講完這段往事,我站起身來,點了一根煙走到窗前,輕輕的推開了窗戶,此時已經是夜朗星稀。看著窗外的夜空,帶著一絲鹹腥味道卻已經開始有著初春溫潤感的潮溼海風拂來,也許是因為講出了這個事情的緣故吧,就像多年來一直壓在心裡的石頭搬開了一絲,原本有些萎靡的精神一下子好了許多。

我回頭看著還沉浸在故事中的符鎮跟小白,有些自嘲的笑了一下。是啊,對於他們這個年齡的年輕人來說,這樣的經歷完全是不可想象的。其實對於我來說,何嘗不是呢?如果沒有這段刻骨銘心的經歷,也許我跟他們一樣,現在也會是無憂無慮的工作、生活,娶妻生子,平平淡淡的過完這一生。可是,現在不可能了。

【鑑於大環境如此,本站可能隨時關閉,請大家儘快移步至永久運營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

本來這些年我已經決定努力的去忘記那些,就當是一場噩夢,開始新的生活。然而現在,當我覺得一切都已經結束,那場噩夢已經離我遠去,在我最沒有準備的時候,命運卻跟我開了一個大大的玩笑。他在今天告訴我,這一切並沒有結束,而是才僅僅開始。

看著他們用探究的眼神打量著金屬棒,時不時的還拿起來掂量掂量,更是仔細的看著金屬棒上的花紋,我說道:“你們認不出這上面花紋是什麼,我也是下午那會藉著手電光才看清楚的,它跟我當年在斷碑上看到的一模一樣。”

“會不會是你的錯覺?太巧了吧!”小白這時已經從故事中回過神來,他猶自懷疑的問道。

“我倒是希望是錯覺,可今天下午看到這個東西,還有那塊我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斷碑,都告訴我,這絕對不是錯覺。”我搖搖頭,肯定的說道。

“我要帶著這個東西再回去一趟那裡。”我說道。

“啊?!”符鎮跟小白聽到我的話,不約而同的叫了起來。

“我要帶著這個東西再回去一趟那裡,這件事情我一定要弄清楚,否則這輩子我的心裡都沒辦法安寧。”我加重語氣對著他們說道,這也是我一晚上思考決定的。

“為什麼?且不說你還能不能再找得到了,聽你說那裡那麼危險,你去了還能做什麼呢?”符鎮憂急的問我。

“至少我要弄明白這些花紋是什麼?為什麼會在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東西上都出現,而且還是在相隔千里的兩個不同的地方。我們當初遇到的是什麼?那裡到底是個什麼地方?這根金屬棒到底是什麼東西,怎麼會讓一個人擁有預測未來的能力!”我看了看放在桌上的金屬棒,又看了看一臉憂色的符鎮跟帶著興奮神色的小白,幽幽的說道。

“你不用再勸我了,這一趟我肯定要走的。別忘了,如果說遠誠公真的有預見能力,他肯定知道在我身上發生的事情,所以才留言給我們,特別是就像小白說的,第三句就是給我的:結束跟開始,就掌握在我們手中。”看著符鎮還要再說什麼,我擺擺手向他示意道。

“哇塞,酷!”聽到這裡,小白已經有些忍不住要跳起來了。“我同意青哥的話,咱們一定要去探個清楚。我長這麼大,終於碰到一件真正有意義的事情了!”

聽到他這麼說,我不由得扭頭道:“這跟你們有什麼關係?這是我自己的事啊,我自己去就得了,怎麼可能讓你們去冒這個險呢!”

“不對啊,青哥!”聽到我這麼說,小白顯得有些焦急,“這個事不是你一個人的事啊,我們肯定要跟你一起去的啊!那裡都寫著的!”說著話,他伸手指著桌上的便籤。

“嗯?”看到他這樣說,我有些不解的看著他,符鎮這會的神色也鎮定了下來,好像想明白了什麼,目光也轉向了小白。

“青哥,你看啊,那上面寫明白了的:結束和開始,掌握在你們手中。注意啊,是‘你們’,不是‘你’!”小白麵有得色的說道,“前面我就說了,這個是給我們三個人的,要不就不是‘你們’了。不可能有那麼巧合的事情!所以,這件事肯定是要我們三個人一起去的啊!”

聽他這麼說完,我有些愣住了。是啊,如果遠誠公鎮得有預測能力,他肯定會在這句話裡用專門針對我一個人的“你”這個字,沒理由用牽扯到別人的“你們”這個詞,還是拉丁語裡面“你”跟“你們”是沒有區別的?想到這裡,我連忙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給上海那邊的朋友。

掏出手機來,我忽然意識到,現在已經是半夜了,不由得自嘲的笑了一下,把電話裝回了口袋中。從早上根他說完,後來又討論了一陣兒冊子上面的內容和預測,我把這茬完全忘了。再加上下午又是一通忙活,更是受到金屬棒上圖案的強烈刺激,我已經完全忘記了電話的事情,這會要不是許願提醒,我根本想不起來。

“明天我問問朋友再說吧,也許是我們想多了。現在已經很晚了,今天就先到這,咱們都回去休息吧”我笑了一下說道。

聽我這麼說,他們也沒有再繼續說下去。而且,顯然我今天講的那些事情給他們帶來了太多的震撼,到現在也還沒有完全消化,所以也沒有再多說什麼,於是我們開始收拾東西,準備回去休息。

這時符鎮拿起金屬棒又打量了再三,抬頭說道:“這東西絕對不簡單。你們看,在海島這種潮溼的空氣下,又是在陰暗的墓穴中,暴露在空氣中放了這麼多年,竟然沒有一點鏽蝕的痕跡,整個跟新的一樣,這絕對不是那個時代能有的技術,我估計應該是合金,而且絕對不是簡單的合金。”

“嗯,這個我也想到了,所以我初步的打算是先找人去鑑定一下這個東西,再爭取能解讀上面的圖案所表達的意思,然後在去坎布拉找到當年那個地方一探究竟。”我說道。

聽我這麼說,符鎮沒有再說什麼,點點頭收拾好東西,我們就分別回了自己的房間。

第二天一早,我便打電話給上海那邊,聽著朋友有些無奈的埋怨,我不禁也有些苦笑起來,一番絮叨終於安撫好了他。隨後,他把問到的資訊給我發了過來,我一看,不禁有些傻眼,資訊上面寫的是:

Finemincipitinmanusvestras

開始和結束,掌握在你手中

Finisetinitiumestinmanutua

開始和結束,掌握在你們手中

果然,這句話不僅是指我,還有他們兩個人。我不禁有些惶然,因為我的事情,把他們也拖入到一個危險的境地裡,這絕對不是我願意看到的。但如果真的是像便籤上說的那樣,那就是說僅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是絕對不可能解開這件事的真相。難道就這麼放棄?那這塊壓在我心裡的石頭,將永遠伴隨著我。

正在我彷徨無計時,符鎮跟小白一起來到了我的房間。從他們臉上淡淡的黑眼圈看得出,昨天晚上他們倆也沒怎麼睡好。看到我拿著手機發呆,符鎮問我道:“有訊息了?”

“嗯……”看到我猶豫的神情,他們互相對視一眼,符鎮一把奪過我的手機,看到了上面的資訊。

“果然,便籤是給咱們三個人的,翻譯不一樣。”符鎮看了下遞給了小白。小白接過去看了以後興奮的說道:“看,我就說,肯定是要咱們三個人一起去的,誰也跑不了!”

“走走走,咱們現在就去做計劃。”說著小白就上前拉著我向門外走去。看著他們倆平靜中有些興奮的神態,我有些著急的說道,“別開玩笑,這不是小事,有可能關係到生命安全的!”

“青叔,你別說了。這個事我倆已經商量好了,肯定要跟你一起去的。”符鎮神色堅定的看著我說道,一邊的小白也不斷的點頭。看來,他們倆昨天晚上回去顯然是做了一番商量。

看著他們這個樣子,我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麼好。年輕人好奇、求知、探索的慾望總是這麼強烈,看著他們再想想當年的我們,如果不是也這樣,也就不會發生後來那些的悲劇了。

“青叔,這本來就不是你一個人的事,畢竟,這是咱們家族的事情,我肯定有權利知道的。”看著我掙扎的神情,符鎮認真的跟我說道:“再說了,好歹我也練了這麼多年的家傳功夫,自保的能力絕對是有的,按照你說的情況,我是絕對不能放你一個人去的,那太危險了,出了事連個幫忙的人都沒有。”

“還有我,不安說別的,關於古籍、古蹟方面的專業知識,我絕對比你們要強,到時候肯定能幫上大忙。而且你們別看我瘦,我可是正兒八經有攀巖資格證的!”小白也急急忙忙的跟著說道。

聽他這麼說,我有些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真沒想到,這麼一個白白淨淨、秀秀氣氣的富二代,竟然還真不是紈絝子弟,很有些自強自立的個性呢。

看到這個樣子,我知道現在我肯定是勸不住他們,只能等到先收集完資料,看看具體情況,到時候再說吧。

隨後我們來到了老屋的書房,再次比對了下便籤上的內容,又分析了一陣筆記冊子上的內容,仍然毫無頭緒。我便說道,“乾脆這樣,反正姑奶奶的事情也安排好了,乾脆我帶著金屬棒先回上海,找找朋友瞭解下情況,小白帶上便籤去找古董行裡的朋友再去確認下具體時間,順便也帶上照片跟拓片打聽一下,小鎮在家裡再好好檢查一下,看看還有沒有我們遺漏的筆記資料線索什麼的,咱們隨時通電話或者郵件保持聯繫。”

聽我說完,符鎮搖搖頭說道,“青叔,你這樣安排可以,不過金屬棒還是先放我這吧,我也認識一些朋友,去做個檢測,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再者……”他有些躊躇的看看我,一咬牙說道:“我實在怕你不跟我們說,就自己一個人去,那太危險了!”

聽著他這話,我不由得有些傻眼,老實說,我是有這個想法的,畢竟這件事情的危險係數太高,我實在不想讓他們跟著我去冒險。可現在這個心思顯然被他們猜出來了,看來只有走一步說一步了。

當下我們定好分工,拍好照片並做好拓片,我回到上海,小白去了京城。據他說,古董類的這些東西,大多的資訊集中在京城,正好他在京城也認識一些圈內的專家學者,所以乾脆先去那邊打聽一下。就這樣,我們離開了這個帶給我陣陣驚雷的小島,只是我不知道,這一走,將會走向何方。(未完待續)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