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三三說:“那哥哥弟弟再見了,我們走了。”李不一微笑著說:“慢走。”秦雙龍抬眼瞅了一下,一句客套話沒說。李三三拉過我小聲問道:“你確定這是你弟弟,而不是你的妹妹。”我說:“不確定。”他又沒當著我的面脫過褲子。等到張王虎和李三三走遠了,秦雙龍搶白道:“磨磨唧唧的女人。我回寢室睡覺了。你們自己回去吧。”在岔路口和我們分道揚鑣。

我說道:“糟了,我手機壞了。如果他們找不到我,也沒法給我打電話。”李不一問道:“你手機壞了?”我說:“被摔壞了。”李不一問:“什麼時候壞的?”我說:“大概是上周四。”李不一說:“我週五時還收到了你的彩信。”說著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啟,調出一條彩信,是我的號碼發過去的,週五晚七點,差不多正好是武揚威把我綁在椅子上拍照那時候,他拍了照片,用我的卡傳送的彩信。彩信除了我那張傻不拉幾的照片,沒有任何內容,李姐和女房東也在照片上,因為畫素實在太低,看不清她們倆的臉,也正是因為如此這張照片顯得比較和諧,不是很詭異。畫素低也許是李不一自己手機的問題,也許是彩信的問題。我調出他手機中的相簿看一下,畫素挺高的,那就是彩信的問題了,武揚威為什麼要弄一張這麼模糊的照片。我問道:“還有誰收到這條彩信?”李不一說:“不知道。那時我在車上,我發短信問你怎麼回事,你沒有回。”我把這條彩信刪了,說:“找個公用電話打回去。”,找個IC電話亭,買張IC卡,這年頭IC卡可不好買,所幸這裡是大學,大學裡什麼人都有,也有用不起手機的窮學生。我把IC卡插上,撥通了我的電話號碼,那頭響起電子音:“你所撥打的使用者,不在服務區內,請稍後再撥。”還好沒欠費,這電話卡可是拿我身份證過戶了的,中國移動不會放過我的。我把電話掛回去。正要離開,電話鈴聲響起。嚇了我一跳,它持續地響著,我猶豫著,就是不接。李不一看了我幾眼,終於忍不住去拿電話了。我止住他說:“讓它響著,不要接。”李不一狐疑地看著我,問道:“你想幹什麼?”我指著公用電話來電顯示說:“這是我的號碼,我的手機卡在武揚威手裡,我剛才往我手機裡打電話,但是不在服務區內。這電話要是武揚威回的,不接也罷。”李不一問道:“用我的手機就行了,何必搞得這麼麻煩。”我說:“我不想給你惹麻煩。”李不一苦笑了一聲說:“你少給我惹過麻煩嗎,我還怕麻煩?”我臉上一紅,說:“我怕他找上你。”這時電話鈴聲斷了,我拿起電話回撥回去,還是不在服務區內,但是只要我把電話撂下,就會有電話打回來,如此反覆幾次,我說道:“不玩了,不一,我們回旅店。”

我們回到旅店,李三三和張王虎已經在D大賓館大堂裡等著我們了,李三三看到我問道:“小妹頭,你們怎麼才回來?”我說:“剛才和一個公用電話亭玩捉迷藏呢。”張王虎和李三三都愣了一下,問道:“公用電話亭長腿了,會跑嗎?”我說:“會啊,跑的可快了,那是什麼東西,你們拿過來了嗎?給我看看。”我看到李三三和張王虎的手都是空的。李不一說:“先上樓,回屋裡先。”我說:“好啊,好啊。來來來,先看看我住的地方。”李不一帶著我們上樓,劃卡開門,插卡取電,開啟燈,對李三三還有張王虎說道:“你們隨意。我先洗個臉。小胖子招待你的同學。”我說:“好,不一你去吧,我招待他們兩。三三姐,小虎哥,你們把東西拿出來讓我看看,我也挺好奇的,有人竟然送我東西。你們把東西放哪了?我怎麼沒見你們拿東西。”李三三說:“你猜,猜對了我就拿出來給你。”我早就發現張王虎袖子裡藏著個棍子之類的東西,他的胳膊一直沒彎過,手還兜著,胳肢窩緊緊地夾著。我佯裝猜不出來著急道:“我猜不出來,求你們了,別藏了,拿出來給我看看。”張王虎從袖子裡抽出一條長長的盒子,李三三得意地說:“想不到吧,我們把東西藏在了小虎的袖子裡。”我看著那盒子,拿白紙包著,心道,難道是個笛子,我又不會吹,會不會是拿人的腿骨做的笛子,可以招魂。李三三心急火燎地拆開包裝,我攔住她說,“先不要。”李三三說:“我每天中午看著它,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要不是小虎攔著,我早就給開啟來看了。你再不回來,我都要拿它去做X光透射了。我現在一定得把它開啟看看。你放心,裡面絕對不會有炸彈或是炭疽病毒,送到所裡的東西都被檢測過了。”我心想這些東西算啥,姐怕是有別的,但反正李不一在這,不會有事的,放開李三三的手任由她拆開包裝。李三三撕開包裝紙,掀起盒蓋,裡面只是個平淡無奇的圓棍子,金屬質地,她有些失望,問道:“這是什麼東西?”這時,李不一洗完臉出來了,說:“是柺杖,很高檔的柺杖,我在醫院見過。”柺杖,送我柺杖,是不是誰的惡作劇?我首先想到了武揚威,他是神經病中的精神病。李三三說:“你是得罪了什麼人,人家威脅你要整瘸你?”我說:“那我可真的得罪不少人。”李不一說:“我接個電話。”他走到陽臺,把陽臺門關上,面對著我們接聽電話。

李三三在李不一在時,顯得比較緊張,現在不一和我們中間隔了道門,他雖然還在注視著我們,李三三還是立刻活躍了起來,問道:“你哥哥身上散發出一種強烈的氣場,我和他一離近,渾身不自在,總有被壓迫的感覺。”我心想,不一總是在醫院裡,也許身上沾了死人味兒,挺滲人,嘴上打趣說:“也許你心儀他呢。”李三三說:“他確實不錯,不過我喜歡尖下巴的。”她說著摸了一把張王虎的下巴,說:“我家小虎的下巴,扇一巴掌都能削掉手指。”我說:“我弟也是瓜子臉。”李三三說:“你確定那不是你妹妹?”我說:“你為什麼總是質疑他的性別,在我面前說說就好了,千萬別在我弟面前說,他脾氣可差了。”李三三說:“男人長得那麼漂亮,太妖孽了。”我說:“你喜歡?”李三三說:“我還是欣賞你哥那樣的,很man呀,成熟穩重的,皮膚再凹凸有致些。哎呀,小虎哥要吃醋了,我最喜歡的還是小虎,尖下巴,細腰。”我看著張王虎瘦削的身板,楊柳清揚,弱不禁風,李三三的口味確實獨特。張王虎說:“我可沒那麼小氣。”李三三問道:“你哥是不是有點殘疾?”張王虎說:“小李,別當著別人的面說三道四。”李三三說:“沒事,他在外面聽不到,我們也聽不到他打電話。”我問:“什麼殘疾?”李三三摸摸自己的腿,說:“是不是出過車禍,他不是在醫院見過柺杖嗎!”我說:“沒有出過車禍,他是醫生。”李三三問:“那他的腿怎麼回事,有點瘸。雖然不明顯,但是我這眼睛可毒著呢,什麼都能發現。”我心道,確實,要不以你男朋友佔地面積那麼小,都能被你看到,挖掘出來。

我說:“我哥受過傷,很嚴重,一直沒能完全康復。”李三三說:“我說呢,這麼帥一小夥,可惜了。”我說:“不過他的傷勢在肩膀,至於腿嘛,是小兒麻痺。”我說完這話,拿起柺杖,我突然明白這是誰送的了,我細細地檢視,柺杖的頭上刻著陰文,一個“馬”字。李三三問道:“你哥哥比你大挺多吧!他有女朋友沒,我倒是想給他介紹一個,這種男人很有市場的。”我說:“你省省吧!我嫂子都懷孕了。”李三三問道:“多長時間了。”我說:“剛懷上。”李三三說:“你們晚上住同一間屋子?”我說:“是啊,怎麼了?又不睡一張床。”李三三說:“你都這麼大了。”我說:“他是我哥,我們能怎麼地?”李三三說:“懷孕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最危險了,夫妻不能同房,你哥現在可是慾火難熬。和一個青春少女離得這麼近,能行嗎,何況你還是他妹妹,你這不是折磨人嗎!你可別裸睡啊,你哥睡覺穿衣服不?”張王虎都已經低著頭撓頭皮了,我也要徹底無語了。李不一沒有在我面前光過膀子,怎麼都會穿件半袖的棉質T恤,我說:“我們誰都不會露肉。你要是有興趣,我可以在家裡的浴室偷安攝像頭,把影片給你。”李三三白了我一眼道:“你有什麼可看的。”我還要貧下去,“是看……”張王虎說:“咱們別說了。”

李三三接著說:“哎,一般人打電話都是背對著人群,你哥怎麼看著我們打電話。”我望向窗外,李不一靠在欄杆上,還在打電話,面對著我們。他身後的夜色悽迷,他的眼神比夜色更悽迷。我說:“也許是怕我跟著你們偷偷出去玩吧!”上帝啊,他千萬不要知道我們在說什麼。李三三問:“他結婚多久有的孩子。”我說:“剛結婚就有了。”李三三說:“小虎,一會你去請教請教。”我說:“你敢!”李三三說:“是挺尷尬的,我還是在網上發帖子問吧!”張王虎抬起眼瞼,滿眼的感激。李三三說:“說不定是先上車後補票呢,要是這樣就沒意義了,我只是想結婚後儘快有小寶寶。”我說:“他們不是那樣的人。我求求你,你放過我哥吧!”李三三說:“這是多麼神聖的話題,怎麼被你越抹越黑!傳宗接代是件偉大的事情,也是個技術活。”

我說:“你懂得挺多嗎!”李三三說:“那當然,我和小虎打算半年內結婚,一年內要小孩兒。這些我都要先學習瞭解。”我說:“你們一會可以直接開個房間,身體力行一下,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李三三說:“沒結婚怎麼可以發生性關系!”我說:“都什麼年代了,你不會這麼保守吧!你們倆不是打算結婚嗎?”李三三說:“和年代沒有關係,這是個人的操守。婚姻是神聖的,不能玷汙!”我說:“那你嘗試柏拉圖婚姻吧,再來個人工受精,時間完全由你掌控!”李三三說:“小虎,你說這樣好不,咱們倆可以為科研獻身,還可以嘗試與眾不同的生活。”張王虎終於忍無可忍了說道:“小李,這麼晚了,我們走吧,別打擾別人了。”李三三說:“不急,她哥還在打電話呢,等他打完電話,我們說聲再見再走。小妹頭,我打擾到你了嗎?”李不一終於把電話撂了,從陽臺出來,李三三說:“哥哥,我們走了。”李不一說:“我送你們回去吧!”李三三說:“不用了,我和小虎兩個人呢,還用送?你什麼時候來,到我們所裡做客啊!”張王虎如釋重負地把她拖走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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