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這些也是我胡亂猜測的,做不得準。”小白胡亂擺著手說道:“比如說你們回頭出去隨便上網查查,也能知道這三句是拉丁語,也能知道這三句話的意思。”

“可是卻沒這麼湊巧的!剛好你就在這裡,剛好你就知道,剛好咱們就是三個人,剛好就對應了三句話。”符鎮搖搖頭說道。

小白再沒繼續說下去,但他的神色中顯然很是贊同符鎮的這一連串設問的話語。

“那麼好吧,假設這些都成立。遠誠老祖在百年前的某一天預見到了今天這一幕,於是留下了這張字條,除了開了我們一個小玩笑,把我們嚇了一大跳,還有什麼其他意義嗎?對我們有什麼影響嗎?還是要讓我們幹什麼呢?”

我站起來伸了個懶腰,轉身拿起桌上的茶壺到了杯茶,又抻抻腿坐了下來,一邊抿著茶,一邊笑著看了他們倆一眼,“反正我是沒覺得有什麼變化啊。”

看著我這幅憊懶的樣子,可能是也想明白了這些,他們倆也不禁笑了起來,神態間也輕鬆了起來。不知不覺間,剛才屋裡凝重的氣氛悄然散去。

“話說,這還是我第一次見到有預見能力的事情誒!雖然只是咱們的判斷,但我覺得十有八九是真的!你們家這位老祖宗真的是傳奇誒!你們說其它那些內容會是什麼呢?會不會有他預見世界末日的訊息啊?”沒了剛才的凝重,小白又興致勃**來,白皙的小臉上泛著絲絲神采,明亮的眼睛裡閃爍著興奮的光芒。

“得了得了啊,世界末日,還宇宙毀滅呢!說的跟真的似的。”我有些不耐煩的笑著打斷他道。看著我不想就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小白有些燦燦的停了下來。

看著氣氛有些尷尬,符鎮有意打岔道:“哎,青叔,你說遠誠公會不會是解開了帛書,在那張帛書上得到的啟示?”

聽他這麼一說,我想想倒是也很有可能。不過轉念一想,那又怎麼樣呢?對於帛書的瞭解我們也只有那短短的一個故事,比這些強不到哪去,也許花費的功夫更大。

連續幾天都在這裡弄這些,讓我不可避免的開始有點厭倦了,剛開始的那點好奇和熱情現在也消磨殆盡,不願意再深究下去。

於是我隨口應了一聲,看了看手錶說道:“到飯點了,走走,吃飯去,有空回頭再琢磨吧。”說著站起身來收拾了一下準備往外走。

看到我的樣子,符鎮和小白也就此打住了話題,開始跟我一起收拾東西準備回去吃飯。

因為第二天是定好的姑奶奶的下葬日期,符鎮跟我要準備一些東西,安排下葬的相關事宜,所以吃過午飯後都忙了起來,小白看著我們這裡在忙活,於是就找了個腳踏車騎著跑到海邊去拍照玩。這天下午,我們沒有再回到小院中去繼續。

一宿無話,這天早上起來,按照當地的規矩,先是扎紙人花圈什麼的,然後招待親戚朋友,那邊又安排人去祖墳前開始動土,紛紛亂亂的一直到下午三點多鍾。在一片喇叭聲中,送葬的隊伍開始啟程,在左右兩個打著白幡的族人引導下,我捧著姑奶奶的骨灰向著墓園緩緩走去。

出村向北大概三公里左右,就是家族的墓園。這是一處坐東朝西的山坳,以山坳為中心,兩邊的緩坡猶如一個人字形向西北和西南方向延伸開去。在兩側的山坡上已經豎起了不少的墓葬,而在山坳最中間的位置上,一座比其他墓葬都要大很多的紅磚大墓凸現在眼前。我知道,這就是傳說中遠誠老祖跟我太爺爺、爺爺他們的合葬墓了。

走到近前時我注意到,墓門前的土層已經清理了出來,不過墓室的石門還沒有開啟。一連串的祭禮之後,旁邊的人一起合力推開了沉重的石門。因為墓室裡安放的都是骨灰,所以打開門後並沒有晦澀的氣味傳出來,在陽光的照射下,墓室裡多年不曾流動的空氣,帶著一絲海島上慣有的潮氣在墓門前打了幾個旋兒就飄然散去。

按照當地的習俗,墓室內只能由我跟符鎮進入,因此大概過了一根煙的功夫,看著墓室中的空氣已經流通起來了,我捧起骨灰盒,符鎮打著兩個大號手電前後腳走進了墓室中。

藉著墓室門外透進來的光線和手電光,我打量了一下墓室。在墓室靠後的正中間位置上有一個小型石砌平臺,上面安放著一座黑沉沉的木製盒子,我心裡暗暗道,這就應該是老祖宗的遺蛻了。平臺的正前方有一個矮矮的基座,幾座的中間似乎有個小洞,上面空空如也,我估計應該是擺放貢品之類的地方。

平臺的左右兩側依次排列了幾個略矮的水泥臺,上面有的放著東西,有的則還空著。看到這裡,我心裡明白,那幾個應該就是放著太爺爺跟爺爺他們的的骨灰盒了。

一邊打量著墓室中的佈局,我一邊揣度著。這是符鎮也看清楚了墓室中的情況,他指著放有骨灰盒的一側說道,“那燕雲老祖跟老太爺,老太太就安置在他們下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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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他的話,我點點頭,走到這邊下首的平臺前,輕輕的將姑奶奶的骨灰放在了上面,心裡默默的說道,“姑奶奶,您安息吧!在這裡有著你最親的親人陪著你,相信你不會感到寂寞孤單的。”

安置好了姑奶奶的骨灰,我感到心裡輕快了不少,似乎這段時間一直壓在我心裡,讓我感覺喘不過氣來的石頭搬掉了。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這時我圍著墓室裡轉了一圈,一邊看著,一邊跟符鎮說道:“咱們老祖宗夠簡樸的啊,一點陪葬品都沒有,這在他們那時候真是很少見啊!”

“這個我還真不清楚,我這也是第一次進來,不過看樣子是沒有。”符鎮也打量著墓室回道。

“咦?”當我轉到墓室另一側的時候,突然發現,在正中平臺的腳下,扔著一截黑乎乎的東西。我不由得好奇起來,走到跟前蹲下身去說道:“這是什麼?……”

說著話我從兜裡掏出一把鑰匙,把這東西的一頭挑了起來。這是一個三十公分長短,大概比大拇指粗一圈的黑黝黝的金屬棒,上面似乎還雕刻有一些花紋。

聽到我的話,符鎮打著手電照了過來。藉著手電光的一閃之間,我看清楚了金屬棒上的花紋,瞬間我如同被雷劈到般,一下子定在了那裡!

金屬棒上的花紋如同一個無底的黑洞,在我面前越來越大,一口把我吞噬了進去。恍惚間,我好像又回到了那邊令人絕望的黑暗之中,我的眼前是一片漆黑,奔跑的腳步聲、急促的呼吸聲,焦急的呼喊聲,一時間全都在耳邊響起,直至那撕心裂肺的慘叫響起,周圍突然定格下來,陷入了一片死寂的安靜。

“青叔,你怎麼了,別嚇我!”

恍惚間,我覺得有人在搖動著我的身體,同時有一道聲音似乎從遙遠的地方傳了過來,更有一道光在我眼前亮了起來。在這呼聲的引導下,我眼前的黑暗開始慢慢的消失,視距回到了眼前,這時我才注意到,符鎮打著手電正照著我的臉上。

“你怎麼了?臉色好難看,我去叫人!”看我回過神了看向他,符鎮面帶驚惶的站起身要出去喊人。

我伸出手緊緊的拉出他,“別喊人,我沒事,回頭再跟你說。”

看著我拉住他不容置疑的口氣,符鎮遲疑的點了點頭,“那我們趕緊出去吧。”

“嗯,這個我要拿上,先別問我問什麼,晚上詳細跟你說。”我抄起金屬棒別到腰後,然後用衣服蓋了起來。一邊往外走,一邊跟他說道。看到我這幅樣子,符鎮也只好跟了上來。

走出墓門,熾烈的陽光一下子灑在了我的身上,可能是心理作用,被陽光照著竟然感覺到這麼的舒服,我定了定神,臉上的血色也迅速回覆了過來。

看到我們走出來,旁邊的工人開始合上墓門,填起墓門前的土石。夕陽的餘暉下,看著他們填下了最後一鍬土,這場看似平常的儀式結束了。但是我心裡明白,命運加之於我身上的一切,遠遠沒有結束。

……

回到村裡,我藉口不舒服,跟父親打了聲招呼,又交代了符鎮一句,沒有再參與招待親朋好友,便回到了房中躺下。看著手裡的黑鐵棒出神,腦子裡不停的閃爍著那些我本以為可以忘記的往事,直到符鎮跟小白來到房內才驚醒了我。

“親戚們都走了?”我問道,符鎮點點頭,臉上滿是擔憂和疑問。小白應該是也聽他說了什麼,關注的看著我。

我從床上下來,一邊穿鞋,一邊說道,“走吧,到老屋去,有些事情到那邊說的更清楚些。”

我們一行又來到了老屋,來到書房裡坐下,符鎮拿起茶壺去泡茶,我則拿起了桌上的便籤,又看了看攤開著的筆記,再顛了顛手中的鐵棒,不禁搖了搖頭長嘆了一下。

看著他們倆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我不禁苦笑了一聲。

“這個就應該是那個寶物!”我將鐵棒遞給了符鎮。

看著這根黑乎乎的鐵棒,小白顯然還沒明白怎麼回事,不過符鎮卻已經反應了過來,“你是說這個就是老祖筆記裡提到的,那個老兆偷出來,然後又送到洪秀全手裡的那個?你是說老祖在洪秀全的王府裡找到了?”

說著話,他仔細的打量著鐵棒,“除了有些花紋,沒看出有什麼稀奇的啊,好像也不是金子做的。”符鎮顯然有些懷疑,“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在別的地方見過那上面的圖案、紋飾和線條。”我苦笑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那些事也絕對不是什麼好事。”

“還有,你們不是猜測老祖有預測未來的能力嗎,恐怕是真的!”我有些蕭瑟的說:“也許真的讓小白說準了,那三句話,就是說給我們的。特別是第三句,就是說給我的。”

多年以來,我以為那個揮之不去的噩夢已經遠離我而去,我以為那道我把它壓在心裡最隱秘角落的傷疤已經癒合,但是現在我明白,那是早就烙印在我生命中的一道軌跡,無論我如果掙扎拜託,終將還是要面對它。

“那是在十年前,我在一塊斷碑上見過它。那次遇到的事情,讓我一直到現在都還在做著噩夢……”(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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