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樓外,重新上得馬車,王越但覺暢快無比。 `

今日卻是在蔡相嬰子與神廟之間埋了個釘子,來日或許有用的上之時,早在淮水神宮時,他就自淮伯處得知因殺劫地主於蔡國多有佈局,其國內部也有內亂隱患,不得就是事涉王權與神權之爭。

而日後,蔡國但王權與神權真的熱鬧起來,不定他還真會去插一手。

此次淮上會盟諸事,若一切都順利,來日如能於蔡西南之汲地復國,蔡國國內豈不是越亂越好?

正想著,他眉頭微皺,感覺似乎是有人在盯著自己。

但這感覺頗奇怪,與昔日在地球時被人透過攝像頭看差不多。

也就是,盯著他的人,並非以目光直視,而是透過功能類似的法術神通在看?

他徐徐放出感知,順著來源追攝,頓捕捉到一閃而逝的氣息。

“是個熟人。”感知到這氣息,王越若有所思,微微一笑:“原來是這樣。”

這時遠處出來一股微風,為這夏日帶來一難得之涼意,呼吸之間,但覺一縷溼氣迎風而來,目注遠方,但見東方天際,正有一大片雲團西來。

不及片刻,天色就變,淅淅瀝瀝的下起雨來,街道上行人四處避雨,很快就不復之前熱鬧。

“停車。”王越招呼馬車御者道。

“蓋先生有何吩咐?”御者飛快將車按住,轉身行禮問。

“你將馬車駕回去,難得來上庸一趟,日後也未必會再來,我下車走上一走,一路看看稍後就回。”

“這。”御者微微遲疑:“可是先生未帶雨具啊。”

“這雨算得了什麼?”王越著。躍下了馬車:“你且先行。”

御者看著他,但見雨水落於他身上任何處,竟不能附著,猶若滴落在荷葉上,化為一顆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圓閃閃、亮晶晶的順著皮膚、衣袍往下滑。 `最終掉落在地,濺成朵朵水花。

看著眼前一幕,御者眼中閃過一絲敬畏,再不復多言,駕車馬車飛快前去。

不時,他還回望一眼。

只見街道上已再無任何其他行人,唯獨王越負手在雨中獨行之身影。

馬車漸漸遠去,王越依舊在雨中漫步。

他的身上似乎蒙上了一層薄暮,叫人明明看到他從旁邊經過。卻無從注意到他。

只有少數武士見著此景,心中自然生出敬畏。

就這般,王越踏著足下青石,於這雨中,不疾不徐的獨行,又不時放出感知,但覺那抹熟悉的氣息,竟是保持著一個不遠不近之距離。一路跟隨而來。

有感於此,他又行得一段。走到一偏僻無人處,停下了腳步,徐徐回轉身去,對著虛無道:“公孫先生,自蔡館一出來,先生就一路跟隨。如今我已給了你一個機會,您還不出來麼?”

“呵,呵呵!”空氣中傳來一聲乾笑,似乎是在強忍著什麼,無比艱難道:“本欲與先生一會。但見先生如此雅興,公孫易陽豈敢打擾,豈敢打擾啊。”

但隨聲音,一個將周身籠在黑袍,雙眼還被黑布蒙著的人自旁邊巷中穿了出來。

來人,不是當日珊瑚宮中命運主宰者、陰陽學派派主公孫易陽是誰?

但今日之公孫易陽,與當日截然不同。

只見他髮髻散亂,滿面倉皇,黑泡中的身體,似被什麼緊縛著,不論手腳都是如此,以至於行走,都是以其他方式,似被一股無形之力抬在空間,以漂浮的姿態穿行。

隨時隨刻,他身體似乎都在顫抖,好像在強自壓抑著什麼。

這樣的公孫易陽,哪有往日傲笑君王之一派之主之氣派?

不用想,王越都知,他這是自作自受,給反噬給折騰的。`

“公孫先生此來何事,長話短。”王越道:“我還須趕海西大夫府就朝食呢。”

“呵,呵呵!”公孫易陽又乾笑幾聲,道:“自珊瑚宮拜先生所賜,公孫易陽回了趟蔡國,本想以整個學派之力將反噬壓下,卻不想此反噬之力甚大,竟是壓之不下,是以又返回來淮上庸國。”

“你想尋求我之諒解解反噬?又或是想殺了我,以此手段來徹底解決反噬?”

“當然不是。”公孫易陽道:“生死之仇,哪能輕易諒解,蓋先生之能又太過厲害,連地主神廟那位嶽先生,那等高手都三兩下為你重創,我哪有能力殺先生呢?”

“今日,公孫易陽此來,實是想與先生作個交易。”

“交易?”王越笑道:“先生能拿何來與我交易,又或想與我交易何物?”

公孫易陽臉上露出個極難看的笑容,道:“我近日在上庸發現極奇妙的事。”

“昨日淮伯神廟,忽的開始為一位蛇餘公子王越揚名,據這位公子斬殺了龍巢湖神,此等揚名之下,蛇餘公子又是實至名歸,所以可以擔當,必然能聚無窮之勢。”

“奇妙就在於,我觀上庸城內但有聞聽此事者,身上散出之勢,緣何會往蓋先生身上聚呢?一個兩個就算了,整個上庸都是如此,甚至不止上庸,整個淮上但聞聽此訊息者,都有勢往先生這聚來。”

“如今之先生,氣數蒸騰之旺盛,那怕是庸國那位新君都有些不如呢。”

“也難怪,蛇餘公子來淮上就有基業,如今又得了實力不下一國之力淮伯神廟的全力支持,還有破黑胡、斬龍巢湖神黑蛟之大名,名傳淮上乃至天下,氣數想不旺都難啊。”

“原來如此。”王越頭道:“先生之望氣,確實有幾分門道,只是當日如何眼瞎,竟然會對本公子出手呢?否則斷不會落至今日之地步。”

公孫易陽強自乾笑,道:“這只能公子之秘術委實驚人,無論從形貌到根本都恍若兩人,若非那****因公子而反噬,與公子生出了些關聯,恐怕到今日公孫易陽也未必能見公子之如火之勢。”

“而若蓋先生僅是我當日所見蓋先生,當日恐已自刎於珊瑚宮中。”

“嗯。”公孫易陽按住話語,問:“蓋先生剛才既是承認自己是蛇餘公子,那覺得此交易如何呢?”

“公孫先生,似乎覺得拿住了本公子之軟肋、要害,以為可以要挾交換。”王越淡淡的著。

“難道不是嗎?”公孫易陽問。

“的確是軟肋。”王越回道:“但本公子之軟肋、要害,卻與先生所想有些不同。”

“哦?不同?”公孫易陽笑道:“倒想見識一二。”

王越道:“世間事,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

“當一個人但有要害為人所脅而為其做出第一件事起,則其也能繼續為其所脅作第二件,第三件,其結果只有兩者,一是永無掙脫之日,又或中途魚死網破。”

“是以,本公子從不受任何要挾,於任何人之要挾面前不會妥協退讓半步,和那兩個結果相比,本公子寧願在一開始在自己力還強時就拼個魚生網破。”

“不妥協?”公孫易陽疑惑道:“不妥協的結果,公子知道嗎?”

“公子於淮上做的這好大事,都會毀於一旦,更會落得聲名狼藉之下場。”

“那又如何呢?”王越擺了擺手:“以我之能,只消換個形貌、換個名字再來就是,先生想想,自天下人知我之名到今日才多少時間?換個身份再來,甚至連這時間都不需要先生信不信?”

“就在剛才那蔡館,蔡國那位嬰相因我之能,願以一邑招攬。”

“如今北方蔡國攻象,對淮上也是虎視眈眈,南方荊國攻越,對峙正酣,可謂處處皆是我這等英才用武之地,隨便找個機會都可青雲而上,這於我而言,簡直如吃飯喝水般簡單。”

“這是最壞的結果,但現實是本公子的手段、實力,絕對遠超公孫先生之想象。”

“先生的這事於我而言,只能稱得上是麻煩。”

“倒是公孫先生但做了此事,可知會迎來什麼後果嗎?”王越笑眯眯的著:“首先,先生的反噬是必定解不了的,這段時間的痛苦將一直持續下去,然後本公子接下來做的第一件事必定是去往蔡國。”

“去蔡國幹什麼呢,當然是將所謂的陰陽學派殺的一個人都不剩下。”

“先生或許會以為我找不到,但本公子追蹤之能不在蔡國技擊營易先生之下,更有種種秘術,只消記住你學派命數之力的氣息,就可行追攝,哪怕你們躲至天下之外的蠻荒也是跑不掉。”

“最後本公子才會來找先生這位壞本公子好事的罪魁禍首,叫你生不如死都是輕的。”

“本公子當下秘術詛咒,將此詛咒根植於先生之血脈上,於是生不如死的可就不是先生一人,而是先生全族,並殃及先生後世無數子孫,但隨血脈流轉,越是往後,禍及者就越多,而造成這一切之結果的罪魁禍首,正是公孫先生您今日這錯誤決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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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越淡淡的著,好像在陳述一個簡單之事實一般,但隨他每一句出口,公孫易陽臉色就是一變,直至最後,面色變得蒼白如紙,只好像普通凡人見了最恐怖的惡鬼般,滿眼流露的都是無限的恐懼,身形忍不住劇烈顫抖,竟連體內反噬都壓下去了。

“哈哈哈!”王越完,肆無忌憚大笑,轉身就去:“公孫先生,且好自為之。”

“等等。”見他要走,公孫易陽急忙將王越叫住,問:“先生要如何才願諒解解我之命數反噬。”(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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