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洗了一個澡開始收拾東西,他離家太久了,是時候該回家了,他還打算去英國看看唐甜甜,希望過了這麼久她氣能消了,不再生他的氣,但是他又覺得唐甜甜應該恨他一輩子。這段時間他給唐甜甜打電話不如以前那麼頻繁了,但是唐甜甜只要一聽到他的聲音便毫不遲疑的把電話結束通話。林森拎著行李袋到了前臺退房,只覺得那個前臺女孩偷偷地打量他,他現在也算是瞭解了女人的心思,他認為那個女孩一定是認為他長得很帥,有好感。女孩把押金遞給他客氣的說道:“歡迎您再次光臨,客人請慢走。”林森對著那個女孩笑了一下,很溫和和善的微笑,他認為女孩一定會臉紅,但是女孩沒有,公事公辦的說道:“慢走。”林森拎著行李袋走出旅店,他打算買輛腳踏車,騎車到長沙,然後再坐飛機回北京,要不就直接去英國。天色陰沉沉的,他回顧了一下身後的旅店,天藍色的樓房佇立在灰濛濛的大地和天空中,一片的死氣沉沉,他覺得這個旅店很熟悉,他以前應該來過,但他的記性真的不好,硬是想不起來了,他一年前出了車禍就是住的這家旅店,還是同一間房間。他嘆了一口氣,把旅行袋瀟灑的甩在身後,開始在大街上尋找買腳踏車的地方。男人這輩子怎麼也得失戀幾回,別動不動就要死要活的,他對自己說。

前臺的女孩見林森走了趕緊給別人打電話,第一個似乎是老闆:“誒,對,那個客人離開了。什麼事都沒有,好,我知道了,要是房間真的排不開,我就把三零八出租。”這個房間出過很多離奇的命案,大概有五起,都是獨身的旅人住進去,要麼心臟病發,要麼哮喘病發,反正是從去年的某一天第一個旅客死在房間裡,接二連三,只要有人住進去,都會得急病而死。這間房間的各種傳聞在旅店的工作人員口中風起雲湧,大家約定俗成,不把這間房間出租,但是就在昨天,一個新來的愣頭青什麼都不知道,這個大個的小青年來開房,便把這個房間開了,早上六點,交班後,老前臺檢視登記表,驚懼的發現那個死人屋竟然被租出去了,心驚膽戰的等著噩耗,也不敢進去看,給老闆打電話問,老闆就一句話,等著。還好,那個人活著完整的出來退房了,莫不是魔咒被打破了,老闆的意思是,可以接著租這間房間了。服務員還是有良心的,據理力爭:“老闆,咱們就別攥這點錢了,傷天害理犯不上,也許這個客人只是僥倖。房裡死過人,誰住著誰晦氣啊!”黑心貪婪的老闆說:“旅遊季馬上就到了,旅店本來就不大,一間房差不少錢呢。再說了,就算旅店房間裡死過人,住旅店的都是外地人,怎麼會知道,別的旅店,說不定就是你住過的,那床單上,枕頭上,說不定都是分屍現場呢!”前臺服務員不寒而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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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孩子長得很醜,厚嘴唇,吊稍眼,外翻鼻子,下巴還缺了一塊,脖子短得就像沒有一樣,他挺瘦的也挺黑,小胖子對他一點好感都沒有,這麼醜,上我家去肯定會把二龍那個膽小鬼嚇哭。醜男孩問道:“你媽是不是個妓女?我***!”小胖子不知道妓女是什麼意思,但她知道“***”是句很難聽的罵人的話,如果她要是說出來,媽媽會打她還會罰她不許吃零食,小胖子對醜男孩做了一個豬鼻子鬼臉說道:“你長得像只豬。”醜男孩罵:“你媽是雞,你也是,你們都脫光了躺在大街上打滾,哭著喊著要男人來操你們,我爸媽看到你們都往你們身上吐口水。”他說著就往小胖子臉上吐了口口水,小胖子沒有躲過去,很生氣的推了男孩一把,男孩跌倒在地上放聲大哭,罵道:“你們全家都是biao子,都該千刀萬剮,都該下地獄……”小胖子看著他羞辱道:“不知羞,男孩還哭,丟人,卜露露!”她吐著舌頭。

一個胖大的女人哭天喊地的衝過來抱起地上的醜男孩問道:“這biao子養的小丫頭欺負你嗎?”醜男孩哭道:“是啊,她往死裡打我。”小胖子看到這個女人就知道男孩長得像誰了,她感覺到了危險的存在,厚著臉皮自作聰明的跑過去抱著女人粗壯的腿喊道:“阿姨,我錯了,是他先罵我的。”胖大女人非常生氣地罵道:“你這個小biao子活該被人罵!不僅被罵,你還得被人操,被人打!你心裡就舒坦了。”小胖子非常害怕的說道:“阿姨,我錯了。”胖大女人推了她的臉一把,小胖子覺得脖子很疼,鼻子都被壓進臉裡了,退後了兩步,胖大女人說:“轉過身去。”小胖子不敢和大人耍花樣,轉過身,胖大女人對著她的屁股踢了一腳,小胖子捂著屁股蹦了一個高,那個大人不解恨的又踢了一腳,她就跪在了地上,正好摔倒在下水井口,裡面的臭氣嗆得她想吐,她雖然一刻也不想多呆,但是還是趴在地上緊緊地抓住下水井口的鐵柵欄,趴了很久,她知道那個肥的像豬一樣的女人只踢了她一腳就走了,但是還趴了一會兒,確定她走遠了才敢站起來。

小李領著孩子上學去,今天天真熱啊!兒子說得對,大地都熱得冒煙了。兒子撒嬌著非要買冰棒吃,小李覺得小孩也不容易,離地面近,肯定比大人熱的厲害,校門口推著車賣冰果的小販生意很好,她也要給兒子買只冰棒,但是不捨得給自己買。她看到一個混血兒坐在馬路對面的樹蔭下,像狗一樣吐著舌頭,盯著賣冰棒的小販吞口水,她知道那個小孩就是傳說中的秦蓮娜的孩子,誰也沒有真憑實據,但是她和娜塔莎住在一起,也只能是秦蓮娜的孩子。小李掏出一塊錢買了兩個冰棒,拉著貪婪的吮吸冰棒兒子過馬路去找那個小女孩。小女孩似乎確定了他們是衝著她去的,一溜煙跑了。

小胖子給已經勾好手套封邊,娜塔莎到放線的地方接了一點活計,勾手套,勾一副一毛錢,現在下崗的人很多,一些上了年紀的女人找不到工作,便在家裡做些手工掙錢,就催生了放線這門活計,他們是倒手的中間商,承包一些針織品的加工,再放給個人,從中賺差價。娜塔莎勾好一副手套的雛形,小胖子就把那些口給封好,祖孫倆配合的很默契,一天能勾好三十多副,口糧就有了。娜塔莎有時候心情好了,就拉上窗簾把藏在枕頭下的存摺都拿出來說:“蓮娜,這是你大舅郵來的錢,這是你媽留給你的,這是你外公留給你的,這是外婆這麼多年省吃儉用攢的,外婆一定供得起你上大學,你要好好學習。將來把外婆接走……”她喜歡叫小胖子蓮娜,因為蓮娜已經不在了,小胖子是她唯一的希望。她對未來的生活總是充滿美好的憧憬。小胖子很厭學,她每天去學校都像是去刑場,總是有孩子嘲笑她是biao子養的。她不愛說話也不愛笑,反應遲鈍,身上總是有味兒,老師同學沒有一個人喜歡她。但是娜塔莎給她背上書包,她總是裝成很高興的蹦出房間,然後垂頭喪氣的往學校走。

秦一發拿出一大包糖果放在桌子上說:“這是給小胖子帶的,你最喜歡吃的大白兔,有一百八十顆,一天吃一顆,半年後大舅還來看小胖子,小胖子又有糖吃了。這是舅媽買給小胖子的衣服。這是哥哥姐姐給你的書和筆,小胖子認得多少字,大舅給你念吧。”小胖子撕開包裝連糖紙都沒有剝開抓起一把糖都塞進嘴裡。秦一發難過的哭了,至少在這裡只有繼母和她兩個人,她肯定孤單。小胖子把塞進嘴裡的糖都吐出來,遞給秦一發一顆說:“你別哭了,我一天只吃一顆,半年後你再帶糖給我吃,代我向大舅媽問好。”秦一發說:“小胖子真懂事,大舅帶你去公園玩。”小胖子說:“不去。”秦一發問道:“以前胖胖最喜歡去公園了,怎麼不愛去了?”小胖子肯定不能說她在公園裡被一群鄙視她親媽賣淫行為的正義小戰士圍毆過,她只能說:“咱們就在屋裡坐坐吧,公園我自己去,我想在屋裡跟大舅說話。”秦一發感嘆道:“小胖子越來越懂事了。”以前的小胖子一點也不懂事,蠻橫霸道的讓人頭疼,現在真好,秦一發掐掐小胖子肉嘟嘟的臉,說道:“還是有文化的人會教育孩子。”他一直擔心,以他和李大鳳的教育方式外加上以李不一為首的縱容寵溺,小胖子肯定會成為一個問題少女的。現在這個樣子,他還是很欣慰的,小胖子越來越懂事了,還淑女了很多,他從小就看著小胖子長大,已經斷定了這個小孩就算是長大了張開了,也不會有多漂亮,既然不能像秦單鳳那樣漂亮,飛揚跋扈目中無人,但還是有一大群人趨之若鶩,就只能以性格取勝了。秦一發深知性情溫婉的女孩有多麼的吸引人。而且小胖子的臉還是那麼圓那麼胖,心寬體胖,看來她不僅吃的好,心情也應該不錯。他真的是一個粗心大意的男人,他把小胖子養了那麼多年,他就是不知道有些人不管身上多麼瘦,臉上還是有肉的。娜塔莎只允許他每年春節前後那幾天過來,還不讓他住在家裡,他不知道小胖子的胳膊已經變得很細了,他也不知道他每次離開的時候,小胖子會一直站在窗臺上看著他,直到他走遠了,不見了,消失了,還會一直站上好幾個點。因為他重來沒有回過頭,他是當過兵的人,不婆婆媽媽,而且他老婆總是威逼利誘他可以把小胖子偷回家,他怕自己糊塗,萬一看到了小胖子不捨得他的樣子……他還是知道小胖子不捨得他走。

武揚威有點窘迫,對面的女孩太害羞了,一直紅著臉低著頭,拿著湯匙慢慢的攪動著眼前的那杯咖啡,偶爾發出一聲杯子和湯匙相撞的清脆的響聲,咖啡已經涼了,兩個人對著坐著已經過了半個點了,加起來一共說了五句話,三句是武揚威說的,兩句是那個女孩說的。武揚威四十分鍾前到的咖啡館,這個咖啡館是女方定的,他提前了十分鐘,他覺得這是男人起碼應該做到的,對女士的尊重。女孩準點到的,到了她似乎一眼就認出了武揚威,對著他羞澀的笑了一下,便坐在了他的對面,武揚威叫來服務員,讓女孩先點,女孩笑了一下,指著飲品單上的一個東西便把飲品單推給了武揚威,武揚威要了一杯原味咖啡,然後武揚威自我介紹道:“您好,我叫武揚威,我的情況你大概知道了吧,你的情況我也聽說了一點,就是有一件事必須得跟你說,我怕李姨沒說,我是個孤兒。”每一個不錯的單身小夥身邊總是至少有一個熱情的大媽,武揚威也是,然後他就開始相親了,這是他第一次。那個女孩笑了一下什麼話也沒說,武揚威不知道該說什麼,他都有點懷疑這個女孩是不是啞巴,會不會遺傳,過了好久,女孩才說:“我大姑跟我說過了,我不介意。”聲音挺小的,也挺甜美的,倒是有些附和她這種往好裡說是清秀,往壞裡說是清湯寡水的長相。武揚威說:“你不介意就好。”女孩笑了一下也不答話,武揚威又開始無話可說了。他雖然覺得這個女孩過於沉默了,但也認為冷場也怨自己,沒話找話的說道:“我今年三十五了,年紀也不小了,找個合適的姑娘就趕快結婚了,我是苗族的,可以多要個孩子,我也想多養幾個。”他說到這裡,然後就說不下去了,這些話似乎說得太早了,但確實也沒什麼好說的,都是介紹的,兩個人的家庭條件個人條件喜好都是一清二楚的。武揚威在想,這個姑娘會不會覺得相親是件很痛苦的事,跟一個陌生的男人討論自己的終身大事,這個男人要是看對眼了,也許以後兩個人就要睡在一張床上,幹一些傳宗接代的大事。女孩的臉似乎又紅了一些,武揚威哂笑了一下,自己有點齷齪了。女孩終於又吐出一句話:“我也挺喜歡孩子的。”武揚威說道:“這就好。”喝了一口咖啡,女孩的脖子都紅了。然後又開始說不出話來了,武揚威開始忐忑了,是不是這個女孩根本就看不上自己,還礙於面子不好意思離開,他打算開門見山的說了,要是不滿意就別在這耗著了,大家都難受,還沒有好結果。

他還是覺得這句話太突兀,在思考著如何委婉而明確的表達自己的意思,他一直在思考,女孩也一直沒有說話,他最終說道:“失陪一下,我去一下廁所。”然後他就大步流星的往廁所走去,女孩對著他的背影才敢抬起頭來,大膽的注視,眼中流露出一絲的期許和喜歡,武揚威的背影很好看,因為他的身材很好,她也已經三十一了,一直沒有物件是有原因的,因為嚴格的家教,她非常的害羞,從來不與異性接觸,雖然最開始她聽自己的姑姑說這個人是一個只有初中文化的小老闆還有些不滿意,一想到自己三十好幾了,也沒資本挑了,才硬著頭皮來的,她因為期望值很低,看到了武揚威本人反而異常的滿意,老毛病犯了,更是說不出話來。然後她立刻就給自己的大姑打電話就是那個媒婆,熱情的媒婆立刻就問:“大姑娘咋樣啊?”女孩羞羞答答的支支吾吾的,媒婆以為她沒看上便開始絮叨了,“大姑娘,你都這麼大了,別挑了,那小夥子除了學歷不行,什麼都好,以後也不用擔心公婆關係處不好,那小夥五官長得周正,身高也行,你還挑啥啊,你都三十一了,老姑娘了……”女孩羞答答的說道:“我挺喜歡他的,就是不知道他怎麼想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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