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見他要走,公孫易陽急忙將王越叫住,問:“先生要如何才願解我之反噬。”

王越回轉身來,嘆了口氣道:“公孫先生,您知道嗎?您真的很蠢,你可知,你若是不知本公子之奧秘還好些,不知道就不會作此威脅,企圖以此來換我諒解解你反噬。”

“你我本就有生死仇怨,如今又威脅於我,你覺得我會輕易放過你?。”

“換成是你,你是何感受?就以你那日在珊瑚宮之表現,殺人之心都會有吧。”

他笑了笑,繼續道:“本公子卻輕輕的將你放過了,但為何會放過呢?因為知道本公子之秘密,這於你可絕不是好事,而是個無比燙手之山芋。”

“你拿著這秘密無半用處,一旦洩露,甚至不是你洩露,本公子但凡只要以為是你所為,就會對你及陰陽學派進行毀滅性打擊,將剛才所言一一為你實現。”

“其實,事已至此,公孫派主,唯有一個選擇了。”

“什麼選擇?”公孫易陽滿臉蒼白,追問道。

“當然舉整個陰陽學派是投入本公子麾下,如此成為自己人,我就不須擔心先生洩露你自以為無比寶貴之秘密,並且本公子也自當真心實意的諒解你,自源頭上解開你命數之力所造成之反噬。”

“非但如此,於本公子掌中,陰陽學派之前途,或遠超你想象都未可知。”

“此事重大,公孫派主可好好考慮,考慮好了,可隨時來找我。”

“等等。”公孫易陽叫住王越,道:“公子與我有生死仇怨。今日我又要挾於公子,公子還願接納諒解於我?公子又難道不懼我假意投靠?”

“唉!”王越嘆了口氣:“你如何就不明白你我之間的差距呢?”

“絕對力量差距之下,本公子想將你搓圓捏扁不過隨手就可為之,你未投靠於我,本公子要拿你和陰陽學派都有的是辦法,假意投靠。`落入本公子視野中,這與送至本公子掌中有何區別?”

“況且,公孫先生以為淮伯為何支援我?”

“這其中當然是有合作。”

“但我與淮伯合作時都不懼他有什麼動作,自有制約手段,又何況是你?”

“好了,時間也不早了,本公子還須趕快趕回海西大夫府進朝食,公孫先生你且自便。”

“等等。”公孫易陽還想叫住王越,但這回王越卻再沒為他停留。時緩時急三兩步就遠走了,只留下他站於當場,面上表情無比精彩:“結果怎麼會如此?與我來時想的完全兩樣。”

他好像是在對著空氣話:“我來威脅他以做交易,現在卻反被他威脅了。”

“我早就過,這個人很可怕,你卻偏要來。”黑袍中中,沉悶陰森的聲音。

“那他的威脅?”公孫易陽又道。

聲音笑了起來,淒厲中帶著詭異。然後道:“一個在此等年紀可以和淮伯合作斬殺神祗者,事後淮伯還為其揚名。以上幾,但能做到一,都已經很可怕了,更何況是全部。”

“能與淮伯合作,這就明他之實力哪怕淮上這位享祭數千年的神都是認可的。”

“而能斬殺神祗,則更證實了他為何能得淮伯認可。”

“此等實力。數千年間,也就是昔日的商龍君了。”

“至於淮伯為其揚名,這又明他與淮伯之合作是平等,甚至是以他為主導。”

“公孫先生,恭喜你。你為自己招得此等連神祗都不敢輕易招惹的大敵。”

“而且。”聲音繼續道:“至於先生於他之威脅,就更是可笑了,這樣強大的人物,哪怕失去一切,但只要實力未去,何處不能東山再起?更何況你還未必能叫他如此。”

公孫易陽呼吸急劇喘息著,怒聲道:“你既早知如此,為何不事先提醒?”

“哈哈!”聲音大笑:“我難道沒提醒過你嗎?只是未得這麼細緻罷了,再我與陰陽學派昔日派主之約,可不包含為你出謀劃策。 `”

公孫易陽咬牙道:“鬼王你別忘了是依我學派彙集之力方才存活並且可以顯化者,與我學派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我學派不存,你難道又能有什麼好下場?”

“公孫先生有閒心這些沒用的話,還不如考慮考慮之前那位公子之提議。”

“我倒是覺得他的提議不錯,以其之能,如此之速便作崛起,來日前途必定不可限量,可偏偏其除卻自身頗強,根基卻是有些不足,陰陽學派若是投效……”

“哼,本派主再想想。”公孫先生冷哼一聲,黑袍下的身影,如鬼魅般飄入巷中,但才入其中,面色就是大變,無比驚恐道:“不好,新一輪反噬來了,鬼王,快…快…快帶我去找蓋列。”

“蓋先生,這位是我之老友越國建璋大夫。”

作別公孫易陽,王越加快步伐,很快返回海西大夫上庸之府邸。

到門前卻見海西大夫還有他客,見他疑惑,海西大夫與他介紹,又對建璋大夫道:“這位是陳國昭氏武士蓋列,建璋你來上庸也有一段時日,想必也是聽到過。”

“此次我淮上會盟事,實際上就是由蓋先生服新君和淮伯所發起。”

建璋大夫眼前一亮,快步行過來,微微一禮道:“久聞先生與蔡相嬰子辯論無礙,又接連勝公輸家家主、陰陽學派派主,今日得見,實是建璋之幸。”

王越微微一笑,既不過於熱情,也不冷淡,與建璋大夫回禮:“值此荊越之戰,建璋大夫離家去國來此淮上,想必是身負使命而來,此處門口卻非是話之地,不如入內一敘。”

於是眾人入得府內,昭穿早已在等待。幾處席位皆自擺滿了一應食物、酒水。

這時會得新客,於是又添一席,四人各自跪坐一旁。

等到府內家僕將這一切做好,海西大夫才問道:“卻不知剛才蔡相找先生所談何事?”

“還能是什麼事?”王越笑道:“當以力不能服人,這位蔡相就想以厚利來收買於我,被我嚴詞拒絕了。臨走前,我又稍稍挑了挑他蔡國內部王權與神權之爭,此刻那位蔡相恐怕連殺我之心都有了。”

他又看了看越國的建璋大夫,:“荊越之戰,自大戰起時,至於如今似乎頗有些時候,若我沒記錯,應該已經近半年,越國之吳鄉四邑都早已為荊國佔據。”

“大夫來淮上。可是此戰出了什麼變故?”

荊越乃是南方大國,又都與淮上比鄰,此兩國之戰,關乎天下之大局,是以王越有此問。

建璋大夫嘆了口氣,道:“大變故倒是未曾有,只是數千乘兵車鏖戰半年,人吃馬嚼之靡費不是個數目。偏偏不久前又會逢巨風之災導致國內損失慘重。”

“唉,實不相瞞。這場戰爭打至此境,我越國之國力已然無法支撐下去。”

“此次來淮上,我實是為借糧之事而來。”

“蓋先生身為陳使,如今又能力促淮上會盟,想來在淮上影響力頗大。”

他以無比期待的眼神看向王越:“昔日我越國能擊敗荊國而暫霸,乃為大陳暗助。我越陳兩國雖未明盟,卻實為盟友,越國乃可為大陳牽制南方荊國,卻不知今日,先生還能否相助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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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先生能助我越國撐過此局。我整個越國上下,皆對先生和大陳感激不盡。”

王越想了想,道:“大夫確定只須借糧,越國就可撐過此局?”

“萬分確定。”建璋大夫肯定道:“荊國乃南方大國,其國雖強,但其國土東西甚廣,國內地形也頗複雜,是以無論是東西兩向,但凡任何戰事,都無法集中國力應對。”

“歷來其與我越國之戰,盡是靠荊東鄢陵重鎮為後方進行支撐,如今荊國數十萬大軍,攻入了我越國,其自鄢陵長途補給,戰事所耗遠比我越國本土消耗大的多。”

“半年多下來,便是荊國實力根基再強,也是要接近支撐不下去之地步。”

“也就是,如今我兩國數十萬大軍之對峙、鏖戰,最後的決定性因素不在其他,而在於誰糧草更充足,誰就可以支撐下去,獲得此戰之勝利。”

“先生若能幫我越國於淮上籌得糧草,我越國則必勝,遲早可撐得荊國退軍。”

王越若有所思道:“大夫此來庸國前,可去過其他地方?”

“在來海西大夫府前,各國來與庸國新君繼位典禮之大夫及使節,我都已經去見過,向他們傳達了此意向。”建璋大夫感嘆道:“但荊使項元派人與其傳了話,誰敢助我越國,來日荊國破越必定北上淮上。”

“懾於荊國之威,他們皆不敢給予半分肯定答覆,盡是以各類事情推搪。”

“唉,他們就緣何不想想,若荊國此戰敗我越國,則我越國越發勢弱,來日為荊國所滅都是可能。”

“越國若是敗亡,則整個天下長河之南盡為荊國統一,日後其國勢擴張,雍、陳大國及離陳國近的陳盟之國都不能北進,唯淮上五國雖也是陳盟國離陳國稍遙遠,卻必是首當其衝啊。”

“今日坐看我越國衰亡,實是為日後埋下禍根。”

建璋大夫之言卻是十分在理,與王越和淮伯唇亡齒寒之論如出一轍,這也叫他明白於此亂世前夕,各大國兼併戰爭愈演愈烈的情勢下,淮上五國若還是如過往,打著左右逢源之事大心思,日後遲早會亡國。

不是被蔡國南下吞併,就是被荊國北上滅國。

“這越國必須救,不然日後淮上之局就危矣。”

王越如此想著,以他之謀劃,乃是此次借淮上之力收回蔡國西南諸地,取汲地諸邑為復國之資,復國之初期卻是要背靠淮上、申國,繼續借力以抗蔡國,而完此戰略之前提,卻是要淮上局勢穩定才可。

正思考,一位武士自外而來,與海西大夫拱手道:“大人,荊國駐淮上外事春官項元大人在外求見。”

一瞬間,建璋大夫臉色驟變,眼神無比複雜的看著海西大夫、昭穿及王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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