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他看到範縈懷一直盯著葛大通手中的那根玄鐵棒,他笑了笑道:“這根玄鐵棒是我們幫中的一件奇物,據說是在不知道多少年前,有一位武學高手融了一塊隕石築成,當時他還將自己的一套武功刻在了上面,可是始終看不到,前幫主曾猜測這根玄鐵棒上原本刻著字,只不過後來又被其他金鐵之物覆蓋住了,有傳言說只要將玄鐵棒燒到一定的溫度,上面附著的金物就會消融,露出原本的字跡,這本是猜測的言語,很多人卻當了真,潘黑犬,你是不是想將其中的武功秘笈找出來,用來對抗青衣派的那些人?”

範縈懷聽到這裡,心中的疑惑才得到解決,不過對於神秘的武功秘笈,若說不心動,那就是騙人的,何況能夠刻畫在玄鐵棒這種寶物上面,自然也不會是平常的武功,據說玄鐵價值極高,一把普通的寶劍,在打製的時候,若是能夠摻雜一點玄鐵在內,就會變得十分鋒利,切金斷玉都不成問題,這麼一根玄鐵棒,自然是無價之寶了。

無價之寶上所載的,自然是極其高明的武功了。

只不過,範縈懷心動歸心動,他就算是看在丘啟明或者金五門幫主的面子上,也絕不會厚著臉皮去搶過來。

潘黑犬聽到丘啟明這麼說,一臉尷尬,他瞞著範縈懷,就是怕他為了玄鐵棒中的秘密而生搶奪之心,但丘啟明卻對範縈懷十分信任,直言不諱地說了出來,他點了點頭道:“不錯,我們被翟老九他們欺負得很了,打又打不過,不學些武功來傍身,遲早會被他們害死,丘堂主,相信這件事的可不止我們這些人,翟老九想來搶奪這件寶貝,多半也是覬覦上面的武功。”

丘啟明顯然認為這只不過是繆談,他說道:“你們也不想想,既然玄鐵這麼堅硬,如何能在上面刻字?傳說終歸只是傳說罷了,偏偏你們不肯死心,現在好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翟老九雖然和你們不和,卻絕不會到了生死不休的地步,他們多半也是擔心你們真的學會了上面的武功再轉過頭去對付他們,所以才做了這麼過分的事吧,不過你們放心,有我在,他們絕不敢動你們一根手指。”

潘黑犬問道:“堂主此次出來,是否有什麼事?”

丘啟明道:“不錯,不過現在遇到你們這件事,這……這樣吧,你們跟我一起去辦事,辦完事咱們再一起回分堂,如何?”

潘黑犬看了看受了傷的葛大通,點頭答應下來,丘啟明又給伏纓說道:“每日勤加苦練,千萬不能懈怠!”

伏纓重重地點了點頭,表示一定會做到。

丘啟明對範縈懷道:“範大俠這次又救了我幫弟子的性命,感激的話我也不多說了,此後範大俠有用的到我們的地方,我們定然全力以赴。”

範縈懷道:“不過舉手之勞的小事罷了,丘堂主對我徒兒的恩惠更重,咱們也就不要相互客氣了,你們有事,咱們就此告辭,他日有緣再相見!”

和丘啟明這幫丐幫弟子高此後,範縈懷問伏纓:“這隨風轉的輕功你可學會了?”

伏纓嘆道:“學會了是學會了,但使出來卻還不行,那丘……”

範縈懷道:“他教了你一套高明的輕功,算是你半個師父,你喊他一聲丘師父吧。”

伏纓點了點頭,接著說道:“丘師父說讓我每日習練,三年後就會有小成,十年後這套輕功就能使得純熟。”

範縈懷道:“那是自然,什麼武功都要勤加苦練,才能有些結果,天要黑了,咱們到前面看看,找個地方填飽肚子吧。”

此後幾日,兩人繼續向東走,範縈懷不斷指點伏纓的輕功和偷盜之術,師徒二人並不著急趕路,因此行程很慢,這一日,他們來到一個市鎮上打尖,這裡距離古城長安已不過百里路。

打尖吃飯候,範縈懷對伏纓道:“今日咱們就在這裡住下了。”

伏纓看著天色還早,有些奇怪地問道:“為什麼?這才剛過晌午,距離天黑還有半天時間。”

範縈懷道:“我知道,咱們今日留下來,乃是有道理的,我問你一個問題,咱們金手門之所以能夠每次出手都不落空,除了輕功和內力高明外,還有一點十分重要,你能猜到是什麼嗎?”

伏纓想了想道:“是腦子?”

範縈懷苦笑道:“咱們又不用腦子去偷東西,再猜猜看。”

伏纓回答:“是工具?”

範縈懷搖了搖頭:“再猜。”

伏纓又回答衣服,武功,眼神等等,都沒有猜對。

範縈懷嘆了口氣:“你說的這些都很重要,但卻不是最重要的一點,最重要的一點是膽量。”

伏纓愕然道:“膽量?要膽量幹什麼?”

範縈懷道:“咱們無論是偷別人身上的東西,還是進入富戶大院中偷東西,都是一件見不得光的事,做這些事難免會心虛,心虛就容易出錯,因此需要極大的膽量,將一切視之為尋常,則偷盜起來更容易得手,你可別小看這個膽量,在這其中起到的作用比其他什麼都要重要得多。”

伏纓問道:“膽量不是天生的麼?”

範縈懷道:“不,膽子是能夠練出來的,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決定今日留下來?”

伏纓問道:“是要我練膽量?”

範縈懷道:“不錯,練膽量,這個鎮子名叫西鳳鎮,有個別稱叫做盤蛇鎮,鎮上最著名的就是毒蛇,咱們可以用毒蛇來鍛鍊你的膽量。”

伏纓光是想想都覺得害怕,畢竟他只是個孩子,對蛇有著天生的畏懼,他小聲地問道:“能不能換別的辦法來練膽量?我害怕蛇……”

範縈懷哈哈大笑道:“你要是不怕蛇,咱們才需要換別的辦法,你越是害怕,練起來效果越好。”

盤蛇鎮果然是名副其實,走到賣蛇的地方,整整一條街上,都是提著麻袋,又或者拎著籠子,帶著蛇在這裡交易的人,盤蛇鎮周圍有許多土山,土山上盛產毒蛇,如今又是春暖花開的季節,正是毒蛇出來覓食之季,因此買賣蛇的生意異常興隆。

伏纓硬著頭皮跟師父來到這裡,見到一些籠子裡的毒蛇蠕蠕而動,嚇得頭皮發麻,他問道:“怎麼會有人買毒蛇呢?這毒蛇身上沒有幾兩肉,又有毒,又危險,買回家幹什麼呢?”

範縈懷道:“毒蛇的作用可大著呢,既能用來做藥,又能用來泡酒,烹飪好了的話,毒蛇的毒會在烹飪時消失,另外毒蛇的毒液和油脂更有不同的功用,可說周身是寶,別的不說,淡淡它能夠幫助我的好徒兒練膽量,就已經是作用不小了。”

伏纓聽後簡直欲哭無淚。

範縈懷倒也不是隨便找幾條蛇就用,他分別買了幾條蛇,這幾條蛇裡,有的他認得的,比如什麼五步蛇,金環蛇,赤練蛇等等,有的他不認得,還專門問了賣蛇之人,問清了毒性如何,蛇性又如何,這才下錢買了下來。

別看這蛇不大,價錢卻貴得嚇人,好在範縈懷也不在乎錢,他又買了幾個小籠子,將毒蛇一一放了進去,然後又買了用蛇膏做成的蛇藥,以及鐵鉗等物,最後對伏纓道:“走吧,咱們回客棧去。”

客棧的掌櫃見到範縈懷提著這麼多毒蛇入住,也嚇了一跳,他千叮囑萬囑咐,讓範縈懷已經將蛇看好,千萬別讓毒蛇跑出來,否則容易惹出人命。

範縈懷安慰他:“你看好了,我這裡一共有九條蛇,我帶九條蛇進來,不論死活,我給你帶九條蛇出來,絕不會走了一條,否則房錢我雙倍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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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櫃的這才無話可說,範縈懷師徒二人雖然只要了一間房,但是這客棧裡最貴的一間上房,若是少了蛇,他能夠多付一倍的房錢,就算是找人來捉蛇也足夠了。

來到房間裡,範縈懷關上了門,然後對伏纓道:“咱們循序漸進,一點點地來練。”

伏纓雖然年幼,也名白越是顏色鮮豔的蛇,毒性越大,隨便咬人哪裡一口都會很快要了命,他不知道範縈懷要如何讓他練膽量,心中忐忑,身子發抖。

範縈懷道:“有師父在,你放心,師父不會看著你被毒死的。”

範縈懷越是這麼說,伏纓越是感到害怕。

只見範縈懷伸手到一隻籠子裡,拿著一條赤練蛇的七寸處將其提出,然後用鐵鉗將赤練蛇的毒牙鉗斷,赤練蛇痛得身子扭動,尾巴甚至纏上了範縈懷的手臂,伏纓見蛇沒了牙,心中的恐懼小了些,他問道:“怎麼練?”

範縈懷道:“你來摸一摸蛇。”

伏纓伸出小手在蛇背上輕輕撫摸了一下,感到蛇身子原來是冰涼的,蛇背上有微微的突起,那是蛇鱗。

範縈懷道:“來,你來將蛇拿著,小心,別讓蛇跑了,蛇跑了的話,為師可要付雙倍的房錢了。”

伏纓小心翼翼地接過來,他小手攥得緊緊的,看著蛇搖頭擺尾,想要擺脫他的手,蛇頭上一對兇狠的小眼睛在看著他,蛇還長大了嘴巴,一條血紅的信子吐出來,似乎在威脅著讓他趕快放手。

伏纓膽子或者有點小,但是他有個好處,就是耐心很強,這條數有尺許長,銅錢粗細,掙扎起來,伏纓幾乎拿捏不住,到得後來,他不得不雙手握住蛇身,而此時的赤練蛇的蛇頭正好和他四目相對,只見這條赤練蛇不斷張大著嘴吧向伏纓叫囂,口中嗬嗬,蛇信子吐出老長,距離伏纓臉面不過兩寸左右。

赤練蛇雖然沒有了毒牙,但它口中的毒液還在,蛇口一直大張著,毒液散發開來,伏纓聞到後,竟然感到有些眩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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