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心頭之血（16）

司深，這是剛才那個魔族親王。好像在這個世界中，司深與小憐的糾葛不淺呢。鳳琰在心裡琢磨了起來，他要不要，幫小憐一把。可是一想到當年的事情，鳳琰又開始沉默了下來。他始終還是不能放下，儘管過去了這麼多年。

寧瀟回來的時候，發現人都守在外面。便問了守在外面的人，才知道，殿下與叶音仙子在裡面。殿下命他們所有人，都退守殿外候著。於是，他也只能忍住了好奇心，跟他們一起守在外面了。

沈憐看著鳳琰，見他沉浸在自己的思緒當中，顯然並不想回答她的話。她又等了一會，鳳琰還是不肯說什麼。她只好放棄了，“鳳琰，你不想說，就算了。反正，我有預感，我很快就會知道的。”到時候，她便知道，她到底是不是鳳琰口中的那個小憐了。

那個小憐，又到底是什麼身份，與鳳琰當年有什麼樣的瓜葛與恩怨。沈憐決定一切順其自然吧，反正她現在也無法從鳳琰或者致遠口中得知什麼。他們不會說的，所以她只能自己慢慢去想了。如今已經身處最後一級任務世界了，就證明離真相越來越近了。

沈憐這麼一想之後，也就不糾結什麼了，與鳳琰說說笑笑的。鳳琰呢，一直處在矛盾當中。一邊告訴自己，她還不是當年的小憐，不能與她置氣。一邊卻一直在埋怨她，漸漸地，鳳琰分不清站在他眼前的到底是哪一個了。

如今站在他眼前的小憐，儘管並不是當年那個。可是，她們之間越來越相似了。這種相似，並不是因為容貌的相近，而是因為她身上散發出來的氣質以及她的性子。沈憐與小憐，已經漸漸地越來越像同一個人了。或許，致遠兄說得對，這一世，小憐定然能還清過往所欠下的情債。

在這一生，她就會迴歸真身，變回當年那個小憐。只是，這次歸來的小憐，是她，又不完全是她。畢竟多了這麼多年經歷與感受，她與當年肯定會有所區別了。致遠兄是希望，小憐經過這麼多年，她會變好一些，不要像當年那般恣意妄為。

她能吸取教訓，不再處處留情。只是結果如何，現在他們誰也無法確定下來。鳳琰自己呢，到底是希望如何的，他現在還不清楚。

發現他在走神，沈憐有點鬱悶，她說得正興起，結果人家走神了，根本沒聽到。不過，她望著眼前這張旭恆的面容，那目光卻不屬於他。因為現在掌控這具身體的主人，不是旭恆，而是鳳琰。他們兩人的性情大不相同，行事作風自然也不同。

沈憐腦海中浮現出鳳琰真正的模樣來，那一雙丹鳳眼中，有著無邊的桃色，讓人沉醉其中不能自拔。在沈憐如今看來，鳳琰這樣的美男子，又對小憐一往情深。如此出類拔萃的美男子，她居然還不滿意，會厭倦離開。

那麼那個小憐，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物呢。當鳳琰離開之後，沈憐在床上躺了下來，儘管現在的身份是神仙。不過沈憐做人習慣了，所以自然也有睡覺的習慣。於是，她打算在這床上，小睡一會。

慢慢地，她進入了夢鄉。這一次的夢與以前並不相同，因為她發現，來到了一個陌生的地方。一個她從來沒來過的地方，在她面前的是一個無邊無際的湖泊。那裡的水，清澈見底，她還能看到湖水中游來游去的魚兒。

這裡是哪裡，沈憐站在湖泊前，左右張望了一圈。卻發現這裡並沒什麼人，只是在不遠處，有一個茅草屋。看周圍的景色，以及那個小茅屋，這裡更像一個隱居避世的好地方。她往那座小茅草屋走去，在屋前發現了一片奇花異草。

好些，她根本沒看到過的花花草草，在那裡搖曳生姿，好美啊。這裡美得就像仙境一般，沈憐這麼一想，自然而然地深呼吸了一下。當她的確感覺到仙靈之氣充足的時候，不由地愣了一愣，難道她真的誤打誤撞來到了一個仙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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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這裡，會有神仙嗎？畢竟沈憐如今，遇到的事情多了，見識也多了，她早就不是當初那個什麼也不懂的小女孩了。所以，面對此情此景，沈憐倒也算是淡定得多。她往那個小茅草屋走了過去，她想看看裡面可曾有人，或者說神仙。

當她推門而入時，屋中情景一掃而見全，並沒有人在。而且裡面的佈置很簡單，只是放著一張木桌與木椅，當然了另一邊還有一張小木床。以及一些碗碟之類的東西，還有茶杯與茶壺什麼的。總之，這裡像是有一個人生活過的痕跡。

不過看東西，都是單獨一樣的，應該只有一個人在這裡生活。屋內一切看盡，沈憐又走了出去。她站在那片奇花異草中間，眺望著不遠處湖泊的風光。偶爾有一兩只蝴蝶，飛過湖面，這裡看不到太陽，自然也見不到月亮。

上面的天空，是一片灰濛濛的，好奇怪呀。只是，在這一小片天地中，風景怡人，卻只有她一人在。讓沈憐有些不解了，為何她會做這樣一個夢呢。對於這裡，沈憐有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曾經在這裡住了很久似的。

正當她百思不得其解時，突然，一道人影從天邊劃過，落進了離她不遠處的湖泊之中。人落下，湖面被打破了平靜，泛起漣漪陣陣。那個人立即沉入水中，不見了蹤影。沈憐下意識地上前，入水去救人。本來正要屏氣的她，忽然發現在水中，她也能自主呼吸，一點不受影響。

沈憐反應過來了，如今她只是在夢中而已，自然與現實世界中有所不同。於是，她往那個人落下的地方遊去，最後把那個人救上了岸來。

別說，感覺還挺真實的，沈憐這麼一折騰之後，只覺得力氣消耗得太多，整個人累得很。就在這時，沈憐看向了那個人，當看到他的臉時，沈憐愣住了。因為她看到的是一張，與鳳琰一模一樣的臉。鳳琰？這個人，是他嗎？

不等沈憐搞清楚，眼前的畫面一變，當她再次能看清楚的時候，發現了驚奇的一幕。那就是她好像變成了局外人，眼前又出現了一個她。是的，沈憐站在這邊，卻清楚地看到那個疑似鳳琰的人身邊又出現了一個她。那個她與沈憐如何附身的身體，容貌長得並不相似。

她倒是與沈憐本來的面目，有幾分相似。卻絕對不會有人，把她們當成同一個人的。因為兩人的神情與舉止，實在是太不相同了。沈憐呢，以前是一個活潑明媚的女孩。如今經歷的事情多了，看到了的事情也多了，所以沉穩了許多。

可是眼前這另一個她，卻渾身上下散發出一種獨特的感覺來。就像是，沈憐一下子也說不出來。可以說這另一個她，除了容貌與沈憐本身有幾分相似之外，其餘盡皆不同。她站在那個疑似鳳琰的人身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他。

當她的手指撩開他額頭上的亂髮時，那個她愣了一下，隨後眼中散發出欣喜的光芒來。就好像突然之間，她發現了一件珍寶一般。然後沈憐聽到她開口了，“居然還是一個難得一見的美男子？有意思。”她這調侃的語氣是怎麼回事啊，沈憐覺得她好像在調戲昏睡過去的男人似的。

後來的一幕，讓沈憐看得，臉紅得心驚肉跳了起來。因為那個她，彎下腰來，把昏迷的男人一把抱了起來。就是那種男人抱女人的，公主抱，照現代的話說是。她抱著一個大男人，卻是輕鬆愜意的模樣，好像懷中的人一點分量也沒有。

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鳳琰呢?沈憐有點疑惑，然後她抬腳跟了上去。反正，那個她，好像是看不到自己的。於是，沈憐大大方方地跟了上去。

另一個她把人抱進屋中，放在了那唯一的木床上，然後她在他床邊坐了下來。她就這樣看著他，並且檢視他的傷勢。他會落入水中，正是因為受了傷。另一個她仔細把了脈之後，微皺眉頭，最後是她出手救了他。正當沈憐站在一邊，就像一個隱形人似的，在那裡琢磨著。

那個男人到底是不是鳳琰啊，他與鳳琰這麼像，應該是的吧。沈憐站在一邊，一邊看著他們，一邊琢磨了起來。目光一直在他們身上打轉著，沈憐不知不覺地，站了很長時間，連她什麼時候走開都不知道。那個她，就是沈憐另一個自己。

沈憐走上了前去，低頭仔細看起了床上的人。他與鳳琰的確是一模一樣，就連昏迷中微皺眉頭也是如此的相似。看來，他是鳳琰無疑了。那麼，另一個她，會是當年的小憐嗎？眼前的畫面，會是當年，他們初次相識時的場景嗎？

看來她這個夢，並不是無緣無故地做的，而是她記憶的一個碎片吧。沈憐在夢中，幾乎已經確定了，眼前的一切應該是前世遙遠的記憶中的一個碎片。

反正他們是看不到她的，所以沈憐一直在旁邊站著。親眼看著，另一個她，或者說是當年小憐走了進來。她一身紅裙似烈烈之火，不過她面上卻是近乎冷漠的神情。她看著鳳琰時，眼中才有一絲光亮。她好像，對鳳琰挺有興趣的。

想起鳳琰曾經說過關於她的事情，沈憐默然了。也對，以鳳琰所描述的那樣，這個小憐分明是一個，見一個愛一個的主。哪怕她身為女子，也一樣渣。所以了，她會有眼前這副模樣，沈憐覺得，也算是正常的。她就像一個旁觀者一樣，見證了小憐與鳳琰的初次見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