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著嬋娟直接殺到門口,噹噹當敲門,就聽見二龍在床上吼了一下,“作死啊!”我立刻停了下來。二龍很快開開門,很怒很鬱悶,只穿了一條三角褲頭,露著白皙瘦弱的身體,喝道:“你敲門不能小點聲,你是拆門還是敲門?”我緊著鼻子看著他,發出嘖嘖的聲音,我要是男人,長成他這樣的小身板絕對不露,二龍更怒了,沒好氣地說:“丫的,沒見到過裸男?”我笑罵道:“你有本事把褲頭脫了,你什麼樣,我沒見過!”說實話,這已經是他在我面前露的極限了,雖然他是我弟弟,我們很小就在一起生活了,但是二龍很早熟,很介意男女之別,而且他總覺得我這個人花痴,愛佔帥哥的便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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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還是個很羞澀的男孩的,但是我沒想到,他上了幾年大學,臉皮竟然變得這麼厚,他真的把手拉住內褲,說:“你都想了這麼多年了,就滿足一下你的要求吧,反正我也不吃虧。”我連忙止住他,按住他的胳膊說:“我怕你了,還有別人呢,你別耍流氓!”二龍說:“你這是要幫我脫嗎?”我忙訕訕地拿開手。他白了我一眼,看我的同時也看到了怯怯地躲在我身後的嬋娟,他現在才有點清醒,眼睛也睜開了,之前的話他幾乎都是閉著眼睛說的。

他的臉很髒,像是好幾天沒洗過,鬍子也沒刮,表情還兇巴巴的,真像個內分泌失調的苦逼女青年,但是他看到嬋娟就笑了,笑的很奇怪,陰柔詭異,我只覺得不懷好意,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問道:“你還會笑呢?”二龍不搶白我了,忸怩地把身體往門後藏,笑了一下說:“你們等我一會,我進去收拾收拾就出來,你還帶朋友來了,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我在女孩子面前穿成這樣,多失禮啊。”說罷輕輕地關上門,關門前又把腦袋抻出來說:“等我一會兒啊,很快啊。”擺了擺手。他竟然能在我面前這麼溫和有禮的說話,我自問是吃錯藥了,產生幻覺了嗎?

我回頭看著嬋娟,笑呵呵地擺著手。我突然有點明白了,問道:“你笑什麼?”嬋娟不解地看著我,我接著說:“你對他就得兇點!他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嬋娟幽怨地撅著嘴看我,拿手比劃道:“你是個壞姐姐!”我用手語對她說:“他更是個壞弟弟。你才見到他就幫他說話,我會傷心的。”我本來還想說,說她真是個重色輕友的人,但是不會比劃,今晚去聽課,倒是可以手語老師怎麼比劃,佯裝生氣的樣子。嬋娟歉疚地拍拍我的肩膀比劃說:“他沒有你重要,永遠沒有。”都快要哭出來了。我對著她拋了個飛眼,比劃道:“我不生氣了。”嬋娟破涕為笑。

二龍很快就出來了,穿戴整齊,還刮了鬍子,頭髮也洗了一下,我忍不住讚道:“你速度好快啊!”二龍說:“我還像你們女人出個門還要梳洗打扮半個點?”我問道:“打算吃什麼?我請客,就樓下這一圈吧,我請得起!”二龍說:“去吃壽司。”我問道:“壽司?你們樓下哪有壽司?”二龍說:“汀田壽司店,我請,哪有讓女人請客的道理。”我知道那家店,得出了校門還走一段,問道:“汀田壽司店,離這很遠啊。”二龍說:“嫌遠你可以不去。”他似乎意識到語失,轉口說:“好吃不嫌遠,走吧。”我說:“我們六點半還有口語課呢!”二龍說:“來得及啊!”我搶白道:“這下一千米也行了,不能離我寢室一百米。”二龍的臉有些紅了說:“也就五十米,走吧。”

到了那家壽司店,我看到菜價,問道:“你請客嗎?”二龍說:“我跟你似的,說話不算數,隨便點。我請。”我把選單遞給他,說:“我沒吃過,你點什麼,我吃什麼,還有嬋娟吃的很少,我們點我們倆人的就行。”二龍問道:“這位女孩……”我說:“叫嬋娟就行。”二龍說:“嬋娟很好聽的名字。”手機震動,我拿出來一看,竟然是二龍的簡訊,我不解地看了他一眼,二龍著急的對著我點了下頭,我開啟簡訊,二龍問:“她是聾啞人嗎?怎麼溝通?”看不出他還很體貼,知道這種問題當面問不好。我說:“是聾啞人,你對著她說話就行,她看得懂口型。”二龍緊張地瞪著我問道:“你怎麼能當面回答我,你不會發短信啊,讓人聽到多不好,多不禮貌。”我無所謂地說:“哎呀,她聽不到,你們快點菜,要不真的來不及吃飯了。”二龍對著嬋娟很慢的說:“嬋娟,你想吃點什麼?”嬋娟搖搖頭,比劃了一下,我翻譯道:“她說你快點點,都行,她不挑食,但是要餓死了。”二龍叫來服務員點餐。其實嬋娟說的是,我吃的少,你們吃什麼我來一點就行,我就不單獨點了。

在等菜時,二龍談笑風生地說話,逗得嬋娟嘻嘻地笑,光憑這一點,嬋娟還是很淑女的,笑不露齒,聲音也不大。二龍說:“我就問我媽,什麼時候把她送走,我媽說姐姐就不走了。”二龍在講我們小時候的事,我和二龍說了,嬋娟是完全的自己人,他就沒有顧忌我身世的秘密。我問道:“為什麼要把我送走?”二龍說:“你來了之後,所有人都圍著你轉,好吃的都留給你,連我媽都不抱我了,就哄你,你還和我搶東西。”我爭辯道:“你胡說,我怎麼不記得了?”二龍說:“你幹過的壞事你就全忘了吧!我看你是故意的。”嬋娟看著我們拌嘴一直嘻嘻地笑,我真不知道她是否聽懂了,還是只是受氣氛感染,覺得搞笑。

我看著嬋娟在笑,有意抬高氛圍,說:“你是不是故意黑我,我從小到大從沒跟你搶過東西,只有你搶我的份!”二龍說:“我承認,你七歲之後倒是出息了,知道我是你弟弟,應該讓著我,但是你更小的時候,長得胖,力氣又大,還一點都不講理!”我問道:“什麼時候?”二龍說:“那是我一歲半的時候,那時我還記得天上下著鵝毛大雪,北風呼呼地吹,一定要有悲慘的事情發生了,然後,你就來我家串門了,住了三個多月才走,吃的白白胖胖的,而我卻餓得面黃肌瘦的。”我問道:“你一歲半的事情,你能記住,我看你是憑空想象的吧。”二龍說:“我對天發誓,都是真的。”我拿出手機說:“我給媽媽打電話,驗證一下,你要是撒謊,怎麼懲罰你?”二龍說:“想幹什麼都行!你要是錯了呢?”我說:“你先說個懲罰的標準吧。”要是代價太慘重了,我就省省了,我還是挺相信他的記憶裡的。二龍說:“要是你輸了,我就取代你的名額去上手語課。”我說:“好,一言為定。”我撥通了電話,媽媽一會兒就接了,我問道:“媽媽,你還記得我第一次去你家的時候嗎?”媽媽說:“你怎麼想起問這個了?”我說:“我就是想知道。”媽媽說:“那是夏天,你整個夏天都呆在我家裡。”我豎起兩根手指,挑釁地看著二龍,得瑟地說:“夏天喲!”我要是贏了,有什麼好處,還是得讓二龍陪嬋娟去上口語課。媽媽接著說:“你跟誰說話呢?”我說:“二龍,我們倆在打賭,他硬說,我第一次去你家是在冬天。”二龍爭辯道:“誰說是冬天了?”下著鵝毛大雪還不是冬天,現在反悔晚了。

媽媽笑道:“什麼你家,你家,這麼生分,就是我們的家,我還記得那時候小姑帶著你來,小姑是個漂亮的混血姑娘,我們這裡是個小地方,那時人們幾乎沒見過外國人,還是個漂亮的姑娘,人們都出來看,我家那時候總圍著一些小夥打聽小姑的事。那時你才剛出生,二龍還在我的肚子裡藏著呢,我就跟二龍說,姑姑帶著姐姐來看你了。要是說,二龍出生後,你們再來就是第三年的春天了,我記得那年春天來得很晚,氣溫一直沒回升,老秦把小姑和你接來,他們倆個人都像是雪人一樣,啊,對了,那天下著鵝毛大雪,還刮著北風。”聽到這話,我不動聲色地看了二龍一眼,媽媽接著說:“小姑把你包在被子裡,我怕你凍壞了,趕緊把你放上炕,你睡得呼呼地,跟兩年前一個月大時沒兩樣,你這孩子就是招人喜歡,從來不哭,只是笑。那時不三不四就五六歲,為了搶你當媳婦成天打架。”我問道:“媽媽,二龍說,只要我一去家裡,所有人都圍著我轉,好吃的都給我。是真的嗎?”媽媽說:“你小時候長得像畫裡的孩子,可愛得很,又不哭,大人當然喜歡你了。”我問道:“二龍說,他沒東西吃,餓得面黃肌瘦。”媽媽說:“聽他瞎說,那是他自己不吃。”我白了二龍一眼,說道:“是你自己不吃,能怨誰?”我離開桌子站在壽司店門口問道:“媽媽,你還能多給我講些我小時候的事嗎?”媽媽說:“不一和小辣椒比你大很多,他們倆有時候就抱著你出去玩,就讓你叫不一‘爸爸’,叫小辣椒‘媽媽’。人家別人不知道的,還真當你是他倆的孩子呢。”我問道:“怎麼不帶二龍?”媽媽說:“二龍不愛讓人抱,也不愛讓人逗。你說那時真奇怪,那麼多人對你都很好,你就是和他倆最親,還最愛讓不一抱著睡覺,抓著人家不放。還欺負你姐姐,她得把你哄高興了,你才給面子叫聲媽媽。但是見到不一就叫‘爸爸’,我弟弟也愛逗你玩,但是你就是從來不管他叫爸爸。”我問道:“那爸爸呢?”媽媽說:“你說你這孩子奇怪不?你竟然隨著小姑叫哥哥,那時你管我叫嫂子。你看你,我們全家都被你弄差輩了。每次你一亂叫,我們就都笑話你,你一看到有人笑,就更是人來瘋了,給表演節目。”我問道:“什麼節目?”媽媽說:“就是往身上披一條手巾扮唐僧。”媽媽無限幸福的沉浸在往事中,給我講著點點滴滴的回憶,我聊了有一會兒才掛下電話。(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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