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昭陽晚上就要和這些大人物面議,這種事情是非常危險的,於是這哥們和尉遲溝通了一番,說是要前往州都天工坊,然後去詢問一下汪昊然的意思,看看是不是可以讓汪昊然這邊幫忙自己,便是詢問尉遲這邊願不願意和自己一起過去。

“我當然願意。”尉遲就是這樣回答的。

是的。

他當然願意的,自己忙前忙後就是為了在這種事情中賺到一些金銀,是很想要在過年之前將登仙門提升到四階段,到時候再帶著徒兒們出去玩一個月的時間,這簡直就是美滋滋的一件好事情,如此來年就可以一心一意的開始擴充套件徐福鎮了。

“好的!那我們過去吧!”風昭陽說著就開始帶著尉遲朝著州都天工坊走過去了。

“嗯,行。”尉遲便是點頭的。

他跟著風昭陽的後面,兩個人一同朝著州都天工坊過去,而他尉老實現在內心的疑惑越來越多了,所以在列車上,他這眯著眼睛就開始盤算最近發生的事情,善於整理周遭發生事情,並且加以羅列,這就是他尉老實的一個優點。

“第一,剛剛出現的那些修士,這些修士和風昭陽之間的對話都是比較剋制的,這不是因為我的存在,而是因為他們就像是故意過來走一個過場一樣的,彼此都是剋制的很,雖然一個個都好像是很憤慨的樣子,但最後依舊是奔著晚上的對話結果去的。”

尉遲首先思考第一點,花魁娘的事情可不是一件小事情,風昭陽現在如果真的就是無依無靠的,那麼別人這麼給他面子幹什麼?換做他尉遲來做這種事情,這還需要來找風昭陽嗎?直接暗中盯著風昭陽,在風昭陽離開州都的時候,直接滅殺了就可以。

還交談?交談什麼東西?

這不就是浪費時間的嗎?我不信州都裡面的人會懼怕一個沒有門派的前任掌門,更不說直接殺了之後,這更是可以殺雞儆猴來表達己方對於這件事情的態度嗎?

他們卻沒有這樣做。

不管罵的再怎麼的兇殘,但從結果來看,他們就是奔著晚上在客棧裡面的溝通來的。

“第二,風昭陽在聽見我說李偌瀾有汪昊然支援的時候,他竟然是如此冷靜的,作為一個掌門,他這真的就是願意和汪昊然一起分享李偌瀾的嗎?他說自己大度,實際就是屁話而已。”

尉遲看了一眼站在旁邊閉目養神的風昭陽,他心中琢磨了一會兒。

風昭陽早就說自己深愛著李偌瀾,更是在我說了那麼多話的時候,他依舊是選擇支援李偌瀾,這就是愛的要死要活的,所以現在遇到了一個情敵,這就是瞬間握手言和,更是說有了汪昊然的幫助,這李偌瀾的事情就穩了?

這種就是反邏輯的,一邊說自己愛,一邊又願意讓其他男人佔據李偌瀾?這種型別的男人即便是有的,但不是對於傳奇門都耿耿於懷的風昭陽有的,他在仙門大比的時候,是第一次認識我,我們兩個人沒有利益往來,他喝醉酒的表現是真誠的,他這顯然就是一個非常感性的男人,感性的男人則是容易衝動。

仙門大比的風昭陽哭的多慘,那個時候可都是真話的,就像是客人對花魁娘的吐露真心一樣,對於陌生人反倒是會說的更多,這很容易理解。

那麼結論就是風昭陽有東西在欺騙他尉老實。

“第三,風昭陽現在竟然敢直接去找汪昊然?他為何篤定汪昊然會站出來幫助他?更是為何確定汪昊然一起和他去今天晚上的客棧?這是對於一個陌生大佬有的敬畏之心嗎?怕不是兩個人很久之前就是朋友的?”

尉遲再去看了一眼風昭陽,風昭陽還是眯著眼睛閉目養神的,而尉遲的眼神已經是逐漸了漠然了起來,等到某一個瞬間風昭陽好奇的朝著他尉老實看過來的時候,尉遲的目光已經是挪到了一個大女修的身上。

“喏,風兄,看看她,好凶的身材!”尉遲嘿嘿的笑著。

風昭陽瞬間扭頭朝著旁邊看了看,這一看還真的就是一個凹凸有致的女修麼,再就也是嘿嘿的笑了起來:“你這傢伙就是不正經的樣子,你這樣是沒有節操的,要是被你婆娘知道,你會非常慘烈的誒。”

尉遲:“女人算什麼?我在外面,我就是老大,哈哈哈。”

風昭陽:“喲,離開了自己婆娘之後,瞬間就大膽起來了啊,哈哈哈。”

哈哈,兩個人笑著交談著,接著在這個女修憤懣的瞪了他們兩個人一眼之後,尉遲就裝作沒事人的樣子,是閉著眼睛站在列車中繼續休息了。

風昭陽餘光看了一眼尉遲,眼底藏了一些思索,但也是有更多的輕鬆,不管尉遲這邊來到州都的目的到底是不是弄錢的,他依舊是一個比較不錯的朋友,之前勸說自己,這也是真心話來著的,這個年輕人可以交朋友的。

而尉遲閉著眼睛松了口氣,他剛剛觀察風昭陽的時候,這是被風昭陽發現了,果然是蘊靈期修士的直覺麼,但好在被自己打了個哈哈的繞過去了,他這還是老樣子,在別人的面前還是要儘量展現出來自己的弱點。

男人什麼弱點最符合邏輯,這就是好一個色。

他就是這樣的。

現在內心已經是有了一個短暫的猜測:“我懷疑風昭陽和汪昊然是很久以前就認識的,兩個人可能關係還是不錯的,所以風昭陽在聽見李偌瀾有汪昊然幫忙的時候,他雖然裝模作樣了一會兒,但他說的話沒有虛假,他的確是松了口氣的樣子。”

“其次風昭陽應該和那一群修士也有什麼共同的目的,他們都是想要坐下來談談的,至於說是因為彼此之間的畏懼,還是說因為其他更深的東西,這都是需要我這邊慢慢看的。”

思索的過程是很快的,尉遲來到州都的時候,他每天都會這樣做出來一個思索的總結,而現在這一場事件愈發的神秘起來,更是需要注意才行。

“嗯。”

“州都真的是會因為一個花魁娘腥風血雨的嗎?”

“會麼?”

……

一個時辰之後,兩個人下了列車,抵達了州都天工坊,天工坊還是那個內部有列車站的存在,然後在一路的詢問和各種的引薦中,尉遲和風昭陽終於是找到了汪昊然了。

這個男人梳了一個浪人的小辮子,面容俊朗似星辰,圓圓的臉蛋,又是可愛,又是可靠的樣子,實在算得上是英俊和詼諧。

“和印象中的天工坊大佬有些出入,但他這容貌是配的上天工坊的,也難怪能夠被步家直接收為女婿的,整個人的氣質不錯。”

尉遲、風昭陽作揖:“汪大人好!”

汪昊然也是作揖笑著:“見過二位好!”

三個人坐在了議事廳中,議事廳有點類似於前世的辦公室樣子,中間有一個實木的大長桌,長桌上面有一些筆墨紙硯,旁邊則是標準老總的各種書卷,牆壁上則是字畫,角落中則是各種植物等,窗戶也是敞開的,景色非常好,這裡能夠看見州都的一條著名的情侶小河。

不少的情侶都是會在小河中遊船,招搖過市的同時,這也是抒發了彼此之間的愛意。

“宗兄,以後我們一起去小船裡面玩?”

“滾。”

尉遲和風昭陽快速的對話。

汪昊然雙手交叉著放在了身前,他臉上帶著笑容的看著尉遲和風昭陽,等到侍女將茶葉等倒好了之後,他主動的問道:“不知二位是?”

風昭陽沒有意外:“汪大人,在下風昭陽,乃是傳奇門的掌門,括號,前任。”

汪昊然臉上頓時出現了很多的笑容:“你好你好!”

裝的?作為汪昊然,他竟然會不認識風昭陽的嗎?這傢伙也是支援李偌瀾的,難道連同樣都支援李偌瀾的風昭陽都不知道的嗎?這怎麼可能,即便是他作為一個入贅的傢伙,但現在能穩如老狗的樣子,這會沒有這種基礎收集線索的能力嗎?

怎麼可能的。

那麼解釋就只有一個了,尉遲心中冷漠的想著:風昭陽和汪昊然早就認識了,只不過他們現在不想要別人知道他們相互認識而已,至於現在為什麼要這樣做,這就不得而知了,還是需要接下來慢慢收集線索。

再就面對著汪昊然的笑臉,尉遲也是比了一個笑臉過去:“汪大人您好,初次見面,在下宗良清,乃是一個門派的掌門,括號,小門派。”

哈哈哈,有趣的一個男人啊,汪昊然不以為意:“你好你好,見過宗道友了,所以不知道您們二位來到我天工坊,這是有什麼生意上的事情嗎?”

尉遲:嘁,要麼你就是蠢如老狗,要麼你就是裝的裝過了,在別人面前忽悠忽悠可以,勞資活過一輩子的,這還沒有見過你這樣的人蠻?

無奈的很,現在三個人都是笑容滿面的,現在看起來他和風昭陽是一夥的,實際上風昭陽和汪昊然是一夥的,他尉遲現在被孤立了,所以這汪昊然的問題沒有直接問風昭陽,反倒是主動問了他尉遲了。

呵呵,州都的傳奇門掌門不去詢問,反倒是詢問我一個陌生人,感情就是防備著我呢。

好生單純的尉遲則是將目光直接落在了風昭陽的身上:“風兄,你這邊將事情說出來吧,我強勢圍觀即可。”

他輕鬆颯爽的說道,整個人還喝了一口茶,稱讚道:“好茶!”

汪昊然笑著點了點頭,多看了兩眼尉遲,不過還是很輕鬆的將目光落在了風昭陽的身上,風昭陽這就沒有什麼好藏匿的,他認真的開始訴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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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大人應該知道最近鬧得沸沸揚揚的宮魁娘事件,花魁娘李偌瀾想要成為宮魁娘,而我剛剛離開門派,我與她一見如故,便是想要支援她成為宮魁娘,也算是支援她的事業的,然後她說還有一位大人物也是在支援她的。”

“我本來不知道這一位大人物是誰的,但是昨天晚上宗兄去了雲香閣中,偶然之間遇見了大人您,更是看見了大人您進入到了李偌瀾的房間中,如此雖然是多有得罪,但大概是猜測到了您和李偌瀾之間的關係。”

“於是今日早晨與我交流的時候,我們確定了這一位大人就是您的,接著就在我們吃早飯的時候,有一群修士闖進來,與我之間發生了一些理性的爭吵,在宗兄的幫助下,我們決定今天晚上在雲香閣裡面面議交談。”

“而如果只是我一個人,我有些害怕,所以這邊直接來到了天工坊中,是想要得到大人這邊的幫助,畢竟大人您也是支援李偌瀾成為一個宮魁娘的……”

“當然,這種事情中可能是有誤會的,如果您這邊沒有這種想法,那麼我和宗兄立刻離開,真的就是多有打擾了。”

風昭陽說的是一氣呵成的。

汪昊然明白了,他恍然大悟的樣子,首先沒有直接回答風昭陽的問題,而是對著尉遲說道:“原來昨天晚上在清韻姑娘房間的就是你啊,我還以為是什麼壞人的,嚇我一跳的,我還在調查你的來歷呢。”

尉遲:“……”

瑪德,這老賊已經是將我的作案過程都直接說出來了嗎?這是遇到高手了啊!

果然凝視深淵的同時,深淵也是在凝視著我的,當時雲香閣裡面肯定是有汪昊然的手下,然後這個手下肯定是注意觀察周圍情況的,難怪這傢伙後面匆匆忙忙的走了,感情不是搞快點,是因為覺得這個地方不安全的啊。

風昭陽則是一臉曖昧的看著尉遲:“道友,你原來是偷聽的啊。”

尉遲臉紅的樣子:“我這不是想要幫助風兄你的麼,並且這哪裡叫偷聽啊,這叫做大資料的智慧分析,能夠幫助我們活的更加的快樂。”

三人:“……”

大資料……有道理。

汪昊然的笑容更多了:“沒事沒事,朋友這邊需要幫忙,如果是我,我也是會站出來幫忙的,只不過宗道友,你昨天晚上不是穿著黑衣的嗎?怎麼今天忽然之間換了一個紅衣了?而且你的小鬍子呢?”

尉遲:“……”

瑪德,真的就是遇到高手了,這傢伙已經是將自己摸得門兒清了嗎?但這種事情他尉老實會沒有準備的嗎?他是無奈的樣子:“沒有辦法啊,出來混,這肯定是要有一些偽裝色的,我主要還是擔心遇到了什麼危險的大人物,沒有想到是您啊,是天工坊的州都閣主,真的就是讓您這邊難堪了,抱歉!”

說歸說,尉遲已經是完全篤定風昭陽和汪昊然是認識的,就汪昊然這種收集線索的能力,他踏馬能不知道風昭陽和李偌瀾有一腿的嗎?這怎麼踏馬的可能的?風昭陽和汪昊然如果不認識,他倒立洗頭!

風昭陽則是沒有說話,他也是喝了一口茶。

嗯,眼睛都亮起來了,不愧是汪昊然的茶,這茶湯就是好喝的很,一個茶葉裡面竟然能夠喝出來鮮味?

“沒事的沒事的,都是誤會肯定就是沒有問題的麼。”

汪昊然連連擺手,示意尉遲這邊不用擔心什麼的,接著又是開口忽然說道:“然後宗道友啊,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你的樣子我好像是看見過?”

尉遲被這風昭陽看的渾身不得勁,他端著一個茶杯,就像是一隻人畜無害的小奶狗:“不知道誒,我們可能是在人群中互相看過一眼,我之前也是從天工坊這一個站臺離開的,興許汪大人您看見了我?”

然而汪昊然則是說道:“是嗎?不僅僅是一面之緣吧,你可能是第一次看見我,但是我應該不是第一次看見你了。”

“我好像從步霍然那邊拿到過你的畫像。”

“你……”

“你是小師叔?”

風昭陽:“???”

嘛意思?!他這就看不懂了啊!他難以置信的看著汪昊然,汪昊然剛剛的那一句話的信息量直接爆表了!

“第一,步霍然不是汪昊然的妻子嗎?步霍然不是在鐵泗城的嗎?那麼步霍然怎麼會和這宗老賊認識的啊?”

“第二,步霍然就算是認識了宗良清,但步霍然完全沒有必要將畫像直接給風昭陽看的吧?除非宗老賊很關鍵?”

“第三,這是什麼鬼展開,自己怎麼都迷糊了!”

風昭陽看著尉遲,心中罵罵咧咧了一句:哇哇哇,不管如何,這宗老賊肯定就是有很多東西在藏著我的,這個傢伙一點點都不是老實人的,天知道他到底是什麼存在的啊!?我希望是我想多了,這就是汪昊然這邊認錯了而已。

尉遲聽後略有驚訝,喲喲喲,我是小師叔的事情都被你知道了嗎?

猴賽雷哦。

接著在旁邊的風昭陽都有些迷糊的時候,尉遲笑著說道:“不知道汪大人這邊是什麼意思,我怎麼一時半會沒有聽懂。”

汪昊然臉上則是出現了很多的笑容,他反問道:“所以宗道友你不認識我的妻子嗎?您不要欺騙我哦,我有的時候脾氣很好的,但如果別人欺騙我,我就立刻失去了合作的想法,那麼就有些難受了誒。”

“當然如果您願意和我合作,有金銀的哦。”

“金銀哦,很多的哦。”

尉遲:“……”

我真的就是吃了窮比的虧!

然後這個問題很關鍵,這汪昊然好像就是一副吃定了尉遲的樣子,然後尉遲為了弄錢,他這邊則是前後琢磨了一會兒,隨後說道:“如果說是認識的話,這應該還是認識的,畢竟仙門大比的那會兒,您的妻子還是去仙門大比的誒。”

“我和風道友就是在仙門大比的時候認識的。”

汪昊然立刻看了看風昭陽。

風昭陽立刻點頭:“是的,我與宗兄就是在仙門大比的時候認識的,是我主動找他訴苦的,那個時候真的就是一段非常難熬的日子啊,本以為後面難以預見宗道友的,結果這一次沒有想到在茫茫大的州都中遇見的。”

尉遲:你們快看啊,這兩個狗賊眉來眼去的,這尼瑪還說是相互不認識的,這兩個狗東西合夥起來忽悠我,或者說就是完全不信任我,這是壓根就沒有回答合作的問題,是開始探我的底,查我的戶口本了啊!

他現在就是無奈的,實在來說,他想到了汪昊然會查他到底是什麼人,但是忽略了汪昊然這邊竟然是直接認出來自己了。

這就是有些難受了啊。

然後這步霍然也是的,這種訊息都告訴你相公的嗎?早知道當時在鐵泗城的時候,先從你身上收點東西了啊!

你這個傢伙,我是你女兒的掌門,你這樣坑我,你沒有道德啊!

而風昭陽則是用一種曖昧的表情看著尉遲:狗賊,你竟然和步霍然還有一腿的,別人竟然這麼關注你的,還給你畫像的!你這個狗賊之前還裝作不認識步霍然的樣子,你特麼的,也不是一個老實人的麼!

你特麼哪裡是不認識步霍然,就是害怕你和步霍然雨後的小故事被汪昊然知道了,然後汪昊然要你的狗頭吧。

你這個不是人的傢伙,人的妻子你都不放過的。

尉遲:……勞資沒有給步霍然看見過我宗良清的相貌啊……

得了,這風昭陽現在也是難忽悠了。

我知道你在說謊,你知道我知道你在說謊,我們都知道大家在說謊。

銀雙:成年人的世界真髒。

而汪昊然那邊好像是沒所謂的樣子,他笑著繼續問道:“您除了是登登登登……”

汪昊然:“?”

尉遲:“四個登。”

汪昊然:“哦,您除了是登登登登仙門的掌門之外,你還是一個小師叔的嗎?”

風昭陽:“???”

什麼鬼門派的名字,濃烈的野雞門派的樣子啊。

尉遲:“沒有啊,我和門派小師叔是兩個人來著的,並且您的妻子應該是沒有看見過我的相貌吧,何談有我的畫像一說?”

汪昊然則是立刻搖了搖頭,他順手就取出來一張畫像,畫像就這樣展現在了尉遲和風昭陽的面前,畫像裡面別說還真的就是尉老實的樣子,少年郎眉清目秀的很,俊朗的很,然後穿著黑衣的樣子都是被墨跡勾勒出來了。

尉遲則是有些驚歎:開掛的嗎?這畫師是誰?這種功力不用來畫本子真的就是可惜了。

而汪昊然這邊看了看畫,又看了看尉遲:“我從她那邊拿到了一張畫像,這個畫像就是登仙門小師叔的樣子,她說她和這個小師叔的關係非常好,很喜歡這個小師叔,然後你說這不是你嗎?你說這是你的小師叔嗎?”

尉遲點了點頭:“我說這不是我啊,這是我的小師叔啊,我們兩個人長得是比較相似而已。”

“只是比較相似而已嗎?”

汪昊然不信,他將這畫像提到了尉遲的腦袋旁邊,再就左右快速的看了看:“你說這真的不是你嗎?你說這種東西叫做單純的相似嗎?”

尉遲點頭:“是啊,我說這真的不是我啊,我說我們只是簡單的相似啊。”

汪昊然面色古怪了一些:“我說著就是你啊,你看你們明明就是長得一樣,你就是宗良清,小師叔就是你,宗良清和小師叔是一個人的。”

風昭陽這邊則是完全迷糊了:“等等,你們先不要說話,讓我捋一捋。”

尉遲和汪昊然全體沉默。

風昭陽繼續說道:“首先,宗老賊,你和步霍然是認識的,因為你們在仙門大比見過面,但那個時候你是戴著小狐狸面具的,所以那個時候步霍然並沒有看見你的模樣,所以不知道你長什麼樣子的,對不對?”

你踏馬這個時候出來總結幹什麼?這個風昭陽啊,我真的就是看錯你了,你這個濃眉大眼的老狗賊啊。

尉遲被迫點了點頭:“是的,就是這樣的。”

風昭陽再就說道:“然後步霍然和登仙門的小師叔是認識的,然後和這個叫做小師叔少年郎,這是被步霍然看見了模樣,然後步霍然就將小師叔畫成了一幅畫,接著就交給了面前的汪大人了嗎,就是手中的這一幅畫?”

汪昊然淡定的點頭:“是的,這幅畫就是她畫的。”

風昭陽想的直撓頭,最後對著兩個人說道:“所以步霍然是認識這個小師叔的,但是不認識宗道友,但小師叔和宗道友其實長得差不多,那麼有可能宗道友就是小師叔,不過就是因為戴了面具而已的。”

說完了之後,他仔仔細細的看了看畫中的尉遲,又對比了一下現在的尉遲,即便尉遲這邊擠眉弄眼的,但是風昭陽還是恍然大悟的樣子:“是的啊,少年郎的模樣,面龐仔細看,這都是有些小青澀的樣子。”

“那麼汪大人啊,這個少年叫做什麼名字?”風昭陽對著汪昊然問道。

“尉遲。”汪昊然說道。

尉遲沉默,他沒有說話了,只是慢條斯理的端起來茶杯喝了一口。

然後汪昊然這就很好奇了,一副我不知道情況,但就是隨便說說的樣子,是主動的說道:“先說一下這個叫做尉遲的少年郎。”

“這個少年郎居住在一個叫做徐福鎮的地方,是徐福鎮本地一個商會的會長,其本身並沒有修為,但是他和登仙門有比較密切的關係,他是登仙門的一個小師叔,平時負責給這個門派賺錢,而門派和尉遲的關係非常不錯。”

“我妻子步霍然並沒有與這個少年郎有肢體上接觸,他們是朋友的,是非常要好的朋友,然後我的小女兒步落花則是加入到了這個少年郎所在的門派,現在是這個門派裡面的一個弟子,持續時間已經是比較長了。”

“所以存在不存在一種情況,宗道友你就是這個門派的掌門,但是你在外面又以這個尉遲的身份來做事的?”

然後尉遲沒有回答,風昭陽終於是聽明白了,他遭不住了,震撼之中,一把抓住尉遲的衣襟,甩來甩去的:“你踏馬的,步落花竟然是在你的門派中,你踏馬之前裝作不知道的樣子,完全就不告訴我的!”

“然後你踏馬竟然還有一個尉遲的身份,你竟然還和步霍然有如此親密的關係!”

“你演我,臥槽,你竟然是演我,演我這個兄弟啊!”

尉遲被甩的頭昏眼花的,好不容易坐下來的時候,他最後有些小小不甘心的說道:“會不會這尉遲和我長得差不多?這就是一個巧合而已的?畢竟我這麼帥,我也肯定是找一個和我一樣帥的人做我門派的小師叔啊。”

二人:“……”

都這個時候了,你還說是巧合,這天下有這麼多巧合的事情嗎!有這麼多長得差不多一樣的人嗎?!

尉遲:有啊,天下長得差不多的人太多了,比如郭達斯坦森啊、杰倫大木啊、很多的……

二人:……

風昭陽這邊已經是無語了,他真的就是被尉遲嚇到了,這傢伙真的就是深藏不漏,藏匿了一個步落花作為弟子,結果穩如老狗,如果不是今天的話,他一輩子都不知道這種事情的啊,這尉老實太能藏!

汪昊然卻是有些滿意的,步霍然對於尉遲的評價很高,並且自己的女兒還在對方的門派裡面,這站在任何角度來看,這都是自己人的,就是這傢伙真的就是不老實,不是自己這邊偶然之間發現了這種情況,也是一輩子不可能發現的。

這狼的身份藏得太好了,一方面自爆自己是狼了,一方面還說自己是好人,真的就是愛演才會贏的嗎?

自然汪昊然這邊也是不瞭解的:“我有很多的問題,但是在問之前,我該怎麼稱呼您?是宗道友,還是尉會長?”

尉遲:“……哎,宗道友吧。”

汪昊然點了點頭:“好,我知道你想要藏匿自己的身份,我知道你在擔心什麼問題,但我肯定不會傷害你的,我女兒還在你門派的,你有人質的。”

汪昊然的意思就是讓尉遲這邊不要這麼緊張。

他這邊真的就是沒有什麼壞心思的樣子,說到底就是自己女兒在別人的門派裡面,再怎麼折騰,這也不至於會直接坑了尉遲這邊的。

尉遲則是問了一句:“親生的?”

汪昊然嘴角顫抖了一番,面容立刻糾結了很多,他看了看尉遲又看了看風昭陽,接著是嘆了口氣搖了搖頭:“是的……吧。”

風昭陽:“……”

尉遲:“……”

是的……吧?這就不是啊,感情這哥們就是用來撐前排的,那麼步霍然真的是生養過的嗎?還是說這都是套路?!尉遲現在其實有很多的想法,但是現在都不好直接問出來的,畢竟再去問汪昊然,不只是汪昊然,連帶著風昭陽這邊都要抱起來哭了。

誒,同是天涯入贅人,相逢何必曾相識。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啊,這哥們入贅到了別人的天工坊裡面,真的要說身份吧,這還不至於會有什麼身份,甚至於尉遲這邊都確定步庭月和步落花不是他的親生孩子了。

仔細的回憶了一下,好像步霍然和步庭月、步落花長得真的不太像,甚至於步庭月和步落花長得和汪昊然也不太像,否則就尉遲對著一家三口人的熟悉程度,女兒長得像老爹,那麼他可能一開始就會直接認出來汪昊然的誒。

那麼步霍然和這男人真的有打過架嗎?

怕是未必。

步霍然這種女人的性格,估摸著是汪昊然這邊吃不住的,就像是徐福鎮的白柔和她表面上的相公一樣的,都是那種簡單的關係,說不定步庭月和步落花是收養過來的也有可能,而收養和親生養,這看起來是荒誕無比,畢竟為何自己能生,要去領養的。

實際很簡單。

生,不能挑,生出來什麼就是什麼,不可能確定生下來的任何人都是適合作為家族領頭羊的,有的人天生就不適合做這個。

領養就不一樣了,領養有的挑。

說起來可能是有些獵奇,實際上這就像是挑選狗崽子和貓崽子一樣的,如果想要選擇一個溫順的,那麼小崽崽的時候就提脖子看看表現就可以了,溫順的孩子一開始就能看出來的,當然這種東西放在警犬中也都是一樣的。

都是萬里挑一的存在。

如此來看,對於這種傳承千萬年屹立不倒的存在,其想要一直維持天工坊的勢頭,這就必定要去收養厲害的孩子,從小培養,從孩子就開始篩選,這是相當重要的事情,否則指望每一代人生的這麼百八十個,指望這八百十個的孩子中出現那種領頭羊?

這杯水車薪。

從萬物發展的規矩來看,單純家族內的繁衍生息,這必定因為天才的機率問題,一代不如一代的,歷朝歷代的國都已經是證明了這條路是死路,只有廣納賢士從小抓起,這才能夠維持整個家族總體的澎湃活力。

就像是警犬一般,警犬的品種已經是特選的,但某一隻現任的警犬,它們的孩子也不至於能夠繼承它們的衣缽,還是需要從其他的地方挑選的,如果只是依靠一窩警犬的自我繁衍,最後必定是一條死路。

廣納好狗才是出路。

“誒,這也是站在大局觀來考慮的,站在整個天工坊的角度來思考問題的,這是為了天工坊這個金字招牌來著想,沒有莫大的決心,這怎麼可能將領養來的孩子當成自己的孩子來養的?這是真的看開了。”

“以天工坊的整體發展來考慮,正因如此,天工坊這種勢力才能經久不衰,越來越強,這不是依靠天工坊本身的這一些當局者,更不是依靠著這些當局者的幾個孩子,他們靠的是整個天下所有優秀的孩子們了。”

“這就是人生觀和價值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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