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8 心頭之血（18）

這樣一來的話，也可多少避免一些，她與其他男人相處的時間。於是，鳳琰便沒有離開，反正關於旭恆的記憶，他全都有。所以處理起那些天庭事務來，他也一樣得心應手。一直到今天天明，他才又看到了小憐，正朝他緩步而來。

只是，今日的小憐，似乎有點奇怪。沈憐來到他面前，看了他一眼之後，就沒有再靠近過去了。她看向他的目光，不復昨日的熱情友好，而是顯得有點冷淡了下來。“鳳琰哥哥，好久不見啊，不知你近來可好？”她明明昨天就見過他，為何這麼說。

鳳琰壓下心中的疑惑之後，儘量平靜地道：“憐兒，你不是都知道嗎，何必再問？”

沈憐的目光清冷微寒，聽到他這樣的回答，只是道：“我怎麼會知道呢，我們一別幾乎是萬年沒有再見，我如何會知道你的近況呢。對了，你是把我當成了那個凡人女子沈憐了，是嗎？你向來，都是叫我小憐的。”此番話一出，鳳琰的神情大變。

他震驚地站了起來，卻不知是該靠近還是退後。他就那樣站在原地，仔細打量起了沈憐來。眼前的人，到底是沈憐，還是......當年的小憐。

下一刻，她的話，就讓鳳琰震驚地一點反應也沒有了。沈憐的目光中，是冰涼微寒的，就像他們當年初見時一般。面對他的打量，她毫不以為然，徑直往前走了兩步。讓他看不到她眼中的思緒，“鳳琰哥哥，你會想起來，我也會的。”

她想起來了，關於前世之事？鳳琰震驚之下，脫口而出，“你全都想起來了，怎麼會？”

“有什麼好奇怪的嗎？你可以掌控他人的身體，我自然也能暫時掌握轉世的身體。她與我，本就擁有同一個靈魂，如今被我所主導，也不奇怪呀。放心，我只是一時的，很快她便會清醒過來重掌身體的。至於我嘛，只是難得能出來，便來見一見你而已。”

那熟悉的口吻，還有那同樣冰寒的目光，讓鳳琰心神大亂。而且她此刻背對著他，他看不到她眼底的思緒，更加彷徨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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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這樣嗎？”他喃喃自語著。

沈憐見火候差不多了，便開始出言試探於他了。“當年我們分別之時，你還是好好的，後來怎麼會落到如此下場呢。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我可以儘量幫你一幫。”當她此話一出之後，鳳琰本來心亂如麻的情境，立刻恢復了平靜。

不對，她不是小憐，不是。如果是小憐，她是不會這樣說的。小憐對於那些她已經捨棄的人，是不會再有關心的。更不會說出，她會盡力相幫的話來。哪怕是對他也一樣的，她會這樣說，只能證明她是沈憐。她並沒有想起當初的一切來，只是猜到了什麼，來試探他了吧。

鳳琰這麼一想，立即平靜了下來。“沒什麼，一些小事而已。”面對他如此敷衍的態度，沈憐知道，他懷疑起她來了。

“鳳琰哥哥，我剛才一醒來，就想起了當年初次相見時的情景。你當年重傷落入湖中，可是我救的你，後來我們在茅草屋之中朝夕相處。如今想來，真是恍如隔世啊。不對，確切來說，的確與隔世沒有區別了。畢竟，萬年不見，我們竟陌生至此了。”

她知道，他們當年是如何相遇，初次相見的。難道她真是小憐不成，鳳琰又疑惑了起來。畢竟，她所說的初見之事，只有三個人知道。除了當年的小憐與他之外，還有致遠兄，是他告訴他的。可是，沈憐並不知道，她卻說了出來。

只能證明，她想起了往事。

正當鳳琰再次要被她所騙之時，腦海中忽然響起致遠的聲音。“鳳琰，她在詐你，不要上當。她僅僅只是想起了當年初見時的事情而已，對於其他的一切，她並未想起。不過是結合了她的猜測，在試探你而已。”聽到致遠兄的話，鳳琰立即壓下了要說出來的衝動。

原來是這樣，她倒是挺聰明的，居然用這樣半真半假的話來試探他。幸虧致遠兄提醒了，不然他說不定，真的會說出什麼來的。“是嗎？我早不記得了。”看來，她今日是試探不出什麼來了。沈憐這麼一想之後，眼中的冰冷已經無需再演戲了。

她看向鳳琰的目光，已經透著微寒了。“算了，你不想提，我們就不說了。不過，鳳琰哥哥，遲早是會都想起來的，你瞞也瞞不了多久的。”話音未落，她已經離開此殿。剛才她用冰冷的語氣，卻喊著甜美的稱呼，當年的稱呼。

她與當年的小憐，越來越相似了。她說得對，她的恢復，是早晚之事。而且面對著這樣與前世的小憐極度相似的沈憐，鳳琰覺得自己可能演不下去了。他再不可能和以前一樣，與她相處自然和諧了。因為她也不再是當初那個一無所知的沈憐了，她已經想起了初見，以及變了很多。

於是，鳳琰思量再三之後決定，還是把身體的掌控權還給旭恆吧。一切都交給他們去辦吧，他還是先冷靜一下再說。

而且，鳳琰也感覺得到，他越來越無法壓制旭恆的靈魂下去了。因為他是天族太子，法力修為都是極高的，因此他已經在體內甦醒過來了。也看到了眼前發生的事情，於是他急著要出來。鳳琰趁勢把身體還給了他，然後就此離開了這具身體。

他回到了系統空間裡，把身體徹徹底底還給了旭恆。致遠看到他回來，有點懵，好一會才道。“你不是心心念念想要去見心上人嗎？好不容易進去了，附身了，掌控了身體，為何這麼快就回來了。要知道，一個世界，你只能進去一次的。”

也就是說，他如今回來了，就只能等下一個世界了。

鳳琰只是黯然地說了一句，“我需要冷靜一下，暫時不想見她了。而且，小憐早晚會全想起來的，她的性情也與從前越發相似了。”

致遠聽了，卻不以為然，因為這本來就是應該會發生的。他早就有心理準備了，“鳳琰，很快，她就會全部想起來的。到時候，就是你們回到過去，解決你們之間一切恩怨的時候了。至於會有什麼樣的結果，就看你的決定以及她的改變了。”

鳳琰聽了，沉默不言，在床邊坐了下來。

至於沈憐這一邊呢，她也是後來方知，鳳琰不說一聲地離開了。旭恆回來了，她已經知道，旭恆才是她的攻略目標了。所以，她把所有的注意力全放在了旭恆身上。面對他時，沈憐開始主動出擊了。比如說，投其所好，朝夕相伴了。

於是，旭恆與沈憐關係，可謂是一日千里啊。本來旭恆就對她，已經動了情。如今，不過只是越陷越深而已。旭恆確認自己的心意，他是喜歡叶音的，不，是愛叶音的。既然如此，他就要娶叶音為他的太子妃了。如今父帝在閉關，他只能先等上一等了。

至於叶音的心意，他會問清楚的。

這一日，正當沈憐如以前一般站在他桌邊，為他磨墨時。旭恆突然放下了手中的筆，看向了她。“叶音，我想問你一件事情，希望你如實回答。”

沈憐一邊執墨在研磨，一邊看向他。“殿下，你問便是，叶音一定知無不言。”

“好，你......喜歡我嗎？”他問得夠直接，反倒讓沈憐這個早有心理準備的人，被問得愣了一會會。他也太直接了吧，不能委婉一些嗎？哪怕只是言語之間的委婉，也好呀。

她被他的話噎了一下，然後好一會，才道：“殿下，問起別人的心意時，不是應該先說一下自己的心意嗎？”他都沒有表白過，就來問她的意思了。

旭恆停頓了一會，然後才道：“好，我告訴你。叶音，這些話我只說一次，希望你認真聽。我......我愛你，我真的愛你，所以你呢？”

表白得很簡單，沈憐在心裡評價著，面上卻是出現了害羞的神色來。小臉微紅，她微低著頭，濃密的睫毛微顫著。她的雙手握在一起，就是不看他一眼。“我......我不知道。”女孩子嘛，尤其是一個初次聽到男子表白的少女，她應該害羞多一些的。

女人有些話，從來都是口是心非的，希望旭恆能領悟得到了。沈憐悄悄用餘光打量了旭恆一眼，然後又收了回去。旭恆呢，聽到她這個回答，有點意外。畢竟，他心中剛才無論是接受還是拒絕，都想過了。也想了應對之策，應對之詞。

可是面對叶音的一句，我不知道，他懵了。這究竟是一個什麼意思呢，他搞不明白。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喜歡便接受，不喜歡便拒絕，多麼清楚明白。可是，她的一句含糊的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呢。沈憐只是害羞，不願意說明白而已。

不過卻讓旭恆疑惑了起來，他在心裡猜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話來。“你可願意做我的太子妃，嫁於我為妻呢？”很好，他直接進行到最後一步去了。他們甚至還沒有正式的談情說愛，他就直接到了最後一步，求婚了。不過面對這個沒什麼戀愛經驗的直男，沈憐覺得，自己還是放鬆一下要求會比較好。

於是，沈憐終於抬頭看向他，只是眼中的羞意未減多少，臉上的徘紅，也未褪色下去。“殿下，你說什麼？”

旭恆這次大膽了，直接伸手握住了她的手，把她的人拉近了一些。“叶音，你可知，你是從何而來的？”聽這說話的趨勢，他是想告訴她，叶音的來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