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夜深多痴人

林森走到柵欄邊上站著不動,像是在吹海風,忽然一個小個子男人衝到他面前隔著一扇柵欄噗通一下跪下了,緊接著又有好幾個人從暗夜裡衝過來放下武器跪在地上。林森倒是嚇了一跳,女人似乎看出來了他也想跪下回禮,迅捷的出現在他的身後挺他,摟著林森的腰,我看她的手肌肉鼓起,想必是用了很大的力氣,女人問道:“你們什麼事?”聲音說不出的威嚴,真像是大戶人家的大老婆審丫鬟。跪在最前面的那個小個子男人哭訴:“罪民發圖哦中將之子,罪民的父親仗義執言無罪,罪民家族效忠國王無罪。”跪在地上的人一起低聲訴說:“發圖哦家族無罪,請陛下明察。”女人問道:“你們想讓我丈夫做什麼?”小個子男人說:“請陛下上言國王,為中將平凡,無罪開釋發圖哦家族成員。”女人說:“蓋棺定論的事不可能更改。”林森忽然很爺們的斥道:“男人的事,女人不要自以為是的插嘴,我知道你們都是冤枉的,中將的事兒我一定盡力而為,但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你們走吧。”小個子男人說道:“多謝陛下,罪民感激不盡。”說罷帶著眾人磕了一個響頭就撤了。

回到角落,女人低聲罵道:“你滿口答應什麼?”林森說:“我是商人,只看得到眼前的利益,況且我也沒答應什麼。”我說道:“好漢不吃眼前虧,爸爸,你做的太對了!但是你怎麼成了陛下了?”林森說:“很久以前,小姨媽結婚十年也沒有孩子,小姨夫擔心自己生不出孩子,就把我和小李子都過繼了過去。但是這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只從他們自己有了孩子就把寄養的事取消了。”唐夫人說:“或許是他們把你當成了蒙贊親王的長子。”林森一拍大腿道:“靠,大妹子你不至於把我寫成了蒙贊親王的大兒子吧,媽呀,這要是穿幫了,那群人惱羞成怒怎麼辦?”女人笑道:“不會穿幫。”林森抱著我道:“大妹子,你真是害死我們娘倆了。”女孩們還是笑,真是少年不知愁滋味。

第二天的早飯還是一桶米飯一桶刷鍋水,伙食一點沒有改善,我都合計昨晚那一幕是玩的快閃。唐曼森水米不進,臉色灰敗,像是死了十年從墳裡挖出來的死屍。唐夫人吃得很少,摟著丈夫輕聲的哼唱輕靈的梵音,女人見多識廣,說她唱的是原住民的祝歌,是在向上天禱告。我個人覺得向上天禱告屁用沒有。如果唐曼森和唐夫人的處境交換,唐曼森大概會掐死生不如死的唐夫人,給他來個痛快。嬋娟又跑出去偷吃東西了,我偷摸警告她了,這裡人多,不用給我帶回來,人多不夠分的,可以晚上偷摸的給我。我腿上的傷口已經開始癒合了,癢癢的很難受。

唐夫人忽然跟我說:“小姑娘,我給你講故事吧,但是這故事我只講給你聽,因為別人不懂。”女人示意我過去,我過去靠著唐夫人坐下,唐曼森的那張死人臉真是嚇死個人,我都不敢看,本來就醜,再加上氣色太差。他的傷口都已經開始發臭了,真為他感到可惜,死不了的曼森,跟鱷魚搶過食物,徒步穿越大沙漠,沒有葬身流沙,沒有渴死餓死,沒有被野獸果腹,竟然因為跟海盜械鬥死了,陰溝裡翻船。

唐夫人喁喁低語,我聽得斷斷續續不甚清晰,“我在西海的沼澤地裡跳舞,跳了很多年……”我已經猜到了她雖然長得像是中國江南水鄉的女人,但是懂得那麼生僻的土著語,還對西蘭公國的歷史很清楚,應該是西蘭人,“我是水澤女仙的後裔,身輕如燕,可以在蓮葉上起舞,可以在鳥背上飛行,我在沼澤的最深處有一間精緻的房間,幾百年沒被人打擾,只有我的族人可以橫渡沼澤,但是我的族人所剩無幾。

普通人無法接近那片沼澤,他們會被淤泥吞噬,幾百年來葬身於沼澤的人比天上的星星都要多。本來我的聽覺嗅覺比動物還要靈敏,但是多年來愜意的生活已經讓我放鬆警戒了。我根本不知道竟然會有一個年輕人可以穿過沼澤,潛伏在淤泥中觀察跟蹤我三天三夜,找到我的水澤小屋。他在我出去的時候,在我屋前設了陷阱,我那天採了很多花朵要回來佈置我的小屋,每年的春天我都會這麼做。

走到屋前我聞到了陌生的氣味,不是我在水澤中的小動物朋友們,但是我的警惕心已經被多年無聊閒適的生活消磨殆盡,我踏上了屋前的臺階,一張漁網從天而降,把我困在了裡面。一個男人從淤泥中爬出來,在我的小屋中吃蚯蚓和青蛙,像野蠻人一樣,瞪著眼睛看著我。他吃完之後,扛起我就走。我現在都能想起,他把我放在身上發現我沒有重量時,那種狂熱嚇人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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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長途跋涉,一路上和早晨青草上的露水,吃泥裡的蟲子和死了落在地上的小鳥生存,但是把僅存的一點清水和麵包餵給我吃,好在我吃的很少。”原來她不是牢飯因為不好吃而不吃,而是本身就吃得很少。“走了幾天,終於走出了沼澤,我也明白了自己有多麼的大意,這個男人可以自己走上火星。我全身都是淤泥,比他好不了多少,他是個男人,我一句話也不和他說,要是想方便,本來就這麼髒了,就直接排洩在身上,他連哼都沒哼過一聲,我以為他是聾啞人。

在沼澤邊上有一輛越野車,他把我裝進麻袋放在後備箱裡,開著車在崇山峻嶺之間疾馳,隔上一天會喂我點水和食物。我受盡顛簸不見天日,覺得就算是死也比這好受,但是他把我的手腳都捆上了,還塞住了我的嘴。不知道過了多久,我身上的淤泥都板結了,有些都脫落了,他終於停靠了,我記得他把裝我的麻袋背在身上,還弄反了我的頭和腳,我一直頭朝下,吐得天昏地暗,好在不久就到了地方,是一間實驗室,我記得那是夏天很熱,應該是放暑假了,實驗室只有他一個人,他把我放在水池裡撕開黏在我身上的裙子,把我清洗乾淨,還用水管清洗我的口腔和腸胃,就像是在洗一隻死豬,但是我還活著,看外表還是個年輕漂亮的成年女人,他卻一點也不憐香惜玉,這麼對我。”

我猜,能幹出綜上所述那麼多事的只有唐曼森一個人,說他十五歲的時候一個人駕駛帆船橫跨白令海峽。

“他終於解開了我手上和腳上的繩子,但是還牢牢的控制我,把我從水池裡撈出來,擦乾淨放在一個手術臺上,手術臺上有手銬和腳銬,他把我牢牢地拷在手術臺上,開始用各種儀器檢查我,我想他大概是想找出我為什麼如此輕的原因,他在我身上塗了很多粘液照彩超,還用管子窺探我的腸道、胃部還有**尿道,弄得我很難受。

他明明看到我臉上痛苦的表情,但是無動於衷。用錄音筆記錄下來,我才知道他不是啞巴,人的說話聲音怎麼能這麼粗,‘外觀正常人類女性,西伯利亞人種,年齡二十歲左右,胸圍腰圍臀圍多少多少,體型偏瘦,生殖系統正常,沒有性行為,消化系統正常,脾臟……身高一米五四……’他最後把我放在體重秤上稱了一下,眼中又露出異樣的光彩,對著錄音筆說道:‘體重481.66克。’他要是沒喂我吃那麼多麵包,我才不會這麼沉呢!他在我的手上拷了一個很長的手鐐,鏈子很長,一頭拴在金屬水管上,給了我一塊香皂,指了指水管,我知道他是讓我把身上的影像液洗掉。我拿著香皂走到地漏邊上,拿著水管看著他,他轉過頭背對著我,坐在椅子上就在那張手術檯上面整理剛剛照出來的光片。(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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