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7 心頭之血（17）

鳳琰落入水中之後，一直在昏迷。一直到第二天清晨，他才慢慢醒了過來。此時，沈憐與那個小憐已經睜著眼睛，看了他整整一夜了。

反正在夢中，沈憐也不覺得累，不是嗎？她覺得，小憐應該也不是普通的人，她應該也是一位女仙。至於到底是什麼神仙，她就不清楚了。床上的鳳琰睜開了眼睛，一開始有點迷茫，隨後才恢復了清醒。他打量了一下這個房間，才最後停留在床前的小憐臉上。

當看清她的容貌時，鳳琰微微一愣。怎麼說呢，這個小憐的容貌，既然與沈憐本來的面目有幾分相似，自然也是一個美人了。只是，她身上的散發出來的氣質與氣息，以及她眼神流轉之間給人的感覺。都是與沈憐自己，不一樣的。

怎麼形容呢，比如說，照現代的說法就是。沈憐是一個單純天真的少女型，而小憐呢，則是那種擁有女王氣質的御女型。

比如，她現在看向鳳琰的眼神，就好像君王在俯視著自己的領土一般。彷彿他天生該屬她所有，天經地義一般。或許鳳琰的微愣，就是因為看到了她的目光。這個小憐的容貌呢，並不是那種美得傾國傾城的紅顏禍水型。她的眉目之間，輪廓之上，儘管也很精緻美麗。

絕對算得上是一個美人，一個獨特的美人。可是，與那種美得傾國傾城的絕美，還是有所不及的。在這世上，或許有比她更美的女子。但是，她身上的氣質與風華，絕對是與眾不同的。沈憐第一次發現自己的詞窮，無法精確的描述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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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只是覺得，這個小憐，有一種讓人臣服的感覺。彷彿她天生，就該高高在上的，俯視世人。那種天生的王者之氣，讓沈憐震驚。一個女子有這樣的氣勢，的確是太難能可貴了。她自問比不上，怪不得，怪不得身為鳳族之王的鳳琰，會被她所征服。

這樣的美人，光是一個眼神的掃視，就足以讓人心動不已。或許有一種說法，用來形容她，很合適。美人的美，不在皮，而在骨。或許她的皮並不是美得世上唯一，但是她的骨，絕對美得無人能比。

那個小憐看到鳳琰醒了，沒有刻意的諂媚討好，甚至眼中閃過絲毫驚豔之色。有的，只是一片淡然如水，彷彿鳳琰的容貌在她眼裡，再平常不過。這讓鳳琰越發覺得，眼前的女子，不一樣。要知道他的這一身皮囊，儘管並不是他求的。但是對這皮囊的美貌，他是經歷過，感覺過的。

並且這數千年來，一直為這絕美的容貌，所困擾。但奈何，鳳族化成人形的樣貌，本來就是比其他種族要美得多。尤其他更甚，所以鳳琰這麼多年以來，漸漸視之平常了。但是他自己覺得平常了，可沒見過他的人不一樣。哪怕是見過的也一樣，都覺得他的容貌足可以稱得上是冠絕六界。

這六界當中，很難再找得出一個，能與他相比的美男子了。誰說只有紅顏能禍國，藍顏一樣能傾世。不過，鳳族之王的威嚴，還沒幾個人敢輕易挑釁。所以，鳳琰一般在人前，向來是以清冷孤傲著稱的。只要他冷著一張臉，儘管有人看著他的容貌對他表現出花痴之色，不過卻沒幾個人敢上前調戲或者親近。

於是，鳳琰覺得，也就這樣吧，只要清淨一些便好。

當然了，這其中也不乏有定力好的人。儘管眼中閃過驚豔或者欣賞之色，但是她能控制自己的言行舉止，保持最基本的風度與禮儀。但像眼前這個女子這般的，絲毫不動容的，鳳琰還是生平僅見的第一個。他覺得，以後，估計也不會有這樣的女子了。

在她眼眸之中，他只看到了一片淡然如水的平靜，卻沒有絲毫其他的情緒。彷彿，他並沒有長著那樣一張俊美絕倫的臉，他的容貌再平常不過了。這種感覺，讓鳳琰覺得，很新鮮難得。

他坐了起來，先是向小憐表示感激之意，然後才問起了她的名字與身份。“不知此地是何處，姑娘是何人，請恕鳳琰冒昧相問。”

果然是鳳琰，那麼這個與她有幾分相似的女子，定然是小憐無疑了。沈憐站在一邊，看著他們，然後一邊在心裡琢磨思量著。果然下一刻，那個她開口說的話，印證了她猜測的一切。“你可以叫我小憐，至於這裡，是一個隱居避世的好地方。”

果然是小憐，鳳琰口中那個一直念念不忘的小憐。沈憐覺得，如果她再看下去，說不定就知道小憐是什麼身份了。以及與鳳琰的過往，這一次，應該就是他們的初見吧。鳳琰重傷落入小憐隱居的地方，小憐介於他的美色，出手救了他。

沈憐覺得，如果鳳琰不是長著那一張美得足以禍國殃民的臉，恐怕小憐未必會救他吧。鳳琰聽到小憐的話，嘴裡唸叨了一遍她的名字。“小憐......”

此後，鳳琰與小憐便相識了。本以為小憐對鳳琰有了興趣，應該會主動出擊，鳳琰第一眼看到的冷淡，應該也只是在擺架子而已。此後他們朝夕相處，小憐對鳳琰，應該會逐步緩和下來吧。就算不明著討好，也會暗地裡有意無意地討他歡心吧。

不然，她後來，是怎麼把鳳琰拿下的呢？可是後面發生的事情，讓沈憐覺得可惜了。因為與她想象的那樣完全不同，小憐面對鳳琰時，永遠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樣。就像他第一眼看到的一樣，反而是鳳琰漸漸地對她越來越溫柔了。

兩人在這個仙境一般美的地方，待了數日之久。當鳳琰出來，看到清澈有魚的湖泊，看到珍稀的花草時，不由地微微驚訝。湖泊很美，但是這一片奇花異草更是難能可貴。哪怕他身為鳳族之王的見識，也覺得眼前的這片花草非常難得一見。

有好幾株，他只是聽說過，未曾親眼見過。有些花草不止是珍稀難得，而且還有很大的效用同，比如說治病救人的那一種。小憐只是說了這個名字，其他關於她身份的一切，一字未透露給鳳琰知曉。沈憐自然也不知道了，不過，她看得出來。

小憐絕對不簡單，從鳳琰對花草的隻字片語中，她聽得出來。這片花草，可不是有身份地位，就能擁有的。其中幾株，珍貴異常，哪怕是對於他這個鳳王來說也一樣。如今的花界雖然還是屬於天界的一部分，並不是六界之一。

不過，這花界的奇花異草，還是受六界歡迎與稀罕的。這些訊息，都是從他們的對話中聽出來的。沈憐一直仔細觀察著他們，聽著他們的每一字每一句，生怕錯過了什麼。

她與這個小憐，絕對有關係，就算不是前世今生的關係，也一定有一種聯絡在裡面。儘管她現在並不知道，所以她才看得如此認真。就這樣，數天之後，鳳琰的傷已經大好，他準備離開這個仙境一般的隱居之地了。不過，他似乎對小憐有點不捨得。

小憐呢，見他要走了，既沒有挽留，也沒有追隨而去。她只是在他身後，投去意味深長的一眼。一直到鳳琰離開了這裡，這時小憐身邊一朵花突然動了起來。轉瞬之間，一朵美麗的花，變成了一個藍衣美人。她看向小憐，眼中全是恭敬之色。

“主人，你怎麼就這樣放他離開了呢？”她的問話，與沈憐心中的疑惑一樣，於是，沈憐認真聽了下去。看這個小憐，是如何回答的。

小憐呢，看了那個花美人一眼，然後又看向鳳琰離開的方向。“對於像他那樣的人來說，刻意地討好或者追隨，只會事得其反。所以，對他，若即若離最好不過。表現得對他越冷淡，他對你才會越有興趣。人一但對你有了興趣，就會去關注你的一切。漸漸地，他就會陷入其中，最後不能自拔。”

沈憐聽著，不由地點了下頭，表示了贊同。看來這個小憐，果然很懂這種男女情愛之事。懂得以退為進，故意引他上勾了。

小憐果然沒有刻意去找過鳳琰，儘管她知道他現在在哪裡。又兩天之後，小憐才離開了這個美麗的地方，往塵世而去。沈憐本來還想看下去，他們接下來是怎麼重逢的。可是，她的夢醒來了。當沈憐坐了起來時，不由地有點遺憾。

她只看到了小憐與鳳琰初見那一段，至於後面發生了什麼，她現在還不清楚。既然她想起了這一個記憶碎片，那麼以後一定會越想越多的。到時候，等她的記憶全部恢復了，她就知道前世到底發生了何事了。她與鳳琰之間，到底有何糾纏。

如今她只知道，與鳳琰的糾纏，只關係一個情字。至於其他，現在的沈憐，還不清楚。於是，沈憐繼續在心中思量再三。她覺得，明天一早起來的時候，她想去試探一二。看看能不能從鳳琰的口中，試探出什麼來才好呢。比如說，她故意拿話誆騙他，騙出他一些真心話來。

於是，等到第二天，沈憐直奔旭恆的寢殿。去見鳳琰了，他應該沒那麼快離開吧。隨著時間的流逝，一次又一次地過去，鳳琰能掌控身體的時間越發長了。只要他願意的話，一定能在這個世界，待得時間越久的。鳳琰的確還未離開，本來他昨天離開之後，是想立刻就把身體的掌控權還給旭恆的。

可是，他後來卻打消了這個念頭。因為，他不想這麼快就離開，只能留在系統空間裡，與致遠兄一起看著玄光術出來的畫面。看著她與別的男人，親密無間，曖昧非常。他看在眼中，只覺得心裡糾著疼。所以，還不如，他在這裡多待上一段時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