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家的,怎麼看你今天回來沒有一點興致,是衙門裡的事嗎?”薛凝問陸離說道。

陸離嘆了口氣,神情很少凝重,他今天無意中聽到兒子受傷了,心裡很擔憂,他不想告訴夫人,一個多愁善感的人知道兒子受傷,恐怕她會承受不住,他知道夫人對大兒子心裡一直有所虧欠,這個謊不是很好圓。

“沒有,就是有點想兩個兒子了,我今年年底把衙門的活交給別人幹吧!到時候我們帶著女兒去找兒子,一家人一起生活,和和美美的,我想通了,我們兩不想再受這個折磨了。”

薛凝的心也飛向了洛陽和開封,自己身上掉下的肉她怎麼能不想,夫妻兩個人互相體諒都不願意揭開這個傷疤,丈夫今天提起這個事,她心中的思念像泉水一樣湧了出來,真的好想。要不是有弱弱這個小家夥吸引著他們兩的注意力,薛凝覺著自己會發瘋。

“好啊!在洛陽也好,小非不是來信說那裡的地方挺大麼?足夠我們一家人生活了。”

陸離笑著說道:“那好,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這會怎麼沒見弱弱,幹啥去了。”

薛凝指了指裡面的房間說:“還能幹什麼,她哥送回來的東西要給她自己全部藏起來,害怕別人來咱們家裡玩,你說小非和小云表現的都挺大方的,怎麼到了你女兒那就變了,吝嗇的不像話,你說你想碰一下她的玩具,都不行,鄰居家的小孩想和她一起玩,被你女兒趕跑了,活生生的女漢子一枚。”

陸離高興的大笑道:“女孩子很正常,有點護食能理解,天性使然,人家有兩個哥哥寵著,你小時候有兩個哥哥,還真說不定呢?說不定你比她更過分。”

薛凝說:“你去找你女兒吧!我去給你弄點菜,我們吃飯。”

陸離說道:“我今天不在家裡吃了,我去一趟酒廠,衛大人要去洛陽了,我問問他幾時走,你想給你兒子帶什麼早點準備,到時間了讓他幫你帶過去。”

薛凝一聽,翻箱倒櫃的開始了,女兒都顧不上了,重男輕女在這一刻表現的淋漓盡致。

“今天什麼風把你給吹來了,不守著你的寶貝女兒?”

陸離說:“衛大人,你別打擊我了,你高升了我這不是來恭喜一下麼?”

衛馳看著他慢慢的說道:“你這是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存好心,有什麼事就說吧!這可不是你的風格,衙門裡有什麼事需要我出手嗎?”

陸離說:“我這個芝麻小官能有什麼事值得您出手,長安縣衙經不住你雷霆一擊,我是想給兒子帶點東西,你過去的時候能帶的上麼?”

“你看你這話問的,什麼叫帶的上,那叫必須帶的上,我衛馳能有今天都是拜他所賜,就是我自己背我都要給他背到洛陽去,有什麼東西你整理好,我直接讓人去你家裡拿。”

陸離不好意思的說道:“這是不是太麻煩你了,我給你送過來吧!”

衛馳大手一揮道:“有什麼麻煩,你又

不太會騎馬,別來回折騰,我讓人去拿就行,欠他天大的人情都還不上,你這叫事嗎?”

陸離已經跟不上節奏了,很多事情他也不知道,他知道兒子很有錢,封爵的事也沒人給他說,自己在衙門混了一輩子,竟然比不上兒子一年的成就,人比人,氣死人啊!

洛陽的一家書店裡,很多人圍著一本書看,書就是陸子非幫邵雍印的那本,坐在上首的人開口說道:“我們墨軒世代都是做文房四寶以及書本生意,洛陽是我們家除了開封最大的供貨地,現在出現這種事情,你們就沒有一點應對的辦法嗎?”

“東家,現在可以確認這書不是抄寫的,我們對比了其中幾十個相同的字,一模一樣,拓下字,用剪刀裁剪出來,重疊在一起完全就是一個字,書聖再世他都寫不出來,看樣子是印出來的,這本書少說也幾萬字,全是陽印,沒有一個陰印,我心裡除了佩服沒有別的。”

東家氣結道:“我不是讓你佩服的,我是想知道他們若是進入賣書的行業,對我的影響有多大,你們想過這個後果嗎?”

“這個還用想嗎?他們要是能大量印這樣精美的書,我們墨軒除了關門大吉還有第二條路可走麼?這書是洛陽本地的沒錯,再一個對方賣給我們就是想看我們的態度,一動不如一靜,我們靜觀其變,看對方想要什麼吧!”

墨軒的東家說道:“你們查過這本書是誰寫的沒有,能不能從這方面下手。”

一個掌櫃的說道:“易學這方面的書,寫的這麼精闢的洛陽只有一個人,隱居在洛陽城外的邵先生,他的書是誰幫印的,還真沒聽說過他和誰交好。”

又一個掌櫃說:“他那人不好打交道,他寧願去給村民看看風水,也不願意和我們一起吃飯,太難纏了,我們這種商人他就不放在眼裡,達官貴人想見一面都難。”

墨軒的掌櫃的說道:“你們幫我投個拜帖,我去試試看有沒有可能拜訪一下。”

“是他的可能性都不大,沒聽說過他對這方面也有研究,我懷疑還是另有其人。”

“別胡亂猜測了,他們沒有大量的放出來,說不定是偶然情況下印出來的,見到了真人再說,我們也要有個準備,我怕他們會一下沖垮我們。”

蕭觀音這兩天是把她能拿出來的東西都拿出來了,終於獲得了鏡子的使用權,只有李師師人不在,她就抱著鏡子照,整個人和傻子沒有多大的區別。

“賣菜的,你還有沒有這種鏡子了,你賣給我我可以讓蕭叔叔和你談判的時候讓步一點。”

陸子非說:“你一個小丫頭能有什麼用,談判是兩個大國之間的較量,豈是你能決定的。”

蕭觀音生氣的說道:“誰說我不行,你只要送我一面鏡子,我就幫你,真的,我有辦法。”

陸子非對她說道:“你還是消停一點,多大的年紀做多大的事,你去看看家裡那些好吃的,好玩的,和同齡人去打打紙牌,要不行去上會課也行

。”

“我才不要呢,他們都是一群小屁孩,還壞心眼多,吃飯的時候捉弄我,我要做一個李姐姐那樣的女子,滿腹才華,還那麼漂亮。”

陸子非說:“一個女孩子相夫教子才是本職,你會作詩,漂亮的傾國傾城又不能當做飯吃,荒蕪之地,學點求生的本領和生存之道比什麼都強。”

蕭觀音說:“過兩年我就要嫁人了,我用不著,大遼缺的就不是這些,你們南人真的很好,在這裡生活給人一種心裡的滿足感。”能從她的話音聽出,她有一股失落感和深深的無力感,洛陽之行和在陸家莊子上見聞讓她長大了,她知道了什麼叫大勢不可逆。

“我怎麼聞到醋味。”

蕭觀音說:“什麼醋味,我怎麼沒聞到。”她還像個小狗一樣用鼻子那嗅來嗅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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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子非拉長聲音說道:“某些人說話的酸味啊!你沒聞到就算了,走,哥哥今天帶你去做你這個年齡該做的事,讓你懂得就是玩也是有境界的。”

蕭觀音好奇的問道:“去做什麼啊!”

“這個天氣適合放風箏,我們去做一個大風箏。”

“風箏是什麼?”

“哦,你不知道啊,真可憐,風箏就是紙鳶。”

蕭觀音撇撇嘴說:“那有什麼好玩的,我幾歲的時候就玩過。”

陸子非說:“是嗎?我今天帶你玩一個不一樣的,比你那個大十倍,你要是玩高興了回去告訴你叔和你爹,別找事,行不行。”

蕭觀音說:“那你可要讓我滿意才行,我的要求不低。”

陸子非說:“你告訴我你的屬相是什麼。”

蕭觀音斜著頭一副好奇寶寶的樣子說:“你問這個幹什麼,這可是女孩子的秘密。”

陸子非無語了,不就是個屬相麼?還弄的這麼保密,我不問了,就按照我想的做。

先去庫房找了一塊粉紅色絲綢,用獨特的手法畫了一隻憨態可掬的豬,再用剪刀剪好,上了顏色,讓老徐扎了一個竹篾的架子,線是一大盤的蠶絲線,用針線固定好一個兩米大的風箏做好了,老徐嫌棄的說道:“不務正業”

陸子非領著蕭觀音和風箏來到外面空曠的地裡,對她說:“你見過這麼大的紙鳶麼?要是再大一點的話都可以把你帶到天上去。”

蕭觀音也是滿心歡喜,第一次從頭到尾參與製作了這麼大的一個紙鳶,這個賣菜還不錯,懂得哄自己開心,聽李姐姐說這裡是他一手創造出來的,他看起來也不大,就比自己打幾歲。

“在那花痴什麼呢?我不會那麼輕易讓你得到我的。”

“賣菜的,你過分了,對你剛有的一點好印象瞬間沒有了,你就不能有個正興嗎?你們宋人不是講求謙謙君子麼?在你身上我一點都看不到。”

陸子非說:“我不是君子,你不要把我想的那麼好,來開始吧!”

風箏飛起來的剎那,蕭觀音的歡呼和追著風箏的樣子像極了戀愛中的女孩,也是一個小女孩應有的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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