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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國溧陰大夫,親自送來碧玉五璧與呂裡小君子賀喜,景國陽翟大夫,親自送來黃金三百斤與呂裡小君子賀喜!”

“景國國君,遣次卿士仲叔於華,送來新鑄鼎器五鼎,前來與呂裡子大人賀喜,陶國定窯大夫,遣小君子送來白銀兩千斤,前來與呂裡小君子賀喜……”

按照成禮婚儀規制,大婚之禮,當在黃昏舉行,下午正是四方賓客雲集之時,中午過後的呂裡城郭內,越發熱鬧起來,幾位呂裡家登名唱禮者,唱禮聲此起彼伏。

呂里氏為景國數邑大夫,雖不為卿,但其麾下呂裡、臨川兩大邑,治軍民三十餘萬,全力動員之下,能發兵車三四百乘,幾佔整個景**力小半,是故在景國乃至淮上,都有著非凡的影響力。

其子大婚,乃是景國乃至淮上的大事,以至於整個淮上各大勢力,無不派人來賀,近的親來,遠的派人來,各國國君都譴使前來,甚至淮上之外,陳、荊等大國駐淮上外事春官都過來了,至於那些流亡國外的國君、公子、大商人、各學館、會館的館主,以及無數想要藉此結識呂裡大夫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王越與淮伯中曲祭司,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到達呂裡城邑。

此時城邑內都是無比熱鬧,城邑外更是車馬雲集。

今日來的賓客,無一不是普通人,隨便任何一人出行,往往都是有一乘兵馬隨行,多的甚至有數乘之多,哪怕是商人都帶著數十近百隨從,總和起來人數恐怕不下近萬。

如此多的人,自不能全都安排至城內。

除卻主人攜親隨武士入城外,其餘人等都在城外呂裡家武士們安排下自行安營,又引得城邑內外不知多少國野小商販們,攜著各種食物、點心、果蔬彙集了過來兜售販賣,以至於城外都是人滿為患。

“又有兵車來了!又有兵車來了!”

見王越等人兵車過來,呂裡家的武卒們大聲喊了起來。

隨後就有武士過來。

武士才過來,稍稍打量了車隊,心下就是一驚,回過頭去大聲道:“來了位貴客,隨行起碼六乘兵車,橫劍,你那裡還有地方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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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士聲音甚大,叫周圍許多正在指揮安營或停車的賓客都聽到,將注意力放了過來。

一位主人就對一旁熟人問:“不知來的是什麼人?竟有六乘兵車隨行?這在整個淮上,也不多見啊。”

熟人點頭道:“是啊,我聽說就是呂裡小君子前往申國尹陰接親,也只帶了五乘兵車呢。”

隨著車馬近前,眾人漸漸看到車馬上的旗號,許多人就皺起眉來。

這旗號卻是有些陌生?淮上有哪位大夫的領地叫蛇餘的嗎?

當下有人就問:“你們知道淮上有哪裡叫蛇餘的嗎?”

“我只聽說過陸餘,可沒聽說過蛇餘,倒是好像數百年前,曾經有過個叫蛇餘的千乘之國,後來為西方妖戎滅了,不過據說其公室也在那一役滅亡?”

“你們連蛇餘公子都不知道嗎?”正安排來客紮營的武士聽到了就對他們問。

“蛇餘公子?難道蛇餘公室竟還有後裔?”賓客驚訝的說。

“那是當然啊,不然你道哪來的蛇餘公子。”武士笑道:“此次蛇餘公子,正是與我家小君子一同南來,途中兩家聯手,還將縱橫北方的黑胡盜都打的幾近覆滅呢。”

“什麼?”

“怎麼可能?”

眾賓客聽著臉上一片震驚,滿臉不可思議。

“黑胡盜可不是普通山盜、水盜啊,其縱橫北方多年,甚至還破滅了一位大夫之家,前段時日,哪怕陳國昭氏都沒能拿他如何,僅是將他驅逐。”

“呂裡小君子去接親也就帶了五乘兵車吧,那蛇餘公子又何德何能,能一同將黑胡擊敗呢?”

“怎麼不可能。”看著賓客們眼中的震驚,其中身份甚至還有其他大夫領的小君子,武士臉上露出自得自豪之色:“我聽隨小君子去接親的武士說,蛇餘公子僅是帶著自己家將,還有我呂裡武士一共十七人,連夜一番火襲,就將黑胡打敗了。”

“不可能。”一位武士聽到了,趕過來斷然道。

“黑胡的厲害,你們沒見過根本不知道,他就僅是一人,都能輕易擊敗十位以上的武士,其更有幾位兄弟,個個都與他一般,再加上數千人馬,你說竟被十七位武士擊敗,如何可能?”

“哦,這位是隨陳國外事春官一同過來的武士,難怪這般清楚黑胡的狀況。”

“嘿嘿!”呂裡武士嘿嘿笑著,面上自得之色更甚。

他大聲反駁道:“如何不可能。”

“蛇餘公子不僅擊敗了黑胡,還收編了黑胡逃走後所遺的黑胡盜呢,我聽說這足足有上千之多的人,不僅如此,蛇餘公子更是得到了黑胡在北方多年的劫掠所得財物。”

“嘖嘖。”呂裡武士嘖嘖有聲:“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啊,小君子只拿出一部分獎勵有功的武士,每個人得到的就是我幾輩子都看不到的錢財了。”

“唉!”他嘆了口氣,道:“只恨沒隨小君子去接親,不然我或許也會被蛇餘公子選中一齊去襲黑胡,那樣也就能既得財物,又能得如此大名了。”

“黑胡真的被擊敗了?”陳國武士還是有些不信,但呂裡家武士臉上又做不得假。

“真的。”呂裡武士肯定道:“不信你去與周圍問問,此事在我呂裡家早就傳遍了。”

陳國武士喃喃道:“這怎麼可能呢?為了對付黑胡盜,我大陳中軍將昭襄子大人都將於讓大人派出去了,結果只是將黑胡趕出陳國外,卻沒能傷到其根本。”

“若真是如此,那蛇餘公子豈不是比於讓大人還厲害?”

這般想著,他不由往不遠處過來的車馬看去,心下又是一驚。

原來王越雖對黑胡盜收編來的民兵進行了整編,但是畢竟時日短暫,所以很多地方還未到位,就如民兵們身上的服裝甲具,到此時還未完全統一制式,還是“萬國牌”,都是黑胡昔日在北方劫掠所得。

在未統一服裝甲具之前,王越都只是叫民兵武卒們肩上都綁了袖巾,暫作統一以區別其他軍勢。

陳國武士只一看,就看到了這點。

以他的眼力,輕易看出了來人身上穿著,更還能讀出盜的獨有氣質,見著此點,他頓時知道,呂裡家武士所言非虛,蛇餘公子當真做成了此等不可能之事。

再繼續細看,他又見這群盜雖還保留著那種氣質,整個卻又被約束極好,無論紀律還是士氣,似乎竟不下精銳武卒了,就又看出王越不僅是武力和智略超群,連整軍練兵都是一把好手。

“橫劍,你還在做什麼?沒看到蛇餘公子來了嗎?還不快點給蛇餘公子安排位置?”

遠處那位呂裡家的武士朝這邊武士大喝了起來,又滿面笑容的迎了上去。

才迎上去,他又驚訝道:“蛇餘公子竟是與淮伯神廟的祭司一同過來的。”

這又引得無數人連連注目。

在淮上之地,還有誰不知道淮伯神廟的?

這可是堪比一國之力,影響遍佈五國的龐然大物啊。

蛇餘公子,來淮上也不過幾日,就與淮伯神廟關係如此要好了?

一些人還敏銳的注意到,王越的車架,竟還在淮伯神廟車隊之前。

這意味著什麼呢?

但凡與神廟祭司打過交道的,誰不知淮伯神廟在淮上無比強勢,而這些祭司向來以神之代言人自居,哪個不是眼高於頂的?尋常時候,哪會有屈居人後之禮。

回頭再想著呂裡武士先前之言,雖依舊不是完全確信,但也知這位蛇餘公子不是尋常人物了。

車到近前,呂裡家武士已經迎上,王越卻將車馬停在一旁,讓開道路,直等淮伯中曲祭司的車隊過來,才遙遙與中曲祭司遙遙一禮,道了聲:“中曲祭司,您先請。”

一路上王越車架在前,淮伯車隊在後,雖因之前事,後續還可能有大合作關係到自己未來在神廟的前程,中曲祭司已對此不以為意,但在心底到底還是有些不快。

現在見得王越到達呂裡城外,在無數賓客面前竟是如此給他面子,中曲祭司渾然不知王越早將他虎威借盡,已在城外眾賓客面前留下了一個無比深刻的印象,更不知王越此等朝三暮四之手法,心下不由大喜,卻又謙讓著說:“蛇餘公子,還是您先請吧。”

於是兩人在眾目睽睽之下,幾番謙讓,終於各退一步,一齊下了車,不久後,呂裡小君子得知他與淮伯祭司一同到來,更是親自乘車出來迎,又是引起一片驚異目光。

王越將一切種種,盡入眼中,心知今日呂裡之行,僅是初來,他的目的就已達到大半了。

今日過後,他的全新形象就算是徹底豎立起來了,整個淮上誰人不知他這位大破黑胡、又與呂裡小君子以及淮伯神廟者交好的蛇餘公子王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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