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師弟, 你身邊的那個,不正是魔族的鬼醫‘流照君’麼?”賀凌似笑非笑的將目光落在了謝瑾瑜的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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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音剛落, 全場譁然。

“真的是鬼醫?!”

“是那個兇狠的流照君嗎?據說她以前專門抓年輕的修士回去……”

“她手段狠辣惡毒,最是歹毒心腸, 是最惡毒的女魔頭……”

一個一個探究、驚疑,甚至是恐慌的眼神,如同利箭一般向謝瑾瑜叢叢射來,密不透風,似乎要將她拆開來一看究竟。

謝瑾瑜下意識的攥緊了拳頭。

“可是這罪大惡極的鬼醫不是之前已經死了嗎?”有人疑惑道,“有人親眼看見她被柳既明一劍斬殺。”

“不,不是被柳既明親手斬殺, 而是被他逼得跳崖自爆……”旁邊一人解釋, 說到這裡時突然頓了頓,表情怪異,“那柳既明怎麼會和她勾結到一起去?”

賀凌聽見後,負手而立微微笑道:“這便是我們蒼羽門的一件醜事了, 家醜不可外揚, 還恕我不能奉告。只不過,這柳師弟和流照君的糾葛,可是由來已久啊……”

他說的意味深長,引人遐想。不知道又勾起了哪位的沉思。

“哎喲!說到這裡,之前魔族在魔尊臨淵君的帶領下聲勢浩大的向蒼羽門的柳掌門討要流照君的下落,柳掌門卻一直閉門不出……”說到這裡,那人噤聲, 倒抽一口涼氣,“莫不是、莫不是那會,他知道事情暴露,已經帶著這流照君逃跑了?!”

“可不是?險些忘了這件事情!若不是為了逃跑,他怎麼會一直閉門不出!蒼羽門因此險些大亂。要不是在這個時候賀掌門挺身而出,重傷未愈的情況下帶領我們擊退了臨淵君,修仙界必然又是一場浩劫啊!”另一人一臉心有餘悸,不論真假,但是在他看向賀凌的眼光中就多了幾分感激幾分尊敬。

“柳師弟,”賀凌聲音帶著幾分的輕挑和笑意,“所以,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柳既明雙目微闔,只不過短短的時間便霎時睜開,雙眼之中光華盡顯,如風刀一般冷冽,一片雪亮。他的瞳孔之中倒映著賀凌的身影,聲音泠然又堅決。

“你不是賀師兄。”

賀凌的瞳孔猛然收縮,只不過一瞬間的事情,又恢復了之前那副微笑的神情,若不是謝瑾瑜一直盯著他看,根本察覺不了。

他笑著搖了搖頭道:“柳師弟,我從未想過你會如此孩童心性,什麼叫做我不是賀師兄?我不是你的賀師兄,又是誰呢?”

謝瑾瑜冷笑一聲,一字一頓接道:“本應隕落又突然迴歸的賀凌賀掌門,我們如何知道你不是被奪舍的?就算不是奪舍,那魔族的‘共生’呢?!又如何知道,這一切不是你一手策劃的?!”

她一提出“奪舍”和“共生”這四個字之後,賀凌周圍幾個人陡然色變,看向他的目光也有了幾分懷疑。

確實,當日鏖戰之中,賀凌隻身犯險和魔尊臨淵君交鋒,之後被洞穿丹田捏碎元神,根本沒有可能復活。眾人都沉浸在他歸來的喜悅和驚訝之中,根本沒有想到其他。若是眼前這人容貌未變,性格突變,奪舍也不是沒有可能。

高階魔族又有修行方式為“共生”,和寄生的性質完全相同。借用人族修士的皮囊一同修行,慢慢吞噬修士的修為,直到吞噬他的思維和元神,這是最危險,也是最難以察覺的功法。

現在的他們,又怎麼能確定,眼前的賀凌不是被邪魔奪舍?又或者被魔族共生?

“不愧是魔族的鬼醫流照君,見多識廣。”賀凌目光微冷,皮笑肉不笑的看著謝瑾瑜,“我是不是被奪舍,亦或者是共生,待我將你們捉住之後自有長老們來判定。還是說,你天真到認為,用這樣的話就可以讓我們都忽視了,你是魔族的事實麼?!”

他差點大意了,謝瑾瑜和柳既明果然不好收拾,兩個人各自只用了一句話,就差點讓他也陷入了說不清道不明的危險形式之中。

“謝瑾瑜,你少汙衊我師尊!他一身正派怎麼會是被奪舍的人,又怎麼會是被魔族共生的人?你少混淆視聽,顛三倒四了!”秋湄握住劍柄,顯然對謝瑾瑜這種“潑髒水”的行為感到非常的憤怒。

“你知道我師尊為了從魔窟裡回來受了多少苦嗎?他又是怎麼在臨淵君逼臨蒼羽門山下的時候帶著我們一路殺出重圍的?這些你都知道嗎?還有柳師叔,我一直那麼敬仰您,可是在蒼羽門出事的時候,您在哪裡呢?”說到最後她的聲音幾乎顫抖起來,眼眶也漸漸通紅。

“大家少聽這女人的蠱惑!她是魔族!魔族的話怎麼能信?”徐一嵐也在這時站了出來,推波助瀾,“她分明是用的離間計,讓我們彼此懷疑啊!我們千萬不能中了這個詭詐的女人的招!忘記了她的身份和她所做的事情啊!”

看來今日這事,是不得善終了。

雖然柳既明和謝瑾瑜的懷疑也有根據,但是終究比不過賀凌有如此貼心的“小助手”,他們輸就輸在勢單力薄,措手不及,而對方顯然人多勢眾,並且謀劃已久。

柳既明和謝瑾瑜兩人對視一眼,瞬間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下一刻,千秋出鞘,寒鋒畢露!

柳既明出手的霎時,謝瑾瑜九針揮出,在半空劃出一道青色的弧線,青煙嫋嫋,帶著靈力流轉。

眾人看到九針和千秋的鋒芒後,都膽怯的瞪大眼睛遲遲不敢動手。

他們敢依仗著人數眾多而對柳既明出言不尊重,卻絕對沒有膽大到去挑釁他手上的那把利劍!那是一把,遇魔殺魔,遇神弒神的利劍,沒有人敢前去領教。

而鬼醫流照君的九針之功,流傳已久,早已名震四方,無人不對其膽戰心驚。

這兩者的武器若是疊加在一起,那該有多麼的可怖!威力簡直無法想象。

震懾於這樣的配合,全場之中,竟然沒有一個人敢先動手。

“諸位這是不敢麼?”賀凌揚聲道,語氣之中帶著一絲輕蔑。

“既然是你們蒼羽門的叛徒,當然要由你們自己來捉,難道還要讓我們動手?”人群中有人不滿他的輕蔑,惱羞成怒道。

賀凌輕哼一聲,“既然如此,便由我賀凌親自動手罷!”

和光劃出一道弧線,五尺琴身在他手中流動自如,揮動的瞬間他右手霎時波動琴絃,絃聲引動琴身震盪,“譁”的在空氣之中推開一道波浪。

“賀掌門,我來助你!”徐一嵐自然不會放過這樣一個出頭的好機會,拔出劍來,就要迎戰。

柳既明眼中寒光一閃,謝瑾瑜站在他的身側輕笑道:“師叔莫為這樣的人分心,交給我便是!”

昔年她能在宗門大比之中用九針擊敗用劍的蒼羽門弟子,今日即便修為不足,對付徐一嵐這樣的小嘍故怯屑阜質に愕摹

柳既明頷首:“且去。”

柳既明對謝瑾瑜的態度,保護,卻不縱容,該放手戰鬥的時候他也不會令其畏畏縮縮。

“放心。”謝瑾瑜爽朗一笑,揮手的同時,一根細小的銀針直刺徐一嵐的門面,同時,另外三根針包繞他的身側,等待時機封住命門。

賀凌見柳既明向他這裡襲來,雙眼微眯,波動琴絃的手指勾託抹挑,細長如飛,琴聲nn然。

柳既明千秋直逼他的眉心,賀凌持琴後退,兩人腳步懸空,靈氣四溢。直到賀凌驀然停下,目光之中閃過一絲驚異。

卻見下一刻,柳既明劍鋒一轉,擦過他的身側,驀地刺入他的身後——

那裡,是鮫人宮殿的禁制,目的是為了防止這裡不被海水侵蝕。

賀凌瞬間明白了他的想法,卻阻攔不及,眼睜睜看他挑破了這禁制,如水膜一般的禁制突然裂開了一條縫,這條縫越來越大,不斷向四周蔓延而去。

譁啦啦海水傾灌,鋪天蓋地。

“漏水了!”

“此地不宜久留!”

“大家快撤!”

“……”

海水從四面八方湧入,劈頭蓋臉的澆到了人群中,一時之間,場面亂作一團,四處逃竄。

“柳既明——”賀凌咬牙切齒。

柳既明卻不理他,徑直拽過謝瑾瑜向禁制外遊去。見好就收,也是戰鬥的絕佳方法。無論如何,先逃脫這裡再說。

謝瑾瑜被他抓住胳膊的瞬間,開心的眉毛都要飛起來。她扯了扯柳既明的衣袖,對他搖了搖手中的東西,一臉興奮:“看,師叔,我找到了什麼?”

好巧不巧,謝瑾瑜從袖袋中翻出了這樣一個好東西。這是一張老的符,曾經的蒼羽門核心弟子人人都會有一張,是柳相生在的時候為大家專門煉製的。一旦遇到危險,可以立即捏碎,傳送回到宗門。

因為煉製難度太大,又是十足的消耗品,柳相生隕落後漸漸便沒有了。她手上的這個,還不知道是柳既明什麼時候把屬於他的那個偷偷塞給了自己。

柳既明目光一動,“走。”

謝瑾瑜捏破手中的符,霎時只覺得疾風略過耳畔,身體如同被撕扯一般反覆迴環,被捏成了別的形狀,只不過瞬間,腳驀地站在了大地上,懸著的心也掉了下來。

她和柳既明同時落地,而此處,草木豐茂,群山林立,與海底的樣貌完全不同。

這裡正是蒼羽門的後山。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眼下海底正亂作一團,一時半會沒有人會想到蒼羽門來找人,這段時間,也夠兩人想到怎麼脫身了。

“師叔。”謝瑾瑜看著他。

柳既明輕“恩”了一聲,沒有回話。

“你不難過嗎?”謝瑾瑜問。

“身正自然正,我亦無懼。那人不是賀師兄,我又有何難過?”柳既明淡淡道。

“我一定會替你洗刷這‘欲加之罪’,”謝瑾瑜笑了笑,握住他的手,“這些人都是不懷好意的等著看熱鬧呢,而我們一定會戳穿那個冒牌貨的身份。”

“恩。”

謝瑾瑜還要再說什麼,突然覺得腰部有什麼東西咯著她。奇怪的掏了掏,卻翻到了洛雲旗給她的玉簡和一本小冊子,經過在海水裡這般翻騰,竟然還沒有被泡壞,真不愧是大能留下的寶貝。

“這是洛前輩給我們的東西。”謝瑾瑜捧在了手上。

柳既明瞥了一眼,“你且看看。”

謝瑾瑜應了一聲,翻開了書頁。開啟書頁的第一章上,就畫了一個很奇怪的圖案,她將小冊子轉了半圈,奇怪道:“這好像是個地圖?……唔,這寫的什麼……‘天之裂隙’?師叔,這‘天之裂隙’是什麼?”

柳既明聽到她的問題,解釋道:“傳說盤古開天闢地之時,便是從這裡劈開的第一斧,從而劈開混沌,之後盤古隕落,便留下了這‘天之裂隙’。只不過歷來從未有人找到過。”

謝瑾瑜心頭一跳,突然想到了什麼,抬起頭興奮道:“師叔,我們去這裡,我們去‘天之裂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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