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前這位, 可是鄭氏的董事長啊……

但凡是看到這一幕的,無不倒抽了一口涼氣。

不過話說回來,普通人家的小孩, 真的能這麼有底氣麼?

當局者迷, 旁觀者清, 教導主任不由得思考起這個問題來,他只知道面前這個女生的學習成績當初碾壓一眾考生, 但是有關於家庭情況,資訊簡直少的可憐。

就連對方的監護人, 都沒人知道叫什麼名字。

“我想,鄭先生應該是誤會了。”見氣氛有些不對,禿頭班主任這時候站出來說了句公道話。

瞥見僱主黑漆漆的臉色,柳志強猶豫了一下, 接著將腳下的存摺撿了起來。

隨意掃了一眼上面的數字,他不禁默了默。

大概、也許、可能……真的是他們想多了。

將存摺歸還給玄魚, 柳志強對著自己的僱主耳語了幾句。

“這怎麼可能!”話音落下,鄭光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

兩個多億不算多, 但也確實不像是會為五千萬冒這麼大風險的樣子。

可是除了玄魚之外, 鄭光輝想破腦袋也想不到誰還會有這麼大的嫌疑。

別墅區那邊的監控顯示鄭向原是自已一個人出去的, 還是主動出去的, 除了玄魚,誰還有這能力?

鄭向原他平常壓根就沒什麼社交好嗎?!

時間太過倉促,兒子都沒了, 鄭光輝還管什麼得罪人不得罪人的,直接就來學校了。

這個時候,別說是個身份模糊的小女孩了,就算是別的企業老總, 他該質問還是得質問,畢竟生意總沒有兒子重要。

“之前關於她的身份調查出來了麼?”壓低聲音,鄭光輝問。

想起之前僱主交代的事,柳志強趕忙回了一句:“我再問問。”

才一天不到,收到的資訊十分有限。

過了五分鐘左右,重新拿著手機回來,柳志強搖了搖頭:“那邊說暫時什麼都查不到。”

開玩笑,當初薛定山可是逃避仇家才來這裡的,怎麼可能輕易留下尾巴?

以薛定山的手段,鄭光輝除非是傾盡全力,否則短時間內能發現他的真實身份那才是見鬼了。

更別提離開的時候,怕自己外孫女有危險,薛定山更是瞞著玄魚又加了好幾重保險。

王對將,這將還如此的輕敵大意,想也知道會是什麼後果。

有錢但沒背景,這小女生也太奇怪了吧!

一口血堵在喉嚨裡,一時間,鄭光輝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玄魚的嫌疑雖然暫時排除了,但想到她剛剛威脅自己的話,鄭光輝還是對她喜歡不起來。

“想要我的命,你怕是在做夢!”這可是法制社會!

鄭光輝有恃無恐:“你要是真有這個本事……那我還真就等著了。”

已經有所見識的禿頭班主任:“……”

拜託,不要立什麼奇怪的flag啊!

玄魚看也不看他一眼。

鄭光輝來的快,去的也快,五分鐘後,所有人、包括周圍的同學,看向她的眼神都非常的奇怪。

等一切都恢復平靜之後,玄魚想了想,主動找到了講臺上的禿頭班主任:“我想請假。”

“是因為向原同學麼?”禿頭班主任很快就猜到了小女生的來意:“你知道他在哪兒?”

“現在不清楚。”玄魚搖頭。

頓了頓,她補充:“不過很快就能算到了。”

“這也能靠算卦算出來!?”禿頭班主任是真的驚了。

雖然之前已經見識過了,但還是覺得很神奇啊!

環顧四周,生怕有人聽到,趁著眾人的注意力都不在這裡的時候,禿頭班主任趕忙將面前的小女生拉到樓道的角落裡:“你有把握麼?”

就算能掐會算,單獨對付窮兇極惡的綁匪,難度係數應該也挺高的吧?

萬一傷到了可怎麼辦?

“有。”單憑外公教的功夫,對付普通人類綽綽有餘。

“這樣啊……”可能是職業病,得到肯定的回答之後,禿頭班主任很快就關心起了其他:“你打算怎麼過去?”

總不可能打出租或者坐公交吧?

那得浪費多少時間。

玄魚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她真的沒想到:“呃……御劍飛行,這個可以麼?”

不行的話,還可以將混沌珠裡一些具有飛行能力的神獸解封,用他們來代步。

這樣就不用動用自己的神力了,簡直完美。

禿頭班主任:“……………………”

這個回答,是他萬萬沒想到的。

所以這個世界不止可以搞玄學,還能修真的嗎?!

是自己太孤陋寡聞了嗎,怎能能不科學成這個樣子!

狠狠摸了把臉,禿頭班主任語氣虛弱:“還是我送你吧。”

“也行。”最終,玄魚點了點頭。

“對了老師,記得替我保密。”

自己何德何能,能當她老師啊!

作為一個普通人,禿頭班主任遠沒有薛定山知道的多,也遠比薛定山好糊弄,經歷過上次的卡車事件後,他更是心存敬畏。

以為洩露的秘密就會被殺掉,沒有猶豫,禿頭班主任當場指天發誓:“沒問題!”

回到別墅,一下子沒了目標的鄭光輝躲開所有人,偷偷通知了警察。

就連柳志強,都不知道自己僱主去衛生間那五分鐘裡做了什麼。

最有嫌疑的人靠存款證明了自己沒有作案動機,剩下所有跟鄭向原親近的人身上的嫌疑一下子就增加了很多。

不得不承認,雖然表面看起來平易近人,但鄭光輝內裡還是非常現實的。

在不觸及自身利益的情況下,他對外就是和藹企業家的形象,捐款、慈善一樣不漏,可是只有鄭光輝自己知道,在看向那些遠遠不如自己的人時,他內心究竟是怎樣的一種狀態。

在玄魚身上栽了個不大不小的跟頭,來不及羞惱,現在的鄭光輝只想快點找出幕後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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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一分鐘,兒子就會多一份危險。

理智和智商漸漸回籠,通知財務準備五千萬期間,鄭光輝開始飛快的分析著什麼。

如果不是那個小女生的話,那整個別墅裡和公司的人就都有嫌疑了,包括自己最信任的柳志強以及跟自己來往比較密切的幾個高層。

當然,可能性最大的還是敵對公司或者專業的綁匪,畢竟能想到用國外的賬戶來躲避追查的人,起碼具有一定的文化水平。

這麼想著,鄭光輝的心卻越來越沉。

他真的希望不要是熟人作案,不然的話,向原就真的沒可能活著了。

為了避免暴露,對方肯定是要滅口的。

“該死!”一拳砸在面前的茶几上,整個別墅頓時一片愁雲慘霧。

大家都心思惶惶,這個時候沒有誰注意到周姨眼中的驚濤駭浪。

怎麼會!

那個小女生怎麼能拿出證據來?

短短一個小時不到,眼睜睜的看著鄭光輝回來之後看向他們的眼神裡漸漸帶上了懷疑,周姨本能的覺得不妙。

還以為找了個背鍋的從此就能高枕無憂了,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拆穿了,她連脫身的時間都沒有!

一開始,周姨本來是打算等鄭向原出事的訊息傳來,她就以傷心過度的理由離開鄭家的。

萬萬沒想到,事情竟然會急轉直下,突然就失去了控制!

之前良好的心態逐漸崩潰,同樣是趁著上廁所的功夫,周姨瘋狂的給自己兒子發著訊息:【事情敗露了,千萬別動手!】

留鄭向原一命,說不定最後坐幾年牢就出來了。

真要弄死他,那可真的是不死不休了。

以鄭光輝的手段,事發之後必定讓他們母子兩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來不及了,開弓沒有回頭箭。】和周姨的想法不同,周良既不想坐牢,也不想放過這大好的機會。

越是這個樣子,鄭向原就越不能留。

鄭光輝不是傻子,他早晚會開始查周圍所有人的通話或者聊天記錄。

趁著現在留下的馬腳還不多,早點動手早完事兒,等真的留下鐵證,那就徹底晚了!

【我有辦法,你就別操心了,好好穩住,我保證可以涉險過關。】作為計算機專業出身的人,雖然大學期間被開除了,但周良身上還是有點東西的。

操控著電腦將線上的記錄該刪的刪掉,該修改的修改。

大概四五分鍾後,似乎是想到了什麼好主意,周良臉上閃過了一絲詭笑。

還在客廳瘋狂抽菸宣洩心中焦躁的鄭光輝打死也想不到,他智商掉線、懷疑玄魚的時候竟然是變相的在保護自己的兒子。

現在智商上線了,知道把目標對準哪些人群了,反而成了鄭向原的催命符。

大半天後,鄭向原怕綁匪不滿,就讓財務先打了兩千萬到對方的賬戶。

之後聽到嘈雜聲後走出去,看著舉著各類儀器、密密麻麻聚集在自己家門口的一群記者,饒是見慣了大風大浪的鄭光輝,頭腦也不由得一陣陣發昏。

記者a:“鄭先生鄭先生,請問你兒子被綁架這件事是真的麼?”

記者b:“能麻煩你跟我們說說具體是什麼情況麼?”

記者c:“如果向原小少爺出了意外,您還會續娶嗎?”

……

媽的,究竟是哪個王八羔子洩露的訊息?!

這要是被綁匪知道了,不得當場撕票嗎!?

鄭光輝以為這已經是最壞的結果了,然而十幾分鍾後,柳志強帶來的訊息更是讓他幾欲發瘋。

“不知道是誰釋出了訊息,說向原在遠郊某處荒山。”強忍著內心的焦灼,柳志強恨不能將罪魁禍首活活生吃。

好毒的計策!

好狠的心腸!

這年頭有節操的記者不多,吃人血饅頭的倒是不少,只要有錢拿有頭條上,他們才不管人質安不安全。

哪怕鄭光輝是首富又能怎麼樣,畢竟法不責眾。

在看到這則訊息的時候,柳志強已經能夠想象到大批記者向那荒山蜂擁而至的場景了。

再專業的警察,也不可能在數以百計,數以千計的人中準確的找到目標。

人多眼雜,只要時機把握的好,綁匪留下的痕跡很快就會被抹除。

換而言之,哪怕鄭向原死於非命,他們連找出兇手,幫他報仇都做不到。

同樣能想到這些,鄭光輝只覺得喉頭一甜。

另一邊。

坐在小破奇瑞上,在等紅綠燈的時候,玄魚隨口問了一句:“有五帝錢麼?”

“還需要這個?”禿頭班主任忍不住扭頭。

正常家庭誰也不會常備這些東西啊!

“你沒有麼?”這是不是太不專業了點,臨時抱佛腳可還行?

沒好意思吐槽,禿頭班主任忍不住開始思考現在拐去古玩城還能不能來得及:“我現在帶你去買?”

“……”沉吟片刻,玄魚果斷放棄:“算了,事情緊急,今天就不走書裡寫的流程了。”

禿頭班主任:“???”

他控制不住有些呆怔:“什麼意思?”

拇指輕輕在中指上面點了一下,接著玄魚迅速開口:“人暫時還活著,不過馬上就要死了,目標在遠郊小荒山,兇手是個二十多歲的男的,跟鄭家有些淵源,我們最多還有一個小時的時間。”

禿頭班主任:“……”

臥槽!

她是怎麼做到一個動作就算出這麼多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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