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豐見得審配斬釘截鐵的話,這時候總算知道自己這一命被救活,其中牽扯的有多深了。

郭圖救了自己就跑,沮授與審配也牽扯在其中。

作為當事人的自己,就算有多麼不願意,也只能投向了大公子袁譚。

前頭還說自己不似郭圖逄紀之流,趨炎附勢,總想著在奪嫡之爭上分的一杯羹。

不想轉頭,就活成了自己最為厭惡的人。

世事難料啊!

萬般無奈之下,田豐也只能點頭相應道:“既然如此,那便早些告知了大公子,也好早日定下這戰事,免得叫那袁耀有機可乘。”

審配見田豐答應,這才面色好了幾分,看的看也是放鬆下來的沮授,才是好言道:“元皓才醒,此事也不勞的元皓操心,吾二人定會處置妥當,只是事關重大,還得告知的元皓一聲。”

田豐明白審配話裡意思,當即就道:“救命之恩無以為報,正南放心,吾即是答應,就不會存的他心。”

審配聽得這才真正放心,旋即就拉著沮授而出。

其實他二人早就準備好了書信,只等今日把田豐拉上了船,就要叫人快馬加鞭,送去幷州了。

“哎!”

只留得才清醒不多久的田豐,重重嘆的一口氣,怔怔看著遠方,手中的筆,是再也落不下去了。

...

袁尚帶的大軍而出,心裡著實有幾分得意。

尤其是調兵遣將的感覺,實在是太好了!

看那張郃,朱靈,紛紛拱手聽令,一點都不遲疑,袁尚可算體會了一回當“雄主”到底是何滋味了。

乃至與甚至出現了一個念頭。

“要是自己父親能一直臥病在榻上就好了!”

“呸!”

“我這在想的什麼!”

胡思亂想的袁尚心裡一驚,有些心虛的看了看邊上的近衛,發現沒人看的自己,才算松了口氣。

袁紹這麼多年身居高位,就算如今重病在船,其威懾力還是很強的。

那是經歷過謀奪冀州,血戰公孫瓚,在陰謀與血色中站起來的諸侯。

袁尚可不敢隨意對自己的父親存起惡念來。

“只是...這種感覺,當真是很好啊!”

...

幷州雖然很大,但多數都屬是荒涼之地。

就說幷州幾郡,也就太原上黨算是能看上一看。

當然了,就算能看上一看也不能與富饒的鄴城相比,只不過比起西河,雁門,乃至五原,雲中,那荒僻戰亂的地方,算是好上一些。

而袁譚所在之地,就在太原晉陽。

此番,袁尚發兵的目的,也是直直朝著晉陽而去。

這幷州畢竟也是袁家的地盤啊!

雖然自己要拿下自己那“叛亂”的兄長,但也不像造成大規模的戰亂。

打來打去,打的都是自家的兵馬,袁尚如今已經代入了河北之主的身份,自然不想自家的兵力消耗太多。

只要直接拿下袁譚,此事就算成了!

日後這河北,就是我袁尚的了!

...

袁尚從鄴城出發,攻伐晉陽,按照通常來說,是沿著淍迴河,過榆次縣,再襲晉陽的路線最是方便。

不過袁尚卻不打算走這條路線。

自己那兄長就是再愚蠢,也能想到自己大軍行動的路線吧!

說不得早是再路上有了埋伏,更是麻煩。

所以袁尚稍稍繞的一些人,一部兵馬慢吞吞的走榆次,令一部軍馬卻繞走狼孟縣,從北向南攻取晉陽,已打其一個出其不意。

而袁尚,此刻就剛剛到的狼孟縣,安營紮寨,準備次日的奇襲。

整個大軍正是埋鍋造飯之時,袁尚那心裡更有幾分得意之情。

昨日張郃那傳來訊息,說幷州大軍果然在榆次出現,兩軍試探交手一回,卻誰也沒奈何誰。

“吾那兄長在榆次佈置的防線,那晉陽一地必然是空虛不已。”

“一座空城,吾大軍一至,定能奪取的易如反掌!”

“就這點本事,也敢來反,當真可笑之極!”

大帳內,袁尚手裡捧著有些難吃的乾糧,心中卻著實愉快。

“等擒下了吾那兄長,要不要拿了其性命呢?”

“罷了罷了,到底是吾兄長,要是真生擒了,就繞其一命,免得回了鄴城,在父親面前也不好交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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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嗚...嗚...”

袁尚正是想的美,卻忽然聽得四面號角連聲而起。

那低沉的號角聲直讓袁尚把手中的乾糧直接丟下,一下騰身而起,直向外高呼道:“軍令為下,哪裡來的號角聲!”

還沉浸在自己就要得勝之後的場景中的袁尚,還只以為那號角聲是從自己陣營中發出的呢!

然那外頭衝進來的副將很快打破了袁尚的美夢。

“三公子!那非是吾軍中號角,是營外...營外四面皆起了號角聲!”

袁尚這才驚覺,那四面八方都響起的號角聲哪裡是從自己軍營中傳出的,分明就是外面有了埋伏!

急忙衝出賬外,卻聽那蒼茫的號角鋪天蓋地的襲來,簡直就有當年四面楚歌的滋味!

“哪來的?”

“這都哪裡來的埋伏!”

“吾那兄長不是還在榆次與張郃交戰麼,怎麼能埋伏在此?”

袁尚不願相信,然號角之後四面響起的殺喊聲卻讓袁尚不得不信!

幷州的軍馬,很快衝散了還在埋鍋造飯,根本來不及反抗,各自抱頭鼠竄的冀州軍。

...

“走,快些走!”

袁尚根本來不及反抗,袁譚的大軍似乎早就知道自己會走狼孟縣,早早就埋伏好了。

先是弓弩手齊射,隨後是騎兵衝營,步軍壓陣,根本就是有心算無心。

好不容易殺出一條血路,卻根本就走不出多遠。

那袁譚在後緊追不捨,更是邊追邊高呼道:“袁尚!汝藥死父親,篡奪爵位,今又來殺兄耶!”

袁尚聽得怒極!

邊逃邊高聲而應道:“袁譚!父親尚在,汝敢咒父?”

“分明是你聽調不遵,吾奉詔來討,哪容你在此辯駁!”

然就算袁尚有理又能這麼樣呢?

背後的幷州鐵騎死命追趕,直把袁尚逼上了絕路。

直到死亡在敲門的時候,袁尚總算想明白了。

“奸細,這鄴城裡全是奸細!”

“非但有袁耀的奸細,還有吾那兄長的奸細!”

“更是必然位居高位,不然哪能把吾軍部署知曉的如此清晰!”

“若能回去!定然一個都不能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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