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起來,正當我準備給秦老道打個電話說說情況的時候,符鎮的電話先打了過來。

“青叔,你最近好嗎?”電話裡傳來符鎮有些沙啞的聲音。

“還好啊!怎麼了?”聽著他的聲音,我有些奇怪的問道。

“那什麼,你有沒有做過什麼奇怪的夢?”符鎮有些遲疑的問道。

聽到他這麼問,我的心裡一沉,一種不祥的感覺油然而生。

“你做了什麼樣的夢?”我沉聲問道。

“不好說,我最近老是夢到山崩地裂的地震的景象!”符鎮的聲音裡有些驚懼。

完了,果然是這樣!我的心沉了下去。

“你給我詳細說說夢裡的情形,你是做了一次,還是最近一直在做這個夢?”按下心神,我肅聲問道。

“我最近一直做這個夢,夢見一個小縣城,然後就是地震的畫面,然後就被驚醒了!你也做了同樣的夢?”聽到我問話的語氣,符鎮有些明白過來。

“嗯!這樣,你馬上來上海,我們見面說!”我回道。

“好的,我今天就過來!”符鎮應聲道。

掛了電話我不禁感覺到一陣眩暈,難道說我們命運受到了詛咒?怎麼會在這時出現同樣的噩夢!

我強自定下心神,又撥通了小白、商菁他們的電話,旁敲側擊的問了下情況,結果出乎我意料的是,他們都好好的,沒有任何問題。我又給家裡的親戚們打了一通電話,結果家裡人也沒有出現任何狀況。看來只有我和符鎮夢到了同樣的情形,為什麼只有我們倆呢?

地針,一定是地針!只有這個是只有我倆才能產生的交集,地針之前在符鎮那裡,後來在我身上都帶了一段時間。看來我們之前在老家開玩笑似的分析,恐怕真的應驗了!

想到這裡,我飛快的找到秦老道的電話撥了過去。

“秦道長,我這裡有點麻煩,是關於地針的。你看什麼時間有空,能不能來上海一趟?……嗯,好!我等你!”

掛了電話,我沉思起來。秦老道說他儘可能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可即便他來了,我也沒指望他能給我們拿出什麼解決辦法。現在當務之急是搞清楚我們的夢境裡的內容是什麼意思,難道真的是預測到一場大地震的發生嗎?可即便我們說出去,又有誰會相信呢?而且那個要發生地震的地方又是在哪裡呢?

想到這裡,我不禁一陣頭大,心裡更是有些惱火。我只是想過過平淡的日子,可是為什麼這些事情總是緊緊的纏著我不放!

下午的時候,符鎮到了我這裡,他做的最快的一班高鐵過來的。到了家裡一見面,儘管心事重重,但我還是被他嚇了一跳,只見他眼窩深陷,形容枯槁,頭髮也亂糟糟的,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這哪裡是一個有著深厚功夫底子的年輕人啊,整個一個犀利哥的形象。

看著我打量他的驚訝的表情,符鎮苦笑著說道:“我現在看上去是不是很糟糕?”

“嗯,糟糕透了!”我一邊示意他坐,一邊點點頭道。

“最近半個月以來,我幾乎沒有睡過一個好覺。你說我能不糟糕嗎?”符鎮煩躁的說道。

“什麼?你這樣已經有半個月了?”我驚聲叫道。

“確切的說,已經有十二天連續做那個夢了!而且醒了以後再也睡不著,夢裡的情形在腦子裡真真兒的!”符鎮頹唐的垂著頭。

“慢慢說!”我給符鎮倒了杯茶,茶葉還是小白送我的極品龍井,又給他拿了些小點心放在茶几上示意他邊吃邊說。

可能是極品龍井起了作用,也可能是見到我以後心裡許多,符鎮慢慢的平靜了下來,向我詳細的講述了他的夢境和最近的狀態。

聽著他的講述,我的心裡愈發的沉重,跟我做的夢一模一樣。看起來我們都受到了地針的影響,出現了這種不知道是幻覺還是預測的後遺症。

想了又想,我還是決定把我的分析告訴他,並且把我叫秦老道過來的事情也跟他說了。

“我也有這個猜想,所以才打電話問你的。看來是真的,我們倆都有了這個能力!”聽完我的分析,符鎮雙眼放空,幽幽的說道。

“現在你先休息一下吧,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呢,總不能一直這樣熬著,等秦老道來了問問他看。”我安慰符鎮道。

聽了我的話,符鎮也沒什麼好辦法,就先在沙發上假寐了一陣。晚上欣然下班回來後,我們一起吃了晚飯,我跟欣然說:“這幾天乾脆我跟小鎮睡一個屋吧,這樣也能相互有個照應。”欣然還想說什麼,不過看到符鎮的樣子,又把話咽了回去。

隨後的這幾天裡,我和符鎮搭著伴兒的做夢,我比他稍微強點,不是每天晚上都會做那個夢,他幾乎每天晚上都會被驚醒。就這樣又熬了兩天,秦老道終於來了。聽了我們倆的敘述,秦老道難得的臉色嚴肅了起來,他看著我說道:“其實之前我就想跟你講一些事情的,不過前一陣你也比較忙,我想著以後抽個時間再說,畢竟事情一兩句講不清楚。現在看來,恐怕這個不好的徵兆預示著有些棘手的事情已經迫在眉睫了!”

“你是說我們的夢預示了什麼?”符鎮問道。

“說來話長,其他的以後再說,先說你們倆的夢,這已經明確的預示了將要發生的災難,可是現在最大的困難就是不知道你們夢裡的那個地方在哪裡,不知道災難什麼時候會發生。你們能看出來那個地方的具體情況嗎?”秦老道問道。

“不行,看不到,夢裡一直重複的就是那些片段,感覺夢似乎很短暫,還沒弄清楚周圍的情況,就發生了地震,然後就醒了。”符鎮苦惱的說道,我也點了點頭示意認可。

“這樣的群山之中的小縣城太多了,我們根本不可能找到具體在哪裡、我這幾天仔細的回想和分析了一下,唯一能確定的一點就是當地的經濟應該不是很發達,因為樓房都比較老舊。再有就是緯度應該不是很高,當地的氣溫現在應該在15到0攝氏度的樣子,估計是在黃河以南,其他的實在看不出什麼來了。”我一邊回想著,一邊說道。

“那暫時只有這樣了,我回去向有關部門反映下,不過我估計希望不大。你們這段時間也留意一下新聞,看看哪裡有異常情況出現,咱們隨時聯絡吧。另外,我教你們倆一種呼吸吐納的養身功夫吧,這種功夫沒別的,就是對凝神靜氣有比較大的幫助,你們晚上睡覺前練一個小時。”秦老道說完話準備教我們功夫。

“我以為你會給我們倆來個驅邪壓驚呢,結果就來個這個啊?”我開玩笑的說道。

“呸!你以為老道是那種騙人錢財的神棍啊?告訴你,我可是真正有傳承的!教你們功夫還捻三嫌四的,不學拉倒!”秦老道說著話作勢就要起身走人,被符鎮趕緊拉住了。

“開個玩笑啊!老道你脾氣還挺大!”我摸摸鼻子,有些尷尬的笑著說道。

“告訴你們,老道我這門功夫輕易不傳給別人的,要不是看著你們倆可憐,哪會這麼便宜你們!”秦老道一臉傲然的顯擺著。

雖然開這玩笑,但是我們倆還是認真的學了下老道的這門功夫,不管是不是真的,我們現在也算是病急亂投醫了,能讓我倆睡個好覺就行。

就這樣,秦老道在我這裡呆了兩天,教我們學會了這個呼吸吐納的功夫後,就跑路了。據他說是去找有關部門反映情況,也不知道是哪個有關部門,我們也沒多問,這老道很有些神神秘秘的,我是打定主意不是必要,少跟他來往。不過話說回來,他教我們的這個功夫還真管用,後來這段時間,每天晚上睡覺前練上一個小時後,睡夢中倒是少做那個噩夢了,即便是做了夢,但第二天早上起來,精神沒有受到大的影響。這樣的日子一直持續了一個多星期,直到五月中旬的第一天。

看看精神狀況有所好轉,再加上這段時間也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秦老道那裡也沒有訊息,符鎮就決定先回老家去。我又挽留了他一天,準備第二天帶著他去看看小姑,順便認認門,晚上再回去。第二天一早,我們來到了小姑家,小姑熱情地接待了我們。特別是符鎮這個本家的大孫子,雖然上次我結婚的時候也見過,但是亂糟糟的也沒有多聊,這次小姑問了很多老家的事情,一直到中午吃完飯我們才回到了我的家裡。

進屋以後坐定,我去泡了壺茶,剛剛把水燒開,我提著水壺準備往被子裡倒茶,突然間就覺得腳下一晃,差點把茶壺裡的水給撒了出去。符鎮似乎也有所感覺,用手扶了一下茶几,帶著疑惑的眼神抬頭看向了我。視線相交之際,我倆忽然間都明白了過來。

“地震!”我倆不約而同的喊了起來。

說著話我倆飛速向著門外跑去,出得門來,就看見外面已經有不少人站在街道上紛紛攘攘的喊叫著,但是周圍卻再也沒有大的動靜。

“不是這裡,會是哪裡呢?”這時我倆的心裡已經開始有了一種不好的感覺。看看周圍沒什麼事了,我倆又回到了屋裡,我開啟電視,只看到一條新聞在不停的滾動播出著。

“……剛剛收到的訊息,14點8分04秒,我國西部川省發生8.0級大地震……”

看到這條新聞,我倆相互望著對方,符鎮的臉上已經沒有一絲血色,雙目暗淡無神,要不是坐在沙發上,我相信他一定會倒下去。不過這時不用照鏡子我也知道,我的形象比他好不到哪裡去,心臟一陣陣的抽搐著,如同被人狠狠的捏住了一般,渾身無力的癱軟在沙發上。

“這就是……”過了半晌,我倆才微微的回過了一絲力氣。符鎮磕磕巴巴的半天也只說了三個字就再也說不下去了。我無語的點了點頭,用還在顫抖著的雙手提起茶壺倒了一杯茶,顧不得燙,一口氣喝了下去,似乎只有用這樣的方式才能帶給我一絲的熱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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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杯熱茶下肚,讓我略微精神了一點。我按著電視遙控器不停的換臺尋找最新消息,這時我們根本顧不上任何事情,一動不動的守在電視邊,等待著最新的訊息。一直到晚間,有關地震的詳細情況有了明確的資訊。

“……此次地震的面波震級達8.0Ms、矩震級達8.M,地震烈度達到11度。地震波及大半個中國及亞洲多個國家和地區,北至遼寧,東至上海,南至香港、澳門、泰國、越南,西至巴基斯坦均有震感……地震嚴重破壞地區超過10萬平方公裡,其中,極重災區共10個縣(市),較重災區共41個縣(市),一般災區共186個縣(市)。截至008年5月1日19時,地震共造成……人死亡,……人受傷,……人失蹤,是建國以來破壞力最大的地震,也是唐山大地震後傷亡最嚴重的一次地震……”

看著電視裡報出巨大的人員傷亡額財產損失的情況,我倆只覺得眼前一片眩暈,淚水止不住的流了下來。驚恐、悔恨、無力,種種情緒全都湧了上來,我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喉嚨裡如同被塞了一塊大石頭,甚至想喊都喊不出來……

欣然原本下午出去準備買點東西給符鎮帶回去,結果聽到訊息後急忙趕了回來,進屋以後看到我們倆這幅樣子,欣然的眼淚一下子就掉了下來。

“這不是你們的錯!你們不要想太多!”欣然把我的頭輕輕的摟在了懷裡,低聲的對我說著。

“不是我們的錯,那是誰的錯?”我抬起頭茫然的問道。

這時我的腦海裡填滿了那一幅幅悲慘的畫面,我無法想任何事情,只是本能的直著雙眼愣愣的看著電視。符鎮也是如此,從知道情況後,他就開始一聲不吭,默默的流著眼淚……

這一天我們不知道是怎麼過去的,隨後的兩天裡,我們倆也是一直渾渾噩噩的,每天睜開眼睛就開啟電視愣愣的看著,不知道該做點什麼。直到第三天,欣然看到我倆還是這幅模樣,咬咬牙大聲喊道:“你們不要再這個樣子了,這幅樣子給誰看啊?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去幫助災區做點工作呢!”

欣然的喊聲如同在迷茫的大海上為我們點亮了一盞明燈,讓我們從渾渾噩噩中醒了過來。

“對!我們去災區,去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們!”我喃喃的說著,聲音越來越大。

“嗯!我們去災區!”符鎮也從迷茫中清醒了過來,他接著我的話說著站起身就要往外走。

看到符鎮的動作,欣然又好氣又可憐的拉住了他,“就算要去也不是這麼去啊!咱們計劃一下,看看能做哪些事情。”

“對,我們要做個計劃!”欣然的話讓我們徹底從頹唐中脫了出來,我們倆強自振作起來精神,開始進行計劃。

看到我倆打起了精神,欣然出去給我們弄了些飯菜,我們一邊吃一邊商量著。

“雖然咱們現在去有點晚了,但是總要到那裡去才能安心。等下吃完飯我們就去先買一些泡麵、礦泉水什麼的裝到車上,今天晚上好好休息一下,明天一早出發,開車去震區……”

從這天晚上開始,我們投身到了救災大軍中,一直到0號整個救災工作告一段落,我們才疲憊的從震區回到了上海。回來以後,我跟欣然商量了一下,最後決定拍賣了一些姑奶奶留給我們的古董,把錢以匿名的方式捐給了紅十字會……(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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