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先生並不知道我寫的是什麼，臉上帶著疑惑，將紙接過去後看了一下。
神色頓時激動起來，雙手也開始跟著顫抖。
“這…這些是…修行秘術之法？！”
我點點頭：“沒錯，是些修行的秘術。”
“這本是我偶然所得，據說是《死人經》上的邪術，不過好在都不是些傷天害理才能修行的邪術。咱們修煉一下也無傷大雅，關鍵時候還能夠派上用場。”
我特意挑選了幾門《死人經》上的秘術，都是趙先生等人能夠修煉成的。也不會因此而入魔，更不需要殺人祭祀才能夠修煉。
和我所修行的“黃泉勾魂手”屬於同一個等級，是比較柔和的邪術。
這樣等級的秘術，對於我來說不算什麼，可對於趙先生卻是強大的秘法之術。
能夠讓他的實力上升一個臺階。
我今日這樣做，是同意了鬼臉菩薩的主意，準備和趙錢孫李他們結成關係，讓他們在我的照拂下變強，也是為了培養自己的勢力做好鋪墊。
羊皮紙上的法訣，自然是不可能拿出來的；剩下能拿的出手的，也就只剩下《死人經》了。
趙先生聽到“死人經”三個字，臉色大變，瞪大眼睛看著我。
“什麼？死人經？！就…就是那早已經失傳了的邪術總經？”
我道：“沒錯。”
他雙手緊緊掐住那幾張紙，神色陰晴不定，很是糾結的樣子。
“這…這…你這又是什麼意思？給我這強大的秘術之法，是需要我做些什麼嗎？”
我笑著搖頭，拍了拍趙先生的肩膀，好讓他稍微放鬆一下。
“您別緊張，我不需要您做什麼，只是真心幫助您，也是真心要交您這個朋友。對了，還有您那三位兄弟，也都是性情中人。這些秘術之法就算是我的一點心意，只為了咱們的情誼，真心不需要你們為我做什麼。”
其實，這些話我自己也琢磨了一陣子了。
當我內心決定了要按照鬼臉菩薩所說的，準備將趙錢孫李發展成我的人，就開始想著應該怎麼說比較好。
說的太含糊了，他也聽不懂，反而不敢收下，甚至疏遠我們之間的關係；可說的太直接，就有些不道義了，甚至會讓他們有些反感。
我現在就說純粹為了情誼，牢固我們之間的關係。這樣若有若無的點一下，讓他心中放不下這件事情，還不會反感，剛好合適。
趙先生深吸了幾口氣，稍稍冷靜了一下，把被自己攥的皺巴巴的紙伸展開。
“陳小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他說的很堅定，目光之中閃爍著異彩，那樣子好像是很堅決某些事情。
“我趙大光今天就給你表個態，日後若是有用到我的地方，您儘管開口，我一定在所不辭。倘若日後您需要我與您同行，就算撇了我這趙家莊院不要了，也一定追隨您的左右。”
“另外，我那三個兄弟想來也是和我同心的，願意成為您前進路上的鋪路石。”
我聽到這番話，心中很是驚訝。
聽他這意思，是看出我的意圖了，而且還不反感，甚至非常樂意，願意追隨在我左右。
這也是一種隱晦的表態。
話說到這裡，我放心的同時，還覺得自己肩膀上的擔子更重了。
他向我表態了，莫名就讓我覺得應該對他負責。
“多謝趙先生，平安一定不會讓您失望。”我垂首行禮，恭敬地說道。
趙先生接受我這一禮，正色道：“我會在這裡等待著您的召喚！”
該說的說完了，他也將我送出去的秘術收了起來，可能在我離開之後，就會馬上修行研究。
而他安排我離開，也是費了一番力氣。
昨天一夜沒睡，到外面去找了一輛汽車，還特意僱傭了一個外地的司機，給足了司機錢，可以載著我們去任何地方。
用趙先生的話說，乘公共交通工具，都不太安全，還是自己開車比較好。
送我們上車前，將早飯打包給我們帶上，並且叮囑道。
“陳小友，車上有一個揹包，裡面裝著一點現金，以備不時之需。若是您離開後還不放心，就將車扔了，再轉乘別的車子，以免被藥門的人查到行蹤。”
我並沒有推辭，道了一聲謝，趁著天還沒有大亮，趕緊上車離開。
車子飛速駛離了趙家的莊院。
司機是個很憨厚的漢子，有四十幾歲了，個頭不高。
問了幾句，才知道他原來是開拖拉機的，開小轎車的次數也不多，這次單純就是為了賺錢才接了這趟活。也知道這活不正常，可價格合適，就算是死了也值得。
當時那個年代，人為財死的事情常有發生，也並不奇怪。
我也沒再多說什麼，開始享用帶著的早飯。
一直未曾說話的鬼臉菩薩，和我說了一句：“那個姓趙的，是個聰明人，或許我們都小瞧他了。”
“什麼意思？”我疑惑地問道。
“我本意是讓你和他結成關係，讓情誼更加牢固，可他卻主動表明了會追隨你的態度，沒有半點猶豫，這根本不符合他之前所表現出來的謹慎性格。”
我聽到這裡，嚥下口中的飯，不由得停下來，也沒有心情繼續吃下去了。
鬼臉菩薩所言很有道理。
昨天夜裡，我知道他因為害怕而未曾去洛河尋找老蛟的鱗肉之時，還斷言他沒有大抱負，難成大氣。
如此擔小謹慎之人，知道我處境危險，到處有人想害我，還主動接受我的交好，甚至放言會追隨我左右，這可不是膽小的表現。
這實在有些奇怪！
似乎是他把我給算計了。
“難道他有什麼圖謀？會不會是想算計我？”我沉吟一句。
鬼臉菩薩一笑，道：“這你就多慮了，人家可沒有圖謀，也不是準備算計你。恐怕是你撿到寶了，這個姓趙的日後若是有機會，一定會大放異彩，成為一代人傑。”
“他應該就是看好了你，準備站在你的肩膀上施展抱負，日後你肯定對他有所依仗，此人的心機和隱忍，絕非一般人能夠做到。而他對你也是真心的，只要你真心帶他，他絕對會成為你的臂膀。”
從這一番話中，可以聽出來鬼臉菩薩對趙先生的極高評價。
它幾乎沒有向我這樣表揚過一個人，還是一個看上去完全不起眼的人，實力也不強，能夠得到這樣的評價，絕對也足以自豪了。
我沒有說什麼，心裡對趙先生更加好奇了。
可就是這一番話，在很久以後，當真應驗了。一個在黃河道上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成為了我身邊的智囊！
這些都是後話了。
我們從洛河區域的範圍離開，出去城鎮之後，司機問接下來應該如何走。
要說究竟去什麼地方，我也沒有想好。
思索片刻之後，對司機回了一句：“沿著黃河附近的城市，一直往東邊走吧。”
司機憨笑一聲：“老闆，我也沒有出過遠門，不知道路。您若是知道怎麼走，就勞煩給我指點一下，要不然可能會走不少冤枉路，到時候你可別怪我。”
“我也不知道路。”我回了句，“你儘管走就是了，大體方向能對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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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嘞！”司機應了一聲，開始開車趕路。
鬼臉菩薩問了我句：“你是打算回家？”
我點頭：“快要過年了，我也該回去看看了。”
“那莫家人呢？”它又提醒我一句，“他們可能也會去你家尋找你。”
這一點我自然知道，可當時畢竟青春年少，以前有沒出過遠門，這次是真的很想家，情感戰勝了理智，讓我主動忽略掉莫家的事情。
我敷衍了鬼臉菩薩一句：“我只是想回去看看，並不是大張旗鼓的回去，儘可能不讓人知道我回去，也不住在家裡，到時候莫家人也找不到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