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惇回頭一看,這不是自己好友劉攽的哥哥劉敞麼?趕緊行禮道:“見過劉世兄。”

劉敞他們三人今天沒去衙門,來莊子上跟陸子非學習算學,他們發現陸子非教給他們的算學是一種神秘的學問,好多東西在精準的計算之下根本無所遁形,三個人陷入了算學的海洋之中不能自拔,章惇和自己的弟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

“你是來找含章的嗎?怎麼不進去,站在門口做什麼。”

章惇還真不知如何回答這個問題,兩邊都得罪不起,他說:“我是帶這位姑娘來的,但是主人好像不在,所以我就在這等一會。”

都是聰明人,一看就明白了,韓絳打了個哈哈說道:“既然是貢夫的朋友,那就沒什麼問題了,含章也是喜歡結交有學問的有人,相見是緣,我們進去聊吧!”

章惇看了李師師一眼說支支吾吾的說道:“我這位朋友身份有點特別,她來是想買什麼東西的。”

李師師耍了一下小性子,看到韓絳他們幾人來了就不敢再任性了,情郎的面子還是要照顧的,她看著蕭觀音說:“陸家莊子只歡迎朋友,你是遼人,但是富大人張口了,我們給這個面子,我不希望你們讓富大人難做。”

蕭觀音扁著嘴還是跟著進了,那面鏡子對她有致命的吸引力,若是她長得不漂亮也就罷了,主要是她漂亮,所以想法設法的想得到。

章惇走進院子發現這裡跟他去過的所有大戶人家都不一樣,下人在牆角曬太陽,邊上還有一壺酒,前面的小桌子上好像是一隻雞腿,但是不像,貼切一點好像雞腿是粘了一層黃泥。

一個半大的小子從旁邊衝出來,一把搶走了桌子上的雞腿,後面的下人拿著掃把在追,雖然是在鬧,但沒有一絲的違和感,看起來很自然。

陸子非回來聽到這些一笑而過,一個小女孩能做什麼,打探情報都應該派個再大一點或者再小一點的,他對王超說:“帶我去見見皇上給咱們送來的人。”

王超說:“這些人都是從後山過來的,皇上的意思是不要讓太多的人知道,畢竟說出來不好聽,雖然他們都是死囚。”

“這件事暫時都有誰知道?”

“王老和李霖”

“那就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了,家裡人也不要過這邊來,派幾個衛兵過來守住這裡,尤其是那群小子,警告一下他們。”陸子非提醒道。

王唯一看著陸子非說:“小子,這可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呀!弄不好就是身敗名裂。發之體膚受之父母,不敢毀傷,你這是和天下人作對。”

陸子非先沒回答王唯一的話,看著這二十幾個蓬頭垢面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人說:“能來到這裡的人那個不是罪大惡極,您和他們講聖人之言不是侮辱聖人麼?再說解剖這門學問是從遠古時期皇帝他老人家手裡開始的,我只是想把它發揚光大而已。”

王唯一說:“你也算是半個醫者,應該對生命懷有敬畏之心。在醫者眼裡,沒有什麼罪與不罪,只有病

的區分,還有我怎麼不記得皇帝說過什麼解剖。”

“黃帝問於伯高曰:餘願聞六府傳谷者,腸胃之小大長短,受谷之多少奈何?伯高曰;請盡言之,谷所從出入淺深遠近長短之度:唇至齒長九分,口廣二寸半。齒以後至會厭,深三寸半,大容五合。舌重十兩。長七寸,廣二寸半。咽門重十兩,廣一寸半,至胃長一尺六寸。胃紆曲屈,伸之,長二尺六寸,大一尺五寸,徑五寸,大容三鬥五升。”

“若是他老人家沒有解剖過屍體,怎麼會知道的這麼清楚,現在和那時候的區別是;隨著文人的增多,人們不再像過去那麼愚蒙,反感這種對屍體的侮辱,你現在去西夏,遼國,吐蕃這幾個國家做著項研究,我保證沒人說什麼。”

王唯一說:“這裡是大宋,我們是脫離了野蠻的種族,仁義禮智信是我們做人的基本準則,要是沒了道德體系,這個社會還不亂套了。”

陸子非點頭說道:“王老的這番話我是認同的,但您想過沒有,用二十個人的生命去換千千萬萬個人的生命,您覺著值不值,我說過有些事總得有人去做,我們今天做了,後人就能少走很多的彎路,何況我也沒說一定要殺他們。”

“只要不傷害他們的生命,這件事可以去做,你指導我,我先來做。”

李霖聽的是雲裡霧裡,他說:“你們二位能不能光在那討論啊!行動起來,讓我看看人是不是和動物一樣,第一次見呢?”

王唯一用自己的柺杖抬起來就抽,嘴裡還罵道:“你這個不學無術的傢伙,不去乾點正事,湊這兒做什麼,有這時間還不如去補補腎,你看你都虧成啥樣了。”

“王老,您這是羨慕吧!我晚上身體倍棒,一夜 御 數 女沒有一點問題。”李霖一臉自豪的說道,感覺自己很了不起。

王唯一呵呵一笑說道:“你現在是沒事,等你到了三十歲,就和我這個老頭子一樣了,有心無力,看著是個美人,卻下不了手,你自己想想那是一種什麼感受。”

這種事對男人來說絕對是不能容忍的,李霖哭喪著臉說:“王老,王神醫,王爺爺,我不敢胡說了,您給我開個方子,我現在就走,絕不在您老面前多停留一秒。”

王唯一順手寫了個方子讓他去抓藥,李霖走後他挖了挖耳朵說:“耳根子終於清靜了。”

陸子非笑著說:“他身體應該沒事吧!我看他有時間還鍛鍊呢?”

王唯一像個老頑童一樣笑嘻嘻的說道:“我騙他呢?這種事還是你和我知道就行了。”

陸子非沒想到老爺子還有這種愛好,他對王超說:“把我準備的東西拿來。”

骨剪,各種各樣的鑷子,十幾個手術刀,大小各異的剪刀,解刨針,王唯一的第一感覺就是這小子是個劊子手,要麼就是個殺豬的,想想這些東西在人的身上就頭皮發麻。

【穩定運行多年的小說app,媲美老版追書神器,老書蟲都在用的換源App,huanyuanapp.org】

王唯一在想自己是不是釋放出了一頭魔鬼,這些都是什麼啊!和傳說中的阿鼻地獄倒是很像,他試探性的問道:“小子,要不我們不研究了,我們回去研究我

的銅人吧!

陸子非手拿一把手術刀,做了一個抹脖子的姿勢,對王唯一說:“事到臨頭後悔,不可能的,你現在只能跟著我一條道走到黑了,想全身而退,不可能。”小孩子拿大刀沒有一點威脅力,徒增笑耳。

王超也說道:“子非,用活人是不是有點殘忍了,我也覺著這樣不對。”

陸子非說:“我幾時說我要殺死他們了,小的傷口肯定有,要他們命我還沒有想過,是你們兩自己想多了,不讓其他人看是因為我怕在他們的心理上留下陰影。”

“那你準備怎麼做,臭小子,害的我白擔心了。”王唯一輕輕拍了拍胸口說道。

陸子非說:“活人不能,死人還是可以,你們也不要說褻瀆屍體了,異族人的身體最好,我們先從一些小動物開始吧!這些工具都是我深思熟慮想的,有些我都想了好幾年才有完美的造型,王老您先挑幾個愛好醫學,願意跟著你學的,我們看了人再決定傳不傳授。”

王唯一說:“你為什麼突然之間這麼著急,以前你的想法是循序漸進。”

“我上次的傷用解剖的手段並不會有那麼大的危險,我怕家裡日後有人身體不舒服,我們空有金山卻使不出來,遺憾終身那種事我不想有。”

王唯一說道:“我怕他們接受不了,年齡還都小,一時之間轉變不過來。”

陸子非說:“不要求他們每個人都接受,以後那些有興趣的每天你和我都給他們單獨上點這方面的課,您多費心,我可能沒有那麼多的時間,我會寫成書,用書來學習可能更簡單。”

蕭觀音一個人轉來轉去,這不能看,那不能摸,人沒見到規矩還多,走著走著,到了李師師的房子,她驚歎道:“小姐姐,你的房子好漂亮啊!”

“這是我的房子,你進來做什麼,你不是要見陸家莊子的主人麼?去客廳等著啊!”李師師譏諷道。

“漂亮姐姐你別生氣嗎?我又不是來和你搶那位帥氣的小哥哥,我就是喜歡你那面鏡子。”

李師師說:“你嘴巴再甜也沒用,說不能給你就不給你。”口氣雖然強硬,但態度有了一絲的變化。

蕭觀音一看這糖衣炮彈有效果,就加大了攻勢,說道:“漂亮姐姐,你和那位哥哥是怎麼認識的,真是天生的一對,真像一對金童玉女,你這項鍊也好漂亮,在那買的啊!”

李師師在鏡子中看著藍光閃閃的項鍊心裡充滿了甜蜜,這是他用生命向自己證明他有多愛自己,鏡子和它比起來微不足道。

“這個不能告訴你”

陸子非強忍著反胃將一塊人肉從屁股上割了下來,指著裡面的肉對王唯一說:“您看,這就是我給您說過的血管。”一邊說一邊用鑷子夾起來讓他們看清楚。

王超再也忍不住了,扶著牆就開始吐,王唯一也去吐了,陸子非風輕雲淡的說道:“吐吧!吐著吐著就習慣了。”其實自己也是外強中乾。

章節目錄

推薦閱讀
相鄰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