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長郡守衙門二堂,郡守羅龍陵跪在公案前,一臉惶恐,羅龍陵感覺自己很無辜,他這完全就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他什麼都不知道的情況下,他的表弟孫梓鵬和手下捕頭安文煥就給他捅了個大婁子,把欽差大人餘公公給綁到衙門來了。衙門老早就通知下去,讓城裡的混混們這些天收斂點兒,風聞欽差的車駕已經過了嚴州,可是一眼沒照顧到,就搞成這個樣子!

羅龍陵欲哭無淚,此事他完全不知情啊,他要是知道表弟在外邊胡來,他肯定抽他兩個大耳光,這下好了,欽差大人餘公公帶著宮裡的大內侍衛殺到家裡向他問罪,這讓他如何向欽差大人解釋?他除了磕頭請罪之外,還有什麼話好說?先前在街上還很囂張的安文煥和孫梓鵬也都像霜打的茄子一樣,蔫了。

被捆成粽子一樣的安文煥心中無比懊悔,他哪知道那個小白臉竟然是從皇宮大內出來的公公,他旁邊那個假扮書童竟然是欽差大人呢!他要知道那書童就是欽差大人餘公公,給他一百個膽子他也不敢把這幾個人抓到衙門裡來啊!安文煥心中怨恨,看著同樣被捆成粽子相仿的孫梓鵬,恨不能過去猛踹他幾腳,安文煥在心中大罵,孫梓鵬啊孫梓鵬,你可真是個孫子啊!

被五花大綁起來的孫梓鵬垂頭喪氣,悔的想要跳河,今天這個運氣可是真他娘的好到極點了!本想搶個漂亮女人,結果竟然意外撞在了欽差大人身上。可孫梓鵬心中同樣不服氣,你說你一個堂堂的欽差,你儀仗也不擺出來,車駕也不進城,自己偷偷摸摸搞了個微服私訪,你說你要是大搖大擺的帶著車駕進城,老子早就躲在宅子裡不出來了,你現在這樣幹,這不是跑出來害人的嗎?

餘福坐在公案後的椅子上,一本正經的斥責郡守羅龍陵做事荒唐,無論做事到底荒唐不荒唐,羅龍陵絕不敢頂撞欽差大人半名,只是不停的磕頭,不停的擦冷汗。羅龍陵在心中起誓發願,只要欽差大人能饒了他,他一準就讓表弟孫梓鵬滾出水長郡,見過坑兒子的,見過坑爹的,今天還見到了坑表哥的。

殷廣站在餘福身旁,卻是另一種心思,他本來是想微服私訪,看看江東王府在水長郡的口碑,現在的代理江東王殷江,到底適合不適合做江東王,哪想到誤打誤撞,竟然和郡守羅龍陵的表弟發生了矛盾,還把江東道武陵的孫家也給牽扯了出來。看來江東這些豪族是到了該敲打敲打的程度了。

餘福目視殷廣,不知道這案子要怎麼處理才好,畢竟這位郡守算是無辜的,他並不知道他表弟在外面打著他的旗號,胡作非為一些事情,殷廣見餘福向自己投來求助的目光,顯然不知道怎麼處理這件事,殷廣嘆了口氣,只好自己親自上陣了。

殷廣雙手負後,朗聲道:“欽差餘公公奉旨南下,代天巡狩,路過水長郡,查有江東武陵孫氏孫梓鵬,橫行鄉裡,作惡多端,調戲民女,欺壓良善,人神共憤!欽差大人有令,把孫梓鵬拉出去打四十大板,著令其

表兄水長郡守羅龍陵多加管教!捕頭安文煥,徇私枉法,依大商律打二十大板,革職!水長郡守羅龍陵,失於管教表弟和下屬,負有失察之責,罰俸半年!”

羅龍陵聽到欽差大人只是對自己罰俸半年,長出了一口氣,這可太好不過了!羅龍陵叩頭,大聲道:“下官謝過欽差大人不斬之恩!”羅龍陵心中感激餘福,這欽差大人已經對他開恩了。羅龍陵在心裡暗暗道,等下我就把這孫梓鵬趕出水長郡,這個惹禍精在這裡待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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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文煥和孫梓鵬被衙役們押了下去,兩個人被打的皮開肉綻,慘叫連連,那些衙役暗中手下留情,不然這兩個人非被打死不可,殷廣只做不知,他只是想懲戒這兩個人,並不想把他們打死。欽差大人在郡守衙門的訊息不脛而走,江東王府的人馬上就知道了,整座王府立刻張燈結綵,準備迎接欽差。

此時欽差的車駕離水長郡城還有兩天的路程,殷廣見事已至此,索性帶著餘福、洛燕飛和方成玉,直接殺去江東王府,什麼車駕儀仗,都不等了。暫代江東王的殷江聽說欽差大人已經到了,立刻率領王府所有人到府門口迎接欽差大人。殷江恭恭敬敬的給餘福磕頭,餘福安然受了,由於聖旨沒在身上,餘福只好先傳了皇上的口諭,加封殷江為江東郡王,冊寶兩天後才能到。

餘福又給殷江跪了回去,畢竟除去欽差的身份,他只是個首領太監,在王爺面前,他還是要跪的。殷廣三人竟然也裝模作樣的拜了殷江,殷江以為這三個人都是欽差的隨從,哪裡想到那個太監是個假貨,戴著麵皮,其實就是當今的聖上。殷若楠仍然留在江東王府沒走,一直在等著欽差的到來。

餘福和方成玉到江東王府的憐花苑見到了平原長公主,二人趕緊跪倒磕頭,給平原長公主問安。殷若楠見了餘福,歡喜非常,拉著餘福問東問西,問皇帝哥哥近來身體可好。餘福一一回答。正在此時,殷廣帶著洛燕飛也走了進來見殷若楠。原來殷廣想和殷若楠開個玩笑,就故意讓餘福先來。

殷廣帶著洛燕飛來見殷若楠,卻傲不為禮。殷若楠有些不悅,又有些奇怪,這個二十來歲叫德順太監她在宮裡並沒有見過,也沒有聽說過哥哥身邊有個太監叫德順,還有,餘福和德順帶著個漂亮姑娘算怎麼回事?難道餘福也想娶媳婦了?殷若楠見那太監德順竟然不向她跪拜,如此不懂規矩,正要問話,卻見那太監德順在臉上輕輕揭下一張麵皮來,殷若楠驚叫起來,原來那太監竟然是皇帝哥哥!

殷若楠歡喜非常,一年多沒見哥哥,如今竟然在江東王府見到哥哥,心中實在太高興了,像個小孩子一樣拉著殷廣的手轉起圈來,又蹦又跳的。殷廣哈哈大笑,回頭道:“給你介紹一下,這個是你嫂子,洛燕飛,快叫嫂子!”殷若楠笑嘻嘻上前行禮,洛燕飛趕緊拜了回去。

殷廣忍不住笑道:“你們兩個拜來拜去的,難道想磕頭拜把子,結成異姓兄弟不成?”餘福也忍不住笑。

三人正在笑鬧著,外邊有人通傳,“江東郡王殷江求見平原長公主和欽差大人!”

殷若楠擺擺手道:“叫他進來吧!”那人下去,把殷江帶了進來。殷廣早已經坐在了椅子上,一臉威嚴一言不發。殷江見了殷若楠,慌忙作揖行禮,卻見那個叫德順的太監忽然換了一張臉,十分詫異。殷江沒見過殷廣,自然不知道他是皇帝,不過他奇怪,公主坐在那裡,欽差大人侍立在一旁,這個太監倒帶著那個漂亮姑娘也大模大樣坐在那裡,這是什麼規矩?

殷廣故意沉著臉道:“殷江,你見了朕也不跪拜嗎?”

殷江嚇的一哆嗦,以為自己聽錯了,再抬頭看時,見殷廣正冷著臉望著他,殷若楠也板著臉。殷江猶豫了一下,壯著膽子問殷若楠道:“長公主殿下,這位是?”

殷若楠呵呵笑道:“殷江,我聽說剛你讓皇上拜了你?你可好大的膽子喲!”

殷江魂飛天外,立刻撲通跪倒,叩頭道:“臣有罪!臣不知道是聖上駕到啊!臣死罪!”殷江不停叩頭。

殷廣哈哈笑道:“你多磕幾個吧,剛才你既然讓朕跪你,怎麼也得多磕回來幾個給朕才行!”殷江聽到殷廣的語氣似在調侃,卻也不敢怠慢,只是不停的磕頭,畢竟天威難測,多磕頭沒虧吃。

等殷江磕了一會兒,殷廣才笑道:“差不多行了,起來吧!餘福,給江東王賜座!”餘福答應一聲,去搬椅子。

殷江戰戰兢兢起身,擦了擦頭上的汗水,小心翼翼道:“皇上在此,哪有臣的座位,臣站著就好了!”

殷廣哼了一聲,“少矯情,朕叫你坐下,你就坐著!”餘福把椅子搬到殷江身邊,殷江只好坐下,可是又不敢坐實了,只坐了半個屁股。殷廣瞧他那副膽戰心驚的樣子,呵呵笑問道:“江東王,朕親自來加封你,有何感受啊?”

殷江欠著身子答道:“皇恩浩蕩,臣戰戰兢兢!不勝惶恐!”

殷廣笑著調侃道:“行了,都是自家兄弟,那麼緊張做什麼?朕這次是想來串個門,認一認親戚,不要朕以後到了你江東王家裡來做客,你卻不認識朕,讓人把朕給轟出去就好!”

殷江噗嗤一聲笑了出來,趕緊低頭道:“臣絕對不敢!皇上願意到臣家裡來串門,臣不勝榮幸之至!”

殷廣嗯了一聲,突然問道:“江東王啊,朕聽說靖南王一直蠢蠢欲動的,朕準備到他的王府拜訪一番,可乎?”

殷江想了想,搖頭道:“皇上,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君子不立於危牆之下,何況皇上是萬乘之尊?就算是要打仗,也自有將軍校尉衝在前面,臣以為,皇上不宜輕涉險地,請皇上三思!”

殷廣側過頭看了一眼殷若楠,呵呵笑道:“平原長公主,你對朕這個略顯大膽的想法有什麼意見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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