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彪子告訴我之前讓我給打敗的那個鄭北,不知怎麼跟著一個海外高人回到上京來接手了杜道生的武館,然後又在高人的指使下成立了一個叫真武社的這麼一個民間組織。不久之後,艾沫還有杜道生全都過來幫這個鄭北了。

這期間,馬彪子聽七爺說跟鄭北回來的高人名叫嚴冷。

嚴冷是個海龜,早年也是東北人,學的是形意,後來去了美國,在那兒生活了二十年,按歲數算今年該是四十六七的年紀,這樣的歲數,正是內家功夫的巔峰階段。

聽七爺講嚴冷來上京的時候,給上京練家子頭面上的人物全都聚到了一起。接著他沒客氣直接就露了一手功夫。然後把在場人都給震了。

再然後他放話了,國內的國術現在已經是不行了,他要重振國內的國術風氣,接著意思是讓大家把自個兒的資源拿出來整合,統一整到真武社的名下。

這麼看也算是一個有雄心的人按理說沒什麼錯兒。但是後來隨時間推移,七爺講這個嚴冷不知怎麼就跟後海那邊的一個野大仙溝搭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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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野大仙不太清楚來歷,只知道擱後海那個小神棍堆裡是大仙一般的人物,懂的多不說,好像還有什麼神通。

這大仙聽七爺講是不戒葷腥,好像色字方面也不怎麼戒,是個純牌的野仙兒。

然後這個嚴冷就給這野仙兒當上什麼護法了,

兩個人一個武,一個神通,搞什麼真武社,還有什麼修行,內家功夫,等等一些亂七八遭的東西。

他們開班收學員,招的人多不說,收的學費還挺高。畢竟嚴冷身上有真本事啊,這個東西是最能服人的一個玩意兒。

他們擱上京折騰半年多了,明面上也沒什麼出格事兒,但就是看著怪怪的,說不出的一種感覺。

榮師父和葉凝讓這嚴冷給氣夠嗆,葉凝說要剁這傢伙,榮師父哪能幹吶,這不張羅著開始給葉凝搞太極拳班。

葉凝帶了幾班弟子,這不又領上一群老幹部,三十多號人奔承德去了。聽說是在那兒搞了一個場子教太極養生呢。然後過了十月一,十月中旬的時候差不多就回來了。

講過這些馬彪子看了眼左右,小心跟我說:“仁子,咱們店遭過一次賊。”

我說:“丟什麼了嗎?”

馬彪子:“貨,東西,一件沒丟。人手腳特別的麻利,是從窗子進去的。二樓睡的是幾個師傅,時間大概是凌晨,都累一天睡死死的。進來後,翻了很久,之後又沿窗戶走的。”

“仁子,我估摸他是奔你那幾樣東西去的。”

水晶,鑰匙,尹大哥臨摹的畫兒,還有阿花婆婆給我的羽毛,這幾樣東西我全讓馬彪子給我收好了。它們並不在店裡,但現在店裡遭賊,說明有股力量已經滲透到上京的練家子中來了。一是奔我,二是求財。

這個嚴冷,嫌疑很大,但只是嫌疑,另外還有鄭北……

我問馬彪子:“知道鄭北功夫怎麼樣?”

馬彪子:“不太清楚,只聽七爺說過一嘴,說鄭北這次是發了狠練了,好像是玩兒上命了。功夫增的極快,但有點邪,入魔的感覺。”

“另外……”馬彪子想了想說:“有個姓雷的,在國外練拳的你知道嗎?”

我說:“知道啊,雷師父他怎麼了?”

馬彪子說:“好像這個姓雷的,也給榮師父氣夠嗆,說是因為小五臺的事兒。這姓雷的好像把小五臺給佔了。”

我聽罷喝口茶:“真的是大鬼,小鬼,大仙小神一起來呀。對了雷師父佔小五臺幹什麼。”

馬彪子:“他佔了後聽說是跟嚴冷的人在一起合作,把小五臺做了一個基地,然後他給榮師父錢,榮師父不要。可雷師父就這麼佔著用了,領人在那裡天天的掄大錘!”

我沉思不語,雷師父當初我見的時候可是一身正氣面相和善的人,他握雞蛋的畫面現在還在我腦子裡閃回呢。這麼一個師父,怎麼就跟嚴冷,鄭北,杜道生,艾沫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了呢?

除外還有一個後海的大仙兒……

後海那地方是上京神棍的集中營,什麼看相,批八字,養神仙,收徒弟,求醫問藥等等什麼的全聚在那兒。同樣也有密宗,各路仁波切,大神,小仙,道長,真人。

天天聚一塊兒擺弄一些個從藏地,這個地那個墳裡扣出來的法器啊,古董啊,普巴杵呀,各種護身吶太多了。

當然也不能一杆子打死說全是假的,但實話真正的正法修行,正道兒上的少,太少,太少了。

嚴冷一個國外的練家子怎麼迷上這個道兒了呢?

這水,還真不是一般的深吶。

我想到這兒,馬彪子說:“榮師父讓你回來給她打個電話,對了她特意講了,讓你先別給葉凝打,葉丫頭性子衝,你回來後她有依仗,又學了刀搞不好就是人命的事兒。這是上京地界兒,休說出人命,丟了個胳膊手指頭什麼的,到時候她都沒辦法繼續呆了。”

我明白榮師父安排,當下掏出手機找到榮師父號就給她打過去了。

電話響四聲那邊才接。

接了後對面沒說話,我也沒說話,等了一分多鍾榮師父才說:“仁子。”

我說:“哎,榮師父。”

榮師父:“你可算是回來了,現在上京練家子都要翻天了,各路野仙兒大神全來鬧騰了。另外你現在先別給葉凝打電話。她性子爆,我這好不容易給她弄到這兒來,弄了一群老頭兒老太太讓她帶。你給她一打,那是十頭牛拉不住,她立馬就得回京。她手上有刀,到時候怕要出大麻煩。”

我說:“明白榮師父,我知道怎麼辦。”

榮師父:“我這邊說話不太方便,你去七爺那兒,七爺到時候會跟你講明白。“

“妥嘞!“我回過榮師父這就把手機結束通話了。

我把杯中茶一口悶掉,抬頭跟馬彪子說:“店裡這幾天盯緊一些,有什麼事隨時給我打電話。另外,樓上窗子裝防盜欄,裝監控。還有你……”

馬彪子:“我沒事兒,我啥事兒沒有。對嘍,小樓一個禮拜前來電話了。他要回來了,說是一身的本事,宗奎把東西傳他了!”

我贊了一句,接著說:“行,先就這樣,我得馬上去七爺那兒。”

馬彪子:“我帶你提車去,我和老蘇考了個票,剛下來沒多長時間,這不天天拿你車順著玩兒呢。”

我笑說:“行啊,不錯啊,回頭咱也買一個。”

老大還一句:“早該買了,過了年,過了年一定買。”

我們從喝茶的地方出來,馬彪子領我過去把車提了,我跟他叮囑一番開車就奔七爺那兒去了。

到地方敲了門,是七爺家阿姨給我開的,一見我她愣了一下,好半天才認出來說:“仁子啊,回來啦,那什麼,七爺在裡屋兒呢。”

我問了一句黃師父,阿姨回說身體什麼的都挺好。

我又把在路上買的一些水果什麼的交到阿姨手裡,這就奔屋子去了。

剛到門口,我突然就聽到裡面傳來很刺耳的灣灣腔。

“七爺,開業時候都說好的,那兩個大花瓶,還有一套黃花梨木的傢俱拿去真武社那邊。怎麼這麼久,都沒有動靜啊,這都有半年啦。”

我一聽立馬聽出來,這不是杜道生嗎?

再聽。

七爺說話了:“道生啊,跟你說多少次了。當初你們嚴師父就是提的那麼一句,面子上我不太好意思拂他,我不也沒答應嘛,就是笑了兩聲兒。就是這麼個事兒。”

“老人家,又不是要你的東西啦,就是擺我們那裡。”

七爺:“東西是我的不假,但那個是放在青松茶社裡給大家賞,大家看的一個玩意兒。你說,這些練家子,有個喝茶的地方,然後把這些一擺出來,大夥都看著這多好哇。”

“老人家好小氣呀,又不是要你東西,嚴師父說了就是讓你拿過去擺在那裡。你笑了,你笑就是同意啊,你同意,就拿來啊。”

我聽了搖了一下頭,過去輕輕敲了敲門。

七爺:“誰呀,進來。”

我回:“我,仁子。”

“啊……”

七爺驚了一聲。

我推門這就走到屋裡,到屋裡茶室一看,杜道生正翹了個優雅的小二郎腿,坐在茶案一側悠閒地喝著茶呢。七爺在那兒沏茶,看到我進來,兩人都是一愣。

轉眼,杜道生:“咦,你不是死了嗎?”

去你大爺的,你才死了呢!

我沒搭理杜道生而是朝七爺一抱拳:“七爺!“

七爺驚的微張了個嘴好半天緩過神來說:“來來來,仁子,來,坐,坐!“

杜道生看了看我眼珠子一轉,末了他對七爺說:“老人家啊,跟你說好啊,嚴師父真的很急啦,你不給的話。就當你同意,明天我們去青松茶社搬東西啦。好啦,這就先別過。“

說完他起身,末了又瞅我一眼,嘴裡嘀咕說:“咦,這人不是死了的嘛,怎麼回事,又活過來了?”

我朝杜道生一笑,抱拳說:“師兄慢走。”

杜道生噢了一聲,擰頭轉身這就奔外走去了。

人走了後,七爺一聲長嘆,末了他說:“仁子,來讓我好好看看你。你這一年,你去哪兒了?我聽老榮說,你跟一個修道的人走了,那修道的叫什麼名啊?你這吃多少苦哇,怎麼瘦了,這麼黑了呀。”

我看著七爺略顯憔悴的臉,心微微一顫,末了我說:“七爺,讓你擔心了。我是跟一個姓陳的,名字叫陳正的人走的。”

“啊……”七爺一哆嗦,末了說:“傳說中的陳真人,他教你東西了?哎喲我的老天吶,這多大造化呀。”

我聽罷在心中一嘆,暗說七爺啊……我這還沒跟你說,我是跟了比陳正修為高出數倍的真正高人修的……

行了,先別說別的了,我要問問,這杜道生怎麼個意思,他是想搶青松茶社裡的古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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