後來又受了驚嚇，一把老骨頭扛不住，就躺在家裡了。
長川問顧思音：“就是這家？”
顧思音點了點頭。
她還沒來得及說話，那小孩兒就一腳踹了過去，直接把一扇好好的木門給踹了個稀碎。
顧思音不由得也鬥志昂揚，很好！有尋仇的氣勢！
孫氏聽得動靜，連忙從炕上掙扎了起來，見是顧思音，還領著個小孩兒，立刻就瞪眼睛。
“你怎麼還有臉回來？！”
竟然還挺兇？
不過細想想，自從顧阿嬌懷了這一胎，就像個打不死的小強，怪事太多了，她可能也疲了。
顧思音沒應這話，在屋裡左看右看，道：“二伯娘這些年也沒添什麼傢什，看來我爹給你留的錢，你真沒動過。”
她盤算著，孫氏的摳門，估摸存了不少錢。
孫氏立時翻了臉，道：“你那死鬼爹有個甚的錢！就當初給的那一點，這些年你在我家吃吃喝喝，不要錢的麼？你以為你是吃屁長那麼大的麼！”
顧思音擺擺手，笑道：“你不要跟我撒潑，我今天來不是來跟你算賬的，而是來搶錢的。”
聽到前頭那一句，孫氏松了口氣，聽到最後那一句，她又愣了愣：“什麼？”
長川笑道：“阿姐，不要同她廢話，快點把你的錢拿來，然後讓我殺了她吧。”
顧思音：“？”
她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小孩兒就像只迅猛的小野獸那般直接撲了出去，把那孫氏撞翻在了炕上。
顧思音看孫氏已經閉了眼，頓時大急：“這婆娘平日防備兒媳婦也很嚴實，錢都是藏著的，你這就把她打死了，我哪裡找得到錢？”
聞言長川二話不說就給了孫氏兩個嘴巴子，孫氏“哎喲哎喲”地醒了過來。
他扭過頭衝顧思音一笑：“阿姐放心，還沒死呢。”
孫氏扯開嗓子喊：“救命啊！”
若是平時，好熱鬧的左右鄰居早就趕了過來。
可今日，大家都去看燒祠堂了。
長川抓著她的手，直接就掰斷了一根手指，換來了孫氏一聲驚天動地的慘叫。
他反而樂了，咯咯咯直笑：“你再嚷嚷，便再斷一根。”
然而孫氏卻不能在第一時間吃到教訓，疼得拼命喊救命。
長川就像是掰筍似的，噼裡啪啦也不知道給她掰斷了多少根，她才終於安靜了下來。
那一瞬間，她的恐懼足以戰勝肉身的疼痛，這個小得甚至可以說是精緻的小孩兒，在她眼裡已經是收生的鬼。
顧長音道：“錢呢？”
孫氏哆哆嗦嗦地道：“棗木的那頭櫃子裡，最底下。”
顧長音開了最上面的那頭棗木櫃子，直翻到最底下，才瞧見一個很眼熟的布包。
那上頭繡著杜鵑花，顧阿嬌的娘，名字就叫杜鵑。
顧思音連忙拆開來看，裡頭倒是有好些已經放得有些舊的銀子，掂量一下約莫十多兩。
但顧老三愛妻如命，給妻子買了不少首飾，他臨走之前都給小阿嬌看過。
可眼前這布包裡頭卻只有一枚最不值錢的銅戒指。
顧思音道：“其他錢呢？還有首飾。”
“沒有了，你爹也不富裕……?”
聽了這話長川激動壞了，抬手就撕下了這孫氏一隻耳朵。
孫氏的心理陰影有多大顧思音不知道，她自己倒有些被嚇著了。
她突然意識到，這小孩兒或許天生就是個殺神，骨子裡就有嗜血的衝動。
孫氏說謊，他極為高興，因為他能動手了。
這種有點非人類的行為傾向讓顧思音有點慌，主要是怕控制不住事態的發展。
看來還是得速戰速決，若是給這小孩一個理由，他大約很樂意屠個村。
孫氏被撕了耳朵，滿臉是血，人已經狀如瘋魔。
長川啐了一口：“老太婆血真臭。”
顧思音連忙道：“錢在哪裡，你快說吧。”
這也是為了您老人家身體零件的安全啊。
孫氏眼下已經有點失智，可是恐懼又讓她不得不清醒。
她哭道：“底下那頭箱子裡，有件石青的夾襖，縫在內袋裡。只有一點錢了，旁的沒有了。”
顧思音笑了：“你還挺會藏。”
她一腳把上面那頭箱子踹了下去。
結果這一踹，散落在地上的除了孫氏囤的那些布料和衣服，“咣噹咣噹”又滾出來了一個銀鐲子。
顧思音挺著大肚子費力地撿起來一看，果然，這是顧三買給媳婦的，上面也雕著一朵雖然粗糙但是很用心的杜鵑花。
剛才真是差點信了她說的，“只有一點錢了”。
她嘆道：“都這樣了你還敢撒謊？”
長川一聽，立刻就要動手。
顧思音連忙道：“小孩兒你先等一等。”
長川有些不高興，但還是暫時先收了手。
顧思音把那箱子裡落出來的東西都翻了翻，發現除了一隻銀鐲子，卻也沒有別的了。
至於孫氏說的那件夾襖，扯開了看，裡頭掉出來的不是什麼銀子，而是兩個很小的金錠子，一個約莫一兩，統共市值二十兩白銀。
顧思音把金子都收好了，對長川道：“小孩，你來。”
長川會意，也不撕人了，而是從炕上蹦了下來，直接衝進那堆衣服裡一通亂撕。
孫氏慘叫著，掙扎著要從床上撲過來找他們拼命。
隨著一堆碎布飛舞，小金錠子陸陸續續滾了下來，看來都是被她縫在其他衣服裡的。
顧思音開心地撿金豆子，滿身是血的孫氏已經來到了她身後。
可惜的是她還沒能碰到顧思音，蹲在她腳邊的長川卻順手扯過了她的腳。
孫氏“咣噹”一聲，直接仰面摔倒。
長川提著她的腿直接把她提著拖走了，笑道：“你可不要擋著我阿姐撿錢。”
孫氏拼命掙扎，巨大的體型差距卻不能給她半點優勢，她還是連還手之力都沒有就被拖著走了。
顧思音喜滋滋地一路撿金豆豆：“竟然存了這麼多，我還真是低估你了。”
光是這裡撿起來就有十幾錠，市價一百多兩白銀。
加上之前她還找了一些碎銀子，和自己身上的湊一湊，能夠個一百五十兩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