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森問道:“你臉怎麼紅了?”我問道:“我嗎?”林森說:“我當然是在問你,紅的跟蘋果似的。”我說:“累的,謝謝。”林森問道:“謝什麼?”我說:“我就當你是在誇我,沒有說我的臉紅的跟猴屁股一樣。”林森說:“我說話那會跟你一樣刻薄!”

秦單鳳開啟卷軸,嘆了口氣說:“廢了這麼大勁偷了張地圖,竟然一點用都沒有。”林森勸道:“車到山前必有路,不用急。”我說:“也是,大不了我們順著原路倒著走回去。”秦單鳳說:“回去也是死路一條。”我問道:“難道我們倒著走出不去嗎?”秦單鳳說:“出到哪裡去?”我說:“像林大個不就能走到岔路口那嗎,我們肯定也能走到。”林森問道:“我在你心中就這麼差嗎?”我說:“別打岔!我們大不了再回到水色唄!”秦單鳳說:“回去更是沒有活路。”我問道:“要不咱就不救我師兄了,我覺得還是你們更重要。咱們回家去吧。”秦單鳳說:“現在不是你想退就能退了,走到這份上,只能往前衝,聽天由命了。”我問道:“這麼嚴重?”

秦單鳳說:“我和李不一沒有坐火車也沒有坐飛機,我們倆輪流開車過來的。”我說:“怪不得你們那麼快!”秦單鳳說:“因為我拿了挺多管制刀具的,過不了安檢,否則我也不想這麼累。我們倆開車到鳳凰時,就發現情況比較棘手,未必會很快就能解決,但是林森的那顆假的火龍丹隨時隨地都會失效,我聯絡不上林森,就讓你幫我聯絡。”林森說:“那時候我聽到我手機鈴聲不停地想,我爸看著我,我不敢接。”秦單鳳說:“看著你什麼?”我差點脫口而出:看著他結婚啊。林森對我使了個眼色,我吐了吐舌頭說:“你接著說,接著說。”秦單鳳說:“讓你聯絡林森,儘快過來,我可不想你毒發身亡。”林森打了個哈哈說道:“沒想到秦小姐還這麼在乎我林某人的生死。”秦單鳳說:“你要是這麼早就死了,我就前功盡棄了。”她的眼中流露出一絲寒冷的光芒,我對著她輕輕的搖搖頭,我怕她下一句就是“你只能死在我的手上。”秦單鳳沒有說出什麼傷感情的話,她接著說:“我明明是讓你儘快趕到的,沒想到你這麼墨跡,這都過了多久了,你要再不來就不用來了。”林森說:“我是被你妹妹拖了後腿。”我說:“我們沒有磨嘰,我們真的是快馬加鞭的趕過來的,最多花了四天。”秦單鳳說:“四天?不可能。”我問道:“從我們進到這裡面,到現在,的有多長時間了?”林森說:“怎麼也有小半天了。”我說:“錯了,只過了一個小時。”

秦單鳳笑了,拉住我胖乎乎的手掌,說:“據說世間有三界,人神鬼,三界之外有六道眾生輪迴。天上一日人間千年,人間一日鬼界千年。”林森有時候腦袋不是很好使,但現在腦袋貌似靈光了不少,問道:“我們現在是在鬼界?”我說:“那你拉著我的手幹嘛啊?”把手抽了回去,秦單鳳一旦對我表示親近,我就要大難臨頭了。

秦單鳳說:“我和不一在鳳凰加油時,我跟當地的居民打聽水色這個地方,他們要麼就是對這個地方一無所知,要麼就是三緘其口,不肯說任何與之有關的話。後來我碰到一個同在加油站加油的公交車,車上的售票員和我說了一些關於水色的傳言。”我說:“你碰到的那個售票員,是不是一個很胖很和氣的大概五十歲的湖南男人?”秦單鳳笑而不語,我接著問道:“他的車是不是黃色虎躍旅遊巴士,車牌號是湘F00998。”秦單鳳還是笑而不語,我心裡發毛:“是不是問他的話很費勁,說了好多好話,他才告訴你千萬不要去水色,這個地方很詭異,他老媽就死在那裡,連屍體都沒有找到。”秦單鳳終於開口了,她說:“我們碰到的是同一個人。只不過我對他沒有你們這麼客氣,我看他問話實在太費勁,就把他騙到了車上。”我說:“你是美女,當然方便,你一se誘,那位大叔就樂得屁顛屁顛的跟在你後面了,我和林森有什麼辦法,林大個,其實你可以試一下,說不定那個怪叔叔愛好獨特呢。”林森不想理我,白了我一眼,秦單鳳說:“我拿著槍頂著他的腰,脅迫他上的我們的車,在車上,不一給他催眠了,套出了不少話兒。”我問道:“不一還會催眠,好厲害。”秦單鳳說:“我老公當然厲害了。”我說道:“呸呸呸,不知羞!”

秦單鳳接著說:“那個司機說水色這裡四十年前曾經有龍出現過,龍出現之後,洪水泛濫,山洪暴發,泥石流把水色淹了,當時水色所有的居民都沒有逃出來,全被困死在泥石流裡了。他還幫我們畫了一張地圖,我們就是順著這張地圖走進了這個鬼地方,進來就出不去了。”我心中忽然有種不祥的預感,問道:“我們是不是被人騙到的這裡?”秦單鳳說:“等我出去了,找到那個裝成司機的死胖子,我一定抽他的筋扒他的皮!”我說:“我們被人騙,不能全怨騙子,自己這麼容易上當受騙也得從自身找原因。”

秦單鳳說:“這裡根本就不是水色!”我問道:“那是什麼地方?”秦單鳳說:“鬼地方!”我說:“你也沒去過水色,怎麼肯定這裡不是,說不定真是呢。”林森說:“咱們不用討論這裡到底是什麼地方了,想辦法出去要緊。”我說:“是啊是啊,林大個說得對!”我忽然感到胸部被重物猛擊,猛咳起來,咳得面紅耳赤,好久才停下,心肺欲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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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森問道:“你怎麼了?”我說:“沒事,嗆到了。”林森說:“你沒喝水還能嗆成這樣,小心點。”我點點頭說:“多謝關心。”心跳的很厲害,有種不安的感覺。

秦單鳳說:“我和不一開車進來,就碰到了鬼打牆,我們在山腰上一圈圈的開車,汽油都要耗沒了,但是還是在半山腰上晃盪,我們倆棄車改步行,直接爬到了山頂,等我們倆到山頂時,再回望山下,光禿禿的一片,我們的車不見了。”我說:“被人偷了吧!”秦單鳳說:“偷個鬼啊,連個人影也沒有,站在山頂能望見好遠,我和不一爬山很快,就算有人偷車,我們下了車,他就以最快的速度把車開走,那輛車也會在我的視線範圍內。我們翻下山,山下面是個小村莊,這個村莊靜悄悄的,一個人影也沒有。我們倆本來想就近找戶人家看看有沒有人,打聽一下這裡是什麼地方。有人撇了一團紙給我,那團紙上寫著,千萬不要進我能看到人的房間,村頭有一間義莊,荒廢已久,我們應該去那間義莊。”我問道:“你看到是誰扔給你的紙條了?”秦單鳳說:“沒看到,我連那紙條是那個方向過來的都沒弄清楚。”我問道:“你和不一就全憑著一張來歷不明的紙條就跑到了死人居住的地方?”秦單鳳說:“那張紙條上有我們李家的族徽,我暫且還是相信它上面的話,和不一穿過村莊,果然看到村邊上有個孤零零的院落,我們就先暫住在那裡,事實證明我們的選擇是明智的。”我問道:“那些柵欄上綁的紅繩是你綁的嗎?”秦單鳳說:“不是,本來就有。”我說:“奇了怪了,那種紅繩的綁法不是你們李家為了辟邪用的嗎,難道不是家族秘傳的,別人還會。”秦單鳳說:“沒有什麼奇怪的,給我紙條指路的人肯定是李家的前輩。我和不一走進義莊,那間義莊雖然棺材不少,壽衣齊全,但是沒有死人。它的一口棺材裡整整齊齊的疊著一套五十年代的軍裝,軍裝上還放著一封信,信上寫著,我們一定要穿上這件軍裝,才能藏匿在義莊中不被發現。但是軍裝只有一套,我可以去離村子五里外的駐地去偷一套來。”我問道:“偷?”秦單鳳怎麼總是幹這種小偷小摸的事兒呢?

秦單鳳說:“其實是搶,拼了命跟一群殭屍搶東西。那封信上說,這個地方被魔鬼詛咒,活著的人都變成了殭屍,是魔鬼的僕人,每到夜晚降臨,殭屍們就會狂性大發,憑著敏銳的嗅覺尋找有生命的侵入者,鮮活的血肉是他們的美味佳餚,可以緩解他們的飢渴。離村子五里之外的駐地曾經駐紮過一小隊士兵,那些士兵對村子裡的人有恩,士兵們綠色的軍裝是我們最好的屏障,可以隔絕我們不被殭屍發現。那時義莊裡只有一套這種衣服,我就穿上了這件軍裝跑到了駐地殺殭屍搶衣服。”林森說:“小李子也太不男人了,竟然讓自己的女人冒險。”秦單鳳笑道:“這種斬妖除魔的事兒我比較擅長,就由我來代勞了,我讓不一在義莊等我,按照信裡的指示,找到那個駐地,那時正好是大中午,豔陽高照,駐地的房間裡懶洋洋的躺了十幾個穿著軍裝的年輕人在床鋪上睡午覺。屋裡整整齊齊的,只有一張桌子上放著一個軍帽,也沒有櫃子一類的,我要是想偷衣服,就只能扒那些睡午覺的士兵身上的衣服了。我來到一個窗戶下,一個士兵的床就放在這扇窗戶下,我卡住那個士兵的脖子把他拖了出來,不讓他發出聲音。我把那個士兵拖到遠離駐地的一塊空地上,他的身體軟軟的一直不掙扎,像死人一樣乖巧聽話。”我心中一冷,這叫什麼形容詞。秦單鳳接著說:“那個士兵的身材和我差不多。”她忽然笑了一下,我機靈的補充道:“身材肯定沒你好了,你的胸比他大吧!”秦單鳳苦笑道:“我把他的外套解下來,卻發現外套上掛滿了……”她忽然捂住嘴乾嘔了兩聲,原來她是苦笑,我輕撫著她的後背,問道:“你的妊娠反應這麼嚴重?”秦單鳳說:“想起來就有點噁心,我現在也說不清是因為我低頭解衣服時擋住了他的臉,在他臉上留下了陰影,還是因為我把他身上的衣服解了開來,解除了封印。總之那個小戰士一直緊閉的眼睛睜開了,眼睛裡爬出了蟲子,他的嘴也張開了,嘴裡……”我問道:“也爬出了蟲子?”秦單鳳說:“他的牙齒很長很尖,像是鯊魚的牙齒,滿嘴都是,生著倒刺,嘴裡倒是沒爬出蟲子,但我看著他的嘴裡彷彿還長著一張臉,跟他自己的臉一摸一樣的臉。”我說:“我知道你不是妊娠反應了,我也要吐了。”

秦單鳳接著說:“這還不算什麼,他張著嘴就要咬向我,我連忙躲開,用力一扯衣服,把軍裝的釦子都扯掉了,軍裝被我硬生生的扯了下來,那個小戰士只穿了一件軍裝,裡面什麼都沒有穿,他身上的皮膚裸露出來,全是自己的臉拼接而成的,這些臉都是有筋連在骨頭上的,但都散開了,衝著我咬來,我抓著衣服躍出好遠躲開,衣服上也掛滿了人皮的碎屑,就像是一張張表情猙獰的臉,不過它們畢竟是離開母體了,得瑟不了太久了,一會兒就乾枯成灰掉到地上了,我把這件衣服先穿在身上。”我聽到這扭了扭身體,問道:“我身上穿過這麼噁心的東西,這不會是皮膚病吧,會不會傳染。”林森也說:“我真想把這件衣服脫了。”秦單鳳說:“你那件費了我好大的事呢,那個小戰士……”我說:“你還是叫異形吧,叫得這麼親切可愛,讓人民解放軍情何以堪啊!”秦單鳳說:“總之那個東西在地上蹭了好久,就是不死,我試著,在它每次一根筋伸的很長時,就冒險砍斷那根筋,筋上連著的那張臉很快就枯萎而死了。我差不多把他身上的筋都給砍斷後,他的上身只剩下一副白骨了。我撿了一根樹枝把他的帽子挑掉,他的頭蓋骨也不見了,腦漿流了一地。”秦單鳳又乾嘔了兩聲,吐出幾口清水,說:“總之姐姐弄一套衣服不容易,你們珍惜吧。”我說:“我們都挺珍惜的,只有你的那套衣服壞了。”林森盯著秦單鳳問道:“你沒事吧?”我說:“你這麼盯著她看,沒事也有事了。”林森說:“懷孕原來是這個樣子啊!”我問道:“你怎麼還盯著她看,要是被不一看到了,你就死定了。”林森說:“我以前的一個女朋友說她懷孕了,裝的太差勁。”我笑道:“我覺得你真的挺可愛的。”林森說道:“可愛?經常被女人騙就可愛了?”

秦單鳳說:“每個人的反應都不一樣,我是噁心的。我說不下去了,你們知道這三件衣服得來不易就行了,尤其是你,成天給我添麻煩!”秦單鳳說著點了我額頭一下,我嘻嘻一笑。秦單鳳接著說:“那封信裡說,我們要等到滿月時,在義莊往前走上百米有一座山,半山腰上有一個山洞。山洞被水泥封上了,水泥板上有一條龍的花刻,我們自然能找到,等到滿月那天,我們就可以沿著這條山中隧道橫穿大山,進入龍漕。”我問道:“為什麼要等到滿月?”秦單鳳說:“滿月時,天地肅穆,百鬼敝行。”我問道:“滿月是在晚上出現的吧?”秦單鳳說:“我們走時正好是傍晚,走著走著天不就黑了嗎!我和不一都穿上了軍裝,在村莊中行走,有時也能看到些村民,不過那些村民也挺不正常的,他們經常站在村口,有時有陣風吹來,手上就會多出來香燭和冥蠟,這些村民就站在村口吃這些東西,我偷著抓了一個村民,這個村民除了沒有意思不會說話之外,跟活人無異。”我問道:“你沒事抓別人幹嘛,不一也不攔著你。”秦單鳳說:“他攔著了,沒攔住!我是防患於未然,萬一這些村民攻擊我們,也好早點準備,有個對策。”我問:“你抓的那個村民呢?”秦單鳳說:“放了!”我問道:“為什麼?”秦單鳳說:“不放了我還養著啊!”我說:“不能放,他要是回去通風報信怎麼辦!”秦單鳳說:“我又不會養鬼,難不成餓死他!”我說:“餓死他總比我們有危險強。”林森說道:“小丫頭看不出來你挺狠的。”我說:“哪有啊,都是鬼了,死活有什麼區別,我們要是死了,只怕連鬼都做不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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