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海上生明月

女人沉默了很久,說道:“多麗十四歲就跟著我受訓,跟我時間最久,看來真是跟我熟了,膽大包天。你們誰要是也想留下來當個漁婦,趁著我心情好,趕緊提出來。”一群女孩互相推搡,最終一個長著娃娃臉的大波妹笑道:“教官,我今年才二十四,我明年再死吧,明年六月份之前,你派我到海上執行任務吧。”我聽她們的談話,這個女孩好像是叫做蘇麗瑤泰,好長的名字啊!女人說:“萬一你被小龍王抓到了呢?”大波妹笑道:“我難道不會偷偷地把船弄沉了,自己溜到西海沼澤?”女人笑道:“還好,你們的撫恤金和安葬費有百分之十是由我的工資裡出的,還是一個一個的死吧,要不然我這個月發工資得讓我父親拿一半家產來贖我。”大波妹靠在她身上說道:“我就是舍不得你啊,你就像是我的……”女人搖搖手指,大波妹笑道:“衛生棉條一樣舒適貼心。”逗得所有人都在竊笑。女人摸著她棕色的捲髮看著遠方道:“月亮升起來了。”

一輪明亮的圓月從海平面上升起,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時。

我忽然很鬱悶,原來這些南亞妞兒都會說漢語,字正腔圓,說的比我還好。那個送水的老頭又過來了,挑了一桶湯和一桶飯,湯就像是刷鍋水,飯也黃不拉幾的,沒有一點米香。老頭放下桶就走了。林森走過去打了幾碗飯端過來說道:“吃白飯吧,那湯看著都噁心。”我只看著飯也沒有食慾,輕輕擺弄了一下假寐的嬋娟道:“你出去自己找點好吃的吧。”嬋娟一溜煙跑了。那個老漢又回來了,拿著一個破塑料袋丟進柵欄,女人推了一下林森,林森去撿來,裡面是一些消炎藥還有紗布,林森笑道:“這麼快就把聘禮送來了。但是我們已經有了。”女人說:“留著總是有用。”叫一個女孩給我和唐曼森換藥,那個女孩揭開唐曼森的包紮,搖了搖頭,我們所有人都看出來他的傷勢不容樂觀,傷口還在滲血,估計是扎到了肺部,他喘氣的時候,傷口還在漏氣,一個個的血泡炸開。

唐夫人開始哭了,眼裡滴在唐曼森臉上,昏迷的唐曼森竟然醒了,氣息微弱地說:“老婆,我以前說你要是敢找別的男人我就把你們一堆姦夫**都大卸八塊,其實是嚇唬你,我要是死了,你可別守寡,趁著還有點姿色找個脾氣好的老實人吧,我們倆又沒有孩子,你一個人基本生活不能自理……”不知道為什麼這麼悲情的話,我聽著總想笑,唐曼森似乎想抬起手給夫人擦眼淚,但是手舉不起來,唐夫人拿起他的手放在臉頰,但是唐曼森又暈過去了。

我說:“那個送水送飯的伯伯是個畸形,他的兩隻手都沒有手指。”林森說:“有些人的畸形是先天的,有些人的畸形是後天的。”我問道:“怎麼講?”女人說:“西蘭公國第一個獲得美國普利策獎的一個記者因為給國王上書為將軍鳴冤,被懲罰剁掉了所有的手指。那個人不服,又用腳打字,接著鳴冤,要把這件事發送給國外的記者和報刊,但是被截獲了,他又被剁掉了所有的腳趾。這事被洩露了出去,引起國際輿論的震動,最後沒有殺那個記者,只是全家都流放了,據說他的父母妻兒都在流放途中感染瘧疾死了,只剩了他一個人。”我說:“這人真可憐,他至於為了一個素不相干的人把自己弄得這麼慘嗎?”女人說:“他獲得普利策獎金的作品就是將軍傳。”我問道:“是那個老頭嗎?”女人說:“誰知道。”

熱帶海上夜裡也不是很冷,我枕著林森的胳膊睡覺,鼻子癢癢,打了一個噴嚏醒來,嬋娟在蹭我的臉,我推開她道:“別鬧。”嬋娟跑到我的手邊,小爪子塞進我手裡一個東西,我拿過來開啟看,是一顆巧克力,剝掉糖紙塞進嘴裡,翻個身貼著林森的胸膛幸福的接著睡,幸福中……

朦朧中又有人推我,我以為還是嬋娟還有好吃的,翻過身卻看到是女人推我,我揉了揉眼睛問道:“什麼事?”我以為她想越獄,但是除非我們把整船的海盜都制服了,否則只能跳海,何況不至於那麼嚴重,等錢到位了,不就走了嗎。女人說:“讓你的貓幫我從古猜的房裡偷點東西。”我說:“你知己跟它說。”拍了拍嬋娟的小腦袋瓜子說:“嬋娟幫阿姨的忙啊。”接著睡覺。

又是朦朧中被翻紙張的聲音吵醒,我睜開眼,原來就我一個人還躺在林森的腿上睡覺,別人都醒了,女人拿著三張紙藉著月光在看。我湊過去問道:“看什麼呢?”女人說:“古猜就我們這些人的登記。”我問道:“說了些什麼?”女人說:“是西海沼澤土著人的文字,野人的文字我不懂。”唐夫人說道:“給我。”拿過紙念了起來:“蒙餐路西卡加勒比比諾什……”她嘰裡咕嚕念了好久,我問道:“阿姨,你翻譯成漢語念給我們聽好不?”唐夫人說:“這只是你爸爸的名字,你是西蘭皇室成員?”林森說:“大概是吧。”名字是女人給登記的。唐夫人說:“比諾什是皇子的意思,你的名字裡竟然有這個詞?”林森說:“不要糾結這個問題了,接著念吧。”唐夫人說:“下面是你們兩個人的名字,我就不念了。於……就是今天下午與國際科考船相撞,被撞沉。是我們撞沉的你們嗎?你們的船本來就在沉。”女人說:“當然是你們撞得,我的船好好的怎麼會沉?”林森和稀泥:“別打岔別打岔,說了什麼?”唐夫人接著講:“俘虜人員共七十一人,名單如下。”

她直接略過名單,翻到下一頁接著講:“繳獲物資如下。”翻個頁就到底了,最後只有一小行小字,唐夫人說:“看不清了。要是能有點亮光就好了。”林森忽然道:“聽說貓的尿是夜光的,mimi,噓噓一下。”說著一隻手托起嬋娟放在中間,吹口哨哄它尿尿。嬋娟趴著抬頭看著我,我說道:“她是個女孩子,你看著她,她怎麼好意思尿尿?”林森說:“我迴避。轉過身體接著吹口哨。”嬋娟還是看著我,我說:“姐姐妹妹們也不要盯著人家尿尿。”我帶頭轉頭,過了一會,嬋娟喵了一聲,害羞的竄進了我的褲子裡。我回頭,地上有一小灘泛著黃色光澤的水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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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夫人趴在水跡邊上把那行小字念出來:“科考隊可靠,富商遊輪不可靠,疑似西蘭皇家成員出遊,目的可疑。”女人說:“好了。放你的貓出來。”我只好把羞澀的嬋娟掏了出來,它的身上攔腰有一段線,女人把紙張捲成筒塞到線圈裡,如同給嬋娟弄了一個馬甲說道:“送回去。”嬋娟立刻就跑了。我問道:“你好聰明啊,想到這招夾帶。”女人說:“不是我想的。”我問道:“難道是嬋娟自己給自己的腰上纏了一個圈子,它不能夠啊。”女人說:“不用管,有人在幫我們。”我說:“其實我們不用幫,多好的海盜啊!”林森忽然問道:“怎麼有巧克力的味道?”我立刻躺下,吃獨食可恥!林森說:“我以前有個女朋友最喜歡巧克力,什麼都要用巧克力味的,就連避孕套也是,橡膠混著合成的氣味,導致我後來聞到這又甜又膩的味道就噁心,沒辦法只能跟她分了,我不行了,我吹吹風去。”他往外面走去,我趕緊舔舔嘴唇,忽然想到我睡得這麼不舒服,一定流口水了,說不定巧克力的味道在他的衣服上。(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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