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鬥狠鬼

秦單鳳揮了一下衣袖喊道：“鬼門開，鬼門關，都滾吧！”一陣黑煙迷濛了白圈裡的世界，黑煙消散，地上只剩下了一灘黑血，三隻鬼煙消雲散，秦單鳳冷笑道：“想擺我一道，沒那麼容易！”她看了一眼躺在樓梯口的阿姨，跪在地上拿那一塊畫了太極八卦的布擦乾淨地面和牆上的白圈，又把那一灘黑血擦掉，忽然手心發麻，有一點黑血滲過了白布沾到了她的手心，秦單鳳一咬牙趕忙用一把小刀把沾到血的皮肉挑下，丟進已經淪為抹布的八卦布里，把白色的小蠟燭捏碎一根，蠟油灑在白布上，點燃白布，火光卷著一縷縷黑紅的煙，白布消失殆盡，秦單鳳拿著一根雕龍飾鳳的精緻小木棍在灰燼裡挑動，確定沒有一點血跡留下才放心，地上凝結著一薄層蠟膜。她想起黃煥最後抬頭的那一瞬，那雙漆黑的眼珠，冷汗從髮絲間流出。

樓管阿姨似乎做了一個短暫的噩夢，然後她被一雙手推醒，一個女孩怯怯的喊道：“阿姨，你醒醒。”阿姨幽幽的轉醒，看到一張明豔的臉貼著她，眼睛通紅，女孩歉疚地說：“阿姨，我就是來拜祭一下黃煥和李茜，我不是故意嚇你的，我錯了。”樓管阿姨才想起那個模糊的噩夢，總之很恐怖，但是具體是什麼還記不得了，她問道：“你叫什麼？”女孩說：“阿姨，我錯了，你不要記過，求你了。阿姨，對不起，地面我收拾好了，我、我跑了。”高三的學生下晚自習了，阿姨看到那個女孩衝進潮水一般湧進的學生中很快就沒影了。她其實沒想幹嘛，就隨便問問，卻把這孩子嚇成這樣，真是罪過，但是自己怎麼不曾記得初三的那個女孩有這麼難得的容貌。

秦單鳳穿著校服跑出寢室樓，這麼晚校門已經關了，寄宿學校嗎！她決定跳牆，雖然黃煥說過學校為了防止他們跳牆，都往牆上刷大糞，但是這個女孩的話沒有幾分是可以相信的，她雖然挑破了自己的手，但是半條手臂已經麻木了，快沒時間了，她可不捨得砍斷自己的手臂保命，斷了一隻手多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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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單鳳跳出校園跑到馬路上，根本就不管是不是計程車就攔了一輛，那輛車是輛黑色的賓士，好車啊，開車的是一個娃娃臉很壯實的小夥子，人高馬大，看著能有一米九。小夥子問道：“小姑娘，你逃課了？”秦單鳳沒有理他的打趣，而是趕緊開啟車門坐了進去說道：“快，帶我去西四路的如家酒店，快！”小夥子一腳油門說道：“好嘞，你坐好了，馬上就到。你怎麼哭了？”秦單鳳說：“我爺爺馬上就要死了，我要去見他最後一面。”她的眼睛又疼了，流下幾縷淚水。男孩安慰道：“小姑娘，你別哭，你這麼漂亮，哭起來就不好看了，你叫什麼？我叫林森，雙木成林的林，森林的森。你是這裡的學生，初中生還是高中生，真希望你是大學生，我就可以追你了。”秦單鳳說：“我是高中生，高二。”她要是沒有輟學，沒有留級，今年應該高二。林森說：“這不馬上就要高考了嗎，我家住在北京，你考北京的大學吧，我追你，要是你覺得我還可以，就當我女朋友，要是不討厭我，就當我的好朋友，你看怎麼樣。”秦單鳳雖然覺得這個男孩挺囉嗦的，還有點二，但是長相挺討喜的，人還挺善良，至少她剛才衝到馬路邊上攔車，他停車了，還什麼話都沒說就讓她上車了。

這就是秦單鳳和林森的第一次相遇，林森趁著暑假的最後幾天自駕車來湖南旅遊的，剛開車到鳳凰就碰到了一個長得像天仙般的女孩，很合他的意。

秦單鳳問道：“你多大？”林森說：“二十一，你呢？”秦單鳳笑道：“你看著就像是十幾歲的小男孩，說話更幼稚，等你長大了再說吧！”林森在她的笑容裡沉醉了：“肯定比你大吧，小妹妹。”秦單鳳說：“我十八。”林森說：“我們倆的年齡很般配，你看你三十時，我三十三，正好要孩子，身體機能老化是同步的。你大概一米七多一點吧，我差一點就一米九了，我們倆身高也般配，你身材挺好，我身材也不錯……”秦單鳳拿手比劃了一個休止符道：“停，我沒文化，聽不懂。”林森笑道：“我也沒文化，我們真般配啊，你考北京的學校吧，只要在北京，專科什麼的都無所謂，當我女朋友，有我在，那什麼都不用操心。你家幾個孩子，我不太喜歡獨生子女，但是你要是獨生女我也不介意。”秦單鳳說：“三個，大哥，你看這點路，你可以死心了，我高中唸完就不打算念了，你省省吧。這樣吧，我沒帶錢。”她已經看到了如家酒店的招牌，接著說：“我親你一下算路費吧。”林森臉紅了問道：“可以親嘴嗎？”秦單鳳說：“想得美。”抱住他的臉，在他臉頰上親了一下，忽然覺得一陣熱流順著手上的傷口湧進，麻木的手臂瞬間溫熱了一些，秦單鳳愣住了，這個男孩的皮膚竟然有如此神效，她為了確定，把手換了一下地方，摸到了他的脖子，男孩的臉更紅了，連脖子都燒的通紅問道：“小妹妹，你改變主意了。”說著嘟起了嘴。秦單鳳罵道：“流氓，停車。”林森說：“不行，這裡是禁停區，不能違章，很危險。”秦單鳳怒道：“你要是不停，我就跳下去，你不用停，我跳車也挺方便的。”林森說：“千萬不要，我停車。”他猛踩了一下剎車，本來希望懷裡的小美女能結實的撞到自己堅硬的胸肌上，感受一下陽剛之美，對自己能有點愛慕。但是這個小美女在車還沒有停穩時就一腳踢開了車門，跳了出去，反手關上門，反而是林森因為慣性往後倒了一下，貼在了駕駛座上。林森趕緊解開安全帶對著外面喊道：“人死不能復生，你不要太傷心了，早死早超生啊……”他忽然覺得欠扁，人家的爺爺是要死了，還沒有死呢，轉口問道：“小姑娘，留個聯繫方式吧，我怎麼能找到你啊！”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劇烈的衝撞，他的頭撞到了車窗上，血流迷住了眼睛，暈了過去。後車的司機破口大罵：“賓士了不起啊，這是禁停區，你有病啊，找死啊……小夥，小夥，誰有手機啊，趕緊送醫院啊！”

秦單鳳衝進了酒店趕緊跑到了房間翻出一盒藥膏塗在手上，扯掉校服，塗滿一條手臂，直到感到了一絲絲的清涼才松了一口氣，這條胳膊總算是保住了。剛才太大意了，要是那個男孩的皮膚上沒有什麼東西護著，自己只怕又要害了一個人。

她拿出一瓶冰水喝了半瓶，開啟窗戶看到外面的場景，只覺得一陣蛋疼，如果她有蛋的話，她沒有，應該是痛經。她歉意的扁著嘴看著醫護人員把腦袋破了的林森抬上了救護車，她忽然跳躍性思維的想打算給家裡打個電話報平安。

她打了電話，只響了兩聲就被人接了，她吐豆子般的說道：“是媽媽嗎？我是小辣椒，我和小胖子很好，好的不得了，在湖南玩的超痛快，胡吃海喝，小胖子又肥了，媽媽再見。”她立刻就掛了電話，怕刮噪，要是有什麼責罰回去再說吧。但是掛掉電話似乎聽到了一陣孩子的大哭聲。

秦單鳳接著打電話給小劉，“小劉叔叔？”那邊說：“我是小小劉，師傅再給那個貪吃的小鬼揉肚子呢。”秦單鳳覺得只要是聽到鬼這個詞心裡就抽了一下。秦單鳳說：“找你師傅過來。”小劉接了電話問道：“什麼事？”秦單鳳說：“小劉叔叔，你把小胖子給我送旅店來吧，我在旅店裡等你們。那個，你今晚也住旅店吧，行不？”小劉說：“不太方便吧。”秦單鳳裝作小鳥依人的可憐樣說：“小劉叔叔，我年紀這麼輕，帶著一個孩子，我害怕啊。”小劉說：“行，我今晚過去，但是我明天得早點回來開張。”秦單鳳說：“行，我和小胖子還要上你們那裡吃早飯呢。”

秦單鳳為了吃飯方便，特意住的旅店離小劉的小飯店很近，電話剛結束通話一陣急促的鈴聲響起。秦單鳳尋思著會是誰，接起電話，卻是李大鳳氣勢洶洶的問道：“我還以為你拐賣兒童了呢，你還有臉報一生平安，看你回來，我怎麼收拾你！”背景音樂是秦雙龍的哭號聲：“我就知道我是垃圾箱裡撿來的，我就知道，去哪裡也不帶我，你們都是壞人……”秦單鳳說：“你要是收拾我我就不回去了，我這麼漂亮，好多湖南小夥子追我。”李大鳳說：“算你狠。”電話被秦一發接過去，無非是老氣橫秋的囑咐一定要小心，與人為善，寬以待人，不要把小胖子弄丟了，也不要打架鬥毆。接著電話就被李不一拿去了問道：“小胖子吃得好嗎？暈車不？有沒有想我？睡覺睡得好不？”秦單鳳說：“我看你真是離了她活不了了，她好得很呢，差點沒把我折磨死。”李不一放心道：“能折騰就好，這幾天睡覺時枕頭邊上空落落的還覺得很失落呢，你們趕緊回來。”秦單鳳怒道：“你真是過分，你一點也不心疼我，只管那個被慣壞了的小屁孩，你不跟她躺一起連覺都睡不著，你以後娶她做老婆吧，天天睡在一起，再生一窩小崽子鬧死你！”秦一發的聲音響起：“你一個女孩子怎麼這麼說話，注意點，跟潑婦什麼區別，這麼說弟弟妹妹，罪過啊！”秦單鳳說：“我被她折騰的沒休息好，脾氣暴躁。”李不一的聲音還是很溫和平靜，“對不起，不體諒你，你把小胖子叫來，我批評她，怎麼能欺負這麼漂亮的姐姐呢。他不心疼我們還心疼呢。”秦單鳳說：“還是別了，讓她自己玩吧，我也就是隨便說說。”李不一的聲音還是平靜如水，“要我聽聽她的聲音，打鼾也行。”秦單鳳的眉頭又皺了起來，心道，我打兩聲小呼嚕你也聽得出來是假的吧，斬釘截鐵的說：“不行。”李不一異常警覺的問道：“你是不是把她弄丟了？”秦單鳳說：“沒有，睡著了。”李不一說：“我聽聽她打呼嚕。”敲門聲響起，秦單鳳解脫的說道：“好好好，馬上就讓你聽她打呼嚕，我把她抱過來。”

秦單鳳走到門前開門，小胖子騎在小劉的脖子上流著口水唱著兒歌，小劉舉著她放到地上說道：“到家了。”秦單鳳牽著她走到電話前說道：“李不一要聽你打呼嚕，你打兩聲給他聽。”小胖子很興奮的說道：“哥哥。”睜大了毛茸茸的大眼睛腆著肚子拿起電話問道：“哥哥，我不打呼嚕，我打嗝，嗝~”說著吐出一個飽嗝，電話那頭忽然響起了孩子的大吼聲，看來是秦雙龍搶了電話發飆了，小胖子也抱著話筒大叫，後來怕是喊不過秦雙龍啪的把電話掛了，抱著肥嘟嘟的小胳膊說道：“我生氣了。”秦單鳳說：“隨你。小劉叔叔，我去洗澡了，這兩張床，你一張，我一張，把她放在沙發裡，沙發貼著牆，就不會掉下去了，我洗澡了。”她吩咐完就進了浴室，今天跑出一身的臭汗。

秦單鳳脫光衣服，她的小腹上有一道漆黑的抓痕，不知道是那個色鬼還是李茜弄的，她自言自語道：“真是便宜你們了，李不一都沒扒過我的褲子看呢，也沒摸到過我的胸，你算是死得其所了。”開啟噴頭淋浴，輕撫身體陶醉的說道：“身材真是太好了，要是胸再能大點就完美了。”一個裡地面很近的聲音說道：“姐姐，你正在發育，不用著急。”一個只穿著小褲衩矮胖雪白的小人抬著頭看著她，秦單鳳問道：“你過來幹嘛？”小胖子說：“我要尿尿。”秦單鳳說：“自己尿去。”小胖子說：“夠不到。”秦單鳳問道：“讓小劉叔叔給你把尿，我沒空。”小胖子說：“我是女孩，他是男的，我不好意思。”秦單鳳笑道：“你這麼屁大點，還知道自己是女孩了？李不一你怎麼讓呢，爸爸你怎麼讓呢。”小胖子說：“他是自己人。我要憋不住了。”秦單鳳問道：“只是尿尿？”小胖子點點頭。秦單鳳說：“脫了褲衩，蹲在地上尿吧。來，尿完之後你也洗洗澡再睡覺，褲衩給我，我給你洗了。”小胖子說：“你要吹口哨。”秦單鳳笑道：“你講究可真多。”吹起了口哨，小胖子說：“你蹲著吹，我聽不到。”秦單鳳把蓬頭調近，蹲下身去，水流灑在兩個人身上，她吹著口哨忽然笑了，捏著小胖子的小胸脯道：“你胖的肉都疊在一起了，你看你的胸都比我大了。”她要是那時候就能看到遍佈大街小巷的米其林輪胎廣告，一定會找到一個新的生財之道，把她出租給米其林做廣告。

小胖子忽然不悅的說：“你專心的，別一陣一陣的，弄得我尿的不舒服，不暢快。”秦單鳳噗哧笑了一聲，接著吹起了口哨。小胖子抱怨道：“你這麼業餘，真氣人，本來就要尿出來了，還憋回去了。”秦單鳳瞪著眼睛訓道：“快尿。”小胖子瞪回去，秦單鳳只好接著吹口哨。小胖子自言自語道：“剛才那個姐姐就說你不成器，真的是這樣啊，哄我尿尿都哄不好。”秦單鳳警覺的問道：“哪個姐姐？”小胖子生氣的道：“吹口哨。”秦單鳳問道：“快，告我是誰，你在那裡碰到的，長什麼樣？”小胖子不悅的說：“就在外面，躺在你分給小劉叔叔的床上，我還和她玩了一會兒，嗯，還是那種你們看不見的人。”秦單鳳問道：“長什麼樣？”小胖子說：“比你矮一點，沒你好看……”秦單鳳說：“具體點，沒我好看的人多去了。”小胖子說：“眼睛黑漆漆的，還抱著一隻很醜的布娃娃……”秦單鳳抱起小胖子就要衝出去，小胖子忙喊道：“我不要裸奔。”秦單鳳忙拿一條浴巾裹住自己，一條毛巾抱住她衝到外面，小劉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燈還開著，小胖子小聲說：“她在和小劉叔叔親嘴，喔，不能看。”她說著用兩隻小胖手捂住了自己的眼睛，故意露了兩條縫。（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