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戾氣
林森驚魂未定，問道：“小李子呢？剛才還在這，一眨眼就不見了，被你轟飛了？”我佩服他這種時候還能幽上一默，淡淡的說：“只是幻影，是假的，不是不一。”我這時候很應該裝逼的朝槍上吹口氣，但是我實在沒心情，也沒時間，我抬起槍對著林森，林森手足無措，他不知道我發什麼彪，膽顫心驚的說：“我是真的。”我說：“我知道。”他身後的戾氣又聚成一團幻影，是秦單鳳的形狀，她說道：“快進來，你們傻站著什麼，等死啊。”她學秦單鳳倒是學的很像，但還是騙不了我。我問道：“你先過來。”她說：“我不過去。還哪有時間了，墨跡什麼，不想死的趕緊過來。”林森又要過去，這個人就是在美女面前把持不住，我說：“趴下！”林森很是機靈，匍匐在地上，我的子彈已經出膛，貼著林森的頭皮飛了過去，打在幻影身上，那幻影化成一縷黑煙飄進了右邊的岔道。我冷冷的說：“她是假的。”吹了一口氣在槍口上，嘴唇不小心碰到槍口，被燙起了一個氣泡。裝逼被雷劈，我遭報應了。
我立刻被打回原型，拖著林森遠離那個右側的岔道說：“我們離那裡遠點。”我心中有種感覺那團黑色的戾氣可能離不開右側的岔道。
林森和我拖著東西遠離右側的岔道，林森說道：“我發現你還挺厲害的。”我說：“那當然，就你一個是打醬油的。”林森問道：“我剛才看到小李子和秦小姐了，但是你一開槍打在他們身上，他們就消失了。”我問道：“他們是消失了，消失時你看到一縷黑煙了嗎？”林森說：“沒看到，一眨眼的功夫就沒了，不對，我都沒眨眼，他就沒了。”我接著問道：“你確定你真的看到了不一他們，而不是影子，模糊不清的身影。”林森說：“我真的看見小李子就站在我身邊，臉上的鬍子都清晰可見，我馬上就要碰到他了，你就開過來一槍，人就沒了。”我說：“幸虧你沒有碰到他。”接著又問道：“那我姐呢？”林森說：“你姐倒是不太清晰，離我太遠啦，她都進洞了。”我略微沉思，看來戾氣真的會被槍彈的力量傷及。
秦單鳳忽然從右側那個洞口裡披頭散髮的跑出來，她身後隱隱有一團黑氣緊追不捨，但是那團黑氣離洞口一米開外時就好似被什麼東西束縛到了，掙脫不開，再也不能往外溢位。秦單鳳靠在山石上，緊盯著那一團黑氣不住的喘息。她的衣服被撕破了，露出裡面雪白的肌膚，還有道道劃痕，劃痕沒有見血，而是漆黑的，像是簽字筆畫上的道子。
林森問道：“這個不是假的吧？”我說：“這個是真的。”秦單鳳看到我們指指點點的對著她說話，問道：“你們指我做什麼？”我說：“你走光了。”秦單鳳下意識的扯了一下衣服，她不扯還好，一扯所謂捉襟見肘，本來沒露出來的不該露出來的，反而露出來了，林森眼睛都直了。我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說：“你先穿著我的衣服遮遮羞。”還留了一句話沒有說，別便宜了那小子！秦單鳳把我的衣服穿上，問道：“不一呢？”我重複了一遍，問道：“不一呢？”林森說：“應該是在那裡面吧！”說著指了一下左側的洞口，秦單鳳說：“拿好東西，我們進去找他。”我說：“哦，好！”就要提起旅行箱走。林森問道：“我們不先等他出來？”
秦單鳳說：“等個鬼！他要出不來了呢！”說著鑽進右側的洞口，我也幫腔說道：“就是，等什麼等！”跟著鑽進，林森無奈也跟在我身後，我走了兩步便叫停，秦單鳳問我什麼事兒，我說：“我的旅行袋好沉啊，我一個人抬不動，分你們點東西。”秦單鳳說：“忍著，我可是孕婦，我才不能負重呢。”林森拿過旅行袋說：“我先提著吧，走吧。”
我說：“你在右邊的洞口看到什麼了？”秦單鳳說：“妖魔鬼怪，應有盡有。”我說：“你拼不過它們就撤了？”秦單鳳說：“我只是路過的，就借了路就好，拼命幹什麼，以後有都是要拼命的地方，我要保存實力。”我說：“那個洞口裡飄出來了戾氣，你跟我說過戾氣是無形無質的，但可以矇蔽人的良心，指示意志不堅定的人做出違背本心天良的事。但我看到的那團戾氣竟能化成你的樣子，引誘我們進到裡面去。”秦單鳳說：“修煉成精了。你們不是沒進去嗎！”我說：“我可是開天眼的人，這點邪門歪道奈何不了我。”秦單鳳說：“那你還開槍？”我反問：“你怎麼知道？”秦單鳳說：“聽見的，還有石頭上的兩個坑，是你摳出來的？”我說：“幸虧我急中生智，把那團戾氣打了回去，要不然林大個就遭殃了，那團戾氣要碰他。是不是人被戾氣附體就會迷失心智，聽從戾氣的指示胡作非為？”秦單鳳說：“你竟然都知道了它是戾氣，還用這麼暴力的手段對付它，你不知道以暴制暴，對這種東西是行不通的嗎？越是粗暴的對待，它反而會越來越強大，幸虧裡面有我撐著，要不然你們倆都不知道怎麼死的！”我心中暗道，難道我要唱個搖籃曲，還是摸摸它的頭，讓它乖乖的回家？
秦單鳳問道：“林大個，你是為什麼出來的，你不是和不一在一起嗎？”林森說：“小李子和我遇到危險，他讓我先跑出來，帶著秦雙鳳去找你，他隨後趕到。”秦單鳳問道：“什麼危險？”林森說：“我們被一群毒蛇圍攻，這種蛇長著十個腦袋，有這麼粗，大概半米吧，我們根本打不過，被它們咬得很慘，我是拼了命才逃出來的。身上都是咬傷的傷口，我中毒了沒……”林森看著自己整齊的裝扮，他可是一點傷都沒有，“我怎麼這麼快就好？”我接著問道：“你從蛇窩裡跑出來了，不一呢？”林森說：“他說他斷後，讓我先出來警告你們危險，那些蛇就要順著隧道爬出來了，他們爬的很快，我要趕緊帶著你躲一躲，小李子說他比我身手好，自然能逃脫，媽的，他不會是打算犧牲自己吧！”林森忽然懊惱的捶著自己的頭，罵道：“你這混蛋，太他媽的混了！你怎麼能自己逃命不管兄弟。”
我連忙抓住他的手說：“別打了，本來就不聰明，再打傻了。我們還得靠你拿東西呢。”秦單鳳說：“你真的沒必要自責，不一不會有事的。你最怕什麼？”林森說：“麻煩，有人管我，很多，怎麼了？”秦單鳳說：“實體的東西，比如說蟲子，菜刀，狗，貓……”我插嘴道：“再比如說——蛇！”林森說：“我小時候爬山被蛇咬過，倒是一直挺怕蛇的，但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怎麼怕了，但是我小時候被蛇咬過的那天晚上，因為打蛇藥，處理傷口，折騰得厲害，我怎麼也不肯睡覺，上躥下跳的，賢姨沒辦法給我打了針鎮定劑，那晚上我做了一個噩夢，夢見我掉進蛇窩裡了，那裡面的蛇又黑又粗，有這麼粗，一條蛇長了十個腦袋，別提多嚇人了……難道我是幻覺？”秦單鳳說：“這裡沒有蛇，你放心，不一現在應該滿世界找你呢！”
林森問道：“我怎麼會產生幻覺？”我輕輕拍著他的肚子說：“假藥害死人啊！”秦單鳳說：“我為了糊弄我大舅，在假的火龍丹裡放了一點致幻劑，那樣我大舅要是拿出火龍丹把玩，就會產生一定得迷幻作用，他很難看出來火龍丹是假的。”林森問道：“你有沒有解藥？先給我吃點，我要是老產生幻覺，對你們也不利。”秦單鳳說：“沒有解藥，你就先挺著吧！我會看好你的。”
我問道：“小辣椒，你的假火龍丹做的那麼好，大舅怎麼會發現是假的呢？”秦單鳳說：“只有一種可能，他用過。而且是揹著姥爺用的，就算他發現是假的了，也沒辦法找我算賬。直到他光明正大的用到林森身上，才說出火龍丹被我掉包了的事，但也只限於我們知道，林大個，這件事你沒有對別人說過吧。”林森說：“你舅舅暗示我要對你說，但是其餘的人就要守口如瓶了，如果他沒有對別人講過，直到這件事的人只有你我，小李子，秦雙鳳還有李大龍五個人。”秦單鳳說：“是六個，火龍丹是用來醫治抵抗陰毒的，大舅肯定是想用它治療什麼人，那個人也會知道李家的火龍丹是假的了。”我問道：“那個人是誰？”秦單鳳猶豫了一下說：“不知道。”我湊上去捧著她的手臂道：“你知道，別騙我了！”秦單鳳說：“只是懷疑，不能確定。”我問道：“我們這是往哪裡走？”秦單鳳說：“不知道，找到不一再說。”
我說：“我們走快點，肯定能找到他。這條路是直線的，也沒有岔路口。”秦單鳳說：“不一定啊。”我問道：“怎麼不一定？”秦單鳳抽出自己的那把匕首，插進石壁。我鼓掌道：“好厲害，好厲害！”秦單鳳接著往前走，林森問道：“你的匕首不要了？”秦單鳳說：“先插在哪裡！”
我們接著往前走，秦單鳳說：“我十多年前曾經來過這裡。”我指著腳下的石頭問道：“這裡？”秦單鳳搖搖頭說：“不是指這個山洞，我說是這片區域，這裡是小舅媽的故鄉。”林森問道：“你們小舅媽是宋太陽嗎？”秦單鳳說：“你怎麼知道我小舅媽的姓名？”林森說：“你弟弟跟我說的。”我忍不住問道：“三哥四哥不會是想把小舅媽介紹給你吧，梅開二度誒！”秦單鳳說：“小胖子你小心點，這種閒話不能亂說。”我說：“噢。”秦單鳳既然這麼嚴肅的警告我，我就知道了，我不能再瞎說了，破壞小舅媽的聲譽。
秦單鳳說：“那時我還沒到二十歲，是來這裡參加宋土星的婚禮。”我問道：“九大行星中的老五？姐姐我問你一個問題誒，天文學家最近把冥王星踢出了太陽系，那老小怎麼辦?”小舅媽的父母也不知道是真沒學問，還是大俗既是大雅，他們總共有十一個孩子，所有的孩子都是以太陽系中的星球命名的，老大就是我的小舅媽，叫宋太陽，老小也是個女孩叫做宋月亮，其餘的中間的那九個都是男的，以九大行星命名。秦單鳳說道：“這個你就多慮了。那時我偷出一張地圖，就是這張地圖。”她說著從袖子裡拿出一張卷軸開啟，就是那個無字天書。我問道：“你是被人坑了吧，這哪裡是地圖啊，什麼都沒有。”秦單鳳說：“不會是假的，這張地圖被存放在宋家的吊腳樓裡，就是宋老爺子和宋老太太住的房間的床底下藏著的，這可不是張普通的布。”我指著那張大白紙說：“對啊，它可是張紙。”秦單鳳說：“它是金蟬絲織成的絲絹，不怕火燒水浸。”我從毛衣內兜裡拿出那張白紙放在這張大白紙上，說：“這兩張紙看著差不多啊。”我的紙張和她的大卷軸比起來，型號差上一些，別的不差啥。秦單鳳捻起我的那張紙，說：“是一樣的材料，你這個哪來的？”我說：“不太清楚。”便把在凱賓斯基酒店房間被電暈的事跟秦單鳳說了一遍，接著說：“我也不知道是哪來的，估計是四月流鶯在我迷糊時塞到我衣服裡的，還有一張銀行卡，裡面好多錢啊。”
林森說：“要是那個穿旗袍的女人電暈的你，她不是四月流鶯，她是戴妖嬈。”我說：“不對，肯定是四月流鶯！雖然我不知道是誰把我電暈的，但是那個站在胡同口打劫我們的人，肯定不是戴妖嬈。”林森說：“我跟她關係很親密，肯定是她！”我說：“我對我的眼力很有信心，只要我看過一次的人，以後再見到，一定不會認錯，只要我聽過的聲音，再聽一次肯定也不會弄差！”林森說：“你別跟我犟了，我跟戴妖嬈上過不止一次，她的身材和聲音，我再瞭解不過了，印象深刻，我也肯定不會弄錯!”我問道：“哦！上過什麼？”林森剛要回答，秦單鳳靜靜的說：“林森！別說了。”林森冷笑了一聲說：“你小孩子，大人的事別瞎打聽！”
秦單鳳說：“也許真的是四月流鶯也說不定呢，這個女人絕對不會死的這麼早。”她拿著手電照著石壁，她的那把匕首插在石壁上，就在我們眼前，我們怎麼又回來了？
秦單鳳拔下匕首，說道：“坐下來休息會兒吧！”我問道：“是同一只匕首嗎？”秦單鳳調轉匕首，撫摸它的刀刃，說道：“我倒是希望不是同一把匕首。”我們走的一直是條直線，我沒有拐過彎的感覺，這條隧道難道有什麼問題。那把匕首的柄是個盤龍的樣子，雕工精緻，還纏著金絲銀線，異常的精美，我剛開始還以為秦單鳳不想要這把匕首了，到處亂插，微覺可惜。
匕首是同一個，我們又回到了原地。
秦單鳳說：“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我們現在是第四次經過這個地方了。”我問道：“那不一呢？”秦單鳳說：“我們被遮住了眼睛。”林森問道：“我這看的挺清楚地。”秦單鳳說：“你看到的本不是你所見到的。”林森說：“什麼？”秦單鳳說：“你眼中所見，並不是真正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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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道：“那我們怎麼辦？”秦單鳳說：“坐下來休息，慢慢想辦法。”我就近坐在地上，林森和秦單鳳坐在我邊上，秦單鳳還扯過揹包墊在屁股底下，是怕涼到她的兒子吧。
秦單鳳說：“如果我所料沒錯的話，不一應該和我們遇到了相同的麻煩，我們陷在一個怪圈裡面。走是走不出去的，我們都是在繞圈子。”林森擔憂的說：“那小李子一直走下去，豈不要累死。”我說：“不一才沒有你這麼笨呢，他要是發覺不對了，就會停下來想辦法。”
我又猥瑣了，李三三說過她要是和張王虎結婚了，一定要限制張王虎的X生活次數，她的理由是，男人私生活太放蕩，腦漿都變成精子流了出去，人就會越變越傻。我真不知道她的這些匪夷所思的歪理邪說是否有科學依據。（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