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兩側鐵柵欄隔開,醒目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標識,強光燈、特製椅。

這是一間審訊室,特製椅上坐著的正是天明時被抓的熊大志,柵欄對面三人分別是邵警官、周警官、楊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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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在樓上的一間屋子裡,警局局長袁冬鵬、環保局長曲仲直正戴著耳機監聽現場審訊情況。

這是第二次審訊,此次審訊已持續了兩個多小時,但一多半時間都是靜默僵持的。

“熊大志,人證物證俱在,還有什麼可抵賴的?”邵警官再次開了口。

熊大志抬起頭來,儘量避著強光照射,狡辯道:“那算什麼人證?就是幾個村民的信口胡謅而已。物證更扯了,誰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從廠區偷的邊角料呀。警官您不知道,廠裡經常丟東西,上週還逮住幾個偷下水管件的呢。”

邵警官冷哼一聲:“時間、地點都有,還有旁證,這就是完整的證據分鏈條,不是你想抵賴就能抵賴的。證據可不僅只是村民提供的,我們的人今天凌晨也提取到了呀,你剛才都看過了,這也想抵賴?”

“這個……啊,那個……那就是個騙子。到工廠騙吃騙喝,還想騙我的秘書,騙色不成便想誣賴,誰知他從哪下載的影片。”熊大志顧左右言其他,滿口謊言。

“騙色?虧你想得出。是你想要下套卻不成而已。”邵警官說到這裡,抬手示意,“帶進來。”

“吱扭”一聲,熊大志身後鐵門開啟,小麗被兩名警員帶了進來。

得到邵警官示意後,小麗到了熊大志近前,先稱呼了一聲:“熊總,我都說了,您也說吧。”

“都說了?說了什麼?”熊大志一瞪眼,兩道兇光立時射出眼眶。

小麗下意識後退一步,然後說道:“就是你讓我進客房勾引傅總的事。”

“我讓你勾引人?證據呢?胡說八道嘛!”熊大志厲聲喝罵,“好你個臭娘們,真夠歹毒的呀,脅迫長工資不成,竟然夥同外人汙衊起我來了。我現在嚴重懷疑,你是同行派來的臥底,專門負責搞黃廠子的,臭不要臉。”

本來以為事實清楚,不曾想熊大志反咬一口,而且確實手裡沒什麼證據,小麗一時竟難以應答,還氣得渾身哆嗦不已。

邵警官說了話:“假的真不了,真的假不了,先讓證人下去吧。”

“沒有就是沒有,屎盆子不能隨便扣。”熊大志很是自得。

“不要高興的太早了,下一個。”

隨著邵警官的招呼,又一人走進了審訊室——大窪村村主任姚金富。

與小麗不同的是,姚金富戴著手銬,神情也憔悴的多。

姚金富進門也說:“熊老闆,我都交待了,你也交待吧。”

熊大志破口大罵:“你們他娘的都咋回事,非要冤死老子呀?你胡說什麼了?”

“為了塑品廠汙染不被舉報,你給村民們送去了……”姚金富嘮嘮叨叨地講說了以往經過。

熊大志嗤笑一聲:“是呀,我是給村民送了,那是為了搞好關系,省得他們無理取鬧,這有錯嗎?搞企業的不容易,閻王小鬼都不敢得罪。再說了,你哪次不比別人拿得多?還有那個猛藥,聽說把你老婆侍候的可舒服了,你應該感謝才對呀。”

“你給我的好處我都一五一十交待了,也正因此我才走上了錯路,現在都後悔的跌出心了。不過你的罪過更大,也是整個罪惡的源頭,你要……”

“去你娘的白眼狼,你有什麼資格跟老子……”

“熊大志,放肆。”邵警官拍桌子警告道。

熊大志馬上衝著對面點頭示意,然後繼續說:“姚金富純屬就是投機行為,就是想透過汙衊我來達到減輕罪責的目的,你們可不要信他。”

“我沒汙衊,我有證據。”

隨著姚金富的講說,身旁警員取出一個錄音機開啟了,裡面立時傳出對話聲:

“熊老闆,我,老姚。”

“有事嗎?”

“那事我還是不踏實呀,到時候村民鬧騰起來……”

“就是下雨前才往河套裡倒,一會兒就讓河水沖走了,有什麼不踏實的?”

“幾小時也不得了,那味太大了,嗆得人只咳嗽,薰得人腦袋只發暈。”

“哼,有那麼邪乎?要是那樣的話我的工人早都薰跑了。就是點塑品廢料而已。”

“可是……”

“每家再發五斤大米,一小桶油,這總行了吧?”

“這樣行,這樣行。”

聲音播放到這裡,響起了一陣電流聲。

大約一分鐘左右,再次傳出對話:

“熊老闆,跟你說個事,那兩個村可能要找麻煩。”

“找什麼麻煩?”

“上午在鎮裡開會,老龐、老杜拿話試我,懷疑大河裡的東西是你們的廢料,還說有的都衝進了地裡。也有村民跟我彙報,說是那兩個村裡的……”

“這樣,大窪村每戶三斤麵粉、一套飯盒,讓他們會說些。只有我興旺了,村民們才能得實惠。”

“好,好,我教他們。那兩個村我看就是想跌皮。”

“哼,都想跌皮?我的東西就是餵狗也不給他們。”

“我,你,這……”

這段對話又告結束,整個錄音也播放完了。

熊大志嗤笑一聲:“哈哈,姚金富,真看不出來呀。貌似忠厚,實則狡詐無比,早就安上壞心眼了呀。”

姚金富苦笑一聲:“唉,沒辦法,整日提心吊膽兩頭受夾板氣,多少也得留點兒證據。”

“吃得滿嘴流油的時候咋不說,把你老婆侍候的嗷嗷叫時咋不說,現在老子倒黴了才說?還不是看老子沒用了,想要拿老子立功贖罪?奶奶的,你更不是好東西,你收我的沒有十萬也有五萬了吧?”熊大志大罵道。

姚金富回道:“我的事都交待了,每筆都有記載。”

“呵呵呵……”熊大志又笑了,“哪又怎樣?不照樣也戴‘鋼手鐲’?害人的人沒一個有好下場。”

在邵警官示意下,姚金富被帶出了屋子。

“熊大志,還有什麼可說的?”邵警官又開了口。

“好吧,我承認,是在下雨前往河裡倒了些廢料,不過一會兒就沖走了,對土地、空氣沒任何影響。”熊大志給出說法。

“能沒影響?自欺欺人吧?否則你又何至於拿實惠堵村民的嘴。那些廢料無論到那都會有影響,會影響到沿途的土地和空氣。你這麼做是擴散了汙染範圍,是罪加一等。”

“警官,你可別嚇唬我,哪有那麼邪乎,最後那東西都衝得大海里去了。大海那麼大,根本就不算事。”

“別扯遠了,這事你是承認了。對吧?”

“是,我是往河套裡倒過幾次。”

“除了河套裡,還往哪弄了?一併交待吧。”

“警官,這也管呀。”

“少扯沒用的,這是後山現場取證影片,你看看。”

隨著邵警官話音,一段錄影播放起來。

熊大志自然知道這些,只是一直不願承認而已,也僥倖萬一沒有全被發現呢。現在看上面播的清清楚楚,於是點頭回應:“是,是往後山放了。可廢料總得有地方處置吧。”

邵警官沉聲道:“廢料處理有專門規定,你不應該不知道吧?而且更要命的是,那裡可是有水眼兒,是周邊地區飲用水水源地,你在那裡倒廢料就相當於給數萬百姓投毒。”

“警官,你可別嚇唬我,我根本不知道這些,更不清楚什麼水源地之說。”熊大志急急辯解著。

“真是不見棺材不落淚,再聽聽。”

邵警官話音剛落,屋子裡再次響起錄音:

“老闆,東西倒那不行呀。”

“怎麼不行?不往那倒往哪倒?”

“那裡有水眼兒,好幾個村的飲用水都來自那裡,你這樣相當於……”

“打住,我不知道,什麼都不知道。”

“這是明知故犯。”

“還他娘的給老子上綱上線,反了你了。”

“老闆,我是為您好,到時一旦出事就要吃不了兜著走。”

“出個狗屁事。”

“與其這麼汙染環境,為什麼就不能按照規範……”

“規範?老喬,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呀。你知道嗎?按照規範來的話,咱們那些裝置基本全不合格,全是淘汰品,光是換裝置就得好幾百萬,再上汙染物潔淨處理系統又得……行了,行了,做好你的銷售得了,別的事不用你操心。”

“啪”的一聲錄音播放結束。

熊大志的罵聲跟著響起:“奶奶的,真他娘的看不出來呀,平時老實巴交的老喬也玩上這一手了,全他娘的白眼狼,沒一個好東西,怪老子瞎了眼呀,老子就該……”

邵警官沉聲打斷:“你還嚷嚷什麼?明明是你心黑了,只顧掙錢不管其他,現在反倒賴起別人來了。現在還有什麼說的?”

“老……我……警官,我苦呀……”熊大志忽然態度大變,竟然鼻涕眼淚地哭了起來。

邵警官不耐地打斷:“行了行了,別演了,什麼花招都沒用,老實交待才是正途。”

“好,我說,我說,都是一時糊塗呀。剛開始的時候……”熊大志絮絮叨叨交待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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