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魏雷被魏老頭罵得狗血淋頭，說不出話來，可是魏老頭說不服他，儘管理屈詞窮，無從反口，心底就是不服，這個魁梧的漢子用低頭表示委屈，用沉默表示固執。
大丈夫有所為有所不為，在他簡單而純淨的心靈世界裡，寧可不要，不可濫要。
這一點，就算魏老頭是他的親生父親也沒有商量。
“黃花閨女不是挺好的嘛。”
顧繼海奇怪的望著眼前這對各執一個意見，爭吵的父子，忽然覺得魏老頭有點重口味。
“魏大叔，有黃花閨女願意嫁給雷子哥，你應該為他高興才對啊，怎麼......”
顧繼海的話沒有繼續說下去，不過意思卻已經很明顯了......這是好事啊，你怎麼還從中間打岔作梗，這不是飯不吃尋屎吃嗎？
“唉~~~~~~~~”
聽了顧繼海的詢問，魏老頭的氣勢一下洩了去，蒼老的臉上顯得有些悲涼：“要說呢。這事也怪不得小雷，要怪都怪我這個做父親的，不中用，年輕時候沒能為小雷攢下什麼錢給小雷娶媳婦。搞得小雷成人這麼多年了，都沒能娶上一房媳婦，耽誤了小雷的半生。”
“現在好了，老魏家祖宗保佑，得到顧少的恩惠，家裡有錢了。”說著，魏老頭年邁無神的眼睛中突然熱淚盈眶了起來，老淚縱橫的道：“現在娶媳婦倒是不愁了，走到附近哪個村都能找得到媳婦，可是還小雷年紀相仿的哪裡還有什麼黃花閨女？出嫁得早的都要做別人的丈母孃了，可憐我的小雷，命苦啊！”
“不是有黃花閨女願意嫁給雷子哥嗎”
顧繼海依然不能理解：“對方雖然年齡可能小了一些。可是年齡不是問題，不是嗎？”
“只要成年了，夠出嫁的年齡就行了。”
“還是黃花閨女的兒媳婦，娶倒是娶得回來。”顯然，顧繼海的話依舊沒有打掉魏老頭的憂心忡忡：“可是，娶媳婦不是一錘子買賣，那是一輩子的事。小雷的年紀不小了，人家願意嫁給他，多半也是看上了禮金和家中的那些錢。到時我雙腿一伸，去了，小雷又不成器，鐵定管不住錢，要麼就是把錢揮霍的一乾二淨，要麼錢就被婆娘拿了去。”
“沒有了錢，年紀又大，人家憑什麼還跟小雷過一輩子？我怕小雷娶得來婆娘娶來了狼，下半輩子悽慘啊。本來我還打算著，給小雷娶一個年紀差不多的婆娘，應該就跳不了了。縱然是個半路嫂，也好過給別人養老婆。只是小雷性子倔，死活都不答應。”魏老頭說著魏雷性子倔，可是他自己臉上也是無限的悲哀苦痛，他自己心底又何嘗看得開了？
“同他一個年紀的哪裡還有什麼黃花閨女？”
顧繼海沉默了。
給別人養媳婦的事情多了。雖然，這種事情很難分辨對錯。但站在悲情男角的立場上，確實誰也不願意承受。
可憐天下父母心！
不是魏老頭喜好怪癖，作為魏雷的父親，他始終還是和魏雷站在一條線上的。不過，魏老頭穩重，魏雷剛硬，兩人於是對待同一個問題做出來的選擇不同罷了。
山野農家，觀念傳統，魏老頭作為魏雷的父親，魏雷娶一個破鞋回家，他也感覺蒙羞，沒臉見列祖列宗。可是，作為魏雷的父親，他要為魏雷的一輩子，甚至是他自己已經作古之後，魏雷的後小半輩子的生存負責，他不能為了一張臉而意氣用事，所以儘管心痛很痛，還是不得不做出心痛的選擇。
魏老頭大罵魏雷，又何嘗不是在責怪自己？
人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用理智做出選擇，同時也用理智折磨自己。
“縱然找到了一戶好人家，娶得了一房好兒媳婦，守得住寂寞，捨得下青春，可是鄉裡面有那麼一夥人心不好的閒散懶漢，地痞流、氓，整日沒事就流竄各村各戶，欺軟怕硬，為非作歹，專挑老實人家的大姑娘小媳婦欺負。我這個糟老頭子活著，就是捨得了老命也不會讓那群流氓近家門，只是小雷性情比較老實，給別人的印象就是很好欺負的樣子，等老頭子我一如黃土，難保那群臭流氓不會嫉妒小雷老丈夫小媳婦，覬覦小雷媳婦的年輕，欺負上門，幹出些什麼令人髮指的事情。到時辱了門風不說，這個家該如何存在？小雷該何去何從？”
“而且萬一小雷打死人，我老魏家就徹底完了。”魏老頭快泣不成聲了：“不管怎麼樣，打死人就要犯法，就要坐牢。法律也欺負老實人啊。我可憐的小雷。”
“哦。魏大叔，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問題啊。”顧繼海輕鬆一笑，隨意不帶半分壓力的保證道：“只要雷子哥不介意，我保他一輩子不受人欺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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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不可能公正公平的保護到所有的人，且更多的時候，被動的站在了強者一方。就像每一個知名律師九成九都背了很多冤假錯案一樣。所以有的時候，可憐的人除了接受悽慘的命運，還真的沒有更好的選擇。越反抗，只會越痛苦。關於這一點，顧繼海回答不了魏老頭，但是他可以回答魏老頭的另外一個問題。
那就是，改不了弱肉強食的這個規則，但是我可以改變你的角色，讓你從羔羊成為一個強者。
“放心吧。”顧繼海拍著胸脯道：“我顧繼海別的本事沒有，保證雷子哥不受人欺負，這一點點事，還是罩得來的。”
“什麼？......什麼？”
“真的嗎？真的嗎？”
“謝謝顧少，顧少的大恩大德老頭子和小雷沒齒難忘。真是謝謝顧少。”
魏老頭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睜大了一雙老眼，突然一個激靈反應過來，頓時欣喜若狂，瘋狂的向顧繼海鞠躬敬禮表示著感謝：“謝謝顧少，謝謝顧少，真是祖宗保佑，我老魏家總算要好起來了。”
“啪！”
到了激動處，魏老頭餘光見到還愣在那裡的魏雷，大怒，一下子也沒控制住輕重，輕輕的一巴掌打在魏雷的腦袋上脆生響：“你這牛犢崽子，還不快感謝顧少！”
貌似自己的黃花閨女媳婦能娶進門了，魏雷摸著被他父親打得生疼的後腦勺，憨憨的笑著，道：“謝謝顧少。”
“呵呵，沒什麼。”顧繼海笑著對魏雷道：“雷子哥，你就放心娶你的俏老婆回家吧。”
“娶回家之後，你就放寬了心，看見了不開眼的小流氓你就給我打。”顧繼海像是在說一件雞毛蒜皮的小事，輕鬆自若的道：“打死了活該，打不死你打電話給我，我找門路，把他們**當強姦關起來，坐上那麼幾年牢，看他們還敢耍流氓。......不過，你也別太掉以輕心，對你媳婦好一點，關心一點。我最多能保證幫助你不受到外人入侵，你們夫妻之間的關係我可管不了。所以，看住你的小媳婦任重而道遠，還是得靠你自己。”
魏老頭口中的那群臭流氓，顧繼海有所耳聞。
顧家村中那戶兒媳婦把自己輸了罪魁禍首就是那群無賴設的局，事情最後鬧得村中甚至整個鄉裡面都是滿城風雨。雖然那戶人家是五家的，跟顧繼海沒多大關係，可是大家同出顧家村，出了這樣的事情，他也覺得蒙羞。
所以，顧繼海一直都念著要弄死那群人，不過一直沒有機會而已。
這下好了，這群人又被提起了。若有新仇，那就新仇舊恨十倍算之。
你們這群人渣，最好不要落在我的手裡......
顧繼海在心中噙著森冷的冷笑。
“嗯嗯，顧少，我曉得。”
對顧繼海的諾言，魏雷倒是傻呵呵的笑著，回答也很輕鬆，看上去好像沒有什麼感覺一樣。但是，魏老頭卻紮實瘋狂了！
魏老頭渾身都激動得哆嗦，眉眼間的喜意更是燦爛異常，就和魔怔了一樣，口中說一下如何的感謝顧繼海，等下又唸叨祖宗保佑。不過他沒讀過什麼書，詞彙有限，口才也挫，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老話，沒有什麼新意。
魏老頭頓時看上去好像激動傻了，和一個失心瘋糊塗了老人沒有什麼兩樣，可是他心底卻清楚得很。
顧繼海雖然說只保證流氓不會**他未來的兒媳婦，至於能不能守得住人，還是得靠他兒子。但是，這已經很保險了。
一個巴掌拍不響。攝於顧繼海的威風，沒有敢打魏雷媳婦的主意，魏雷的媳婦就是想出軌都沒發出。
再說了，和女人賺錢男人就要受氣，男人賺錢女人就會溫柔一個道理，一個男人有用了，家庭自然就會和睦。
現在魏雷有了這麼強大的靠山，弄得死所有流氓，魏雷的老婆能不老實嗎？
人的名，樹的影。顧繼海雖然沒有威脅過魏雷的媳婦，但是人家威風擺在那裡呢，就算顧繼海再和藹可親，魏雷的媳婦也會心想：“人家弄得死一群男流氓，難道還弄不死你一個女流氓？”
這樣一來，魏雷的媳婦，他魏老頭的兒媳婦，心思就算再野也不敢放肆。
難不成老壽星上吊，活膩了不成！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