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又是小皇子,又是瘋癲老道的,眾人這才注意上了這小公子。www.tsxsw.com特別是他那件繡著紫sè蟒的黃袍,識貨的人一瞧便知,這布料是江南貢品,蟒是上等繡品,那這小公子還真是京城皇宮裡出來的小皇子了。

這三江酒樓開張至今,不論是江湖幫派還是武林人物,誰都給掌櫃面子,更不用說吃霸王餐了。

可今ri裡讓人叫板了,而叫板的人又是個十來歲的孩子,加上賊婆子那句“你倆不是這小公子的對手”的話,鶴拳孫感覺這臉丟得實在是太大了,恨不得有只地洞鑽下去。浦口城天波府裡有個小皇子,和兩江兵馬圍殺天波府的事,這鶴拳孫知道的清清楚楚,這心裡就想:“你小子以為自己還是小皇子呢,你早成了喪家犬。哼,你竟敢當眾撕我的臉,那就休怪我不義了。”他朝天嘯那冷笑了幾聲,便在擒猛獸耳邊輕言了幾句。擒猛獸吃愣中說:“掌櫃,這不太好。”鶴拳孫冷笑了幾聲說:“他不仁,難道就不許我不義呀。去,沒人會知道。”

聽說是讓自己認識幾個人,天嘯就招手喚來德喜,吉祥,和如意,隨賊婆子到了一張桌旁。“嘯兒,我給你介紹一下。”賊婆子指著一桌江湖人說:“這是水平府的耿快刀,弛名江湖三十年,在武林中很有聲望。這是恆山三傑老大宋飛,老二狄峰,和老三石志。

這兩位是峨嵋派的雲清師太,這是師太的小師妹雲塵。他是野鶴山莊的莊主神醫薛飛,和李村的李一貼齊名,甚麼傷在他手上都沒事。這位是柳蔭山莊的莊主,江湖人稱飛豹揚chun。”隨後指指天嘯說:“各位,這小兄弟就是瘋癲老道的關門弟子。”天嘯也不含糊,將寶劍放入懷裡,抱拳剛要說話,門外響起了一陣雜亂的馬蹄,隨著一聲叫喊:“別跑了朝廷欽犯。”就從外湧入大隊的官兵。拉弓搭箭,持刀在手,有個將官叫道:“反賊朱天嘯,三江酒樓掌櫃將你告了,快些出來受縛,別殃及了旁人。”這話一出,不少怕事的江湖人物忙往樓上跑,揚chun輕聲問賊婆子。“是此時動手,還是呆會?”雲清師太也說:“也就百十個官兵。我殺那領頭的,你護小公子走。”見眾人持械在手站了起來。準備拚殺。賊婆子忙揺揺頭說:“都別輕舉妄動。官兵得罪不起。”隨後對天嘯說:“若等會衝散了,你就去小竹巷的孟家客棧,那是我大姐開的。

”天嘯點頭“嗯”了聲,對德喜說了句:“你們仨去車轎上等我。”便望了眼將官。知他不識自己,但怕鶴拳孫會叫破,引官兵來抓自己,忙取出寶劍身影一閃,已到了帳臺前。鶴拳孫見勢不好剛想出招,只見眼前白光一閃,項上之物已落在了地上,堂內人這才認得這小公子的厲害。

“那殺人者,便是朱天嘯。”酒樓門口響起了擒猛獸的叫聲。那將官聽了手中長劍指著天嘯叫道:“shè殺這朝廷欽犯。”二三十個弓箭手聽了,都將箭shè向了天嘯,揚chun見了忙打出一把暗器,磕落了七八支箭。天嘯見了忙閃身一避,但左胳膊上還是中了一箭。疼得怒吼一聲:“敢shè殺我小皇子,找死。”趁弓箭手搭箭之機往前疾去,這手中寶劍一舞,三個弓箭手還來不及哼上一聲已倒地身亡。那將官見了心裡也直發毛,想殺這朝廷欽犯,可眼前這人影閃得實在是太快太快,這手中長劍也不知往哪招呼好,而那些弓箭手卻一個個地死在了地上。

“拿命來。”忽聽得有人炸雷般地叫了聲,他怕這朝廷欽犯來殺自己,忙將手中長劍舞得飛快護住門面。可舞著舞著,卻見身旁的擒猛獸倒了下來,屍體上也沒個腦袋,吃愣之時只聽得身後幾聲慘叫,隨即就是一陣亂哄哄的叫聲,象是聽見有人在說:“將軍,你的寶馬讓人給搶了。”他這才知道朝廷欽犯殺了自己的親兵,騎上自己的寶馬跑了,這長劍自然也不用再舞了,忙到外面叫道:“快追,別跑了這朝廷欽犯。”

這官兵走了後,樓上的江湖人物這才下來,到堂內問剛才發生了些甚麼,見那小公子不在,問是否被官兵抓走了。“官兵那熊樣,又怎麼抓得住他。”狄峰笑了句,就打著手勢將剛才發生的事,有聲有sè地描繪了一番。有人揺頭嘆道:“沒想到這鶴拳孫會這般小家子氣,竟然會報官,真是丟臉。”薛飛笑道:“這鶴拳孫和擒猛獸也算是江湖上的人物了,卻讓個孩子一招抹了脖子,三江酒樓的臉還真丟大了。”揚chun卻說:“我擔心這公子還會回來。中了一箭,不回來報仇才怪呢。”三江酒樓的夥計聽了飛豹這話,忙將弓箭手的屍體放在門外空地上,再將鶴拳孫和擒猛獸的屍體和頭顱放在了後院,與廚子,老媽子自到帳臺裡去取了屬於自己的工錢後,回房捲起鋪蓋匆匆離了酒樓,另謀出路去了。

卻說天嘯搶了馬逃脫後,既不敢上藥鋪找郎中療箭傷怕讓人報了官,又不敢小竹巷的孟家客棧連累孟家的人,就出城找了處道邊林子,下馬靠在了樹上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車轎到了後,他指指胳膊上的箭對如意說:“無愁老怪那藥,也不知管不管用,快去取來。”又對吉祥說:“去找快布來,待會替我包紮。對了,將那套替換衣服也取來。”德喜見主子整條左衣袖都已讓鮮血染紅,臉sè蒼白,嚇得都哭了。“你這奴才,我又沒死,你哭啥呀。”他說了句,見吉祥,如意到了面前,就伸手抹去德喜的眼淚,指了指箭說:“快,將箭拔了,脫了衣服也好上藥。”德喜聽了,看了眼自己的手,揺著頭說:“奴才不敢。奴才不敢。”他嘆息一聲笑了,望了眼胳膊上的箭,咬了咬牙,自己將箭拔了扔在地上。吉祥忙脫了主子的上衣,和如意往傷口處上藥,包紮傷口,再替主子穿上乾淨的錦衣,換了沾血的褲子。掏出香帕替主子抹去臉上的汗珠。

歇息了一會後,見天sè有些灰暗,天嘯怕會下雨,就說:“應天府是沒法再去了,就在道旁找家小客棧填飽肚子睡個覺。其它的事,明天再說。”就這麼,他依然騎馬,吉祥倆坐馬轎,徳喜趕車。行了二十七八里路後,黃昏來到一小鎮上。客棧的簾旗很是醒目。店夥計也勤快。見有客到,忙來牽走馬轎和馬匹。四人入了客棧,見堂內有七八張桌子,兩桌人在吃喝。吉祥將一錠十兩重的銀子往帳臺上一放,說:“掌櫃,要兩間上房,一桌酒菜。”掌櫃是個老太,見來客是位錦衣小公子,身旁伴著小太監和侍女,就收了銀子,朝後堂吆喝了一聲:“來桌下酒菜。”自有夥計帶吉祥上樓去看房,老太出帳臺請天嘯主僕仨坐下。斟了茶水,壓低著聲音問:“小公子,你是天波府的那位小皇子?”天嘯聽了一驚,忙取出劍來問:“你是怎麼看出來的?”這一問,也就承認了自己的身份。老太笑了,說:“我大孫子叫王起良,是天波府裡軍漢的小頭目,不知小皇子認識他嗎?”聽說是王起良的祖母,天嘯安下了心來,收起寶劍說:“你孫子起良挺能幹的,如今不是甚麼小頭目了,都成大頭目了,手下有三百個軍漢。用不了幾年,他都能為將,光宗耀祖了。”

這老太聽了高興,眼睛都笑成了一條縫,見吉祥下了樓來,便朝那夥計說了句:“快弄桌佳餚送到我房內。”便請小皇子主僕入後堂,到了自己房內,指著一位坐在床沿上補衣服的婦女說:“小皇子,她就是我的大孫媳婦。”隨後請座斟茶,說笑之中聊些家常,不一會酒菜上桌,天嘯四人也都餓了,取筷便吃,也不客氣。老太自斟了一碗酒,邊喝邊說:“小皇子,如今你父皇沒了,你皇兄翊鈞登基成了神宗皇帝。”天嘯聽了一愣,吃驚地問:“你說我父皇駕崩了,我皇兄做了皇帝?你是聽誰說的,這話可不能亂傳,要滅九族的。

”老太聽了這話,清楚這小皇子還甚麼都不知,便說:“小皇子,這已是上月的事了。換了皇帝後不久,兩江十幾萬兵馬與你天波府的兵還大戰了好幾天,聽說死了幾萬人。”天嘯知是沒錯了,悲痛中泣叫一聲:“我的父皇沒了。”伏桌痛泣,哭天嚎地,好是傷感。吉祥三個也不知該怎麼勸說主子,只能在一旁落淚。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走,上京城,給我父皇弔唁去。”天嘯痛哭了一陣後,抹淚起身,老太忙勸道:“小皇子,這京城去不得呀。去不得呀。聽說官府正在張榜捉拿你,你這一去,豈不是自投羅網嗎?去不得。去不得呀。”可天嘯此時的心裡除了想給父皇弔唁,還想見孃親和妹子,便讓德喜快些牽出馬轎馬匹來,對老太說:“我上京城去給我父皇守靈,去見我孃親和妹子,又為何去不得?皇兄還曾說過,等他做了皇帝,便與我共享江山。”老太嘆息聲中還要勸時,天嘯奪門而出到了院裡,上馬朝德喜仨揮手叫了句:“上京城。”便策馬而走,德喜揮杆一鞭,馬轎離了客棧,在夜sè中朝前趕去,一路上只聽得主子催馬的“駕駕”聲。

行到半夜,天嘯有些困了,這才放慢了馬蹄,尋了戶路邊獨院,由如意前去叩門。不一會門開了,有位老者提著燈籠,看了下眼前四人,和善地問:“想必是貪程趕路,錯過了投宿,是嗎?”如意忙點頭說:“是啊。是啊。只是半夜叩門,打擾了你老。”老者說:“不礙事。不礙事。”便敞開了院門,讓馬匹馬轎入院,隨後關上了院門,請天嘯主僕入了屋。“寒舍簡陋,莫見怪。”老頭說了句,從櫃子裡糕餅來招呼客人。閒聊了一會,老者去隔壁房內入睡,天嘯上了床,見德喜仨還坐著,便說:“你們也都累了一天了。德喜去馬轎內睡,如意倆上床來。”德喜出門,藉著月光打了一桶井水給馬飲,又取來了幾把稻草,隨後鑽進了馬轎內。

這一覺睡得很是香甜,醒來已是中午,老者已燒好了飯菜,招呼天嘯主僕入座,圍桌而吃。說著話,老者問天嘯。“小公子,瞧你臉sè,想必是昨ri受了甚麼傷?如是,別撐著,我會療傷。”天嘯見這大爺也不象是甚麼壞人,就點頭說:“不瞞大爺你,我昨ri在應天府讓官兵shè了一箭,流了不少血。但,傷口已上藥包紮,不礙事。大爺,如你是一人住呢,就跟我走,我能養你。”老者笑了,道:“小公子,你人不大,卻豪爽,很是難得。實話對你說,我很想交結你這位小兄弟,可我在避禍,不想連累你。”天嘯說:“大爺,你老別想得太多,我這人不怕連累。你老告訴我,這仇家是誰?”沒想他會這般豪氣,老者便說:“小公子,這仇家很是厲害,是江湖上的大魔頭,叫遼東五怪。”言罷,搖頭嘆息了一聲,扒飯吃菜。天嘯樂道:“大爺,不是我說胡話,我隨便叫個人出來,嚇都能嚇死遼東五怪。”老者一愣,問:“叫誰?”天嘯說:“食人魔。”這名號聽得老者驚座而起,飯碗也掉在了地上,吃愣地望著天嘯,張著嘴卻說不出話來。

“大爺,莫駭。”天嘯說著請老者入座,將自己的飯碗遞給了他,笑笑說:“比食人魔厲害的,我還能請出七八個來,所以大爺你就跟我走。往後,你會知道我是誰的。只是我現在對你說,你也不會信。”老者吐了一口氣,靜了靜心後,點頭說:“好,小公子,我依你。”見老者應允,天嘯樂了,揮手說:“走走,去找家好酒樓,喝完了上京城。”德喜三個聽了忙放下碗筷,起身走了出去。老者道:“小公子,你先上馬,我馬上出來。”天嘯點頭,到了外面,見車轎馬匹已候在了道旁,就出院從德喜手上取過了韁繩。

等了一會,老者沒出來,卻出來個手持五環鬼頭刀的中年人,朝天嘯一笑,道:“小公子,走。”天嘯愣了一下,笑了句:“那我這大爺叫吃虧了。”剛要上馬,忽有一騎飛般地趕了過來,到了跟前跳下一人跪地泣道:“少主,終於找到你了。”天嘯見來人是衛夫人,剛要說話,見有四十來騎飛似到來,卻都是天波府軍漢,紛爭翻身下馬,跪了一地。他便道:“都快起來,與我一同進京。我父皇駕崩了。”衛夫人起身湊近少主剛要說話,見了那中年人一愣,隨即驚喜道:“四師兄,原來你還活著呀。”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